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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五種高難度活法》第184章
槐花專案徹底結了, 但外界的關注度居高不下,不少人想方設法進行打聽, 在網上出高價買小道消息, 但發現買到的貨,比“母豬上樹了”還不靠譜, 都是意淫瞎編的,有的居然不要臉地寫:小槐花和白衣姐姐雙宿雙飛了。

 廣大市民表示:我們就想知道小槐花的下場。

 最有趣的是, 夏亦寒犯罪的同時,還順帶吸了一波粉,現在花粉還在堅守, 要等小槐花出來, 等到天荒地老。

 粉頭清晰地作出分析:

 ——依我所見,警方可以把小槐花當成個人才好好培養, 在現在科技和刑偵技術如此發達的今天, 天眼普及, 人臉識別系統隨處可見, 小槐花都能把警方溜了兩個多月,犯罪地點橫跨五省, 還在嚴格的看守下兩次越獄, 最後若不是她主動在花謝庭閃亮登場, 估計人家現在還在遊山玩水, 真的是難得一見的犯罪人才!可以問問她是怎麽練出來的,到時候給警校學員上課用。

 下面一排的“臣妾附議”。

 但同時,另一起特大案件, 成功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孤兒院一案。

 新聞網發布報道,西貴警方在涼水市打掉一特大犯罪組織,該組織長期以孤兒院形式存在,並為其他涉黑活動提供服務,組織頭目馮某在家中被警方抓獲,其他成員也全部落網。

 新聞網對孤兒院的內部結構進行詳細報道,其中涉及未成年人的部分,引發眾怒,不少網名直呼“死刑”。

 不過對於警方的破案速度,網民表示引起了極度舒適,熱烈鼓掌,狠狠地誇了一波。

 楚愈看著新聞,心裡冉冉升起自豪感,因為這裡麵包含夏亦寒的功勞。

 但因為保密需要,再加上保護夏亦寒的人身安全,警方並沒有提及她的部分。

 現在夏亦寒並不方便露面,關於她反社會人格障礙的爭議還在,楚愈很想說些什麽,安撫一下吃瓜群眾躁動的內心。

 但想了想,還是沒發表任何言論——夏亦寒服刑三年,在看守所已經關了一年,余下還剩兩年,兩年之後,她用行動說話。

 看到新聞這天,楚愈回家吃了頓飯,楚動人知道夏亦寒已經“移居”超人處,他狠狠吃了一驚,感覺自己需要備一台呼吸機,這時不時來一下子,萬一哪天一口氣上不來,可就過去了。

 不過深深緩了一陣子後,他接受了現實,畢竟花謝庭審判時,楚愈當著他的面告白,告白加出櫃,比後來夏亦寒在他身上刻的刀子還猛烈。他也知道女兒的性格,看準的東西,就算隔著十萬大山,也要把它“娶”回來。

 所以楚愈回家之後,楚動人並未發表不適言論,他還想去看看夏亦寒,不過有前車之鑒,想到之前夏亦寒見了他,就一路走偏,出現高能模式,這次他刻意回避,在楚愈沒正式通知他之前,絕對不出現在夏亦寒眼前。

 倒是潘儀看出了不對,直接問楚愈:“你是不是戀愛了?”

 楚愈尋思著自己也沒掛著花癡笑,更沒突然間傻笑,老媽是怎麽看出來的?

 潘儀眼睛一斜,早已看穿所有:“你又開始學做菜了。”

 經她這麽一提點,楚愈反應過來,自己的“廚藝發展史”完全和夏亦寒掛鉤——起步階段是被夏亦寒綁架到出租屋裡,她幫忙擇菜,正式開始接觸廚房;而發展階段是別墅中,二十天裡,她學做了家常菜和甜點,還算是小有進步;本來後來應該步入高速發展階段,可夏亦寒突然跑了,別說做飯,她連飯都不想吃,所有初級技巧都擱置到一邊,忘到了姥姥家。

 現在,進入回爐重造階段,楚愈向方大托學習,向潘儀請教,立志於提高廚藝,讓夏亦寒在坐牢的“有生之年”,能吃上一頓由她親自打造的牢飯。

 潘儀說:“除了談戀愛,我想象不出其他理由,可以讓你有勇氣進入廚房。”

 楚愈被說得不好意思,小嘴一翹:“媽,等過段時間我們感情穩定了,我就把她帶回來給你瞧瞧。”

 主要是現在被關在大籠子裡,也見不了人......

 楚愈想好了,反正她已經出過一次櫃了,大不了再來一次,潘儀和奶奶楚齋都是開明的人,不會為難她,尤其是楚齋,甚至還希望她不婚,圓了她年輕時的夢想。

 得知消息後,楚齋發來賀電,“德剛啊,我那個年代,結婚身不由己,反正到那個點,不管你在幹嘛,想幹嘛,都得停下來先把婚結了,好像不結個婚就對不起玉皇大帝一樣。

 “但我發現你們現在不同了,婚姻更多的是奢侈品,而不是必需品,它就像是咱們手上戴著的戒指,有了它,我們光彩動人,但摘了它,我們的風姿也分毫不減,我很期待看見你手上的戒指,看它的亮度能不能震懾住我的一雙老花眼,哈哈哈!”

 掛了電話,楚愈突然迫不及待,想帶夏亦寒奔去奶奶家,瞅瞅那勁爆效果是幾級!

 吃完飯,楚愈和楚動人出去了一趟,楚愈征求了夏亦寒的意見,最後由楚動人申請,將慕尚青的屍骨火化,留下來的骨灰,埋葬在花謝庭的花壇裡,也就是原來磚房旁的槐花樹下。

 現在夏亦寒還在服刑期間,不能出門放風,楚愈和楚動人便先去祭拜。

 當初被當做審判庭的一茗茶樓,現在還關著,被政府接管了,但往來的遊人絡繹不絕,都想來感受一下當時的氛圍,帶火了整條街的生意。

 楚愈和楚動人“舊地重遊”,內心翻湧著酸甜苦辣,但啥也沒說,就靜默佇立在花壇裡。

 花壇外圍有些矮灌木,中間全是草,這個季節沒開花,顯得有些單調。

 這個季節槐樹也沒開花,楚愈便買了包乾槐花,撒在慕尚青墳頭——其實連“頭”都沒有,就一個腮紅盒大小的骨灰盒,埋到了泥土下,過不了多久,就和其他地方別無二致。

 因為是公共場合,楚愈也沒點香燒紙,就鞠了個躬,凝視腳下的土地:“慕科長,您放心吧,小寒以後就交給我了,我會保護好她的。”

 其實如果將夏亦寒的內心比喻為一片荒原,慕尚青便在荒原之下埋了顆種子,楚愈一直堅信夏亦寒可以挽回,便是感受到了種子的存在,她堅信自己可以當一名合格的園丁,讓種子生根發芽,長成枝繁葉茂的大樹,樹又生出種子,飄到荒原各處,連成一片綠色海洋。

 楚愈說完後,楚動人便一直站著,像在默哀,楚愈忍不住看他,用眼神詢問:你不說幾句?

 楚動人喉頭動了動,眼神裡已經裝滿了情誼,但就是嘴硬不吐出來。

 “你有事先回去吧,我單獨呆會兒。”

 見他到現在了還害羞,楚愈沒說什麽,準備開車回超人處。

 走出灌叢後,她察覺到楚動人矮了下去,貼近了泥土和青草,身子俯低,嘴裡喃喃念叨:“尚青,尚青啊......”

 楚愈轉過頭,裝作沒看見,過了馬路。

 回到超人處,一開門,就見祁政委正吃著無花果,桌上一堆水果,都符合他的口味。

 處員們平時野慣了,已經忘了“討好上級”四個字怎麽寫,但這次來了個大官,楚愈給他們的緊急指示是:得伺候好。

 木魚和宋輕陽野得來,完全忘了“伺候”怎麽寫,鉚足了勁也只能做到每次見面打個招呼,叫聲祁導好。

 祁萊任同志人到中年,還沒發福,身材保持得人見人愛,美式翹臀,走起路來格外精神。方大托發現他有兩大愛好,一是吃,二是健身,於是謹遵楚愈的指示,開始投其所好——每周備好他愛吃的水果和零食,還買了台跑步機。

 於是祁萊任初來乍到,對超人處工作環境很是滿意,給上面報出五星好評,但就算環境極度舒適,他也沒忘記己任——監督超人處對夏亦寒的關押工作。

 起先楚愈接到委員會的決定,覺得簡直是天賜良機——把夏亦寒關進超人處,這不是月老給她賞了根鋼絲線嗎?砍都砍不斷的那種!

 結果祁萊任沒來幾天,楚愈就知道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祁指導不愧是空降領導,一個可以頂十個,甚至還能讓那十個自愧不如。

 為了治療夏亦寒的心理問題,需要長期的谘詢和溝通,按照規矩,應該是隔著牢門。

 但楚愈覺得這氛圍不太好,怎麽看怎麽像罪犯采訪,便鑽進了牢房,和夏亦寒坐到一起。

 獄警都是她以前的下屬,沒說啥,反正確保她安全就行。

 結果祁萊任見了,大呼不好,也進了牢房,讓楚愈和夏亦寒至少保持兩米的距離,他坐中間。

 他像是個話筒,她倆談話,都先通過他左耳朵,才能傳到右耳,完成交流。

 談話結束後,祁萊任總是有意無意看向楚愈,楚愈先不明覺厲,後來反應過來,連忙向祁領導道謝:“哎喲,真是謝謝您了,剛剛那麽危險,您真敬業!”

 晚上,夏亦寒想聽楚愈講故事,楚愈深刻吸取教訓,再也不敢自我發揮,她買了一堆童話書,好好補課。

 結果祁萊任發現了,問楚愈在幹什麽。

 楚愈說明了原因,他表示奇怪:小槐花有這個愛好?

 楚愈琢磨了一下,說:沒事,這樣可以幫助她睡眠。

 結果祁萊任本著盡職盡責的精神,每天晚上到了睡點,就提著個收音機,到四樓給夏亦寒放安眠曲,幫助楚愈減輕工作負擔。

 某個星期六,祁萊任吃壞了肚子,在馬桶上多蹲了幾分鍾,楚愈一個人到了監獄。

 夏亦寒見她一個人,便靠近了她,湊近她耳邊,悄咪咪說:“姐姐跟我聊天,是想治療我嗎?”

 楚愈點頭,當然在治療之外,還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她做了什麽菜,遇到了什麽案子,都想告訴她。

 “那要不然姐姐和我睡覺吧,這樣療效可能會好一點!”

 說完,她也不管手銬的束縛,開始艱難地動手動腳。

 這一幕剛好被上來的祁同志看到,他伸出手,小拇指略翹,直指向夏亦寒:“你你你......”

 這個“你”你了半天,最後終於有了詞語來形容,你了出來:“你過分!”

 當天,祁萊任和夏亦寒面對面坐著,他發揮長項,對夏亦寒進行兩個小時的思想教育工作,涉及三個主義,四個理論,五個原則,六個精神。

 楚愈知道攔不住,便端了根凳子,坐在走廊裡,拿了個碗,裝著洗乾淨的甜棗,邊嗑棗邊聽他叨逼叨。

 木魚和宋輕陽也上來了,和她排排坐,吃果果。

 木魚表示了擔憂:“有點怕小槐花會重操舊業。”

 楚愈一臉“見慣大場面”的寂靜,“沒事,我跟她說過,現在是考驗她忍耐力的時候,只要證明她忍過了這關,我就好好治療她!”

 說完,她一口咬下去,發出嘎嘣脆響。

 不過這種艱難歲月沒持續多久,夏亦寒完全按照楚愈的交代來,展現出了良好的態度,既沒掀桌子,也沒擰腦袋,可謂是盡職盡責坐牢的三好罪犯。

 三個月後,祁萊任確定夏亦寒沒有任何危險,終於放開了手,讓楚愈和她單獨相處,治療工作這才正式起步,楚愈在處裡時,每天都會來四樓和夏亦寒談心,有時候是心理疏導,她便負責引導,讓夏亦寒說出心裡的秘密,有時候就是閑聊,楚愈會說些細碎小事,她逐漸發現,原來撇開工作,自己也可以是話癆,有說不完的小趣事。

 外出辦案時,楚愈養成了習慣,每晚和夏亦寒視頻語音,讓獄警幫忙,把電話放到牢房門口。

 手機屏幕上,夏亦寒穿著灰色囚服,抓著鐵欄杆,給楚愈發送了個甜甜微笑:“姐姐,我等你回來哦!”

 獄警守在牢門外,被麻得外焦裡嫩,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這不是監獄,是糖果罐頭,還加了糖精。

 一年後,祁萊任對夏亦寒做考核,夏亦寒放了大招,不僅把《監獄服刑人員行為規范》一字不落背了出來,還把刑法默寫了一遍,他隨便抽,她對答如流。

 最後祁萊任都忍不住誇讚她的學習態度,夏亦寒報以職業性假笑,深得楚愈真傳。

 監督了一年,祁政委給上級做了年終報告,調離超人處,將書記之位還給了楚愈。

 後來楚愈得知,祁萊任在各項標準上,都給了滿分。他認為關押罪犯期間,超人處認真負責,不管安全防護、教育改造、還是實驗研究,都井井有條,達到了獨立關押罪犯的標準,並且經過一年的教育和治療,小槐花已經熟悉法律法規,態度端正,可以考慮從關押轉為監視居住。

 第二年年底,也就是刑期的最後一年,夏亦寒出了牢門,楚愈早就買好了新衣服,一出來就給她換上,帶著她好好參觀超人處,告訴她: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了,快熟悉一下地盤。

 面對初出牢門的夏亦寒,木魚她們還是感覺怪怪的,總覺得是“猛虎出獄”。

 兩年前,夏亦寒在福山醫院傷過方大托和木魚,雖然現在傷疤全消了,但心裡的陰影可沒那麽容易散。

 夏亦寒清楚這一點,她也知道要在這裡和楚愈住到天荒地老,就得把她身邊的“閨蜜團”搞定。

 於是夏亦寒無師自通,一出獄就著手賄賂工作——正值冬季,她就憑著一雙巧手,給木魚織了頂帽子,給方大托織了件毛衣。

 木魚和方大托收了禮物,感覺心靈受到了撫慰,見到夏亦寒開始打招呼了——畢竟是大嫂,他們也不敢不給面子。

 最後,夏亦寒削了根棍兒,用包裝蛋糕盒的綢帶拴了個結,送給宋輕陽,說是仙女棒。

 宋輕陽接過仙女棒,臉成了個表情包,配字是:女娃,我懷疑你在挑釁哦!

 楚愈見人人都有禮物,抱著雙臂,問:“我的禮物呢?”

 夏亦寒拿起兩根棒針,交叉著舉過頭頂:“我以後每年給姐姐織圍巾、織毛衣、織襪子、織帽子!”

 楚愈抿嘴一笑,算是放過了她。

 在服刑的最後一年,夏亦寒不用呆在監獄裡,但還是不能出超人處大門,得在獄警的監視之下活動。但對於楚愈來說已經夠了,以夏亦寒的學習能力,給她點陽光,她就能造出個太陽。

 楚愈讓木魚、宋輕陽和方大托帶她,看她哪方面表現最佳,以後就往哪方面發展。

 一個月之後,楚愈聽到了此起彼伏的抱怨聲。

 木魚說:“我感覺我要失業了。”

 宋輕陽說:“我總覺得霸王花要搶我飯碗。”

 方大托說:“我的科長之位岌岌可危。”

 最後為了安撫住老處員,楚愈出面擺平了問題:“以後就讓她當我的助理吧,我正缺個小秘。”

 在學習過程當中,楚愈也試著讓夏亦寒熟悉超人處日常處理的案件,她發現了極為關鍵的一點——各方面技能和知識倒是其次,夏亦寒有一種直覺,可以將其稱為“犯罪意識”。

 他們處理的案件中,有部分涉及到犯罪,罪犯的精神和思維都異於常人,要逮捕和審訊他們,便需掌握其心理特征和思維方式,楚愈一般是結合其過往經歷和背景,分析其心理,而夏亦寒不需要,她憑直覺,並可以察覺罪犯下一步會做什麽,會逃往哪裡。

 罪犯如果智商夠高,思維足夠縝密,都會和夏亦寒所想不謀而合。

 這幫助超人處提高了辦案效率,公安那邊看著都眼饞,想來把夏亦寒挖走。

 宋輕陽皺著鼻子誇了誇:“她可以寫一部《罪犯是怎樣煉成的》。”

 那一年春季,剛結束一起案子,正碰上四月草長鶯飛的好天氣,楚愈訂了個別墅,準備來場轟趴。

 楚動人收到邀請,也來了,湊夠了五個人,可以四個人打麻將,一個人負責端茶倒水。

 楚愈和楚動人靠在二樓陽台的欄杆上,別墅後面有個大草坪,木魚她們鋪好了野餐布,把準備好的三明治、飯團、黑麵包、香腸擺了出來,方大托在別墅的洗碗池邊洗水果,準備做一大盤水果沙拉。

 楚動人面對著這幅大好春光,按捺不住滿腔感慨,開始回憶往昔:“我記得當年你去福山醫院之前,我告訴你,反社會人格障礙者不會愛上任何人,現在證明我又犯了個錯誤嗎?”

 日暉太盛,楚愈眯著眼睛,睫毛微微顫動,樓下方大托抱著盤水果沙拉,往野餐地點走去。

 “你知道這幾年我最自豪的地方是什麽嗎?”

 楚動人看著她,搖搖頭。女兒心,海底針,他早就放棄了窺探她的心事。

 “才加入超人處那會兒,我很熱愛工作,寧願少吃幾頓也要把事情乾完,但磨了幾年之後,我雖然還是精神,但太適應,太習以為常,覺得有點單調。

 “但那個時候,她出現在我的視野裡,我感到渾身的血液在沸騰,仿佛回到了剛當處長那會,一頭扎了進去,不知疲倦,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我想我一定要留住她。但現在,她留在了我身邊,我感覺我的視野反而更廣闊了,我更願意去學習和研究,因為我想讀懂她,讀懂更多的人。我相信這一點,對於小寒來說也一樣。”

 最開始的時候,夏亦寒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但逐漸,通過她,開始重新認識周圍的人、事、物,最後擴大到全部視野。

 這大概就是愛情的魅力,先是將整個世界濃縮在一個人身上,最後再從她身上發散到整個世界。

 在一次案子結束後,楚愈鼓勵功勞不小的夏亦寒:“謝謝你為社會服務!”

 夏亦寒不假思索:“我不喜歡這個社會。”

 楚愈愣了半秒。

 但夏亦寒又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撓癢癢:“我不喜歡它,但我又想,在這個它的土壤中,生長出了一個你,那它也不算太賴!”

 三年刑期結束,3月14日,夏亦寒正式加入超正常人研究與調查處。

 這一天,成了楚愈記了余下一生的紀念日。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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