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公演， 每個大組內只有兩個小組，相互PK。

　所以， 練習生會按照大組的形式上台。大組內兩個小組一前一後上台， 演技和整體效果對比會更加鮮明。

　而且觀眾投票方式， 也跟上次稍有不同。大家首先要選出支持的小組，然後從支持的小組裡， 選出自己Pick的練習生。

　按規則，每個大組裡獲勝的小組， 每人加3萬票、小組內第一名加5萬票。全場得票數最高的組增加10萬票，全場得票數第一的練習生增加整整20萬票。

　“我算了算，如果所有加票條件全部具備的話…就像笙笙上次公演那樣，可以直接獲得38萬票。”

　“38萬？！這麽多啊！！差不多能把淘汰選手撈回來吧？”

　“肯定能啊， 全場第一不僅僅有這些得票， 還會成為二公（第二次公演）最矚目的練習生，想不晉級都難。”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說， “要不然，你以為笙笙拿的祭天劇本，怎麽留到第二輪的。”

　大家心知肚明， 當初王炸弟弟拿到的是防爆、祭天、一輪遊劇本。

　之所以順利留到第二輪，而且壓票之後名次不算太危險， 除了他本身的人氣和流量之外，還因為公演小花魁的891票。

　小花魁實在太亮眼了，傻逼高層如果敢給蒲笙淘汰、或者卡線的名次， 《新生養成系》肯定光速糊穿地心。

　休息室裡，其他新生們嘰嘰喳喳討論的如火如荼。

　現代A組這邊，也同樣在聊票數話題。

　“咱們組形勢很嚴峻啊…”選秀老油條宋賢左右瞅瞅，無奈地說，“好幾個名次靠前，實力還行的人聚在一組，肯定分票特別嚴重。”

　“對…我選人的時候怎麽沒考慮到呢？”苗禾無奈的歎了口氣，“而且咱們組分票太嚴重了，說不定投票的時候小組第一是我們的，個人第一是對面的。”

　“我倒不擔心這個，小蒲拿第一還是穩的。”郝千帆伸長胳膊攬住蒲笙，拍拍他肩膀，“弟弟靠你了。”

　“嗯。”蒲笙暫時放下手裡的胡蘿卜錄音筆，乖乖應了聲，“我會努力的。”

　“笙笙還在聽台詞啊？”郭曉敬佩的看著他，“你明明做的很好了。”

　“還有點時間，我再琢磨一下。”蒲笙又把錄音筆湊近耳邊，解釋道，“老哥哥說，舞台只有一次機會，絕對不能出錯。”

　啊啊啊！弟弟真是…太努力了！

　優秀努力又聽話的可愛弟弟，誰不喜歡呢？

　“不止小蒲，小孫也在那邊練呢。”郝千帆指了指角落的孫朗，憂慮的說，“其實我比較擔心他。”

　“是啊，他太危險了…”苗禾也跟著緊張起來。

　孫朗是蒲笙撈回來的人，只有在公演裡斬獲小組前三名，才有機會留下。

　可他們這個組太強了。

　每個人都像是壓在孫朗肩上的一座大山，迫使他必須拚命拚命再拚命，才能追趕上大家的腳步。

　孫朗知道自己很危險，能留下不容易。他很想繼續走下去，分配時還主動要求跟郭曉換了二傻子角色，練習時總抱著背水一戰的魄力。

　組員們看他沒日沒夜練習，自然是心疼的，每個人都由衷希望他能夠留下。

　“唉……我也挺心疼他，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宋賢歎了口氣，提醒，“你們不能像上次對待笙笙那樣幫孫朗拉票。”

　“我知道。”郝千帆點點頭。

　第二輪不比第一輪，到這個位置，他們再往前一步就是決賽圈。每個人都很拚，都想讓自己被更多的人看到。

　孫朗確實很努力，但還不足以讓大家因為他的努力，而否定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他跟蒲笙有本質的區別。

　當初給蒲笙拉票，是因為他實力足夠強。

　努力可以贏得大家的尊敬，可唯有強者，才能得到心甘情願的敬佩。

　凌柏瞅了眼角落的孫朗，總結道，“這種事，只能靠他自己。等會上場以後，我肯定要為自己拉票的。”

　“我也是。”郭曉附和道，“我為了演得不像諧星，也很努力。”

　“拉拉拉！該拉的都拉，不要客氣，起碼咱們組得贏！”宋賢說到這兒，連忙湊過去拍拍蒲笙，“弟弟，等會記得拉票。”

　“我知道的。”蒲笙回答，“苗苗哥教過我。”

　他每次叫‘苗苗哥’時，發音跟喵喵一樣，特別可愛。

　像一隻軟萌的小奶貓，用帶著粉色肉墊的爪子，輕輕撓了你一下。

　宋賢瞬間覺得他們組全場第一穩了。

　弟弟可愛的犯規了，誰瞧見不想投爆他！

　按照節目組黑幕的順序，Lvan所在的古代組首先出場，表演一個大俠跟六個炮灰的故事。

　——二公的主題雖然是名場景還原，但考慮到時間和場地雙重限制，規則允許練習生們在保留角色和故事線的前提下，重新改編劇本。

　Lvan劇本自然又是他所在的經紀公司幫忙操刀，大刀闊斧把同組練習生的戲份刪得毫無特色，好讓自家大寶貝能在台上一枝獨秀。

　而跟他們PK的小組，是以經典國粹之一戲曲為題材，戲份比較平均的戲班進化史。講述一群喜歡唱戲的孩子因為交不起學費，被師父趕出來之後，聚在一起扛旗組成一個戲班。

　從連戲台都租不起，只能站在街頭唱。到最後紅遍大江南北，還隔三差五被請進宮裡表演的故事。

　這個劇本編的很討喜，以現在最流行的‘逆襲打臉’作為故事線，生動形象的演繹了什麽叫‘當初你對我愛答不理，現在我讓你高攀不起’。

　其中又有勵志追夢的成長，節奏好看點多。即使用這個劇本框架重新拍一部電視劇，肯定也會有人買帳。

　兩個小組全部表演結束後，觀眾開始投票，只能選一個組一個角色。等於台上兩組共同瓜分全場的2000張票。

　很快，現場投票結果顯示——

　節目組的Lvan大寶貝連二公都沒守住。

　他還是全場得票數最高的，個人得票將近四百，聽起來似乎是碾壓的效果。

　但在公演觀眾翻了一倍的情況下，他票數反倒比上次少了點，這已經足以說明事實。

　而古代A組得票比較平均，前五名都上了三位數，最終以900+VS500+的優勢贏得古代組勝利。

　邢清持：“A組說一下獲勝感言。”

　“謝謝邢導師！謝謝全場的養成體驗官！”A組隊長拿起話筒時，表情顯然有些惶恐，“我們組其實沒想過能贏，這個結果太意外了。”

　邢清持含蓄的誇獎，“跟上課的時候相比，你們組進步很大。”

　隊長連忙說，“在這裡，我們一定要對笙笙說句謝謝！他大過年還幫我們改劇本，給我們找參考素材。”

　旁邊組員說，“對對！本來我們都不會唱戲，放假那幾天沒有老師，幸虧笙笙教我們！”

　邢清持覺得挺稀奇，“他還會唱戲？”

　自己的小學長，到底有多少隱藏技能？

　“哈哈哈哈他也不會。”隊長回答，“但是他學理論很快，差不多幾個小時就搞懂了，然後過來指導我們哪裡唱的不好，應該怎麽改。

　組員轉過去朝後台方向喊，“笙笙，哥欠你一份學費，等以後請你吃烤全羊啊！”

　底下1000朵蒲公英被cue到自家小偶像，一個個都激動了起來。

　“笙笙跟哥哥們關系真好，我還以為他們沒合作過肯定不熟呢。”

　“都住在一起兩個月了。就算節目裡沒交集，私底下訓練或者吃飯的時候肯定會說話啊。”

　“你們沒看新年直播嗎？我笙是團寵擔當，哥哥們都喜歡他。”

　“我重點在於笙笙幫他們改劇本哎…難怪這個劇本這麽流暢，原來是學神操刀。”

　“我剛才還不知道是笙笙寫的，就一直誇A組改劇本水平真的高，吊打B組。”

　“B組槽點太多了，原版編劇和演員看到這個舞台估計會氣死。那麽多本來能出彩的配角被強行降低智商，襯托人家混血貴族。”

　畢竟是兩組比較的舞台，底下越來越多人開始吐槽B組。

　突然，眾目睽睽之下，Lvan眼淚吧嗒吧嗒決了堤。

　“邢導師，我可以說兩句話嗎？”Lvan紅著眼睛問。

　這句話聽到邢清持耳中，自動翻譯成：我可以賣慘虐粉固粉嗎？

　“節目組規定，敗者組沒有發言時間。”邢清持若有似無的冷笑一聲，又說，“不過你可以。”

　嘶——

　底下觀眾不知道該誇薑還是老的辣，還是該讚歎邢清持段位高。

　他先闡述節目組不允許敗者組發言，又用帶有些微嘲弄的語氣說‘你可以’，幾乎是當眾挑明了的Lvan的資本地位。

　最妙的是中間那個很難察覺的冷笑，分分鍾手撕了Lvan鋪墊的賣慘劇本。

　Lvan清楚節目組賽製規定，他說出請求，本來就是早有預謀。

　邢清持如果直接同意，下一秒Lvan公司便會發通稿蹭熱度，暗示邢清持憐惜Lvan覺得他票數低。

　邢清持要是不同意，公司就可以發通稿煽動粉絲，表示‘Lvan太慘了，被節目組無情打壓，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你們還不快點給他投票’。

　無論哪種結果，他肯定血賺不虧。

　誰想到，邢清持早就看穿他的意圖，選了最讓他難堪的回應方式。

　Lvan慌得差點繃不住人設，拿起話筒胡亂說了兩句，匆匆下台了。

　後台，郝千帆小聲問，“Lvan這場垮了吧？”

　“垮得徹徹底底。”苗禾回答，“他公司做的太過了，加那麽多戲，可他自己鎮不住。”

　郝千帆：“這麽一想，你公司除了5000年偽娘那個設定槽點太多，後續其實還算可以。”

　“我公司現在對我已經放養了，聽經紀人說，他們對現在狀態挺滿意，讓我保持。苗禾露出輕松的表情，“總算不用演人設了。不知道Lvan那邊怎麽樣。”

　凌柏小聲回答，“我倒是知道一點。前兩天高層叫我去辦公樓，想把Lvan的資源和出道位換到我身上。但是公司同意，我不同意。”

　“出道位還可以換？”吃到大瓜的郝千帆驚了，“這是好事啊，你為啥不同意？”

　“你們看Lvan還不清楚嗎？我那個公司控制欲太強，只會營銷炒作。而且我如果要出道位，就得跟公司簽賣身契。”凌柏痛苦的說，“二十年起步。”

　宋賢嚇得瞪大眼睛，“二十年？！那Lvan豈不是……他的V國貴族爺爺不管管嗎？”

　“不會管的。”蒲笙突然插話，“貴族不管這些。”

　凌柏：“笙笙，你怎麽知道啊？”

　蒲笙如實回答，“我認識他們。”

　郝千帆突然笑噴，拍拍他的背，“哈哈哈哈哈哈笙笙最近幽默感提高了好多，都會跟我們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蒲笙小朋友一臉無辜。

　V國貴族——Lvan說是自己爺爺的那些大公，全都是跟自己血脈相連的親戚。

　V國貴族肯定不是普通人能見到的。苗禾也以為他開玩笑，連忙提醒，“弟弟，這種話私底下說說就好了，在外面不要亂開玩笑，萬一他們用這個嘲你呢？”

　“哦。”蒲笙默默應了聲，“好，我不說了。”

　宋賢雖然覺得蒲笙開這種……沒分寸玩笑，似乎有些詭異。但快要輪到他們出場表演了，他顧不得深究那麽多，連忙站起來催促大家準備出場。

　輪到現代組PK，首先由B組先出場，還原邢清持早期作品，一部警匪題材的大男主電影。

　事實證明，即使早幾年的邢清持，也依然是實力派演員，不是他們隨隨便便能碰瓷的。

　即使還原邢清持角色的練習生已經很努力了，卻還是跟原本差距十分明顯。無論扮相、氣質、演技，都很難演出邢清持的神韻。

　“我太難了，我盡力了…”那位練習生退場前，用口型無聲說了句。

　埋伏在公演現場的唯持姐姐又同情又覺得好笑，紛紛表示理解。

　邢雙標再次登場，私心很重的報幕，“接下來，有請現代A組練習生帶來他們的舞台。一番，蒲笙。”

　全民Pick 的小偶像還沒出場，單單這個名字，就已然造成全場沸騰的效果。

　“笙笙要來了嗎？”蒲喬北問。

　蒲喬北脫下西裝，換了身蒲箏為他挑選的休閑裝。他雖然已經四十歲了，可長相並不顯老，五官輪廓跟兒子如出一轍。

　這位大佬不皺眉的時候顏值很能打，是那種走在路上會被美女要微信的大帥比，混在一群年輕人中間毫無違和感。

　“對、對啊。”知道他身份的段嘉韶戰戰兢兢，嚇得大氣都不敢喘。手裡捏著有蒲笙名字的應援頭箍，猶豫著要不要帶上。

　相比之下，旁邊那兩位把大佬帶過來的人就放肆多了。

　聽見蒲笙名字，某霸總和某正統公主互懟著掏出攝影，嘴裡還很有節奏的罵罵咧咧。

　“都怪你的找的印刷廠，做個手幅磨磨蹭蹭，害得我都遲到了。”Shawn隨手挽起亂成小獅子的金發，暴躁的說，“幸好及時趕上了！要是錯過公演我跟你沒完。”

　“喂，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明明是你自己要求多，這張也想要那張也想要，挑挑揀揀一大堆，怎麽怪到我頭上了？”蒲箏覺得自己冤枉，比竇娥還冤枉。

　“就怪你怎麽？你不服氣？”Shawn抽空轉過來，涼颼颼瞪他一眼。

　“沒…怪我，都是我的錯。”蒲箏惹不起她，憋屈的認慫了。

　“這還差不多。”Shawn在他腿上拍了一把，指指前面催促，“笙笙快出場了，好好拍啊。”

　“遵命，我的小公主。”蒲箏縱容的應了聲，端起鏡頭開始拍攝自家小王子。

　二公流程跟初公演相同，依舊是先表演再自我介紹。

　道具組布置完畢，舞台重新亮起時，台上出現了一個幾乎100%還原的豬肉攤。

　豬肉攤後面，郝千帆光著膀子套了條油膩膩的圍裙，有模有樣扯著嗓子吆喝。

　沒吆喝兩聲，凌柏扮演的反派勢力閃亮登台。

　“喂，最近生意怎樣？”凌柏揚揚下巴，邪佞的模樣拿捏了十成十，特別讓大家驚喜。

　“哇！小0好棒！完全看不出來你平常喜歡娘唧唧翹蘭花指呢！”

　“蘭花指這個梗過不去了嗎？”

　“小0這個梗也過不去了哈哈哈哈，你們都別說了，免得孩子笑場。”

　郝千帆憨厚又為難的告訴黑老大，說自己前些天賺的錢都給他交了保護費，實在拿不出多余的錢。

　恰此時，孫朗扮演的二傻子一臉癡呆的走過來。他髒兮兮的臉上唯有眼睛是乾淨的，滿含渴盼的看著郝千帆，口齒不清叫他哥。

　“你怎麽才來？”郝千帆瞧見他，從攤位底下端出來一碗用切下來的碎肉、豬皮燉成的鹵肉蓋澆飯，遞了過去，囑咐道，“有點涼了，快吃吧。”

　凌柏瞧見這場景，氣笑了，“好啊你，有糧施舍傻子，沒錢給我交保護費？”

　郝千帆賠著笑想要解釋，“大哥，那都是…”

　“少廢話！”凌柏一腳踹翻他的攤子，放了狠話，“老規矩，兩千，一分錢都不能少。下午我來拿錢。”

　凌柏放了狠話，正準備走。旁邊默默吃飯的二傻子突然撲過來，抱住他的腿狠狠咬了一口。

　凌柏疼得對他又打又踹，幾乎下了死手。郝千帆害怕二傻子被打死，跟凌柏扭打在一塊。

　二公時間比初公演長，每組最高限制15分鍾，因此這段鏡頭還原的很完整。

　他們組個頂個的厲害，演技優秀又肯努力。開場戲還原的很逼真，瞬間把觀眾們帶入環境，讓大家仿佛有坐在電影院看《存在》的感覺。

　按照原本劇情，接下來輪到邢清持扮演的無業小青年上線。

　音箱裡傳來‘嗖——’的兩聲效果音，幾顆小石頭從高處丟過來。

　所有人抬頭看過去，瞧見蒲笙像電影裡那樣，蹲在矮矮的道具牆上。他穿著破洞牛仔褲和帆布鞋，頭髮不像平常那樣柔軟服帖，而是變得凌亂中透著張揚和肆意。

　蒲笙肩上斜背大大的吉他包，逆著光，笑得有些痞，看起來就不太好惹的樣子。

　“好玩嗎？帶我一個唄。”

　！！！！！！

　他！

　他！

　他這副模樣，跟《存在》中的邢清持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真真切切親眼瞧見，他們可能會以為，這是什麽AI換臉黑科技，用原版視頻給邢清持的原片換了張臉。

　凌柏瞧見蒲笙，無端端有些害怕。他罵罵咧咧扔下兩句髒話，捂住大腿一瘸一拐的憤憤離開。

　郝千帆轉過去看到蒲笙，臉上也露出明顯的恐懼。似乎想跟他說話又不敢，往後縮了縮，一副畏怯的樣子。

　蒲笙沒搭理他，背著自己的吉他包大步往前走。只有什麽都不知道的二傻子，憨憨朝他笑了聲。

　“傻子，以後你見到那個人，離他遠點。”目送人走遠，郝千帆才拉住二傻子，低聲提醒道，“他是殺人犯。”

　像電影中的切鏡那樣，大屏幕鏡頭又給到蒲笙，

　他依舊是有些痞、有些壞的樣子，眼瞳卻格外清澈，如同孩童一般無害。

　有誰能想到，他竟然是一個……殺人凶手。

　《存在》主要講述一群生活並不那麽盡如人意的小人物。

　主角曾經是一個人人羨慕的別人家孩子。長得好、成績好、喜歡音樂且很有天賦，夢想以後成為歌手。

　他曾經擁有過幸福的家庭，但後來父母意外離世，他被迫帶著妹妹轉到風氣很差，可學費便宜的普通學校。

　到了新學校，瘦弱膽小的妹妹成為大家欺負的對象，常年遭到同校男生的霸凌。

　主角知道後，為了替妹妹教訓他們，把帶頭男生揍了一頓，扔到一個廢棄天台上，威脅說要讓那個男生體會到被霸凌、被關三天三夜的恐懼。其實他心軟，走的時候並沒有關天台的門。

　結果那個男生太害怕，想逃跑，便企圖從下水管道爬下來。年久失修的下水管道根本承受不住重量，讓他墜樓摔死了。

　男生的父母哭天喊地，鬧得沸沸揚揚，讓主角成為人盡皆知的殺人凶手。他因為過失導致他人死亡的罪名，在裡面呆了五年。

　等他被放出來時，已經失去了青春，失去了學業，失去了夢想，失去了未來，還背負著一身罵名。

　迫於當地傳言的原因，主角找不到正經工作，只能憑借打散工做兼職賺一點零錢。他存錢買了把吉他，每天會背著自己的吉他去人多的地方唱唱歌，且每次都拒絕聽眾的打賞。

　即使生活處處充滿艱難，他依舊保持目光清澈。

　現代A組的公演舞台，就從這裡開始表演。

　蒲笙回到簡陋的出租屋，苗禾扮演的音樂製片人緊追著找上門來，想要簽下他。

　蒲笙輕描淡寫的坦露自己是凶手、還坐過牢。苗禾知道這件事後思考了好幾天，最終還是帶著合約上門了。

　蒲笙憑借自己的才華和熱愛，還有天生一副好嗓音，輕易走紅了。

　備受關注的同時，自然也要經受無數詆毀。

　他曾經的案底又被扒出來，惹來眾怒。無數昔日歌迷撕毀他的海報，掰碎他的CD，還用最狠毒最惡意的言論攻擊他，和他因為不堪霸凌含恨自殺的妹妹。

　“對不起。”製片人再次來到出租屋，愧疚的說，“都是我把你帶進這個圈裡…”

　“挺好，起碼我賺到錢了。”蒲笙把被掰碎的CD重新拚起來，依舊是那副又痞又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是我以後不想唱了，就……到此為止吧。”

　放棄夢想，似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只是把自己過去的堅持，全部抹殺而已。

　“為什麽不唱？”郝千帆突然拎著兩斤豬肉闖進來，指了指旁邊的二傻子說，“你的歌很好聽，傻子聽了都說好。”

　“嗯嗯！”二傻子用力點點頭。

　“你那件事的原因…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不是你的錯。”郝千帆一臉鄭重的說，“你真的很厲害，之前還救過我們，你是個好人！”

　“你錯了，我不是好人。”蒲笙勾起唇，痞痞笑了下，“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活著的人。”

　“謝謝你們。”蒲笙語氣突然鄭重了起來，認真說——

　“我又覺得，自己還能再努力一下。”

　《存在》上映時，宣傳語曾登上無數人的心靈雞湯記錄冊：

　即使被生命踐踏過無數次，只要胸口還有暖意，前方還有微光。

　我就可以向著希望，一往無前。

　電影版的結局中，所有努力生活的小人物，最終都有了圓滿的結局。

　主角最終澄清了那件事，依舊行走在熱愛的路上。郝千帆擁有了豬肉連鎖店，凌柏改邪歸正，叛逆少年宋賢跟家裡和解，連二傻子都在豬肉店裡找到了工作。

　公演舞台隻演了一半，讓觀眾們感動之余又覺得意猶未盡，甚至有無數人濕了眼眶，用紙巾悄悄擦眼淚。

　“嗚嗚嗚嗚嗚笙笙演的太好，老娘妝都哭花了！”

　“天呐我家崽崽太棒了！我一直以為他長得那麽乖，演這種覺得肯定很違和。”

　“雖然我不是蒲公英，但我也覺得笙笙演的特別好，那個痞痞的笑和威脅別人的狠勁，完全就是邢清持的翻版。”

　“對對對！邢總的翻版！輕生同款夫夫演技，我又可以了。”

　“……等等，你們輕生現在什麽糖都能嗑嗎？”

　人群中，某凌媽喊了聲——

　“嗚嗚嗚嗚，哭死我了，凌柏快帶著你的蘭花指，過來給媽媽補妝！”

　凌柏：？？？

　我今天這麽酷，我不要面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