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組舞台最後的定格的鏡頭， 蒲笙逆著光，笑得比盛夏還耀眼， 讓大家在料峭的春寒中感受到溫度。

　底下粉絲們激動的嘰嘰喳喳了整整60秒， 直到練習生們換好衣服， 重新回到舞台。

　這次不需要邢清持千裡迢迢，遠巴巴繞到蒲笙身邊。

　同組幾位哥哥很積極， 推推搡搡著把靠近導師的一番位讓給弟弟。

　邢清持：“依次介紹一下自己。”

　“好的，謝謝導師。”隊長宋賢首先拿起話筒，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

　底下聲嘶力竭喊，“賢寶！！！”

　宋賢明顯被噎了下，妥協般說， “好吧， 我是賢寶，請你們多多支持我們組和我這個老寶貝。”

　“哈哈哈哈哈…”郝千帆笑得岔了氣，差點錯過自己的發言時間。被苗禾拍了一把才拿起話筒， 顫著聲說，“各位新生體驗官好，我是郝千帆， 你們可以叫我小小帆。”

　趕在被自家粉絲吐槽之前，郝千帆麻溜給自己拉完票， 發言權交給苗禾。

　幾位哥哥順著一溜說過去，最後才輪到蒲笙做自我介紹。

　他還沒拿起話筒，底下媽粉已經全瘋了

　“笙崽你今天好帥！”

　“笙笙媽媽愛你~~~”

　“寶貝， 看看媽媽吧！”

　蒲笙從小恪守禮儀，每每當別人說話時，他總習慣注視對方，等他說完自己再說話。

　他捧著話筒，卻沒有立刻發言，而是先用目光掃視整個公演會館。

　視線落在前排左側時，蒲笙微微愣了幾秒。

　——哥哥姐姐坐在那裡。

　初公演他們兩個也過來了，所以蒲笙並不覺得稀奇。

　這次姐姐旁邊的段嘉韶，腦袋上還帶著寫有自己名字，閃閃發光的應援頭箍。胸上別著胸牌，手裡揮舞著應援棒，從頭到腳裝飾的像個人形打call機器。

　這些情況還算正常，但…

　蒲笙又往旁邊他看了看。

　雖然每年見面次數屈指可數，但父親的樣貌，自己總不會認錯。

　他怎麽會過來？

　而且父親打扮的跟平常不太一樣，看起來似乎年輕了一些。

　蒲喬北跟兒子對上視線，覺得自己應該做出點回應。

　於是他挺起背，坐直了一些，無意識皺起眉。

　站在台上的蒲笙瞧見父親又皺了眉，變得跟平常沒什麽不同。

　他默默收回視線，察覺全場變得安靜了些，才湊近話筒說，“各位安好，我是蒲笙。感謝為我而來的你們。”

　通常來說，蒲笙發言到這個部分就該結束了。再想讓蒲笙說話，必須主動cue。

　以前，很多觀眾不理解蒲笙反常的安靜。直到網上出現[學者綜合症]的猜測，似乎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惹得無數笙媽心疼憐愛。

　大家都以為蒲笙要放下話筒時，弟弟又破天荒多說了一些。

　“請大家支持我們組。”蒲笙頓了頓，又說，“也希望今天的我，是你們期待看到的模樣。”

　邢清持第一次聽他說這種話，覺得挺稀奇，連忙代替大家問，“你覺得，大家期望看到怎樣的你？”

　“閃閃發光的我。”蒲笙給出回答，又有些委屈的說，“可惜我不會發光。”

　邢清持被他說法逗得笑了下，“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蒲笙沒有直接回答，探出身子往旁邊看了眼。

　苗禾心虛的咳了聲，悄咪咪往後退了半步，無異於主動自首。

　現場傳來一陣很懂的起哄聲。

　邢清持沒有繼續追問，反而認真糾正他的說法，“其實，他們不止想看閃閃發光的你。”

　“啊？”蒲笙滿臉茫然的望著他。

　“他們喜歡各種樣子的你。”邢清持說，“你的每一面，都值得大家喜歡。”

　所以，你永遠不需要刻意迎合誰。

　最真實的蒲笙，一定也是最值得被愛的。

　這話一出，現場輕生女孩和蒲公英整整齊齊發出雞叫。

　“啊啊啊啊邢總說的對！笙笙什麽樣子我們都喜歡！”

　“笙笙媽媽愛你~~媽媽永遠愛你！”

　“笙笙不用迎合我們，做自己，你什麽樣我們都喜歡！”

　“啊啊啊啊啊啊我嗑的cp太甜了！”

　“輕生女孩實名落淚，邢總和笙笙每次公演都甜出新高度。”

　“上一場說‘你是我的one pick，’這一場說‘你的每一面都讓我喜歡’，邢總情話段位太高了吧？”

　“就是！我如果有邢總一半的撩漢手段，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單身。”

　“邢總，你會說話敢不敢出本書？我們買還不行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想買，拿來當同人文嗑。我自己單身沒關系，我嗑的CP必須結婚！”

　“對！必須結婚！”

　邢清持沒理會鬧哄哄的觀眾，比了個手勢讓B組成員回到舞台，由觀眾選出最優秀的小組和自己pick的練習生。

　投票結束，場控很快把匯總結果遞給他。

　底下跳出來一位預言家，振振有詞的說，“信不信，這一組肯定不是直接看大屏幕。”

　果然，某宇宙級雙標導師拿起紙條，先念了B組的成績。

　B組所有成員加起來隻拿到400多票。

　那位還原邢清持角色的一番新生更慘，全場2000個人，他隻拿到了3票。

　“我就知道…”倒霉的3票練習生嘟囔，“本來演的就不好，一對比更尷尬了。”

　“夥計，別喪！”郝千帆連忙繞過去拍拍他，“你敢選邢導師的角色，已經很有勇氣的。如果換成我，我估計就連夜退賽了。”

　他安慰很有效果，3票新生瞬間覺得自己雖然演技不怎滴，但勇氣可嘉啊。

　“沒什麽！人生就是要挑戰！”他驕傲的挺起胸膛，“起碼我是演過邢清持的人了。”

　邢清持本人聽到這話，淡淡飄出來一句加油。

　3票立刻慫了，哭喪著臉說，“導師息怒，我以後肯定不敢了。”

　“哈哈哈哈哈！”

　“接下來宣布A組得票。”邢清持轉向A組，從低到高依次念，“凌柏，41票。”

　“我就知道。”凌柏早就猜到這種結果，無奈的笑了下，“剛才你們明明都喊邪惡勢力好帥，投票的時候都不願意pick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台下嚷嚷，“你下次大家的時候翹蘭花指，我們就選你！”

　“那還是算了，41票挺好，起碼帶了個1。”凌柏順勢玩了個自己的梗，朝台下鞠了一躬，“感謝大家。”

　邢清持繼續讀，“郭曉，47，苗禾72。”

　“謝謝大家！”郭曉激動的說，“我就算不演諧星，也有這麽多票，滿足了。”

　苗禾卻有點不滿足，“等等，我又比帆哥低嗎？為什麽？”

　郝千帆撓撓頭，不確定的回答，“可能是因為我壯碩的肌肉？”

　宋賢笑著懟，“因為你的肥膘？”

　邢清持適時念，“宋賢，73票。”

　“哈？！”這下宋賢也跟著懵逼了，“我也輸給了他的肥膘？”

　苗禾一臉殘念，“我這什麽命，又被一票殺了。”

　底下一陣敷衍的心疼。

　他們組氣氛很好，即使同組選手存在競爭關系，卻沒有因為票數高低產生隔閡，反而還有說有笑的互相調侃。

　然而，在他們說說笑笑時，同組有個人低低垂著頭，努力藏起自己的表情。

　蒲笙注意到孫朗，輕聲說，“你哭了。”

　“我沒哭。”孫朗搖搖頭，帶著鼻音說，“笙笙你不用管我。”

　他為什麽要哭呢？蒲笙實在搞不明白。

　現在他們組公布了四個人，還沒有念到孫朗，證明他公演現場的得票數拿到了前三。

　這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孫朗為什麽會哭啊？人類的情感真是奇奇怪怪。

　邢清持：“A組第三，郝千帆，85票。”

　“謝謝大家！”郝千帆咧開大白牙朝底下笑笑，帶著祝福的意味伸手過去，抱住孫朗說，“小孫，別哭，大家都看到你了。”

　“我沒哭…”孫朗已經泣不成聲了，卻還是嘴硬著不肯抬頭。

　其他幾個人都清楚，孫朗這是因為付出的血淚得到回報，緊繃的神經終於松懈下來，高興的哭了。

　因為，也沒有過多安慰，由著他在那兒低著頭抽抽噠噠。

　邢清持瞅了他一眼，適時調節氣氛道，“A組第一將在剩下兩位新生之間產生。孫朗，你覺得第一會是你嗎？”

　“噗嗤——”孫朗哭著哭著，聽到這話，突然把眼淚鼻涕都噴出來。他狼狽的用手背擦了擦，抽抽鼻子說，“邢導師，你別取笑我了。能拿到第二我就很滿足了！”

　“既然這樣…”邢清持垂下視線，照著投票結果念，“祝賀你如願拿到了第二名，119票。”

　“謝謝大家！謝謝！非常感謝你們！”孫朗激動的朝台下深深鞠躬，久久不願意起來。

　另外幾個人衝過來圍住他，又是摸頭又是摟脖子，還架起孫朗要往天花板上拋，嚇得他臉都青了，撲過去要抱住蒲笙大腿。

　觀眾們瞧見這一群打打鬧鬧的大男生，被他們之間的友情感動了。

　“A組氣氛真的好好。”

　“不枉我臨時爬牆給孫朗投了一票…崽崽我對不起你。”

　“其實我也是…咱倆自覺點，回去領五十組號爆肝吧。”

　“我跟你們一起滑跪爆肝！不過我現在好擔心啊，咱家起碼有幾十個跑票的，等會公布的時候，笙笙票數會不會很難看？”

　“笙笙票數如果太低，咱們就算爆肝打投也對不起這麽優秀的崽崽，嗚嗚嗚嗚我好擔心啊…”

　“不慌不慌。如果公演票數垮了，我們還可以氪金，媽媽有錢！”

　“可是公演票很重要啊，邢導師快公布吧。”

　邢清持仿佛故意吊大家胃口，沒有直接公布蒲笙的票數，而是繼續剛才的話題接著問蒲笙，“蒲笙，你覺得第一會是你嗎？”

　“哈？”其他人覺得邢清持問題有些迷。

　只剩下蒲笙一個人的票數沒公布了，第一不是他，還能是誰？

　難道投票選項裡有邢清持本人嗎？

　蒲笙點點頭，“會。”

　“很好。”邢清持望著他，別有深意的說，“第一確實是你，只有第一配得上你。”

　聽到這話，全場頓時恍悟，忍不住感慨邢清持段位超神。

　空氣裡仿佛響起清脆的巴掌聲，重重抽打在傻逼高層的臉上。

　“你這次沒有卡九。”邢清持甚至沒有看那張紙條，而是望著蒲笙的眼睛說，“恭喜，你拿到全場觀眾的1106票。”

　“woc！第一個單人票破千的！”

　票數公布，台上台下，場前場後瞬間沸騰了。

　“王炸弟弟牛逼！他一個人就能贏！”

　“天呐，一千一，好多人連他的零頭都不到。”

　“穩了穩了，不愧是笙笙！”

　“老母親終於把心放下了，還好我家寶貝票數沒垮。”

　“我崽真的很棒，他絕對值得！”

　“邢導師說的對，只有第一配得上他。”

　“今天又是喜歡笙崽的一天！寶貝衝啊~下一場決賽的第一肯定也是你。”

　“只有第一配得上他！決賽的C位必須給寶貝安排！”

　邢清持：“你有什麽話要對大家說嗎？”

　“嗯，有的。”蒲笙點點頭，目光再次環顧四周，語氣很輕很輕的說，“現在的我，可能沒有辦法好好回應你們對我的……喜歡。”

　他說‘喜歡’兩個字的時候，語氣很飄，似乎帶著濃濃的不確定。

　底下蒲公英察覺道，連忙大喊一聲，“寶貝我們都很愛你！”

　“但是，我會盡力的。”蒲笙望著他們，表情向往常那樣平靜，眼睛卻是明亮的。

　“我一定會好好收下你們的愛。”蒲笙近乎承諾般說道。

　坐在前排的Shawn聽著聽著，眼底突然蒙了一層霧氣。

　“會好起來的，”她轉過去向蒲箏確認，“對吧？”

　“嗯，會的。”蒲箏堅定的說，“別忘了，我們笙笙很優秀。從小到大，什麽都能做到。”

　“叔叔，你…”蒲箏想跟蒲喬北說點什麽，轉過去卻發現，他深深皺起的眉頭又能撐起一座珠穆朗瑪。

　明明眼底藏著慈愛和感動，表現出來確實一副嚇死人的模樣，惹得旁邊段嘉韶都快躲在座位底下避難了。

　蒲箏：……

　怎麽感覺…這邊問題比蒲笙還大。

　現代A組結束表演，大家剛才台上下來。

　還沒進入休息室，就被公演現場的工作人員攔住了。

　“稍等，有粉絲送給你們的禮物。”工作人員扛著一大堆花裡胡哨的袋子，挨個分發給他們。

　節目組明文規定，比賽期間不允許送售價過高的奢侈物品，粉絲送來的幾乎都是信件、小禮物、和自製的小偶像應援周邊。

　“我的手幅為什麽都是粉紅色的？”凌柏一臉懷疑人生，“他們是不是對我有誤解？”

　“沒有啊，你不喜歡粉紅色嗎？”苗禾問。

　“……喜歡。”凌柏屈辱的回答。

　“哈哈哈哈哈！”宋賢瞧見郝千帆那一大袋子，笑瘋了，“讓你天天不穿衣服瞎晃悠，瞧瞧，應援周邊上都是你的肥膘。”

　“肌肉！是肌肉！”郝千帆第無數次糾正，然後又一臉沮喪的問，“我真的沒有媽粉嗎？”

　“沒有，”工作人員殘忍的回答，“你的粉絲都自稱老婆團。”

　郝千帆：“老婆團？可是我只能跟一個人結婚啊。”

　“哈哈哈哈，這個問題你自己跟他們商量吧。”工作人員把最後幾個大袋子遞給蒲笙，“這些是送給你的。本來東西已經夠多了，剛才又來了你家一個大站子，給我遞了一大堆。你稍微等會，我去拿過來。”

　“好。”蒲笙抱住那些大包小包，乖巧的說，“辛苦你了。”

　“笙笙收到了這麽多禮物？厲害了，快讓我看看！”另外幾個人騰出手，替蒲笙分擔了一些東西，迫不及待研究他收到了什麽稀奇玩意兒。

　“你們家粉絲好能寫信啊！這裡滿滿兩個大袋子，有上千封了。”郝千帆擔憂的問，“你看的完嗎？”

　蒲笙點點頭，“可以，我閱讀速度快。”

　“你們快看！這個應援棒好可愛！”凌柏翻出應援棒晃了一圈，給大家展示，“我剛才在台上以為是普通的應援棒，沒想到居然是桃花形狀的。”

　苗禾立刻圍過來，“因為笙笙是小桃花啊，這個桃花形狀的應援棒絕了。我剛剛好像看到它是粉白粉白的光，特別漂亮。”

　“太可愛了，他家還有胡蘿卜款式的應援棒，跟你那根錄音筆一樣，你家粉絲好有心！”

　“嗯。”蒲笙點頭，“都可愛。”

　宋賢：“哈哈哈哈哈！笙笙快看，你上次用口紅和眼影畫的那些圖案，居然被他們做成透明貼紙，笑死我了！”

　凌柏激動的說，“哇撒我好喜歡這個貼紙！在哪能買到啊？”

　“小凌，把你的少女心收一收。”郝千帆懟了他一聲，瞧瞧其他東西，奇怪的嘀咕，“小蒲啊，你家應援物做的這麽好看，怎麽手幅感覺好普通啊。”

　苗禾瞧了瞧，“對哦，手幅除了去上班的路透，剩下都是節目的截圖了。”

　宋賢立刻說出原因，“因為笙笙之前活動太少了，粉絲找不到能用的圖，只能從節目正片裡截了。”

　“嗯。”蒲笙捧起那些手幅，解釋道，“我以前沒拍過公開的照片。”

　話剛說完，跑去拿東西的工作人員急急忙忙跑回來，遠遠朝他喊話，“來了來了！這是笙笙家那個大A站送來的手幅和PB。”

　郭曉：“哇！傳說中的大A站？！”

　孫朗：“快讓我看看！”

　“大A站是什麽？為啥你們都知道？”宋賢茫然，“我斷網了？”

　“你斷網好久了。大A站是小蒲家的神仙站子，咱節目稍微有點信息源的人都知道。”苗禾壓低聲音提醒，“那個站子的初公演小花魁直拍，播放量上億，比節目正片的數據還高。直接讓笙笙第一個舞台爆紅出圈，你說厲害不厲害？”

　“牛逼！”宋賢驚歎一聲，連忙問，“他們這場拍了嗎？我也想跟著出圈。”

　“我哪知道，我又不認識大A站。不過東西都送過來了，他們應該會拍吧。”苗禾不確定的回答完，轉向蒲笙，卻覺得弟弟好像有些反常。

　他捧著大A站送來的幾十張款式不同、設計絕美的手幅，和一本收錄幾百張照片的超厚PB。

　目光卻一直盯著書封的logo，看著那個Amaris，和底下短短幾行手寫的寄言。

　‘弟弟加油，做你喜歡的事情。’

　‘哥哥姐姐永遠支持你。’

　‘還有啊，台上的你，真的很好看。’

　“笙笙？笙笙！”苗禾叫住蒲笙，擔憂的問，“你怎麽了？”

　“我沒有怎麽。”蒲笙舉起手幅和PB，一臉真誠的說，“這些照片拍得很好看。”

　其他人不懂蒲笙的意思，配合著誇獎，“那當然，畢竟是傳說中千萬設備百萬精修的大A站！”

　蒲笙沒有解釋，緊緊抱著那些手幅和PB。

　自己好像有點……高興？

　這種心情，應該是高興吧？

　**

　公演結束的第二天，練習生們沒有絲毫喘息的機會，直接無縫對接第三次公演分組。

　第二次公演耗時太長，等公演結束時，距下個舞台只剩下短短一個月。

　而第三次公演，就已經到決賽了。

　決賽情況特殊，不僅僅有公演環節，每位練習生還擁有兩分鍾的solo。所以，留給練習生們的排練時間更加緊張。

　為了讓大家有更多時間準備，節目組設定流程時，便省去了應該休息的幾天，把第三次公演的分組，放在第二次淘汰錄製的前面。

　新的分組規則規定：目前留在節目中的練習生，都可以參與第三次公演的分組和排練。

　但只有名次在前25的練習生，才能最終登上第三次公演，即最終的決賽舞台。

　明明是一場留存率不到一半的殘酷戰爭，可接下來的邢清持的話，卻讓每個人…包括許多明知道自己會離開的人，都對接下來的舞台抱有100%的期待。

　“第三次公演主題，”邢清持沒有賣關子，直接了當的公布道，“合作舞台。”

　Lvan：“請問，要跟誰合作？”

　邢清持沒搭理他，自顧自問道，“你們在參加節目之前，也有都一定的演出經驗。大家有沒有特別崇拜，或者想跟他合作的演員？”

　“有！”郝千帆扯著嗓子喊，“邢導師。”

　邢清持斜了他一眼，“說實話。”

　“這就是實話！”郝千帆大聲喊，“我特別特別特別想跟你合作！”

　“我也是！”苗禾高高舉起手。

　凌柏跟著舉手，“還有我！”

　孫朗邊舉手邊說，“沒有人不想跟邢導師合作吧？”

　短短幾秒鍾內，底下刷刷刷舉起一片手。練習生們好卯足勁兒，蹦蹦噠噠比誰舉手高，想在邢清持那麽刷一刷存在感。

　除了——

　邢清持目光落在安靜乖巧的小少年身上，一挑眉，沉聲問，“蒲笙，又沒想法？”

　“不是。”蒲笙睜大眼睛看著他，“我們已經合作過了，兩次呢。”

　他指的是當替身那幾次。

　邢清持啞然，又覺得當初自己錯過了全世界。

　“好吧，我換個問法。”邢清持改口道，“那你願不願意以搭戲的方式，跟我合作一次？”

　“yo~~~~”

　“邢導師好雙標啊，想邀請我們笙笙就直說。”

　“願意。”蒲笙幾乎沒有猶豫，在邢清持滿意的注視中，緩緩舉起自己的小手。

　邢清持輕易被取悅了，揚起唇朝他笑了下，“好的，我會努力把你搶過來的。”

　“搶過來？？？”

　“第三次公演怎麽搞啊？聽起來好粗暴。”

　“嗯，賽製確實很粗暴。”邢清持回答，“決賽公演的分組方式，采取合作嘉賓搶人制度。”

　“也就是說，從現在起…”

　“包括我在內，業界四位舉足輕重的影帝影后，要為了爭奪你們而戰。”

　“驚喜嗎？”

　眾練習生：……

　何止驚喜，我們都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