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是教唆。
一同被揪著耳朵抓出去的還有秦茂, 因為根據小孩口述,禮物是殷玉娥帶來的, 但確實以丈夫秦茂的名義。
當時看著屏幕上那些打打殺殺的幫派鬥毆畫面, 成年人先是看入迷了, 二郎腿不知不覺還翹起, 看到裡面女星暴露的泳池畫面,保守的村裡人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回神後看到旁邊的小家夥也搬來一個小板凳, 大眼睛亮晶晶好似也入迷的模樣,成年人們老半天才驚醒, 這種血性電影對小孩的影響有多大。連他們都可能被帶壞, 更何況是涉世未深的孩子。
那拿來這些電影的殷玉娥罪名就有多大,她被羅老太揪著頭髮, 劈頭蓋臉地好一陣臭罵,然後道:“給小寶看這些東西, 你什麽意思?想把他教唆成一個跟村裡二流子那般的打架分子不成?”她的乖孫兒一向那麽乖巧聽話,天塌下來也不急的性格, 居然看了幾部殷玉娥電影后, 就喜歡上了殺雞, 說想看看血濺出來的樣子, 跟電影裡像不像。
那年齡大點是不是要殺人了?跟村裡那些流氓一樣,成天遊手好閑,打架鬥毆, 好幾次進局子, 然後又給放出來。
種種猜測, 差點沒把羅老太刺激得暈過去,梗著脖子咽下這口氣醒來後,她馬上就抄起藤鞭,去往秦家,把那還在睡的兩口子揪了下來。
得知這群人來歷後,秦茂先是狼狽懵逼,後來才是瞪大眼睛震驚,他看了看被家人護在身後的小寶,再看看自家那心虛得不敢說話的媳婦,秦茂倒抽了一口氣。他萬萬沒想到,只是因為他讚美小寶的幾句話,就招來媳婦的壞心眼,居然還把名義安在他身上,殷家人都仇恨地瞪著他倆。
尤其是那城裡的大少爺,抱著小寶,一雙鳳眼懶懶掀起,語氣冷淡地說明了性質,他道:“這種帶子在錄像帶店,租也是租給十八歲以上看的,青少年及以下年齡的孩童不可以看,你們不可能不知道。”換句話說也就是,特地給小孩看那種成年電影,數量還一摞摞,你們簡直是有所預謀、其心可誅!擺明了想禍害小寶,讓那孩子看了後學壞。
這夫婦倆心腸簡直壞透了!揍一頓都解不了他們的怒火。
秦茂純屬被這無妄之災牽連了,他很惶恐,連忙為自己辯解道:“這錄像帶不是我租的,我也沒有要害小寶的心思。”相反,他可喜歡小寶那討人喜歡的孩子了,為什麽要害他。而且他小本子上還記著帳,欠村裡王山xx錢,欠張嬸兒xx錢,筆筆都記得非常清楚,他根本沒錢去租錄像帶,有這種錢他用來還債不好嗎?還特地去禍害一個小孩子。
可是殷家人根本不聽他辯解,管他是不是無辜的,夫妻一體,只要是你倆之中一個做錯事,罪名就是你倆共同承擔,一起遭受歧視。還有其他正義、看不過眼的村民在場,他們也站在羅老太這邊,這讓秦茂被千夫所指,他完全百口莫辯,神色萬分沮喪。
大房兩口子也沒吭聲,他們也覺得玉娥做得太過火了,小寶好好的,招她惹她了,讓她何至於這樣禍害?連親堂弟都害,這還是人嗎?閨女這樣做,讓大房媳婦更是痛心,也暗自慶幸,廠子的工作沒給對方是對的,誰知道對方會闖下什麽彌天大禍。不管殷玉娥怎麽求情,她都狠心地撇開。
總之,兩家人徹底斷了聯系,以後殷玉娥和秦茂還敢上門,首先就會被人打出去,其他人家也一樣,兩口子成了村裡人人喊打的存在,名聲全臭了。
等殷家人鬧過後,殷玉娥捂著紅腫的臉,還在心底破口大罵,她沒想到就一個晚上,才看一部電影,小寶就有學有樣,然後她給小寶錄像帶的事情還沒一天呢,就被拆穿了,真是計劃得好好的,結果陰溝裡翻船。
見自己丈夫滿身傷痕地坐在地上,他將臉龐埋在手掌裡,口中喃喃自語道:“我毀了,我的名聲全毀了……”
殷玉娥瞧在眼底,心底有些愧疚,想上去抱抱他,順便滿不在乎地勸道:“哎呀,不就是村裡人麽,他們都是嫌貧愛富的,等你以後有錢了,他們哪敢嫌棄你,巴結你還來不及,你男子漢大丈夫的,不要為這種小事失落。”總之,一點也不承認自己的錯誤。殷玉娥早把秦茂看成是自己的所有物,也根本沒考慮過她把罪名分給請毛一般,會讓他遭受全村多少責罵、嫌棄和異樣的目光。
殷玉娥還道:“如果你不想在文水村待了,我們就去別的城市。”反正於她而言,文水村就類似於一個新手村,有志向的人怎麽可能一輩子都待在這裡,遲早要離開貧窮落後的村子,去城市裡扎根,所以這裡的一草一木、親朋好友不值得珍惜,去城市裡可以結交新的。後世重生而來的,她的鄉土情結淺得很,甚至視貧窮的戶籍地為拖累。
可秦茂不一樣,雖然因為家境窮,跟村裡人關系一般,但他祖祖輩輩都在這裡,從小就活在這片土地上,跟這裡的人打交道,最重視的也就是這村子的鄰裡關系。他還沒老,就被從小一起長大的村裡人嫌棄,成為過街老鼠般的存在,名聲臭不可聞。連他最敬重的村長,今天見了他,都對他搖頭歎息,似乎在歎氣他人品的淪陷,這讓他怎麽接受得了?
想死的心都有了。
殷玉娥的關懷完全拍在了馬肚子上,甚至讓秦茂想起了自己今天這一切都拜對方所賜,想到這裡,他松開了手,抬起臉,冷冷地道:“你為什麽要教唆小寶,小寶是你親堂弟,你把他教壞了,到底對你有什麽好處?”
誰讓家裡人重男輕女,從小就因為寵愛小寶,壓榨了她的生存空間,讓她活得連狗都不如。畢業了,想要一份工作,家裡人為了小寶也犧牲她,不為她出錢,讓她失去愛情又失去工作。殷玉娥如此心裡叫囂道,但她也知道她的理由說出來只會貽笑大方,所以嘴皮子動了動,不甘心地咽下了。
看在秦茂眼裡,就是這女人自知理虧、無話可說的真實寫照,他冷笑,繼續翻舊帳:“你既然有錢租錄像帶,為什麽不還村裡錢?讓大家背後都說我們欠錢不還、沒有信用,以後我們還怎麽在村裡立足?以後需要錢時,誰還願意接濟我們?人不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求人幫助的時候,你難道不知道,‘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嗎?”
那些錄像帶光租金都不便宜,他簡直無法明白,殷玉娥有這錢,不急著還錢,居然急著去禍害一個孩子。他甚至覺得這女人腦子有問題。
面對這一長串的質問,殷玉娥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因為她不好說,反正欠錢的都是村裡人,而村裡人互相都是熟識,你實在還不了錢,他們最多氣得破口大罵,但顧著村裡人的情誼,是不會動手的。久而久之,欠錢這事也就過去了。反正借錢時沒打欠條,在法律上不作數,她完全可以不還,別人也奈何不了她。等她以後發達了,看心情再還錢。至於名聲?名聲這種東西不能吃不能啃,值幾個錢啊?等她以後發達了,衣錦還鄉時,那些昔日破名聲,村裡人自然不會介意的。
見她如此,秦茂很失望,他道:“你明知道我們窮,我們去城裡半年也沒掙到錢,你為什麽還要打臉充胖子,告訴別人我們掙了錢?”還給那些孩子發紅包,發了也就算了,發得少居然還說,是他秦茂管束著錢,不讓她多花,等需要他的時候,就盡管把名聲往他身上栽。
“因為我們遲早能掙錢啊!”殷玉娥理直氣壯地道,“你不知道,村裡那群長舌婦有多討厭,如果我不這樣說,她們絕對在背後嘲笑我們!”以她重生後那強烈的自尊心,怎麽能忍受這群長舌婦肆意的嘲笑。
就這樣一個理由,讓妻子一直在外面裝闊綽,秦茂快氣笑了,在他看來,殷玉娥完全拎不清自己幾斤幾兩,什麽場合都要出點風頭,好像人們的視線都為她集聚,追捧她,她就能收獲快樂,為此不惜老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道:“沒本事不是什麽丟人的事,這村子裡大家都是平庸的人,去城裡打拚有出息的我看也沒幾個,我們好好生活,心態放平,承認自己沒幾個錢,自然沒人會打趣我們。”可你窮還要裝,然後話語戳破了,又開始死不認帳,這樣才容易被嘲笑吧,還連累他也淪為嘲笑的對象,夫妻倆一起被群嘲。
秦茂承認,在去城市前,他還對在城市能發大財這種事心存幻想,因為殷玉娥的洗腦功底太強了,他也被吹得暈乎乎的。但現在經過半年社會毒打後,他反而腳踏實地了許多。他覺得,如果重去城市一趟,他也許會比半年前更好,前提是殷玉娥別再想一出是一出,然後指手畫腳了。
可殷玉娥不怎麽認為,她覺得秦茂簡直在趁她有把柄時,想教育她,重振夫綱,她不想聽了,直接打斷道:“誰說我們沒本事?”她可是重生者,老天爺選中她重生,自然是有理由的,她肯定會比上輩子更好,而秦茂也是上輩子混得好的大老板,他倆的結合怎麽可能沒出息?秦茂在說什麽胡話?
她語氣篤定道:“我們下半年再去城市,在我的建議下,你肯定能掙大錢的,說不定兩三月就能開上小轎車,半年就能買房子,我相信你。”
又來了,對他莫名其妙的自信,和對自己莫名其妙的自負。
再通過今天這件事,秦茂憋著口氣,嘴唇張了張,終於說出口了:“玉娥,我們離婚吧!”
聞言,殷玉娥心咯噔一聲,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下意識尖聲道:“你說什麽?離婚?為什麽要離婚?”
似乎是徹底下定決心了,面對女人的質問,秦茂眉頭皺都沒皺一下,他神色平靜地重複道:“我說,我們離婚吧。半年了,很多事情都證明了我們倆不適合。你回娘家去吧,你如果不回,那我走,秦家這房子留給你,也算我們夫妻一場。”
他很早就想離了,今天這件事只是導火索,讓他失去了很多東西,更讓他發現自家妻子仿佛腦子有問題,所思所想和正常人不一樣。不過是想要一個孩子,然後隨口拿了小寶舉例子,對方就能去教唆小寶,還拿的是成人錄像帶這種潛移默化的途徑,還把名義往他這個小寶姐夫身上誣陷,這心思之詭毒,讓他心寒,小寶可是她親堂弟啊!一個九歲的小孩,到底什麽仇什麽怨才能讓這女人不惜成本的下手禍害?更何況,是他這種結婚不過半年的枕邊人。
“我們哪裡不適合?你就那麽想生男孩嗎?小寶那樣到底有什麽好?還是說,你變心了?”殷玉娥歇斯底裡,臉色陰沉,不然好端端的,秦茂怎麽會突然提離婚呢?她腦子裡回想起今天圍觀人群中好幾個年輕女孩,有滿臉疑惑的村花,有她那義憤填膺的親姐殷玉嬌,還有其他年輕女孩,在其中搜尋可疑分子,完全沒把離婚的原因在自己身上想想。
“這不是生不生的問題,房子你願意就留給你,今天我去兄弟家睡。”然後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離開文水村,去城裡奮鬥。反正他所在乎的名聲,已經被殷玉娥破壞得差不多了,大家都覺得他心思蔫壞,村子他是暫時待不下去了,那只能離開。
秦茂說完,就悶不吭聲地開始在屋裡收拾東西,很快就打包好了一捆農民進城常見的尼龍袋。
他是真的下了決心,不然再跟這女人過下去,他不知道還會出什麽事。想罷,他扛著尼龍袋就要走,殷玉娥不讓他走,發瘋地上前撕打著他,“你這廢物憑什麽跟我離婚?憑什麽?我們可是合法夫妻,是你說要離就離的嗎?留一個家徒四壁的老房子,就想當分手費和青春補償費,呸,你想得美!”
門口的村民都看到了,看到殷玉娥毫不留情地毆打這高大的秦茂,而秦茂也不反抗,再聯想剛剛那出事,大家夥兒頓時交頭接耳起來。
“那你還要什麽?我的名聲都被你毀完了,半年了我本來也沒有攢下多少錢,除了房子你還想要什麽?我們沒扯證,你隨時可以離開,我隨時也可以走,我給不了你要的出息,以後也許也出息不了。”鼻血順著臉洶湧地流了下來,秦茂也乾脆破罐子破摔了,既然都一無所有了,他也沒什麽可害怕失去的了。
說完,秦茂繼續背著尼龍袋,在議論紛紛中出門了。他是真的厭倦了。
殷玉娥氣極,站在原地破口大罵,罵得極其難聽,令圍觀者歎為觀止。
很快,這小兩口離婚、殷玉娥被拋棄的消息就傳遍了全村,不少漢子酒桌上還在唏噓,“秦茂總算跟他那婆娘離婚了,我瞧那婆娘也不是安分的,啥事都往他這老實男人身上推。”“你們瞧秦茂都被逼得連夜跑城裡去了,估計是躲他婆娘。”“是啊是啊,連親堂弟都害,誰娶這婆娘誰倒霉,離婚是好事,以後娶老婆還真的要擦亮眼睛,名聲臭了還是小事,省得以後被拖累著一起吃牢飯。”
吃牢飯這種事,只是酒桌上一漢子隨口所說的,結果沒想到恰恰好就靈驗了。
一般女子離婚後,都是回娘家。
但因為殷玉娥做的事情,殷家人暫時對她恨之入骨,怎麽可能允許她回去,所以殷玉娥雖然極其嫌棄秦家這破敗的老房子,但也不得不住下來,還得應付秦家老兩口經常對她的謾罵,罵都是因為她,他們的兒子跑了,也不知道何年馬月能回來,娶她這個婆娘回家後,真是事事倒霉,家門不幸,完全把殷玉娥形容成一個掃把星,讓全村青壯年聞之,紛紛退避三舍。
殷玉娥極其不耐,在找到地契後,毫不客氣地把秦家的一間老磚瓦房給抵押了,收獲一小筆錢,然後卷款跑路了,說要去城裡打拚,等她半年後風風光光地回來,讓曾經小瞧她的人好看,其中還夾帶無數詛咒秦茂的惡言惡語。
聽聞這個消息後,全村人無不搖頭歎息,心想總算知道這兩口子為啥鬧離婚了。你拿著那抵押的百來塊錢,你想做什麽?去城裡開一個小吃攤都不夠,還想著掙錢發財,不如晚上睡覺枕頭墊高點。
果不其然,還不過半年,殷玉娥就灰不溜秋地回來了,還跟村裡人訴苦道:她跟別人一起做生意,她入了什麽股份,本來要發財的,結果被騙了,她好慘什麽的。
言語間說得很可憐,但村裡人絲毫不同情她,甚至還問她,“一百多塊錢你半年就花完啦?半點不剩啦?”甚至那群忍無可忍的債主再次找上門來,質問她到底什麽時候還錢。
殷玉娥不吭聲,又跑了,秦家秦茂留給她的那間磚瓦房被抵押,她回不去,娘家也回不去,她只能跑到鎮上的清水學校。
清水小學內
大門裡飄出郎朗的讀書聲,“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那些孩子個個虎頭虎腦的,胸前系著一根紅領巾,眼前的課本都是破破爛爛的,但全寫滿了字,那認真讀書的勁頭,令所見者倍感欣慰。
這幾年,感謝上面的不斷號召,知識改變命運的理念稍微深入了每村每戶,於是只要不是家境實在捉襟見肘的人家,都會咬咬牙,把孩子送學校裡來。
殷明麓就在這小學裡讀書,他可是全校最受歡迎的孩子,每次國旗下講話,校長都要重點表彰他,誇他成績好,誇他是三好學生。因為他的存在,大家對清水小學信任感更高,對全校的師生群體也萬分的尊重。畢竟小童星都在這裡讀書了,這個學校能不好麽?得到的社會慈善捐助也比其他學校多,學校環境在逐步改進,新教學樓和跑道也在修建當中,一切的好日子都在蒸蒸日上。
而因為殷明麓名氣大,這麽受歡迎的小同學,他喜歡穿什麽,吃什麽,家裡幾戶人,同學們也如數家珍。
看大門的大爺也自是如此,作為安保人員,他隻認得平時來接小家夥去拍戲的京城少爺、黑衣保鏢亦或者騎單車、餐餐送飯的殷玉嬌。
一見殷玉娥上門來,發現此女不認識,卻說自己是殷小寶的姐姐,口氣熟稔,但面貌實在陌生,大爺就有些警惕,心想你是小明星的姐,可你們長得不像啊,人家小明星長得多好看啊,你長得多普通啊。當然了他也不是以貌取人,問題是人家親姐姐殷玉嬌就別提多靚麗了,一身夏天打扮可是電視劇女主角同款呢,殷玉娥打扮得跟個村婦似的,不僅臉不像,那穿著打扮上毫無說服力,很難讓大爺相信。
總之就是不給她放門,甚至手指差點要撥打座機電話。
別怪他多心,他在鎮上平時也看報紙的,說這年頭人販子多,還最喜歡那種白白嫩嫩的小孩,因為好賣,一個孩子拐來不需要成本,然後脫手卻可以賣幾千塊哩!而人販子團夥也常讓那種年齡看著不大的年輕女性出面,自稱是孩子的親屬,哭幾下博取同情。大家會同情弱勢分子,於是很容易對年輕女性失去警惕。
這些特征,眼前這風塵仆仆的女子就符合了!也不知道證件是不是偽造的,這年頭假身份證的太多了,查也查不了。大爺懷疑地拿著那證件來回端詳,最後想了想,還是撥打了座機號碼。
殷玉娥死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被打成了人販子,任她嘴皮子說爛了,也不開門,最後還被當成可疑分子,被盡職盡責、目光如炬的警察,要鉗著胳膊請去公安局喝茶。
她要吐血了,但知道這公安局她要是進去了,名聲絕對洗不乾淨。於是趁警察一不留神,趕緊跑了。
警察大駭,本來還半信半疑的他,這下徹底信了,信此女是人販子團夥無疑了,不然怎麽會對去局子裡接受調查如此抗拒?當即呼叫自己附近的同伴追上,然後自己則對清水小學的看守人員,鄭重道:“感謝老先生您舉報有功,此女也許會對我們抓破新一輪人販子團夥有所幫助。能不能請您稍後協助我們警局人員回憶這女年齡相貌特征,我們會把此女的人像貼到大街小巷。”
大爺也驚了,真的是人販子?頓時好一陣後怕。沒想到他們小學一堆新嫩娃兒,居然被人販子盯上了,自然答應了。
當天,“人販子本來要來抓殷小寶”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小學,整個小學就轟動了,每個老師學生都在聊,大家既興奮又害怕,對小家夥道:“是人販子誒,好恐怖,還謊稱是姐姐,真不要臉!”
“為什麽要綁架小寶呢?”“估計是看小寶值錢吧。”“小寶你別怕,放學後我們保護你!人販子敢再來,我們就舉報她!”
“好。”小家夥眨巴著眼睛,點頭答應了。
於是一放學,一群大孩子就跟老鷹護小雞般,牢牢地將人鎖在最內圈。讓遠遠圍觀的殷玉娥根本接近不了,差點真的吐血了,甚至她一接近就會被當成可疑分子,一群孩子警惕地掏出“水槍”,裡面還摻了辣椒水,殷玉娥還沒說上話,就被噴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