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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流]命運魔方》第58章 沒大沒小的
能捱到這一步的通關者大多都有著出眾的臨場反應,何時該袖手旁觀,何時該挺身而出,這群人精心裡都門兒清。徐遲這一嗓子吼出來,他們最多隻愣了三秒,就蠢蠢欲動起來,尤其是那些戴錯佛牌無法動彈的人。

 “害!別想了!等時機一過,黃花菜都涼啦!唇亡齒寒啊朋友們,別到時候他媽的全都被拉去祭天了再追悔莫及啊!”

 不知誰喊了一句,立馬得到行動響應。

 幾位男士站出來,擼起袖子就去推那直徑近三米的蓮花寶座。

 狗頭嬰神的佛身似乎無法行動自如,進攻全靠幻化出來的黑靈狗頭,眼看新生狗頭的形狀越發清晰完整,又有幾人加入了推動寶座的隊伍。

 如此一來,除開負傷人員和莫名被定住的人,幾乎所有四肢完好的男人都用上了。

 但碩大飽滿的蓮花寶座依然紋絲不動。

 “大家聽我口號,一二——三!再來,一二——”周岐動用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牙齒都快咬崩了,收效甚微。

 任思緲在一旁看得著急,乾脆叫上另一名加油打氣的女士,也加入進去,多一個人也算多一份力。說來也奇怪,這要放在平時,女人的力氣實在微薄,有的甚至連瓶蓋兒也擰不開。但這會兒多了兩雙手之後,蓮座竟真的緩緩轉動起來!

 “看來無關乎力氣,是人數。”周岐當下明白過來,粗略一數,推蓮座的加起來,總共十二人。這顯然是個有特殊意義的數字。但具體是何意義,眼下還沒有頭緒。

 蓮座動了,嬰神受到威脅,不知從哪裡發出吱哇亂叫的尖鳴,吵得人頭痛欲裂。新的狗頭業已現出較為清晰的輪廓,甚至慢慢張開了眼睛,只是裡面暫時還沒生出眼珠子來,無法視物。

 “再快一點!”徐遲催促,隨手抓起掉落在地上的金剛杵,往嬰神直直丟過去。

 狗頭下意識往旁邊躲去,金剛杵落了個空。接著又是一系列亂七八糟的暗器,油燈、蠟燭、甚至於空碗,徐遲也沒想著能砸中,真的砸中了,這些東西也沒什麽實質性的殺傷力。他隻想借此分散嬰神的心神來減緩狗頭的發育進程,為奮力推動蓮座的同伴多爭取一點寶貴的時間。

 “一二一二,推!”

 “一二一二,推——”

 在周岐的帶領下,沉重的蓮花寶座終於轉至一半。當掩面佛露出半個金身時,徐遲眼前突然掠過一道黑影。

 他眉間一凜。

 只見那道黑影眼看周圍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蓮座那處,倏然從角落閃出,撲到供桌面前,掀起垂蕩下來的金黃桌布就貓腰鑽了進去,不知在裡面搗鼓什麽。

 掩面佛大半個金身都被推了出來,黑影如願取到了想要的東西,轉身便想爬出,剛掀起桌布,一雙沾滿塵土皮靴停在眼前。

 她仰起頭。

 “找什麽呢克小姐?”徐遲冷冰冰地低頭看她。

 克裡斯汀:“……”

 她第一次聽人把克裡斯汀這個名字截個開頭當姓氏的。

 “沒有啊。”克裡斯汀頂著對方犀利的審視,忐忑地攤開空空如也的雙手,抽動嘴角,“我就是害怕,躲進來避避風頭。”

 “哦?”男人挑眉,明顯是不信的,他那雙潑了墨般的漆黑眼珠仿佛能洞察一切,“那克小姐不如一直在裡面躲著吧,安全。”

 當男人靜靜地盯住人時,無形中一股壓迫感傾軋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好吧,我拿到了一點東西,出了廟,我會拿出來跟你們共享,說到做到。”克裡斯汀在兜頭的威壓下潰不成軍,隻好坦誠相告。

 徐遲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可能是掂量了對方會否履行諾言的概率,而後收了氣勢,甚至在克裡斯汀從供桌底下狼狽地爬出來時友好地扶了一把。

 那頭掩面佛甫一歸位,緊閉的殿門隨即砰地自動彈開,陽光照射進來,鋪滿此間。

 跟狗頭嬰神比起來,掩面佛算得上寶相莊嚴,慈眉善目,雖然根本看不見他的眉目。

 危機暫時解除,眾人也不敢多待,攙扶著傷員,或兩兩抬著慘遭石化的倒霉蛋,奔逃出供奉著邪神的佛堂。

 誰也沒注意細瞧,掩面佛的一雙眼睛從張開的指縫間,緊盯著徐遲的背影。

 周岐把徐遲背在身上,心裡一直惦記著他的傷勢,一出來就找了個陰涼的位置,把徐遲輕輕放坐在台階上,俯身去查看那條小腿骨不自然往外扭曲的右腿。

 像對待什麽至寶,他慢慢把徐遲褲腿卷起來,小心地捏了捏那截腿骨,掌下徐遲微涼的腿部肌肉立即繃緊了,不知是疼的,還是下意識的戒備。

 傷勢不輕。

 周岐眉間隨即隆起山丘,唇角繃成直線,神情陰鬱得駭人。

 在一起待得久了,這人的沙雕氣質深入人心,很容易使人暫時忘掉他原本很不好惹的面目。說到底,周岐不是什麽脾氣好的大善人。

 “還沒到需要截肢的程度。”徐遲不動聲色地把腿往回縮了縮,使其脫離周岐滾燙的手心,“是我一時大意了,這次關卡的難度不能與之前相提並論,起碼單純憑武力是混不過去了,還得智取,我剛才研究了一下佛堂裡的壁畫,發現了……”

 周岐的眼睛和全副心神只在傷了的腿上,完全沒聽他說什麽,他一把按住那條這會兒還在作死亂動的腿,黑著臉:“為什麽往回縮?”

 “嗯?”徐遲跟他的腦電波壓根不在一個頻道上,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說什麽,一時詞窮,“因為你一直盯著看,又沒有……”

 “我看著你,你就往回縮嗎?我要是一直看著你,你是不是就要躲去天涯海角?”周岐不知鑽進了什麽死胡同,忽然欺身湊近了,雙臂撐在徐遲腰側,把徐遲整個人圈禁在台階與他的胸膛之間,徐遲半垂下的睫毛顫了顫,蹙起眉。

 他不明白他一個下意識的小動作按到了周岐腦子裡哪個敏感的開關。

 周岐自下而上望過來,用一種徐遲從沒在他臉上見過的神情,似乎有些落寞,有些受傷,控訴道:“你在躲我麽徐遲?”

 徐遲對上他的眼睛,眼底沒有一絲波瀾,淡淡的,輕輕的,就像無風無浪的黑色深海。

 “你感覺到了對不對?”周岐連著追問。

 徐遲只是望著他。

 沉默有時候就是答案本身。

 周岐的目光落到徐遲蒼白的薄如刀鋒的唇上。印上去,會被割傷的吧?周岐不受控制地想。不過,即使血流成河,又有何妨?

 徐遲動了動嘴唇。撇開眼。

 周岐追逐他的視線。

 徐遲似乎忍無可忍,終於改變主意,想開口說點什麽。

 周岐卻在此時抽身離去:“我去把任思緲找來看看。警告你,以後最好別受傷,別惹我發瘋,我瘋起來很可怕,你記住了。”

 說完,他真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人一走,徐遲隨即放松下緊繃到發酸的肩頸,屈著沒受傷的那條腿慢慢躺到台階上。他望著天,一手撫上嘴唇,眼底逐漸浮現真實的情緒。

 心頭酸酸脹脹的,像是有溫水流過。

 任思緲不愧一代名醫,隨便搞了三片木板來,把徐遲差點廢掉的小腿固定住,再拿麻繩結結實實捆了幾道,就算齊活了。

 她拍拍手叮囑:“傷腿千萬不要亂動,也不能受力,逼不得已不得不移動的時候,比如解決三急之類的,要麽單腿蹦著去,要麽讓周岐背過去,橫豎保持腳不沾地,明白吧?我看,就讓周岐背你吧,這小子樂意著呢,不用白不用。”

 徐遲撐著一根用來臨時充當拐杖的木棍,正在試用,看稱不稱手,聞言看了眼周岐。

 周岐雙手插兜,低著頭沒吭聲。

 “他這是怎麽了?”任思緲問徐遲,“怎麽看起來憔悴頹唐為情所困的樣子。”

 徐遲:“……”您可真會說話。

 “我可都聽見了。”周岐睨了眼任思緲,“有空關心我是不是為情所困,不如去瞅瞅你家弟弟能動了沒。”

 “哎喲!”任思緲故作害羞,狠狠摑了周岐後背一巴掌,“那神仙弟弟可不是我家的,誰要誰拿去,就是個禍害,誰稀罕呐。”

 說是這麽說,但其他人都坐著歇息,就她陪薑聿一塊兒站著,還走來走去的跟薑聿拌嘴嗆聲,一起打發時間。

 約莫隔了有一個鍾頭,太陽由白轉紅,薑聿冷湫這一乾被“石化”的人終於恢復了自由。

 “我滴個親娘欸,一動不動,別說腿,臉都僵了!”薑聿揉搓著臉,拚命做著各種動作來調整僵硬的面部肌肉,“你們怎麽樣?還沒找到出廟的大門嗎?”

 徐遲搖搖頭。

 原來自打他們從佛堂出來,就遇上了鬼打牆。不管朝哪個方向走,繞來繞去,最終都會回到這片佛堂前的空地,沒有大門,只有邪門。

 冷湫一能動,立馬掄著小胳膊小腿跑來圍著她徐叔噓寒問暖,可憐巴巴的樣子,沒說兩句眼眶就紅了,淚水以驚人的速度快速堆積。

 “我沒事。”徐遲看她紅了眼眶,安撫性地把手放在她頭頂拍了拍。然後陡地想起,方才在佛堂裡他飛出去撞在門上,周岐趕過來抱住他時也是這副擔驚受怕的情態。

 他心下一動,又扭頭看向周岐。

 周岐也正瞧著這邊,一觸到徐遲的目光,又忙把視線垂下,一副疏遠冷淡的勁兒。事實上,他連坐都坐得離徐遲很遠,一個在台階這頭,一個在台階那頭,中間隔著任思緲冷湫,甚至還有幾個閑雜人等。

 薑聿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異樣的氣氛,他左看看臭著臉的周大佬,右瞅瞅面無表情的嬌哥哥,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很疑惑:怎麽,基佬都這麽善變的嗎?前一秒還蜜裡調油,下一秒就老死不往來了?

 但疑惑歸疑惑,誰敢問啊?

 薑聿縮了縮脖子。

 時間過的越久,眾人就越不安。

 好在鬼打牆的窘境並沒有持續多久。

 夕陽在庭院裡灑滿金色的余暉,桑吉又牽著他那條藏獒緩緩走來。

 “看來你們這一波人運氣很好嘛。”桑吉點了點人數,黝黑的面龐上毫不掩飾他的驚奇,“以往這時候能剩下一半人都不錯了。”

 “呵。”周岐嗤笑,他以半身不遂的姿勢癱在台階上,豎起根中指,“托你的福咯。”

 敢這麽嗆聲NPC的也實屬罕見,眾人在心裡暗暗怎舌。當然,他們要是知道這位周大佬還在心裡密謀屠狗大業的話,下巴估計都能驚掉。

 桑吉被挑釁也不氣惱,嘿嘿笑了兩聲,朝疲憊的人們一招手:“走吧,朝拜完神佛,我們該去蓮花池發願了。希望各位的願心都能被一一滿足。天色不早了,我們要趕在天黑前回家,這座廟晚上可不留活人的。”

 他這麽一恐嚇,哪還有人還敢故作拖延,都忙不迭爬起,都想早點搞完早點出去,盡快結束這操蛋的一天。

 木魚聲再次敲響,人們陸續跟上桑吉的背影。

 徐遲單腳撐著拐杖站起來,還沒走下台階,周岐沉默地走過來,沉默地背身蹲下。

 “我可以自己走。”徐遲婉拒。

 “給你兩個選擇。”周岐說話時也沒把臉轉過來,應該是還在賭氣,“要麽自己乖乖爬上來,要麽我強行把你扛肩上,後者那種事我做得多了,反正業務也很嫻熟,你就看著辦吧。”

 “你……”徐遲真是拿他沒轍,捏了捏眉心,試圖講道理,“周岐,按理來說,我歲數比你大了快兩輪了,你不能……”

 “不能什麽?不能這麽沒大沒小的?”周岐終於扭頭看過來,那張刀削斧鑿般的臉上每一個毛孔裡都寫滿了囂張與跋扈,他撩起薄薄的眼皮,冷哼道,“更沒大沒小的事我都敢想敢做,何況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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