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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流]命運魔方》第53章 我怕你再啃上來
弧形走廊的牆上掛著繪滿鮮豔油彩的裱了金框的畫布,畫布上滿是扭曲放縱的人類軀體。

 克裡斯汀停在一扇門前,虹膜智能鎖識別出臨時住客,閃爍代表可通行的藍光。

 哢一聲,鎖舌松開,克裡斯汀推門而入:“三階以上的通關者都能取得Fallen heaven的入住資格。”

 周岐翻了個白眼,心想:我來這兒幹嘛?

 放在現實世界中,這算得上是五星級酒店的豪華套房。

 落地窗外,高聳入雲的摩天輪仍在勻速轉動。

 克裡斯汀一進房,身上的裝束眨眼間便換了一套,典雅的裸色魚尾長裙被舍棄,她現在穿著更通勤幹練的灰色套裝,外面罩著層白大褂。

 “穿原來的衣服能讓我感覺輕松些。”

 克裡斯汀將長發束起,指了指客廳沙發,示意他們入座。

 “你也是醫生?”薑聿看見白大褂就下意識看向任思緲,後者看過來之前又迅速移開視線。

 自己都覺得自己別扭得慌。

 “並不是所有穿白色工作服的人員都是醫生的,薑少。”克裡斯汀站在沙發後,雙手撐著沙發靠背,“談話前先要聲明一點,我們不是敵人,我不過是某不入流研究所專心搞科研的一名普通人士而已,跟在座各位大佬不可相提並論。”

 “普通人士?”周岐笑了笑,“看來你對普通兩個字有很大的誤解。”

 克裡斯汀眼周的肌肉動了動,始終保持著微笑。

 “你認識我們?”

 徐遲坐進沙發,他面前的茶幾上擺放著一個跪著的蠟像,仰頭伸臂,絕望地祈禱。

 “這是使徒多馬。”克裡斯汀注意到他的視線,鞠躬畫了個十字,“心存懷疑的多馬是一切真理的守護者,只有他敢質疑耶穌。”

 沒人搭話,除了徐遲輕輕頷首以示禮貌。

 克裡斯汀自說自話完,回到話題:“在進入魔方之前我並不認識你們。徐先生放心,我了解的,只是你們在前三個關卡裡被搜集整合出的數據。”

 “數據?”周岐想起剛剛那三個難纏的對手,心下浮現出一個可怕的假設。

 這個假設很快就得到克裡斯汀的證實。

 “你們在這段時間表現出的各項生命體征,體能指標,身體的動態變化,比如肌肉爆發力、耐力、受傷後的複原能力等等,都會被機器一一記錄下來。從這些數據,可分析出周先生在格鬥中偏愛的招數,大到整體框架,細化到出拳的角度力度,甚至借此預估出接下來的招式走向。雖然很難相信,但我們不得不承認,人總是習慣於遵循某種特定的模式,難以跳出自己給自己設定的套路。”

 克裡斯汀說著,伸手點了點茶幾上的多馬蠟像,多馬高舉的雙臂間出現一個天藍色球體,其表面爬滿了各種流動的數據符號。

 克裡斯汀撥動球體,輸入密鑰,流動的數據光纖展開,鋪成平面,化成發光的虛擬屏幕豎立在眼前,上面不停滾動著不同人的編號與照片,各項信息一覽無遺。

 在場人的臉色俱變了變。

 周岐徹底開啟警戒模式,如護崽的老母雞,往前跨出一步擋在最前面:“我覺得你有必要跟我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藍色光點映在他嚴肅周正的半張臉上,描了一層冷峻的邊。

 “我已經自我介紹過了。”克裡斯汀直直地看向他,沒有一絲退避和膽怯,“我的確是一名普通的科研人員,不巧的是,我負責的項目正好是大數據采集和分類整合,而不久前我才發現,我苦心孤詣研究出的成果剛好就被應用在這個魔方的睡眠艙裡。”

 “你跟魔方是一夥的?”周岐不可思議了,“那你怎麽也被扔進來了?”

 “我怎麽可能跟魔方是一夥人?再次申明,我只是攻克了一項大數據分析方面的業界難題,並且成功申請了專利。我怎麽知道它會被非法應用在這裡?”克裡斯汀面若冰霜,眉頭緊蹙,“打死我我都猜不到,某一天它會被利用來對付我自己。”

 她顯然是氣急了,放在沙發扶手上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輕輕抖動。

 氣氛詭異地靜默下來。

 “活見鬼。”周岐說。

 薑聿目光呆滯,罵了句特別髒的髒話。

 任思緲感覺這世界很玄幻:“什麽啊這是?下蠱被反噬了?”

 “你無意中發現了魔方的這項技術,並通過專業手段加以破解利用,獲取了通關者的各方面信息,然後篩選出了我們?”這時候也就只有徐遲能保持清晰的思維。

 克裡斯汀點頭:“我分析比較了各個關卡中表現優異的能力者,你們五個人,都很強,成功逃出魔方的可能性很高。”

 面對誇獎,在座五個人沒人感到高興。

 “既然你能把這些數據為己所用。”周岐說,“那能不能找到出去的法子?或者通過數據與外界取得聯系?”

 “我也嘗試過。很多次。”克裡斯汀說,面帶慚愧,“但魔方的內部網絡設置了很厲害的防火牆,我攻不破。”

 一句話粉碎眾人的希望。

 任思緲癱在沙發裡唉聲歎氣,這時,她的模擬界面忽然彈出標紅的重要消息,她下意識伸手一點,郵件打開。

 抬頭就是四個字:【通關提示】

 任思緲蹭地彈坐起來:“來了來了!”

 冷湫:“什麽來了?”

 任思緲一拍旁邊薑聿的大腿,直把人拍得跳起來:“通關提示!”

 在場人的目光於是立刻齊刷刷匯聚到她身上。

 “什麽什麽什麽內容?快念出來聽聽!”薑聿激動不已。

 任思緲張口想念,堪堪出聲前,她想到什麽,瞥了眼同樣一臉期待的克裡斯汀,又看向徐遲。

 徐遲朝她點點頭。

 任思緲於是放心大膽地念出來:“提示就一句話:[敞開胸膛,捧出你的心臟,或空空蕩蕩。]”

 念完,其余人均面露困惑:“???”

 這算哪門子提示?

 薑聿失笑:“這個提示有點我流浪詩派的風格。”

 白雲,牲口群,野狗,飄動的幡帕,還有零星帳篷。這是氧氣稀薄的高原草甸。天空藍且透明,高高地掛著,偶爾有鷹之類的大鳥張開雙翅靜悄悄掠過。

 幾輛汽車拚命往山上爬,汽車裡擁擠不堪,陣陣羊皮子的膻味熏得人無法呼吸。

 薑聿縮在後排,竭力把腦袋從車窗縫隙探出去,使勁吸了口氣,憋了一陣兒,不敢吐出來,空氣裡的青草和曬熱的濕土氣味能短暫地遏製住胃裡翻滾的酸水。

 車已經開了大半天,任思緲枕在他肩上睡得挺香,冷湫枕在任思緲大腿上睡得更香,周岐和徐遲坐在前排,只露出黑乎乎的發頂。

 由於三階通關者能綁定兩名隊友,徐遲綁定周岐與冷湫,周岐綁定他和任思緲,五人得以組成不可分割的小隊。說實話,有通關提示在手,雖然不明白那一句話到底想表達什麽,但有總比沒有強,還有兩位大佬傍身,薑聿此行感覺心安無比。上一關他單槍匹馬,混得著實淒慘,連頭髮都沒了半截,好不容易保住一條命。

 這回他也好好享受一把躺贏的美好感覺。

 新的橙色關卡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上來就把所有人全都裝進大巴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顛他個七葷八素,五髒移位。任思緲尖細的下巴抵在鎖骨上,硌的疼,一低頭能望進任思緲毫不設防的領口,但薑聿這會兒整個人貼在車窗上,頭昏腦脹。隻覺無福消受。

 草原漸漸寬闊,最遠的地界平平坦坦,草在陽光下顫顫地抖動。

 徐遲坐得很直,雙手抱胸,低著頭假寐。

 柔軟的頭髮隨著大巴車上下顛簸。

 周岐看了一會兒,沒忍住,伸手在他頭上抓了一把。發絲從指間滑落,癢癢的。

 “嗯?”徐遲睜開惺忪睡眼,“怎麽了?”

 周岐編瞎話:“你頭上有隻蒼蠅。”

 徐遲靜靜盯著他看了兩秒,又闔上眼簾。

 渾身上下寫滿了:小崽子別沒事找事。

 為防止瞅著瞅著手再冒出自己的想法,周岐把雙手插進褲兜。又過了一會兒,他說:“徐遲。”

 徐遲從喉嚨裡含糊地滾出一聲答應。

 “你覺得我怎麽樣?”

 周岐問。

 有那麽幾秒鍾,車廂裡紛雜的噪音與難聞的氣味全部慘遭屏蔽。

 “什麽怎麽樣?”

 徐遲仍閉著眼,放輕呼吸。

 “你看看我。”周岐提出要求,話音近在咫尺。

 很簡單的要求,但徐遲此時竟覺得很難做到。

 他不敢睜眼。

 因為怕對上周岐的一雙眼睛。

 周岐的眼睛會說話。

 哪怕其主人不言不語,或插科打諢,或謊話連篇,那雙眼睛卻一直在盡忠職守地表露心跡。它會說話,且說的都是真話。

 徐遲最終還是別無選擇地睜了眼。

 但沒能迎接到預料之中的光明。

 眼前是周岐掌心的紋理。

 周岐捂著他的眼,撥轉他的肩膀,使他面向車窗。窗戶在抖動,發出篤篤聲響,周岐撤了手。

 太陽紅了。

 徐遲眨了眨眼。

 最後一縷霞光彌留在天地之間,荒山被夕陽注入了血液,變得厚重溫和。視野盡頭出現一排排泥屋,屋頂全插著紅白黃藍色的經幡。一座寺廟立在高高的山上,牆壁塗成紅白二色,屋簷下有一條很寬的藍色。後方稍高的地界上,矗立著一座澄黃的金塔鶴立雞群,在陽光下閃耀斑駁光輝。

 幾輛大巴正沿著美麗的鹹水湖慢吞吞地前進。湖風中摻雜牛羊糞便的氣味,徐遲扭頭,周岐正支著手望著他笑。

 面部硬朗的線條全都柔化在夕陽余暉裡。

 “沒想到吧,這鬼地方景色還挺好看。”周岐得意地一挑眉。

 徐遲看得怔住了,說:“好看。”

 “人好看還是景兒好看?”

 徐遲抿了抿唇:“都還成。”

 周岐嘴角的弧度拉開了,露出白白的牙齒。

 大巴在此時忽然來了個急刹,砰的一聲,不知撞上了什麽東西。巨大的慣性使周岐猝不及防地往前撲倒,白白的牙齒嗑在徐遲脖頸上,留下兩道印記。徐遲一條手臂穩住周岐的腰,錯愕地捂上脖子上疼的地方,摸到一手口水。

 周岐愣了愣,爆發出狂笑。

 “我靠我不是故意的,我把衣服借你擦擦。”

 “不,你離我遠一點。”

 “怎麽,嫌棄我?”

 “我怕你再啃上來。”

 大巴刹住了,卻沒即刻踩油門上路。

 那個臉龐黑紅的中年司機跳下車,半天沒上來。

 有人待不住了,下去查看,然後驚慌失措地跑上來,大聲嚷嚷:“撞死了一頭好大的犛牛!”

 眾人紛紛趕下車。

 牛的屍體橫亙在路中央,腹大如鼓,沾滿蚊蠅,臭氣熏天。碩大的牛頭正衝著大巴車,舌頭伸出,大眼睛裡流出黃色的汁水。

 “這牛一看就死了好多天了,不是咱這輛車撞的,別瞎幾把造謠。”薑聿扒著車窗往外看。

 司機臉色不好,一言不發搖搖頭,招呼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一起把牛屍挪到路邊,看看天色,說:“快到地方了,都小心著點兒,別衝撞了那位。”

 周岐聽見了,問:“那位是誰?”

 司機忌諱地擺手,嘟囔:“我隻負責把你們送到地方,別的東西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他的諱莫如深讓大家夥惶惶不安。

 等到了村莊,車停穩後,眾人有序下車。

 腳下的土地很軟,一踩,明顯能感覺往下陷了陷。沒出兩步,打頭傳出一聲驚呼,有人倒地不起。而後又是一聲驚呼,又有人栽倒。如此四五聲,摔倒的人就沒能再爬起來。

 “搬,搬牛的幾個人都死了!”有細心的人發現端倪,驚慌大喊。

 徐遲正彎腰從車門下來,聞言下意識往大巴的駕駛座上看去。

 剛才還在吆喝眾人下車的司機這會兒已經悄無聲息地趴伏在方向盤上。徐遲想了想,轉頭回去,走近了,發現這黝黑的漢子在斷氣後短短的時間內就變了樣子,腹大如鼓,雙眼流膿,宛如死了很久。

 開局就死人,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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