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麗,你來了啊。”
法安看著急匆匆跑過來緹麗,故意笑她,“這麽急,是太想見我了?”
“哈?”緹麗一聽這話立刻放慢了腳步,她昂著下巴在希維爾身邊坐下,反諷道,“你可想的美。我是特地趕來看看你是不是沒在的,見到你真是太遺憾了。”
“真不巧,我也非常遺憾。”
兩個人對視一眼,各自扭頭從鼻子裡哼出一聲。
旁邊的希維爾有些無奈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大皇子站在希維爾身後,抬手沒辦法地揉了揉妹妹的腦袋。法安見狀,馬上把自己的頭湊到安德烈那邊去。
上將掃了一眼未婚妻的金腦袋,低低笑了聲,寵溺地順了順他的長發。
緹麗因為蕭蘭的事有點心虛,沒有一來就和安德烈搭話,這時候才說。
“安德烈哥哥,你不要再寵著他了。”
緹麗嫌棄地看了法安一眼,“他都這麽大了,已經過了被摸腦袋的年紀了。”
安德烈聞言還未開口,法安已經叫了出來。
“什麽?”他用了不可思議的語氣,“緹麗,需要我提醒你,你隻比我小一歲嗎?”
緹麗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巴,輕松道。
“法安哥哥,你別太激動了。差一歲也是差啊,你這個年紀經常生氣的話很容易長皺紋的。”
“噗。”
正在一邊看熱鬧的莉莉安被嘴裡的茶水嗆到了,她有點想笑,硬忍著咳嗽了兩聲。
法安的嘴巴癟了起來,他下意識扭頭去找安德烈,像小狗找主人似的,圓溜溜的眼睛帶著委屈和求助。
“傻不傻。”
上將揚著唇說他,屈指不用力地勾了下法安挺翹的鼻尖,問,“不想結婚了?”
法安的眼睛頓時亮了!
他撲到安德烈的身上,胳膊吊著對方的脖頸,扭頭笑眯眯地看著緹麗。
“是啊,緹麗妹妹。”法安拖長了音調,“我確實和你不一樣,我還有婚約呢,還需要快快長大!”
緹麗沒耳朵聽他溢出話語的炫耀,朝著他扮了個鬼臉。
他們在大皇子這裡呆了會兒,緹麗有些好奇地問希維爾。
“你們今天怎麽會忽然過來?”
她瞧了瞧雷克斯,“是哥哥喊你們來的嗎?”
“我忙死了。”雷克斯先一步笑著說,“有這個空就隻叫希維爾過來了。”
希維爾有些羞澀地輕輕推了雷克斯的胳膊一下,接口道。
“是皇后殿下讓我們過來的……一開始我們是在皇后那裡,和她問了安之後她就讓我們自己去玩了。”
“對了。”
法安插話,“皇后殿下還特地說了‘緹麗在宮裡無聊,很想你們’,讓我們等你來呢!”
“我想好多人,只是不想你!”
緹麗條件反射回嘴,而後心裡卻有點疑惑起來。
皇后殿下怎麽知道她無聊呢?是媽媽告訴皇后殿下的嗎?
“緹麗。”安德烈忽然問,“貴妃殿下現在在做什麽?”
緹麗看過去。
“我們去皇后那裡的時候沒有見到貴妃殿下,平時總是她與皇后殿下一起招待我們的。”法安補充了一句。
“啊……”緹麗不知為何有些不自然,但還是說,“媽媽在繡手帕。這個圖案她繡了好久了,應該是走不開吧。”
法安聽完就沒有疑慮地點點頭。
雖然由於皇后的發話,他們幾個人難得都聚在了一起,但畢竟雷克斯和安德烈都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他們沒聊太久就散了。
法安牽著安德烈的手離開皇宮,希維爾帶著莉莉安留下來幫雷克斯的忙。原本希維爾還想拉住緹麗讓她呆在身邊和莉莉安一起玩,但緹麗惦記著蕭蘭還在的事情,就搖頭拒絕了。
她小跑著回貴妃的殿裡,想問媽媽是不是她讓皇后殿下叫希維爾他們來陪她的。如果是的話,那早點叫不就好了嘛,她還白白去了趟軍部把蕭蘭帶回來玩,麻煩多了。
緹麗進貴妃的宮殿熟門熟路,也沒有人特地通報。她快走進內殿的時候正趕上蕭蘭出來,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滿臉恍惚,肩膀和她相撞,差點把緹麗撞得摔到地上去。
“你幹什麽呢!”
緹麗沒好氣道。
蕭蘭渾身驀然一個激靈,似乎才從思緒中驚醒。他眉眼間還殘余著倉惶的神色,伸手握住緹麗的手腕將她扶穩。
他的手太涼了,冷得像快冰。緹麗被他掌心的溫度弄得一怔,聽到蕭蘭用沙啞的嗓音說了句“抱歉”。
蕭蘭將她扶穩後就離開了,緹麗再看時只能捕捉到對方略顯倉促的背影。
緹麗有些奇怪地皺起眉頭。
“媽媽。”
她踏進殿內,揚聲問了一句,“你在嗎?”
“怎麽了?”屏風後傳來貴妃的聲音,“這麽早就回來了?”
“雷克斯和安德烈哥哥都有事要忙。”
緹麗走進屏風後,看見手上拿著針線的貴妃。她在貴妃身側坐下,腦袋靠上了對方肩膀。
“媽媽,我看見蕭蘭了。你在怎麽這麽早就讓他走了呀?”
“他是青訓生,在軍部還有任務。”貴妃彎著眼睛,“我總不好硬留他下來的。”
“……好吧。”緹麗鼓了鼓臉頰。
“別生氣。”
貴妃養尊處優的纖細手指捏了捏她的臉頰,把手上的帕子遞了過去。
“這是為你繡的,剛剛做好。”她道,“你看看,喜歡嗎?”
手帕是淺米色的,上面用各種彩線極精細地繡了個栩栩如生的小人,正是緹麗的樣子。緹麗知道貴妃折騰這塊帕子好幾天了,沒想到是給自己的,頓時高興地笑起來。
“謝謝媽媽!太好看了!”她挨在貴妃身旁,不好意思地說,“我以後也繡一塊給媽媽。”
“我等著。”貴妃笑著說。
“啊,對了。”緹麗想起來自己的疑惑,“媽媽,是你讓皇后把法安他們叫過來的嗎?”
貴妃的動作微不可查地一頓,然後就溫和替緹麗將手帕別在了腰上。
“是啊,給你的驚喜好不好?”
“……原來是這樣啊。”
緹麗慢慢眨了眨眼睛,想說什麽,但看著俯**仔細地幫她弄手帕的貴妃,最後還是乖乖坐著不動了。
……
法安和安德烈回了軍部。
這幾天都是這樣,他呆在安德烈身邊,等上將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兩個人就一起回上將府睡覺。
安德烈處理公務,時常會出去。法安坐在他辦公室裡做自己的事情,覺得沒意思了就出去逛兩圈。
“寶寶。”
上將暫時放下了手頭的時,靠進椅背抬手按了按眼角。
“今天你該回家了。”
法安原本在另一邊的長沙發上坐著,看見他的動作後起身走到他身後。他白白軟軟的手掌貼在上將的兩邊腦側,指尖抵上太陽穴,力道適中地從太陽穴一直按到眉心。
他手上似乎也帶著一股蜜桃的香氣,熨帖著上將緊繃的神經。安德烈閉眼舒了口氣,抬手松松圈住法安的手腕,指腹緩緩摩挲著他的腕骨。
“……太子冊封沒幾天了。尼克蘭將軍不在,你需要回去準備一下,到時候和歐爾一起代表尼克蘭家族出席。”
“知道啦。”
法安撅了撅嘴巴,“這些我都知道。你說好多遍,好像是要趕我走。”
“我趕你走?”安德烈睜開眼睛,他的軍靴踏著地面,將身下的椅子朝一邊側挪。圈住法安手腕的大掌施力,扣著法安一把將他拉進了懷裡。“每天晚上哭著讓我離他遠一點的人是誰?”
法安被他的力道拽得踉蹌了兩步,摔在安德烈的胸膛上還不忘為自己分辯。
“我說的都是氣話呀!”
他現在斜靠在安德烈懷裡,姿勢很不舒服。就一邊拽著上將的衣領挪著屁股跨坐在他大腿上,一邊嘟囔著,“都是你不和我那個到最後,還要來招惹我。”
“沒到最後你不是也哭了?”
安德烈垂下眼,和他額頭抵著額頭,微微笑了一下。
“我下次不會再哭了!”法安繃起下巴。
“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
“……那你就不會輕一點嗎?”法安氣悶地戳了戳他的胸口,“每次讓你輕一點,輕一點,你就是不聽!只會在之後說對不起,有什麽用啊?你這個壞蛋!”
他控訴一句就要用力用手指頭點一點上將的胸膛,好像一把細細的小錘子抵在那裡敲似的,讓安德烈的胸腔鼓動,喉嚨裡發出低沉愉悅的笑聲。上將握住小未婚妻的手,帶著他來到唇邊,張口用冒尖的犬牙咬了咬那根滿是牢騷的手指頭,嘴唇碰著吻了吻。
“知道了,聽你的。”他道,“下次輕輕的。”
法安的指腹剛才被上將用情動時才會冒頭的尖牙磨了一下,不可自控地聯想到了被對方用力咬住脖頸的時候。他頸後的那塊**發燙,身體也軟了一半,黏黏糊糊地和上將貼近了,用分開的雙腿夾住了安德烈的大腿腿側。
“其實也不用那麽輕……”
空氣裡的水蜜桃氣味濃了起來,安德烈似笑非笑地望著朝自己軟過來的小桃子,松開法安的手轉而攬住他的後背。在法安討食似的濕潤的眼神裡張開嘴,緩慢地含咬住他的雙唇。
法安的嘴唇碰到了上將的尖牙,他有些害羞地閉上了眼睛,悄悄伸出舌頭去碰了碰那尖利的牙尖。隨後被就上將單手強硬地扣住了後頸,在繁忙的軍務中偷到間隙接了個甜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