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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失憶之後》第28章 又醋
度星河此人,是真有幾分觀音相的。他雖與閑燈臉生的一樣, 但是氣質大為不同。閑燈的長相更具侵略性一些, 度星河則長得柔和婉約, 眉目含情,點上眉間的朱砂後,扮起觀音來有幾分以假亂真的本事。

 下跪百姓沒見過世面,隻抬頭看到度星河坐在觀音面前, 面容昳麗如神仙, 一動一坐,衣裳如七彩祥雲,波光粼粼,便真以為是觀世音顯靈,咚咚咚地磕起頭來。

 度星河趁他們磕頭地時候坐在台上無聲地哈哈笑了一陣,等眾人抬起頭,他又眨了一下眼睛, 正襟危坐。

 閑燈在一旁圍觀了全程, 開口評價:“這個度星河,年紀不大, 愛捉弄人。”

 隨即, 心中略有疑惑。瘟疫此事, 人間慘劇, 就連他這個來自十年後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生幾分悲憫。但度星河看起來幾乎感受不到這份悲痛, 與其說他冷漠, 倒不如說是完全不曉得瘟疫是什麽。又見他一路上來, 到處摸摸碰碰,又模仿行人,觀察其表情,種種表現,都像個剛出生的嬰兒,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委實奇怪。

 要說他入世前在山裡呆了太久,不通人情也罷了,可這也不像不通人情的樣子,反而像是不懂。正因為什麽都不懂,所以才顯得天真無邪的殘酷。

 他評價完度星河,欲蓋彌彰的補充一句:“反正我是不會這樣的,小仙君,你覺得呢?”

 閑燈說此話的意思——實際上是因為自己心虛。閑燈自己不認為自己是度星河,但是招架不住蘭雪懷胡思亂想啊!他這人,自己的記性不大好,但是記蘭雪懷說過的那些氣話和鬼話是記得很牢的。閑燈到現在為止還能背出當時蘭雪懷在客船上對他說的:如果自己是度星河,也就是說敢騙他,就要自己好看。

 具體怎麽個好看法,閑燈不知道。

 打他一頓也就罷了,他最怕蘭雪懷不理他,那真是怎麽哄都哄不好,很要命的!

 蘭雪懷的目光從度星河臉上移開,看著閑燈。

 不得不說,兩人真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蘭雪懷這樣看來看去,也看不出有什麽不同。

 他心裡疑惑重重,但是憑直覺卻不相信閑燈和度星河是同一個人。

 度星河在觀音廟中扮了一回觀音,而後如同世間傳言的那樣,他直接出手替錢塘百姓擺平了瘟疫一事,一時間名聲大噪,仙門各派聽聞有這麽一號人物,紛紛都遞出了請帖,希望度星河能到自己門派中為自己助力。首當其衝來找他的,就是位於錢塘——桃花逐水的老掌門童淮山。童淮山近水樓台先得月,找到度星河,先不說請度星河進門派之事,而是將自己的一樁心事講給度星河聽。

 閑燈和蘭雪懷在這段時間裡觀察下來,發現度星河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並且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心軟。

 一個心軟的男人勢必做不成什麽大事,要不是他天賦卓絕,幹什麽事兒都能乾好,想必也不大會有今天的成就。

 童淮山講的是自己小兒子失蹤的事情。

 聽到這裡,閑燈耳朵一動,明白過來,心想:這個糟老頭子實在是壞得很,他不叫度星河跟他回門派,反而在這裡打起感情牌,循序漸進的給人家下套,實在夠惡心的。

 閑燈從十年後來到幻境,自然也知道童淮山打的是什麽主意。他先前聽唐棋樂講起來,還以為這位童淮山童掌門對自己愛妾的兒子有多麽珍重,合著全都是為了套住度星河的苦肉計。果不其然,度星河最見不得這種骨肉分離的淒慘事情,童淮山說的聲淚俱下,叫人聽之落淚,度星河不忍,便答應替他尋回么兒。

 此時,錢塘的瘟疫已經到了尾聲,大部分人家吃了度星河分發的藥劑,病情也在漸漸好轉,他在百姓中的聲望越來越高。

 度星河沒有之前那麽忙,第二日就動身去找童淮山這個小兒子。

 如果閑燈沒有猜錯的話,童淮山的這個小兒子就是童夢了。

 七日之後,踏破鐵鞋無覓處,度星河在錢塘下遊的一個小鎮上找到了童夢。童夢在外頭流浪了好些年,看個頭只有七八歲的樣子,不過營養不良,生的特別弱小。度星河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撿人家扔掉的一塊骨頭吃。這種骨頭,主人家啃過肉之後,上頭還有一點兒湯汁味兒,幾歲的小孩沒人教,不懂事,看到這東西就覺得好吃,像小狗一樣,也學會去撿著來吃。

 周邊圍了幾個大人,看到童夢的樣子覺得又可憐又好笑,紛紛笑了起來。

 度星河就是這時候出現的,童夢手中的骨頭還沒放在嘴裡,就被他一巴掌給輕輕拍掉了。骨頭落在地上,童夢覺得自己身子一輕,腳就離開了地面。他連忙轉頭,看到了度星河,度星河手中正好有個肉包子,二話不說塞進童夢的嘴裡。

 童夢幾天沒吃飯,嘴裡一嘗到肉味兒,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速度之快,都讓人懷疑他有沒有嚼過。吃完之後,童夢略顯窘迫,他坐在度星河懷中,把對方潔白的衣服蹭的黑一塊黃一塊。

 他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度星河,覺得他好看極了,再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但又不敢多看,被人抱起來,也不敢多問。隻把自己髒兮兮的手藏在身後,不叫度星河看見。

 度星河不在乎這個,只等他嘴巴有空了,問道:“吃飽了嗎?”

 童夢揪著自己的衣角,抬眼看了一下,他想問這位哥哥是誰,可惜“哥哥”問的比他更快,他只能紅著臉道:“……飽了。”

 度星河溫聲:“不要撒謊,我再問你一遍,真的飽了嗎?”

 童夢沒回答,但是肚子很誠實地咕咕叫喚。

 度星河聽了,不繼續問了。

 他帶他去吃了一頓飽餐,等到童夢不在那麽怕生的時候,他便問童夢的名字是什麽。

 老實說,童夢壓根不知道自己名字是什麽。他自懂事起就在外面流浪了,只知道自己四五歲被一家姓段的人家收養過,那家夫妻給他取了個姓段的名字,段什麽給忘了,只知道鄰居都喊他“段郎”。

 他說出來,度星河聽完,也這麽喊他:“段郎。”

 笑吟吟,溫溫和和,童夢抬頭看他,小獸似的目光突然變了一下,從怯生生,變得惡狠狠,死死盯著度星河。

 童夢這個年紀,還沒到懂事的時候,但也知道自己被人丟了。他過得很不如意,冬天很冷,夏天很熱,大部分的時間他都要為了自己的生計發愁,吃了上對沒下頓。每天的娛樂活動就是坐在垃圾堆裡看街上的行人,看別的小孩被父母頂在頭上,手裡拿著他想都不敢想的糖葫蘆。

 後來,他被一家姓段的人家撿回去養著,他在段家很聽話,什麽都不敢多要,什麽都不敢多吃,搶著打掃衛生,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得最低,只是希望段家的人不要把他趕走。

 盡管如此,他還是沒能在段家久留。倒不是他做的不好,童夢已經用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氣去討好這家夫妻了,夫妻二人性格敦實,對這個白撿來的便宜兒子也不錯,只是福薄,住在山裡,被山上下來的妖獸吃了個乾淨。童夢因為出去打水的緣故逃過一劫,回來之後,他又成了孤兒。

 此時,童夢已經認命了。他發現自己就是一條爛命,讓自己不要失望的辦法就是永遠別對這個世界產生任何期望。他在大街上繼續流浪,撿著別人不要的東西吃,偶爾被路過的醉漢發泄地踹幾腳,或者被巷口裡的幾個孩子合起火來欺負一頓。

 他短短地,連十年都沒有的生命裡,充斥著挨打和餓肚子。並且,童夢堅信自己一眼把自己的命給望到頭了,他就這樣爛在土地裡,這輩子也不會有人來問津。

 直到度星河伸出一隻手來拉著他,他才回過神。童夢自己的手又髒又黑,與度星河熒白的手背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一時間,他嘗到了一股巨大的羞恥感。

 童夢自小流浪,早把什麽面子裡子的尊嚴丟了個乾淨,也從來沒覺得什麽是羞恥。命都要沒了,還談什麽羞恥?

 只是,在度星河面前,他頭一回知道了什麽叫做無地自容。

 童夢想立刻收回自己的手,低著頭漲紅著臉,心裡止不住的恐慌。

 度星河拽著他,不讓他松手。他輕輕松松就把童夢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一塊潔白的手帕,用水打濕後,替童夢把他的手擦乾淨。

 童夢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帕子很快就變得又黑又髒,度星河拍了拍他的背,輕聲問道:“我要帶你回童家見你的親生父親,你願意嗎?”

 童夢抬起頭看著他。

 度星河笑了一聲,眉眼彎彎,以為他沒聽見,又問了一遍:“你願意嗎?”

 童夢一聲不吭地盯著他,然後“啊”的一聲尖叫起來,把度星河嚇了一跳。他像個未開化的小野獸,鬼吼鬼叫,撕心裂肺,然後撞進了度星河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度星河繼續拍他的背,歎氣一聲,說道:“你在這樣哭,我可太丟人了,全客棧都看過來了。”

 童夢被他嚇到了,打了一聲嗝,連忙止住了哭聲,憋著表情看著他。

 他臉上本來就髒,如今一哭,被淚水一攪和,像個往泥巴裡倒了水,變得更加難看。度星河抱著他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把童夢的臉笑的更加紅,他用帕子給他擦乾淨臉,高興道:“走吧,我們回家。”

 度星河就這麽把童夢領回了童家。

 實際上,童夢根本不在乎他那個親生父親,他到了童家之後就躲在度星河身後,死活不肯松手。童夢小小年紀,就可見他的固執程度,又倔又狠,手都抓出血了,十個指甲用力的紛紛往外翻開,血淋淋的,盡管如此,他也不肯對度星河松手。

 度星河被他拽著,走也走不了,十分無奈。童淮山表面上是很為難的,心裡卻止不住的讚美童夢,真不愧是他的兒子,果然父子連心,就衝他對度星河這個糾纏的勁兒,知父莫若子——度星河這麽心軟,一定走不了。

 這正好中了童淮山的計策,度星河被童夢纏的沒有辦法,一時半會兒不能走,隻得在桃花逐水暫時住下了。

 童淮山立刻放出消息,說自己已經請了度星河做童夢的老師,放話度星河已經是桃花逐水的人,叫其他仙門各派打消對度星河的主意。

 度星河在桃花逐水住的頭兩年,童夢就像拽著一截浮木一樣抓著他。他去哪兒,童夢都跟一條小尾巴一樣跟著。若是半天見不到度星河,就坐在門口低著頭,誰也不理,在那兒吧嗒吧嗒掉眼淚。

 我見猶憐,十分精準的把握住了度星河心軟的弱點。

 幻境中的時間與現世不同,這幾年的時間片段都是跳著叫閑燈看了個大概。饒是如此,閑燈也能看出度星河與童夢的關系了。亦師亦友,親密無間,童夢對他尊敬非常,簡直把度星河當成神仙來崇拜。

 閑燈評價道:“想不到啊,童夢小時候怎麽跟個姑娘似的,動不動就掉眼淚,他要是個女的,我看他這架勢,到了年紀就恨不得要嫁給度星河了。”

 蘭雪懷點了點頭,也同意閑燈的說法。

 閑燈道:“真是奇怪,那我更想不通了,童夢既然這麽依賴他,後來又怎麽做出那些欺師滅祖的事情來?你記得唐棋樂怎麽說的嗎?他廢了度星河半生的修為,還把人家的雙腿和雙手都打斷了,扔到了山下。童夢腦子受了什麽刺激?”

 蘭雪懷說道:“用造化鏡跳到七年後看。”

 閑燈連忙將脖子上掛的造化鏡取下來:“你說得對,我都忘了這個了。也不知道現在過去了多久,唐棋樂說一個時辰之內不出來,我們就會被永遠困在裡面。”

 蘭雪懷道:“已經半個時辰了。”

 造化鏡中的時間都是片段式的,看似過去了幾年,實則對於閑燈與蘭雪懷二人來說,不過只是短短的半個時辰。

 閑燈把造化鏡拿出來,等待雷電。

 趁著這個空檔,他忍不住轉頭去看蘭雪懷,對方的神色從進入造化鏡中就不大好,特別是看到度星河的時候,似乎心事重重。

 閑燈心中好奇萬分,卻也不敢貿貿然開口問。他對蘭雪懷的過去也一無所知,但蘭雪懷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普通人,萬一他曾經與這件事情有什麽接觸呢?

 想到這裡,閑燈有點胸悶。

 腦子裡也不由自己控制的開始亂想。

 難道他認識度星河?不大可能,度星河與自己的年紀差不多,十年前,蘭雪懷也才十歲出頭,他去哪裡認識度星河?

 但是一想到自己在幻境裡看到的度星河——此人是個見了人就要救一救的菩薩心腸,叫他男觀音還真是沒叫錯,雖然性格活潑了一些,但總是“處處留情”,到處結緣,感情豐沛的叫人望之生畏。

 度星河既然是這樣一個人,保不準就在蘭雪懷小時候見過他?萬一蘭雪懷也承過他的情呢?

 雖然閑燈不願意承認,但在短短的半個時辰內,他卻知道,很難有常人能夠抵抗度星河的攻勢。對方風趣幽默,體貼細微,一雙眼睛就算是普通的發呆也能看出些含情脈脈的意思,叫人心生好感,倘若對方是個女人……總之,對這個男人一定把持不住。

 哎,越想越苦惱,閑燈歎息一聲,鬱卒了。

 一個滑稽的念頭從他心中冒出來:蘭雪懷對我好,難道是我長得像度星河嗎?

 結果發呆發的太明顯,沒等到雷電劈下來,先等到了蘭雪懷的聲音:“你又在發什麽呆?”

 閑燈回過神,茫茫然地看著蘭雪懷。

 他糾結了一下,終於開口問道:“我看到你一進這個幻境,心情就不是很好的樣子。是和度星河有關嗎?我無意打聽你的過去,只是見你有些心事……”

 閑燈平時是一個說話乾脆利落的人,偏偏遇到這個時候,說起話來開始東拉西扯,顧左右而言他,沒有重點,全是廢話,叫人聽完了之後一頭霧水。

 蘭雪懷不知怎麽的,極其敏銳的鋪捉到了閑燈話裡有話的態度,他說話向來比閑燈直接,根本不搞彎彎繞繞那一套,當即問道:“你在吃醋嗎。”

 閑燈被問的措手不及,走著路,差點來了一個平地摔。

 蘭雪懷居高臨下,極其冷傲地看著閑燈:“你怎麽這麽煩人,什麽醋也要吃。我不認識度星河,現在滿意了吧。”

 他心裡很無奈的嘀咕了一下,歎了口氣,想道:他也太善妒了吧,沒有一點身為妻子的自覺。雖然我也沒興趣納妾,但他也不能總是管著我。現在就這麽小心眼,以後還得了,我不能太放縱他,免得以後我在家裡說了都不算話。

 他父親就是這麽一個人,在家中地位頗為低下,事事以他母親的話為尊。蘭雪懷看在眼裡,是絕不要成為這樣的男人,於是他對閑燈就格外凶了一些,好叫他曉得家裡誰說了算。

 閑燈斷然沒想到,他隨口說一句,對方能想的這麽遙遠。

 他把蘭雪懷當成好朋友,自然想關心一下蘭雪懷的另外一些朋友,方便他打聽一下自己目前在什麽地位。像蘭雪懷這樣的人,身邊追捧他的朋友一定不少。大家都是和他做朋友的,閑燈蠻有上進心,下定決心——要做就要做和蘭雪懷關系最好的那個。

 只可惜他想的簡單,對方的思路卻完全跟他不在一條線上面。

 閑燈打的是朋友感情牌,一手好牌,在蘭雪懷插入進來洗了幾次之後,愣是強行把他洗成了夫妻感情牌。

 並且雙方還完全不知情,都以為對方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

 蘭雪懷說:“你不要想太多了。”

 閑燈抓了抓頭髮,道:“小仙君,其實我沒有吃醋……”

 蘭雪懷冷哼道:“哦?死鴨子嘴硬,還狡辯!我又沒說不準你吃醋,你現在開始無理取鬧了?”

 果然是太寵著他了嗎?

 閑燈本來想問問蘭雪懷為何心情低落的,被蘭雪懷這麽扭曲歪解一番,他欲哭無淚的發現,整件事情又繞回了他對蘭雪懷圖謀不軌的這個初衷上面了啊!

 他終於想起,自己在蘭雪懷心中還是個死變態、死斷袖,並且是個多次對他動手動腳的男人。

 對方沒把自己趕跑就已經是天大的容忍度了,自己竟然還敢吃醋?

 這麽想想,閑燈自己都差點兒要信了自己無理取鬧了。

 算了,關於蘭雪懷的事情還是之後再問他吧,現在當務之急是將造化境的時間撥到七年後。

 七年後,正是圍剿陰山子的前一年。

 造化鏡法陣一開,七年光陰一過,閑燈在一片白光中睜開眼,先是什麽都沒看清,就聽到一個少年活潑生動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度星河,度公子!打就打了,你摸我幹什麽?哦——難道你是個斷袖嗎?救命啊!度星河非禮啦!”

 聒噪至極,討厭至極,閑燈無語片刻,心道:這人是誰,說話平白無故的叫人討厭?!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傳來了度星河的聲音,閑燈驚悚地發現,那位一直好脾氣的男觀音,聲音中竟然有些惱怒,他咬牙切齒道:“你不要在汙言穢語了!”

 閑燈連忙轉身看去,發現蘭雪懷和自己都站在一處湖心小島上面,而邊上的紫竹林中,飛躥出了一黑一白兩道身影。

 白的那個自然是度星河,七年的時間並未在他臉上留下歲月痕跡,他模樣沒怎麽變,只是氣質更加成熟穩重了些。只是現在似乎不太穩重——度星河手持昆侖扇,殺的雙眼發紅——也可能是被氣的。

 另一道黑色的身影是個少年,十七八歲左右,天真無邪,漂亮俊俏,一雙桃花眼顧盼生輝,靈動非常,十分多情。他被度星河一路追殺,連吃了不少招數,臉上都見了血痕,嘴巴卻也毒的不饒人。

 度星河捉住他的手,令他伏法,誰知道這個少年又張牙舞爪,大有幾分“我不要臉”的樣子,大呼小叫起來:“你幹什麽抓我?你是不是暗戀我啊度星河?追著我打了幾天了還不肯走?先說好,本少爺不愛搞斷袖啊,誒誒誒別過來,你幹嘛?對我動手動腳的,你敢過來,你敢過來我就喊你強.奸了!”

 度星河被他說得面紅耳赤,氣的手背青筋都冒出來了:“我幾時要——你閉嘴!”

 少年“略略略”的吐著舌頭,嘻嘻哈哈笑做一團,絲毫不把度星河的威脅當回事兒:“我就不!你敢做不敢當啊,你不怕我告訴大家嗎,哇!堂堂慈航靜齋度星河度仙君,對我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美少年狠下毒手,逼.奸不成殺人滅口——”

 度星河雙頰緋紅,提高了聲音,把風度和氣度都拿去喂了狗:“沈情!你閉嘴!你、你別說話了!”

 閑燈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脫口而出:“人才啊……能把度星河逼到這一步!”

 說話間,那少年陰狠地笑了一下,趁著度星河不注意,一把匕首從他手中白光一現,直接朝著度星河的心口扎去。

 這一下,是準備直接取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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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蘭洗的一手好牌,把人家的兄弟牌洗成了夫妻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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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魔女(劃掉)小壞蛋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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