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謝芷柔, 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車禍身亡,從此由爺爺帶著我,舉辦喪禮, 爺爺看起來蒼老許多,卻沒有為此掉過一滴眼淚。
“孩子, 謝家就要靠你了。”
爺爺淡淡說出這句話, 那時候我就明白,我成了謝家頂梁柱,我需要扛起爸爸媽媽肩上的擔子。
從那時起,我不在上幼兒園,而是待在家裡接受不同的老師進行輔導學習, 爺爺總會在一旁監督, 即使很累,我也不敢喊出聲,我時常會偷偷看著動畫片,好希望身邊也能有哭笑打鬧的小朋友。
被爺爺發現後,電視被砸爛。
於是我只能枯燥無味跟著老師學習,偶爾要學著處理公司文件,一旦弄錯,我會遭遇爺爺一頓狠狠謾罵,看著他砸碎玻璃杯, 暴怒的樣子不難懷疑,他想揍死我這個廢物。
一年年枯燥的學習, 我逐漸成長, 不管做什麽事都會不動聲色,我總是會觀察爺爺的表情,看見他笑, 我心裡的石頭也就落下,我知道我又進步了。
只是我總會向往外面那自由的天空,那藍天白雲分外乾淨,春天一到,鳥兒總會從我窗前飛過,不知為何,我偷偷買了鳥食,放在窗前,當鳥兒來啄食時,我毫不猶豫抓著偷偷養。
我很開心,因為我的生活不在那麽枯燥了,每天學習完就是回到房間逗鳥,為了不讓爺爺發現,每天的我都不帶任何表情,房間也不敢讓阿姨來打掃。
半年後,也就是我十歲那年,因為對手公司給了個坑,我沒有察覺,導致公司損失上千萬,回到家後,我看見了鳥兒的死亡,爺爺眼中的怒火,以及第一次的挨打。
我沒有哭,而是看著死去的鳥兒,我才發覺我很自私,原本鳥兒無拘無束,我卻偏偏要抓來養,我被束縛,鳥兒被我束縛,它成了我,而我的將來,或許就是它這樣。
那一天,我很平靜,向爺爺表示不要家中財產,放棄繼承權,我只要像鳥兒一樣無拘無束,即使風餐露宿食不果腹,我亦是高興的。
爺爺停止了打罵,反而平靜告訴了我,我的爸爸媽媽為什麽窮極一生在事業上,我不明白,也很震驚,好好的世界又怎麽會面臨滅亡,這樣美好要美麗的世界,不該這麽匆匆消亡的。
爺爺帶著我來實驗室,講述了謝家發家史,講述了隕石、變異、異能、以及人類不斷再遭受感染的事實。
也在這時,爺爺向我跪下,第一次,我發覺意氣風發的爺爺已經滿頭白發,他眼中隱藏了失去孩子的痛苦,卻還要若無其事撐起謝家,其實就是怕末世到來,我將沒有實力自保。
我的爸爸媽媽並不是什麽救世主,他們也隻想為我創造一個安全的空間讓我長大,那一刻,我明白了爺爺的用心,也不再提起自由,從此這兩字將封存我心底。
十年後,艾薇的實驗並不是很順利,需要更多人參與實驗,好在謝氏有錢,我發布了一條實驗合同,將實驗所有可能遇到的危險一一說明,還是有不少人因為沒錢而難以活下去的人參與了實驗。
為了表示決心,我也參加了。
看著實驗當中的人一個個離去,其實我很自責,也很絕望,我好像看不見未來,我怕我自己出事後,謝家就真的後繼無人,於是我進行了受孕,生下了一名女孩。
我也不知道我哪裡來的勇氣去這麽做,但是我就是這麽做了,第一次抱著孩子時,我想起了死去的鳥兒,也像她一樣軟軟的,那麽無助。
我恐懼,所以我並沒有帶過她,無意間,艾薇發現我的女兒異於常人,可能是因為我先接受了藥劑測試導致的,她的體能很好,不像正常孩子該有的。
我想也沒想,就將孩子丟給了艾薇,藥劑對孩子影響不大,反而強化了孩子的體能,我偶爾會去看看她,每次她都想我抱,我不敢,所以往往會匆匆離去。
後來,志願者又來了一批,其中一位女孩叫周思思,我從她眼中看出了野心,這樣的人我很欣賞,因為他們不甘現狀,不甘平凡,敢於去挑戰。
尤其是藥劑對她起了作用,我更是多留意了這人,才知道她也隱藏很深,不過我需要她的能力指引我,自然可以忽略她的缺點。
“我想將種子移植到她身上試試。”艾薇抱著孩子,目光遲疑。
我卻毫不猶豫點頭同意,我也知道我不是合格的母親,可艾薇的實驗可以幫助我走出這個死胡同。
我時常會想,如果實驗失敗了,我會怎麽樣,想了很久,我也沒有想到答案,好在實驗很成功,可是因為種子的能量太強,導致孩子本該強壯的身體變得很虛弱。
這孩子很懂事,漸漸的,她不在需要我,當我看見艾薇抱著她,逗著她讓喊媽媽時,我毫不猶豫將孩子接回了家,可是孩子還得繼續接受實驗,沒辦法,我只能讓司機負責接送。
也不知為什麽,這孩子天生有人緣,司機似乎也很喜歡她,我看得出來,孩子也喜歡跟著他玩鬧,研究院太過枯燥,他還買了一隻小狗陪伴她,艾薇也因此心血來潮,讓小狗跟著孩子一起實驗。
每天,我都習慣了家裡還有個小東西等著喂奶,她眼中有期盼,我卻從沒有回應過,有的只是對她的嚴厲。
直到孩子被司機帶走,家裡靜悄悄只有我一人時,我才發覺我已經不習慣獨自一人了,我本該接回孩子,嚴懲司機,可我看著這深而沉悶的客廳,我並不想孩子跟我一樣,外面的世界是自由的,或許她離開我,會過得更開心。
不過放任孩子不聞不問,我也不放心,多翻尋找,劉宇飛這個略傻的少年進入我眼,多次試探誘導後,我決定讓他負責監控那孩子的成長。
實驗進入瓶頸,進展緩慢,我又恢復以前無聊的日子,總是會夢見那孩子向我伸出手,求著我抱抱。
或許我真的害怕孤寂,最後我去孤兒院領養了兩個孩子,以防外面的人非議,這兩個孩子我一直都是保密撫養。
男孩沒有讓我失望,他很努力,仿佛能看見我的影子,可他越是這樣,我越是害怕,不敢告訴他,他所有是努力只不過是為了我的孩子鋪路。
也不想看見他眼中的失望,所以我基本不會太過嚴厲,更多的是沉默對待,直到他喊了我一聲媽媽,我下意識打了他一巴掌,不準他喊我這兩個字。
從那之後,我漸漸疏遠他,還讓另外一名女孩負責監視著,只有孩子與孩子,才最容易放下戒備心,所以,碧娜成了我的眼睛。
幾年後,爺爺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最終還是送走了他,劉宇飛偶爾會傳來消息,知道司機去世,孩子被親戚壓榨,我心裡自然是生氣的,可我不想打擾她的生活,只要不是性命攸關,我是不會出現的,這幾年來,她並沒有太多變化,她還是像所有普通女孩一樣,柔弱無力,當時我是松口氣的,這樣或許,等我到死都不會見到她吧!
可惜,末世還是來了。
我本該第一時間接回她的,可是,這孩子的異能展現出來了,我猶豫、我掙扎,最後我還是選擇繼續觀察她的能力。
焦急等了許久,一開始她的能力並沒有到達我的逾期,相反,種子並沒有被發揮出該有的作用,我反覆考慮,最後還是決定慢慢引導她來我的身邊,我希望她能慢慢成長。
可後來異能的弊端開始顯現,跟實驗那時候一樣,人的身體承受不住長時間使用異能,超負荷下必定遭受反噬,實驗迫在眉睫,否則,只能帶著有限的人類乘坐方舟逃向未知的外太空。
可意外的,謝飛羽接觸到了她,我心慌,可我還是得耐著性子等待,按照原定計劃等她成長,因為我沒有選擇,最後卻等來她的失聯,我瘋狂聯系劉宇飛,並沒有得到回應,我這才開始意識到自己又出現了判斷失誤,我以前就想過,如果失誤了我會怎麽樣,當時想不明白,現在卻明白了。
沒了這孩子,那這世界的未來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好在沒有確切消息,我還有一點念想,我讓碧娜去謝飛羽那邊調查,當我知道孩子被啃得屍骨無存時,我差點暈厥。
我知道我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後悔如刀子割裂我的心臟,我沒有辦法彌補,我養的孩子親手殺了我的女兒,沒有什麽事比這個更來得懲罰我。
我不吃不喝好幾天,腦子裡揮之不去同歸於盡的想法,謝飛羽依舊想啟動方舟,他成功了,我為他高興,方舟是謝氏一直努力的方向,我感謝他,可我不會原諒他。
當方舟啟動的那天,我毫不猶豫對他下了殺手,因為我知道,以後的方舟,並不需要他了,我完成了我的使命,現在我想做我自己。
我和謝飛羽都是精神異能者,相互打鬥很久,最終還是我佔據上風,我成功控制住他,可我猶豫了,雖然我不會原諒他,可是他畢竟也是我養過的孩子,這麽多年,不會沒有一點感情。
就在我遲疑之時,精神力的松動,讓他找到突破口,我被他打傷了,但他也沒對我下殺手,而是強行帶我上了方舟。
我又怎麽可能上這艘染著我女兒血方舟呢,我假裝昏迷,待他不注意,打開艙門,半空中之中,毫不猶豫縱身躍下,卻看見碧娜驚慌失措又絕望的目光。
那種目光我看不懂,我也不想懂。
我身體受傷嚴重,可我還是拚著一口氣找到了周思思,請求她逆轉時空,只有這樣,我還能有一絲機會彌補一下。
可周思思毫不猶豫拒絕了,我失望,卻也料到了,因為周思思是有野心的人,更何況顧清漓還在她身邊,她是不可能為了一點點恩情而同意這個請求的。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還想寫一下主角的番外,但是我腦袋一片空白,所以就不勉強我自己了,關於互動方面,作者咕只能自己一個人慢慢摸索,希望會有進步吧,唉……
下一本開《你的選擇》更名《大逃殺還得被迫學習》這本暫時定做無限流,又感覺不太像無限流,嗨,反正類似大逃殺,只有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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