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些了。”程錦之有點不好意思,便順著高禕的話。又覺得不對, 反應過來才補充道:“沒, 我已經痊愈了。”
高禕笑了一聲, 笑得程錦之更加不好意思了。高禕抬起眼瞼,便看到周圍的阮參曾澤錢天賜, 這些人還真是圍著程錦之轉。生怕少轉一會, 程錦之就跟別人了。她在程錦之追求者的目光中, 把手輕輕地放在程錦之的肩頭。“痊愈了就好。”
“嗯……”
“學姐,你最近是在爭取保送名額嗎?”這時苟羽問道。
“嗯是的。”高禕認真地說道:“你也有興趣嗎?”
“學姐,你別和她認真。她那成績, 估計是想問你能不能出錢找關系。”程錦之說道。
“錦之, 你又向著學姐。我多問學姐一句,你還怕我搶了你的好學姐?”苟羽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吃你的飯。”見程錦之又不好意思了,夏柚也打了一下苟羽的筷子。苟羽朝夏柚挑了一下眉毛, 埋頭咬雞腿了。
別看苟羽懵裡懵懂的, 看樣子她已經摸清夏柚的打算了。
“阿狗, 你什麽意思啊?”你居然當錦之和高禕的助攻。回寢室的路上, 夏柚一腳攔在了苟羽的前頭。程錦之已經上去了, 她又去給容姒打電話了。
“什麽什麽意思?”苟羽裝傻了。
夏柚隻好和她挑破了。“你知道錦之不是真的喜歡學姐。”
“你又不是程錦之, 怎麽知道她不是真心喜歡高禕學姐。”苟羽吹了一下口哨,身子一歪掛在了扶手上。她歪歪倒倒的樣子, 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欠揍。
“你應該看得出,姒兒喜歡錦之吧?”
“我還看得出,學姐也喜歡錦之。”
“姒兒跟你熟, 還是學姐跟你熟?”
“不能全世界的便宜都讓容姒佔了吧。”苟羽說道:“我從來沒聽說,自己不主動硬要助攻給力的。”
“姒兒哪裡沒有主動?”
“她哪裡主動了?”苟羽說道:“她就是這樣暗戳戳的,等著程錦之發現自己的心思然後回頭找她跟她表白。”
苟羽的大白話把夏柚噎住了。“你也說了,錦之對姒兒有心思。”
“那我不管。”苟羽說道:“從小她們倆好得跟個什麽一樣,拿我們當背景板發生點順理成章的事情,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我的助攻是給你增加趣味,沒曲折沒意思。”苟羽勾著夏柚的肩頭。
夏柚和苟羽對視了一眼,似乎想起什麽來了。“阿狗,你不會還記著錦之小時候為了姒兒推你吧?”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苟羽吹了一聲口哨,揚起下巴繼續上樓了。
“嗯好啊,周末……”程錦之卷著電話線,倚在牆壁上和容姒甜蜜地通電話。
“苟羽!你這個幼稚鬼!”很快,走廊上便傳來了夏柚的聲音。夏柚和苟羽打鬧在了一起。
“是夏柚學姐嗎?”連電話另一頭的容姒都聽到了。
“是啊,柚子好像在打苟羽。”
“那你要去幫忙嗎?”
“幫柚子打苟羽嗎?”
“……不是,我是說勸架。”容姒說道。
“那沒事,苟羽經常惹柚子。”程錦之說著,又見兩個好友從東頭打到西頭,從西頭打到東頭。
“你周末一定要過來喔。”程錦之又朝電話甜滋滋地撒嬌。
容姒提前過來了,以往程錦之都會在門衛提前等著。結果沒見著程錦之,倒是被打羽毛球的苟羽看到了。“你今天怎麽來這麽早?”
“學姐好。”容姒提著保溫桶,乖巧地打了招呼。“能幫我喊一下姐姐嗎?”
苟羽眼珠子一轉,撈住了容姒的肩頭。“幹嘛喊啊,我直接帶你去。”
程錦之現在在和高禕聊天,先是去了操場,操場不在,問了同學才知道她們倆往小樹林走了。一個學校總有這麽塊寶地。
“要不,我在門口等吧?”走了兩步,容姒又停住腳步了。她不是沒有看到程錦之同班同學的曖昧眼神,程錦之和高禕去小樹林大概是約會吧。
“咦?”苟羽沒聽容姒的話,似乎看到了什麽熟人。“錢天賜怎麽趴草叢裡了?旁邊的也有點眼熟,我去是曾澤。”
曾澤可是全校小女生的夢中情人啊,居然和錢天賜一起趴在草叢裡。他們倆非常安靜,齊刷刷地盯著同一個方向。“程錦之和高禕就在前頭。”
“你不去?”苟羽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老實的容姒。
程錦之和高禕坐在長凳上,程錦之看上去內斂了很多,她雙手撐在長凳上,修長的腿也緊緊地合攏。高禕看上去就隨性多了,她的手慢慢地搭在了程錦之的肩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雙手都落在了程錦之的肩頭,把程錦之輕輕扳了過來。程錦之愣住了,往後縮了一下。只是高禕又摟住了她的後腦杓,似乎想和程錦之接吻。
“錦之。”這時,苟羽喊了一聲。
打斷了高禕的動作,程錦之也迅速回過神。回頭便見到了苟羽和……容姒?容姒!?程錦之一下子慌張了,她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坐在凳子上的高禕,抬起手輕輕地拉了拉程錦之的手。程錦之說了句什麽,便大步朝容姒走去。走了兩步又變成了小跑,她跑到了容姒的身邊。不知道為什麽,她有一種再不走到容姒身邊,容姒就會跑掉的感覺。“姒兒……你來了。”
她不該這麽早過來的。看著程錦之緋紅的臉,她甚至想質問程錦之,你讓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和高禕學姐約會的嗎?
容姒抬起眼瞼,又看到了身後的高禕。高禕已經起身了,她玩味地看著容姒。年長的好處,大概就在這裡。對方能坦然地面對你為之惶然的情形,你越不知所措,對方就越坦然。容姒明白,可是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把手裡的保溫桶遞給了程錦之。“給,我走了。”
“別走。”程錦之急急地拉住了容姒。“我們還沒說話。”
你可以和高禕學姐說話。這句話快要脫口而出了。可是沒辦法,她眼前的這個人是程錦之。她從小就珍惜並遷就的人。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容姒也沒有開口。程錦之吃得索然無味,她抱著膝蓋不說話了。
“沒胃口嗎?”見程錦之不吃了,容姒頓了頓還是說話了。
“你生氣了。”等容姒開口,程錦之才把頭靠在容姒的脖頸處。
“我沒有生氣。”
“你不說話。”
“我不想打擾你吃飯。”
程錦之這才拿起筷子,非常沉悶地吃飯。看程錦之這個樣子,容姒又心軟了。一個月好不容易見一次,她抬手想放在程錦之的肩頭。還沒放,腦子裡便又浮現了她和高禕在小樹林裡的情形。這個位置,高禕也曾碰過。容姒心裡又是心軟又是堵,別扭得厲害。“你和她接吻了嗎?”
“沒有。”程錦之回答得很快。“我沒有和她接吻。”
“我不會這麽隨便。”程錦之說道。有好幾次這樣的情況,她不知道別人,只知道每次高禕湊過來的時候,她都想起容姒小時候說過的話,容姒和她說,她親了別人就再也不能親她了。雖然童言無忌,但是自打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親過別人。
“嗯。”容姒低了低眼瞼。“你寒假要去訓練營嗎?”
“嗯嗯要去一會。”程錦之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你想打就打吧。”容姒在心底裡歎了一口氣。
“你真好。”程錦之乖巧的把臉藏在容姒的脖頸處,蹭了好幾下。
程錦之現在的神情就像隻吃飽的小貓。容姒勾了勾唇角,抬手揉了揉程錦之的腦袋。等容姒放寒假,程錦之已經去郊區的訓練營了。訓練營是專門培訓表演生的,全封閉式,比聞禹管得還嚴。
“錦之,你打完了沒?我還要給家裡的老母親報平安呢。”沈秋如說道。
“快了快了。”程錦之抱緊了手裡的電話,又和電話另一頭的容姒說了好幾聲再見。
沈秋如的動作比較利落,和母親說了不到一分鍾就掛上了。沈秋如也是訓練營的學生,和程錦之同一個寢室。沈秋如打完電話,便勾住了程錦之的手臂。“又和男朋友打電話?”
“沒,不是男朋友。”容姒當她男朋友,感覺就有點奇妙。程錦之也並不想和別人說破。
“還不是男朋友。”沈秋如笑了起來。“你每次笑得那麽開心,我還以為是說什麽高興的事,結果也是說些雞毛蒜皮的事。我和我媽也說這些,可不會笑成你這樣。”
“哪樣?”
“花癡的笑。”
“我才不是花癡。”程錦之打了一下沈秋如的肩膀。
“好好你不是。”沈秋如頓了頓才說道:“班上有另外幾個花癡,他們花癡你。還問我你有沒有男朋友。”
“那你說?”
“我沒說什麽,我就說你每天都會定點給人打電話。並不是給家人的。”
“可以的。”程錦之豎起了大拇指。“我好愛你。”
“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做。”沈秋如說道:“還怕你覺得我多管閑事,斬了你的桃花。畢竟訓練營的生活實在太無聊了。”
“是有點無聊。”
“我跟你說,班上有好幾對……”沈秋如左看看右看看,才和程錦之說道:“問課任老師借了避孕套。”
作者有話要說: 獒:又是沒親親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