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避孕套？”程錦之睜著眼睛。

　“是的。”沈秋如說道：“本來我還不相信，直到上次打掃衛生， 從角落裡挖出了……”

　似乎是很不好的回憶， 沈秋如回想得有點痛心疾首。“你說我幹嘛不用掃帚……”

　“什麽？”

　“用過的避孕套。”沈秋如手指做了個摳挖的姿勢， 臉上還有生無可戀的表情。“雖然套了手套，可是中午我都沒吃得下飯。我感覺我已經不是純潔的我了。”

　沈秋如現學現用， 倚在程錦之的肩頭便哭嚎了起來。場面一時變得悲傷起來。“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小視頻以外的避孕套。”

　“什麽小視頻？”

　“老師布置的作業你沒看啊？”沈秋如問道。

　“還沒。”有時間就給容姒打電話了。訓練營的生活確實挺辛苦的， 程錦之每天的動力就靠下課間隙給容姒打的這兩分鍾電話了。撒撒嬌什麽的。

　“晚上還有一次， 你要去看嗎？”沈秋如有點躍躍欲試。沈秋如真是太好奇程錦之的反應了。別看程錦之外形這麽性感，其實骨子裡保守得很。

　“分級電影？”看沈秋如的反應，程錦之立馬反應了過來。上次表演老師和他們說過這種。還說會安排幾場， 讓他們有時間就來看， 不做硬性要求。“我不去。”

　“又不來？”

　“有這個時間，我還不如在寢室看書。”

　“這也是一門很重要的課程。”

　“考試又不會考到。”訓練營還沒到衝刺課程，現在主要是練身體和培養興趣。程錦之對這種分級電影完全沒有癮。

　“錦之， 你不會是性冷淡吧？”沈秋如上下看了看程錦之。“不像啊。”

　“我大概有點性冷淡。”程錦之想了想。她也不是沒有看過這種電影， 只是反應沒有其他女生大。她對這種男女小電影似乎並不感冒。

　“你男朋友不想跟你那個嗎？”回到寢室， 沈秋如繼續八卦道：“你這麽漂亮， 我不信他能忍得住。”

　來訓練營最大的感受就是， 裡面的人對這個的思想都很開放。這裡的人， 相貌不說都很出眾，至少是丟在普通中學裡能夠挑出來的學生。很多人小學就談戀愛了。現在這個年紀又是頻嘗禁果的年紀。

　“想什麽呢。”她跟容姒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他有沒有向你暗示過？”

　“我怕了你了。”程錦之說道：“我打電話的不是我男朋友， 是我的妹妹。”

　“你還有妹妹？”

　“不是血親，一起長大的。”

　“嚇死我，我還以為見過活的骨科了。”沈秋如又突然反應過來。“你是說妹妹， 不是弟弟？”

　“妹妹。”

　“錦之，你這麽潮流啊。你是拉拉？”

　說到拉拉上，沈秋如的反應比剛才還大了。面對沈秋如炮彈似的連環盤問，程錦之翻了個白眼，躺下看書了。

　容姒搓了搓手，又翻了一頁。她抬頭看著透風的窗戶，窗戶本來是很窄小的。叔叔改裝了一下，似乎想讓她潮濕陰暗的房間通點光。光是通了點，風也通了不少，即便邊邊角角糊了報紙。灌進來的冷風，將報紙吹得鼓鼓的。容姒抬手，比了下窗框，大概是比例不對。她想她應該找個時間，把窗框再重新改良一下。容姒搓了搓凍紅的耳朵，繼續看書了。上個學期的全市聯考，她考得不錯，華融附中還給嬸嬸打電話了。嬸嬸便問到了獎學金的事情，那邊估計也愣了，一般的家長接到附中的電話都是欣喜若狂的。很少有家長會問及入學後的獎學金。華融附中也給了反饋，一般反饋，畢竟這是全市最好的高中，不乏有最優秀的學生。不光本市，還有不少外省的優秀學生。比起華融附中的電話，聞禹就遲來許多，不過聞禹顯得很熱情。在錢珊問了獎學金以後，聞禹的第二通電話就來了。說要簽入學書，如果容姒能在這次中考考到全市前三十名，聞禹就免除高一學年的學費和學雜費。上次招生，聞禹就是這樣，招收免費生。後來免費生在高二開始成績下滑，到了高三和市裡一般高手差不多了。所以聞禹的招收政策便改了，隻免除一個學年。招生辦很明顯不肯放過像容姒這樣的全校第一。“如果容同學在高中的成績也有這麽好，那一定能夠獲得我們學校最高的獎學金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到時候賺的獎學金還不是要去填學費。寒假期間，錢珊又專門去了趟聞禹的招生辦。“我聽說聞禹上一次還招收免費生，現在說改就改，是你們佔了什麽名額吧？”

　招生辦哭笑不得。“夫人，我們的優惠政策，白紙黑字都寫在宣傳公告上。還有我們的網站，網站資料是全國都能看到的。這樣我們怎麽可能作弊。”

　“我不管，我知道你們是私立學校。很多事情都是有辦法的。你們找校董談談，合適的話我今天就可以把入學書簽了。”錢珊討價還價起來，讓招生辦瞬間變成了能殺價的菜市場。

　也讓錢珊撞上好時候了。今天校董剛好來視察學校，招生辦就這麽和校董反饋。女校董當時在哄對象，招生辦這麽和她說，她也沒放在心上，只是大手一揮簽了個字。同意招生辦的折中保證書了。如果容姒能夠進全市前五，那麽就免除學費及學雜費。如果不能，就還是按照入學書上的優惠政策。反正先把容姒簽下來，沒跑就對了。

　“容姒。”這時叔叔敲了敲門。“很晚了，你去睡覺吧。”

　容俊做了晚班回來，見容姒房間的燈還是亮著的。家裡的取暖設備都在錢珊的房間，錢珊硬說小孩子身體好，現在他的小侄女被凍得雙頰發紅。

　“叔叔你回來了，我給你泡了熱茶，放在保溫杯裡溫著。”

　“你去睡吧，別管什麽保證書。”容俊知道容姒現在是為了錢珊前兩天搞的保證書。家裡一直沒有給容姒請什麽輔導老師，容姒能進全市前三十已經不錯了，還讓容姒進全市前五。老付家的小孩當年也才進了全市前十。

　“嗯嗯，叔叔我就睡。”雖然躺下了，容姒腦子裡還是剛才的習題和知識點。想了想，還是打開了手電筒，貓在被子裡看書。

　想要上程錦之的高中，那還得努力些。

　程錦之差不多訓練了一個寒假，就過年的時候回來了一天。過年後再去，訓練課程又緊張了。連電話都很少打了。真正地進入了全封閉式的訓練。到了高二下學期，差不多也分藝術班和普通班了。普通班照常上課，藝術班各自都有訓練。程錦之就這樣，忙到了四月份。再來學校，便聽到了高禕戀愛的消息。高禕的風評一下子就變差了，她和學校裡一個紈絝談了戀愛。據說這個紈絝到現在還一腳踏兩船，說他在國外還有一個女朋友。

　“高禕也不太給力了。”苟羽撐著臉蛋。她還指望高禕在程錦之和容姒的關系上插上一腳。

　“肯定和老邱有關系啊。沒關系誰給她爭取保送名額啊。”苟羽說道。老邱是比苟羽還混的紈絝，和苟羽的關系還不錯。老邱現在是高禕的緋聞對象，有人說見到老邱從高禕的寢室出來。皮帶都沒有系好。

　“我去找她。”程錦之一下子站了起來。“她肯定沒有和邱飛談戀愛。”

　之前她在操場打羽毛球，邱飛就騎著自行車繞著她，衝她吹口哨。在程錦之的心底裡，邱飛和阮參是一類人。高禕既然不屑阮參，當然也不會和邱飛那種人在一起。程錦之找到高禕的時候，高禕正在教室裡，她在黑板上做題目，邱飛也在教室裡，他的手搭在高禕的肩頭，還玩著高禕的頭髮。

　邱飛從教室裡走了出來，故意用肩頭碰了碰程錦之。朝程錦之曖昧地眨了一下眼睛。

　高禕的目光有點沉靜，至少剛才邱飛碰她，她沒有露出任何反感的情緒。

　你和他在一起了嗎？程錦之想問這個，又不知道怎麽問。她們走在校園大道上。程錦之的腦子攪成了漿糊，她不相信高禕會和邱飛在一起。

　“我保送華融了。”高禕開口了。

　“恭喜你。”程錦之的腦子裡還是苟羽的話，邱飛給高禕找了關系。“你一直都想去那裡。”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去那裡。”高禕低下頭，認真地看著程錦之的眼睛。

　華融是申城最好的大學，也是全國的頂尖學府之一。高禕一直想讀華融的金融經濟。高禕說過幾次。“我想留在申城，我想要好的生活。”

　高禕還在她耳邊說過。“你是全校最漂亮的女生，我想要你。”

　作者有話要說： hhh敬一波助攻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