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之一貫是學校的焦點，她過來便吸引了不少目光。這幾天軍訓， 她沒少過來送送水， 班上同學對她的印象都非常好。程錦之抱著容姒的胳膊， 臉頰紅撲撲的，似乎有些開心。“你等會還有事嗎？”

　“等會要開會。”司徒忙不連跌地說道。他看著身邊的容姒， 程錦之過來， 容姒的眉梢都揚起來了。剛才匯演的時候， 容姒的神情還很嚴肅，跟現在的樣子完全是兩個人。

　“開多久啊？”程錦之的心情不錯，也沒理司徒， 只是晃了一下容姒的手臂， 聲音還帶了點撒嬌的味道。程錦之的聲音本來就很悅耳，現在撒嬌起來更是令人酥麻，班上不少男同學都說全校最有女人味的就是程錦之了。非常的勾人。司徒可以說從小看著程錦之， 那些男同學都是沒看過程錦之凶巴巴的一面。他對程錦之沒心思， 自然不會像其他男生， 聽到程錦之的聲音就覺得很酥麻。只不過他看一邊的容姒， 似乎也像尋常男生。被程錦之勾引到了。容姒的手放在程錦之的肩頭， 輕聲哄道：“估計要一會， 你先去忙你的。”

　“那你晚上有空嗎？”程錦之問道。

　好了，程錦之就是來截胡的。

　“晚上……”只是司徒還沒說出口， 容姒便點了點頭。“你晚上有什麽事嗎？”

　“也沒什麽事。就是想你陪陪我。”程錦之說道。

　程錦之也太不要臉了，居然這麽直截了當，他還會托說看電影啊之類。

　“你有事嗎？”見司徒還杵在旁邊， 程錦之便開口了。神情也是毫不掩飾的“你怎麽還在這”。

　“我等班長開會。”司徒迎上程錦之的目光，毫不畏縮。你讓我走，我偏不走，我就要待在這裡。

　“你先回教室吧，我等會就來。”然而容姒眼裡只有程錦之，看都沒看他一眼便說道。

　他“毫不畏縮”的表情白撐了，容姒看都沒看。“那、那好吧。”

　有了容姒這一句話，司徒沒辦法了，被打擊得聲音都有些結巴了。

　等司徒一走，程錦之直接勾在了容姒的後頸。“你剛才真好看。”

　超帥的。程錦之臉蛋紅撲撲的，下巴靠著容姒，揚起臉非常興奮地說道。

　“我看到你了。”容姒勾起了唇角，揉著程錦之的腦袋。

　匯演的時候，容姒便看到了人群中的程錦之，那麽興高采烈的程錦之，想忽略都很難。“晚上你想出去嗎？”

　“嗯啊。”程錦之說道：“我想逛街，你陪我吧。”

　“好的。你先忙你的，我先回教室開會。”容姒說道。

　容姒走在前頭，自然地牽過程錦之的手。十指相扣，程錦之看了一眼，眼睛又笑得亮晶晶的。之前逛街，容姒一個勁的往前衝，她攥著容姒的衣角讓容姒牽自己，容姒果然牽著她，把步子也壓了下來。

　“晚上和容姒出去？”見程錦之化妝，夏柚的目光從習題轉到了程錦之的臉上。

　“和容姒出去幹嘛要化妝？”苟羽本來還捧著漫畫書，聽了夏柚的話便從床上探出了頭。“你什麽樣子她沒見過。麻煩。”

　苟羽一直都是素面朝天。不但素面朝天，也不保護自己的臉蛋，臉上經常掛彩地貼好幾個創口貼。

　“女為悅己者容。”夏柚說道。

　“程錦之，你這就和容姒搞上同性戀了？”苟羽說道。

　“你媽要是知道你搞容姒，非得打斷你的腿不可。”苟羽還不忘搬出家長這一“殺器”。

　“都不知道誰搞誰。”夏柚看了一眼程錦之。

　“哈？”苟羽有點不明就裡。

　“柚子，你說什麽呢。”程錦之轉頭說道。

　“沒，我是說，別讓容姒等急了。”夏柚眨了眨眼睛。

　看來這三個好朋友中，包括程錦之這一個當事人，最拎得清的就是夏柚了。程錦之剛到教學樓，便見到站在台階上的容姒。晚上有點風，吹得容姒的衣角有些飄飛。容姒抬頭便見到了程錦之，程錦之的雙手背在身後，一同兩個月前的體育考試。低著頭，挽著長發，有點不好意思地走了過來。步速有點慢。容姒愣了一下，便走了過去。

　“牽我啊，小呆子。”剛才表現明明很好的，現在又現了“原形”。

　容姒面上一紅，這才軟糯地牽過了程錦之的手。“嗯……你餓了嗎？”

　“你想吃什麽？”

　“吃……”容姒低頭，看著面頰緋紅的程錦之。程錦之的皮膚非常好，又很細滑，就像剝了殼的雞蛋。白白嫩嫩的。“吃你”這兩個字，在容姒的心裡升騰了起來。“步行街那裡好像新開了幾家，班上同學都說不錯。我們去看看？”

　“好啊。”上了公交，程錦之便抱著容姒的胳膊，倚在了容姒的手臂上。

　容姒的耳朵更紅了，她的手能夠感受到程錦之的……

　好像又大了。

　程錦之似乎是餓了，吃得小嘴鼓鼓囊囊的。容姒一邊吃，一邊留意程錦之。程錦之喜歡什麽菜，她就夾什麽菜給她。程錦之吃得嘴角都是，她便扯了面紙，幫程錦之揩拭嘴角。這些動作非常自然，待在程錦之身邊，從小養成的“好習慣”。

　“好撐。”程錦之歇了一口氣，靠在靠背上，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雖然說了撐，程錦之還是喝了兩口飲料吃了兩塊水果。程錦之的“好撐”，不是不吃東西了，而是換一樣東西吃。吃過飯，容姒便陪程錦之逛街了。挑文胸的時候還拉著容姒，讓容姒進裡頭幫她扣。之前做這種事，容姒便有些不好意思。她不像程錦之，懂自己的心意比較早。幫喜歡的人整理文胸，這是一件非常……不好意思的事情。有好幾次，容姒都要在換衣間表白了。她不想等程錦之發現，然後被程錦之判定為猥瑣。現在就更不好意思了，容姒面色通紅地扣上了。看到鏡子裡的容姒，程錦之便轉頭了。“臉怎麽這麽紅？”

　“悶。”

　“你是不是在想什麽色色的事情？”程錦之眨了一下眼睛，微微勾著容姒的後頸。

　“沒有。”掩耳盜鈴，否決得非常快。容姒把程錦之的手從自己的後頸撥開。“我去外面等你。”

　“你挑一件，我幫你扣。”容姒出門，程錦之又開了一道縫，露出了含笑的眼睛。這一道縫，還能看到程錦之白皙的肩頭。

　“我有。”容姒攔住了門縫，生怕讓店員看到，讓店員撿了自家媳婦的便宜。容姒的手抵住了程錦之，硬是把程錦之塞了回去。緊緊地扣上門。

　出了門，程錦之又挨著容姒說道：“我第一次穿這種，你覺得怎麽樣？”

　“很好看。”

　“你看了？”

　“看了一點點。”其實扣的時候，容姒根本沒留心。

　“性感嗎？”程錦之說道：“店員說很性感。”

　“嗯……”容姒低頭看了一眼程錦之的衣服。程錦之的衣服有點透。“穿的時候，記得穿裹胸。”

　程錦之笑了起來，貼著容姒。“誒我知道了。我不穿到外面去，給你看好不好？”

　“也可以。”容姒囫圇地說道。

　“可以什麽？”似乎逗弄容姒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隻給我看。”

　“隻給你看。”容姒這樣悶葫蘆的性格，就需要這樣的循循善誘。

　逛了街，還看了一場電影。電影院黑漆漆的，兩人是臨時買票，位置也不怎麽好。非常靠後。愛情電影，程錦之懷裡抱著大桶爆米花，吃得非常香。電影男女主分手的時候，前面還有一兩對情侶湊到了一起。容姒看了看身邊的程錦之，程錦之仍然在專心致志地吃爆米花，她們之間隔著香糯的爆米花。整個影院都是爆米花的味道。下回不要買爆米花了。

　出了影院，已經非常晚了。等容姒去洗澡，程錦之又撫了撫自己的胸口。爆米花吃多了，電影院那麽多親嘴的，程錦之也有點緊張。她預感會發生點什麽，結果預感錯了，爆米花倒是吃了不少。當時電影男女主甜甜蜜蜜的時候，程錦之便看了一眼身邊的容姒。容姒居然在專心致志地看電影，“憤懣”之下，程錦之吃了很多爆米花。來電影院，電影是重點嗎？下回再也不要和容姒看有劇情的電影了。

　容姒訂房間也要了標間，看上去就像個準備什麽事情都不用發生的“直女”。程錦之側了側身子，看著平躺的容姒。好想和容姒來個眼神交匯。結果容姒閉上了眼睛。

　“直女”真是太討厭了。

　容姒睜開眼睛，側過頭看著弄出很大聲響的程錦之。程錦之已經轉過背，給她留了個“好氣好氣”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