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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後我待字閨中》第二十章
顧浮發誓,她當初在雲來樓使壞,讓溫溪不打招呼就去見棠沐沐,是希望能湊個巧,讓溫溪發現棠沐沐並非像他想的那樣值得付出真心。

 若不湊巧,溫溪什麽都沒撞見,還和棠沐沐化解矛盾,兩人之間的感情變得更加深厚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她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得如此精彩。

 外邦的質子、魏太傅的長孫、鎮南將軍府的少將軍、汴國公的女婿、長寧侯的幼子……這幾個人本身不說,他們家的長輩可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因而此事也並未在京城內宣揚開,顧浮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溫溪單獨找她傾訴了一番。

 起先溫溪還很冷靜,甚至鋪墊了許久,才提起自己前陣出城去見棠沐沐的事情。

 後來說著說著,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郎,竟是活生生被那日發生的事情給氣哭了。

 也不知是氣棠沐沐對自己的欺騙,還是氣他大哥手段陰損,給他的心靈造成了難以修複的裂痕。

 顧浮一邊安慰,一邊在心裡感歎:溫溪的大哥可真厲害。

 之後溫溪又花了半個時辰來罵他大哥,但因溫小公子從小到大就沒聽過幾句髒話,所以罵來罵去都沒什麽殺傷力,聽著更像是耍脾氣撒嬌,還把自己的嗓子給弄啞了。

 顧浮不停給他續茶,還把吃的往他那邊推,結果溫溪喝了兩壺茶水,吃光了大半桌的東西,又跑去如廁多回,才終於冷靜下來,告訴顧浮他們那日最後是如何收尾的。

 有了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眾人對棠沐沐剩余的一絲希望也徹底被掐滅。

 說起來,棠沐沐能有這般能耐,也是老天助她。

 好幾個“藍顏知己”同時遇見她的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但為了避嫌,棠沐沐理所當然地裝出了同他們不熟的模樣,他們也沒覺得哪裡不對,甚至會嫌棄對方礙事。

 棠沐沐私下裡與他們說話寫信,也會在不經意間透露出自己的“古板”和“貞烈”,非常符合前朝遺留下來的思想,叫那些心裡有她的男人不敢隨便在外頭和別人提起她,唯恐傳了出去讓人嚼舌根,惹她不開心。

 於是所有人都以為只有自己同棠沐沐暗通款曲,還死命替棠沐沐遮掩,失去了知道真相的機會。

 汴國公的女婿蕭然對棠沐沐許下承諾後,林毅最先忍不住衝進了花園。

 蕭然嚇了一跳,畢竟他是有婦之夫,他的妻子是汴國公最疼愛的小女兒,他的妻子說他與棠沐沐有染,他還能辯解,說是他妻子多疑,讓旁人信他。可若叫人當場抓住他和棠沐沐不清不楚,他和棠沐沐兩個人都得完蛋。

 棠沐沐受到的驚嚇比蕭然更大,因為她順著林毅來的方向望去,還看到了魏邵卿和謝子忱。

 溫溪她倒是沒看見,因為那會兒溫溪還在抱柱子磕頭,回過神林毅、魏邵卿還有謝子忱三人已經進了花園,隻留下溫溪還傻不愣登地留在原地。

 溫溪不願落下,正要跟著一塊進去,影子一般跟著他的小廝就把他給拉住了:“小少爺,裡頭這麽亂,咱們就不進去了吧。”

 溫溪如何會肯,他努力掙扎,卻發現自己根本甩不開小廝的手,於是怒了:“放開我!”

 小廝沒辦法,不知從哪掏出根繩子,把溫溪給綁了,見溫溪瞪大眼睛要吼他,小廝眼疾手快,用乾淨的棉布堵住溫溪的嘴。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下來,溫溪如何看不出這小廝是早有準備,不然怎會隨手就拿出麻繩和棉布來。

 溫溪氣得腦子發暈,小廝還很體貼地將他挪到了一個避風的位置,提醒他:“小少爺聽話,在裡頭當面質問爽快是爽快,可要叫莊子上的仆役聽見傳了出去,老爺定不會放過你的,所以咱還是不進去了,就在這聽著,你看行嗎?”

 溫溪嘴都給堵了,哪來說“不行”的機會。

 所以接下來的事情,溫溪全程無法參與,只能站在石窗邊,往花園裡看。

 蕭然為了不讓眾人把視線放到他與棠沐沐的關系上,先發製人,呵問他們是怎麽進來的,結果反被林毅摁倒在地。

 林毅性子直,摁住了蕭然後就問棠沐沐:“你可有什麽想要解釋的?”

 棠沐沐對上林毅殺氣十足的臉,心下惶然,側頭又見魏邵卿和謝子忱一臉冰霜地看著她,便知道自己與蕭然的話都被他們聽見了。

 可棠沐沐不知道這幾個人在來的路上就發現了全部的真相,還以為他們僅僅只是生氣自己與蕭然的關系,自己還有欺瞞的機會,便絞盡腦汁去補救,試圖力挽狂瀾。

 她回想起蕭然來這的原因,問他們:“你們也收到了消息,說我命不久矣,要見你們最後一面?”

 眾人一愣,棠沐沐見狀含著淚,垂首呢喃:“我就知道,我都已經被趕出京城了,為什麽還是有人不肯放過我?”

 如果只聽棠沐沐與蕭然的對話,再結合棠沐沐現下的表現,眾人或許會動搖,會以為是蕭然單方面糾纏棠沐沐,棠沐沐一介弱女子,已經很努力在拒絕他了,卻還是被有心人算計利用,毀她清譽。

 可偏偏他們已經知道,和棠沐沐關系曖昧的不僅是蕭然。

 若說他們聚集於此是有人算計,那棠沐沐同時招惹他們幾個人,與他們花前月下情意綿綿,難道也是旁人算計嗎?

 林毅等人還沒這麽傻。

 且棠沐沐這番作態也讓他們發現,棠沐沐並非他們想的那麽天真純善。

 她有能力將他們幾個都玩弄於鼓掌,甚至到了這一刻仍不死心,想要繼續欺騙他們。

 這個時候怒急攻心,出言撕破棠沐沐偽裝的不再是林毅,而是魏邵卿。

 魏邵卿出生氏族,爺爺又是太傅,位列三公,故而他表面看著斯文和氣,實際上比誰都驕傲。

 可就是這麽一個內心驕傲的公子哥,被鍾情之人無情耍弄,可想而知他受到了多大的刺激。

 他文采不錯,一疊聲質問條理清晰,不僅把棠沐沐的所作所為扒了個乾乾淨淨,暴曬在太陽底下,還引起了在場其他人的共鳴,就連石窗後被綁著的溫溪都忍不住扭了扭身子,想要掙脫身上的繩索,進去和魏邵卿一塊質問棠沐沐。

 被摁倒在地的蕭然傻了,他沒想到不僅是自己將一顆心分給了兩個人,棠沐沐也是如此,且棠沐沐分的數量比他還多。

 棠沐沐也傻了,她頭一次被人這樣清算,往昔的竊喜得意與輕蔑都化作了羞恥,叫她渾身顫抖,恨不得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

 因為棠沐沐是女子,還是林毅他們曾經喜歡過的人,所以他們並沒有對棠沐沐做什麽,隻丟下傷人絕情的話語就走了。

 熱鬧散去,寂寥的花園裡只剩下棠沐沐一人。

 棠沐沐用力摳破掌心,眼底翻湧起滔天的恨意。

 她恨這些翻臉無情的男人,恨背地裡推動這一切的人,恨得咬牙切齒,唯獨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也忘了自己利用有婦之夫謀取利益時,那些男人的妻子是如何恨她,而她又是如何為了不讓男人休妻娶她,勸男人珍惜家裡的妻子,讓那些女人連想要一封和離書都得不到。

 當時溫溪還沒走,他不知棠沐沐心中所想,但他看到了棠沐沐眼底的恨。

 那樣的恨意讓溫溪感到陌生,也足夠把溫溪心底殘存的那一絲情誼燃燒殆盡。

 此事雖然不曾向外宣揚,但該知道的,基本都知道了。

 扶搖質子逃出京城,被抓獲時身邊還有兩大車細軟,這可不是小事。

 予他便利的仆從官員紛紛下獄,當時在場的林毅表面上是協助禁軍捉拿潛逃的他國質子,實際上一回京城他就被禁軍逮捕扔去大理寺審訊,好確定他是不是協助質子潛逃的從犯。

 林毅出身將門,十四歲開始從軍,什麽苦沒吃過,自然不怕大理寺的審訊,可他不願自己背後的鎮南將軍府因自己遭受叛國汙名,所以他舍下臉面求見聖上,把一切都向皇帝交代了。

 接著長寧侯、魏太傅、鎮南將軍、汴國公、謝家人,以及臨安伯陸續被傳召入宮。

 因為打擊面太廣,有損朝廷和世家大族的威嚴,所以眾人一致決定將此事壓下。

 溫溪打算帶去給棠沐沐的兩大車物品依舊歸於質子,算作質子意圖潛逃的罪證。

 長寧侯回府就把溫溪罰去跪祠堂抄書,溫江作為幕後,從未想過會牽扯到扶搖質子,把本該悄無聲息結束的事情捅到禦前,當即就想到必是家中有秘閣探子,知道他的謀劃後順勢而為,來了這麽一出。

 “李於銘……”

 溫江不知道秘閣背後的話事人其實是國師,把帳都記到了李家頭上。

 魏太傅要狠一些,直接就對魏邵卿動了家法,把人打得近一個月不能下地。

 鎮南將軍是請旨,秘密把林毅送去北境,讓林毅隱姓埋名脫離家世的影響,從困難模式開始重新歷練。

 謝家人按下了謝子忱,沒讓他參與今年的春闈,因為謝子忱被攪合進了此等秘辛之中,即便考上也會遭到其余知情人的打壓,不如等上三年,等這件事的影響淡去再考。

 汴國公則把自己的小女兒從夫家接回來,還逼蕭然寫和離書,不寫就施壓,讓蕭然在官場上寸步難行,汴國公家有個混不吝的三少爺,還找人一天按三頓套蕭然麻袋。

 待蕭然忍無可忍寫下和離書,汴國公就利用人脈,讓蕭然被外放去窮鄉僻壤,除非汴國公府沒落,不然他這輩子也別想有半點晉升的機會。

 至於臨安伯,為平息眾怒,也為保住闔府上下的清譽,他派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嬤嬤去莊子上,沒多久莊子走水,棠沐沐沒能逃出來,藏身火海。

 幾乎所有涉及此事的人,都得到了屬於他們的結局。

 所以溫溪並不怕棠沐沐會伺機報復,除非她突然詐屍……

 溫溪這麽一想,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問顧浮:“聽說二哥曾在坐忘山住過一段時間?”

 顧浮淡定喝茶:“是啊,怎麽了?”

 溫溪猶豫片刻,小聲問她:“那裡的寺廟靈不靈?”

 若是靈,他想去拜拜,免得棠沐沐還魂,來找他大哥索命。

 顧浮:“……應當是靈的吧。”

 兩人又坐著聊了一會兒,因為長寧侯給溫溪定了門禁,溫溪沒能在外頭待太久,就回家去了。

 顧浮送走溫溪,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去了趟書局,淘了幾本樂譜才回去。

 晚上顧浮照例來到祁天塔,才把樂譜放下,就聽到國師對她說:“陛下召你,明日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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