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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墳大隊》第87章 撲克橋13
榮莘中學的高一九班是全年級, 乃至全校最混亂的班級。

 一心隻愛學習的好學生?

 當然有。

 但班級中愛挑事的幾個人卻是年級之最,加上家中有錢有權,平時再怎麽折騰, 只要不傷人性命,發生流血事件, 老師和校領導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 人家的老爹掌握著學校的生殺大權,誰有熊心豹子膽去得罪校董的兒子?

 陳嶺選擇是住校, 各個事宜談妥後, 他直接從校長處拿了一張教師用的出入門禁卡, 這相當於是特權了,有這張卡在,即便他接下來偽裝的是一名高一學生, 也能隨意出入校門。

 吳偉偉跟他一起來到一家小超市外,仍舊不大放心:“陳哥,真要住校啊。”

 學校宿舍是四人間, 除了走廊盡頭的公共淋浴間和衛生間外,每個宿舍還設有單獨的衛生淋浴間, 完美避免了同學間相互爭搶衛生間的矛盾。

 陳嶺眼睛從貨架上掃過, 拿下兩盒香皂,他左右覷了一眼, 確定沒人才說:“像周原鑫這樣新死不久的鬼,不可能白天出來, 我只能守在學校裡等他晚上出來見一面。”

 但為什麽要見面, 他也說不清楚。

 或許是想問問周原鑫撲克橋的事,亦或許是想找出藏在校園裡,藏在周原鑫背後的其他東西。

 吳偉偉指了指自己:“那要不我去找金校長說說, 把我們倆調在一個宿舍?多少有個照應。”

 “一個插班生,一個新上崗的保衛處保安,你見哪個學校這樣分配過寢室?”

 “……沒有。”

 說到底,吳偉偉只是因為不放心,校園裡的陰氣居然連他陳哥都發現不了,那藏在暗處的東西該有多厲害?萬一出個意外,他拿什麽跟趙老爺子和江哥交代。

 “沒事的,我心裡有數。”陳嶺拿起一包薯片,在吳偉偉眼前晃過,“吃嗎?”

 “不吃。”沒心情吃。

 “那這個呢?”陳嶺在準備和舍友打好關系的必備道具,什麽零食都往小籃子裡扔。

 “吃。”吳偉偉沒膽子一直跟他陳哥甩臉子,像隻漏了氣的氣球,蔫了吧唧地駝著背。

 陳嶺把兩包東西丟進籃子,“我跟學生住一起,可以私底下打探情況。而你當保安,也可以趁機巡查校園,尤其是周原鑫自殺那塊兒的情況。這個任務很重要。”

 吳偉偉聽到重要兩個字,立馬不萎了。

 “保證完成任務。”他抬首挺胸,轉瞬想起什麽,問,“那這事兒跟江哥說嘛?之前好歹一起行動,現在突然把人丟下不好吧。”

 陳嶺想了想也是,可江域那二十幾歲的外貌和氣質當不了學生,老師的話學校估計也沒有空缺的位置,匯報當然是要匯報的,可是匯報以後,老祖宗非要一起玩兒cos怎麽辦?

 “我現在給他發消息。”說完拿出手機,十分難得的給江域去了一條信息。

 江域此時剛和趙迅昌釣完魚往回走。

 那些被釣上來後,裝在水桶裡的魚,如同被驚住,活泛得嚇人,好幾次都差點從桶裡蹦出來。

 趙迅昌看了眼被嚇得快露出死魚眼的魚,心生憐憫,“要不我來提?”

 江域:“不用。”說完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冷淡,他又說,“我來就行。”

 趙迅昌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這老鬼之所以能對他和氣,不過是因為看在自家小徒弟的份上。否則上次小藍出賣自己時,他就已經被收拾了。

 沒想到輩分高一截竟然有這種待遇,趙迅昌不自覺的笑起來,念叨著:“那兩小子也不知道在家裡搗鼓什麽呢。”

 “不在家。”江域說,“院子裡沒有人氣。”

 趙迅昌一愣,心裡佩服對方敏銳到極致的感知能力。

 他“嘖”了一聲,蹙眉道,“是為新接的單子?”

 “應該是。”江域拎著水桶進門,剛將魚倒進廚房的淺口水缸中,手機突然震動。

 屏幕上是一條短信:【我和吳偉偉暫時留在學校,月底才回。】

 來信人為未婚夫。

 江域盯著那三個字,下顎的線條緊繃得如同弓弦,眼神裡閃過明顯的不悅。

 他沒有收斂情緒,就連坐在外面正給自己的倒水的趙迅昌都感覺到了,動作凝固,疑惑的看向廚房方向。

 廚房裡響起了說話聲,應該是在講電話。

 趙迅昌正了正神色,完成倒水的動作,仰頭喝了一口。

 立在架子上的小藍突然沒頭沒腦冒出一句:“陪讀,陪讀。”

 “又鬧騰什麽!”趙迅昌以為它是急著要去見小鸚鵡和小媳婦,起身給遞了幾顆瓜子,“等我歇會兒就送你過去。”

 “媳婦,媳婦!”金剛鸚鵡這下子徹底發瘋了,撲騰幾下翅膀,細小的絨毛漫天飛舞。

 趙迅昌搖頭歎氣,“有了媳婦兒忘了師父。”

 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說鸚鵡,還是在說別的人。

 江域從廚房出來,徑直進了房間,很快就換了一身略正式的穿著出來。

 皮鞋,西褲,襯衣,頭髮也梳了幾下,不似之前那般隨意。

 趙迅昌:“你這是……”

 “去榮莘中學。”江域將襯衣的袖子挽起來,露出線條漂亮,肌肉結實的小臂,“陳嶺跟榮莘中學的校長溝通好了,他和吳偉偉以學生和保安的身份留在學校,所以我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準備陪讀。”

 想到自己走後,趙迅昌就是孤寡老人,他問:“要不你跟我一起?”

 趙迅昌恍然大悟,原來剛剛小藍嚷嚷的是陪讀。

 連連擺手,“我就不了吧。”他才不去當電燈泡呢。

 他把小藍從鸚鵡架子上取下來,讓它站在自己肩頭,“你們都走了,我跟小藍還能在小院多清淨幾天呢。”

 趙迅昌身體硬朗,又會術法防身,的確不需過度擔心。

 江域微微頷首,臨走上車前卻在小院外設了個符籙陣,有任何事情自己能有所感應。

 房子是江盛行找的。

 說來也巧,老祖宗親自致電的時候,仇助理正好在跟前。

 從老板的隻字片語間解讀出大概意思,他立刻道:“榮莘中學附近有我親戚家的房子,挑高的小躍層,精裝,物業也不錯,正好出租。”

 江盛行手指在辦公桌上一敲,將房屋環境轉告給了江域。

 本以為對方還要挑一挑的,結果老祖宗直接就拍板了。

 江盛行將接下來的會議推遲,帶上助理提前抵達小區門口。

 仇助理在橫江集團幹了很多年了,從一個小小的職員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他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也知道在面對不同身份的人時,該做出如何的表情和態度。

 “老板,不如我現在先去樓上,開窗通通風?”

 “去吧。”江盛行說完理了理自己的襯衣領子。

 仇助理不知道,他人一走,老板就從開空調的車裡出來了,像是迎接貴賓那般,筆直的站立在旁邊的樹蔭下。

 等了大概有十幾分鍾,江域到了。

 黑色的轎車平緩滑過,又倒了回來,停在江盛行面前。

 墨色的車窗被放了下來,江域衝著外面的人說:“怎麽不在車裡等?”

 江盛行擦著滿頭大汗說:“出來透透氣。”

 江域看了眼那輛被停放在路邊的車子,對江盛行打了個手勢,“上車吧。”

 老祖宗當司機,我當乘客,何等的榮幸風光!江盛行簡直想發個朋友圈炫耀一下,但他忍住了。

 因江域的命令,自上次的旁支的事情後,當真無人敢去昱和山打擾,因為被打擾的人成了他。

 消息一出去,指不定多少人想通過他到老祖宗跟前露臉!

 江盛行按捺住炫耀的欲望,笑著說:“如果是在這附近常住的話,不如我幫你置辦一套房子?”

 “不用。”江域握著方向盤,專注於前方的目光變得溫和,“陳嶺在榮莘中學待不了多久。”

 江盛行點點頭,面色平靜,心裡翻江倒海。

 天知道,當他聽見“陪讀”這兩個字的時候,差點驚訝得從辦公椅上站起來!

 江域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團冰,還是位於高峰的千年寒冰,他從來不知道,這位老祖宗談起戀愛來會這麽粘人。

 作為小輩,他不能妄議,更加不能指出評判,他做出理解的態度,說:“離得遠確實不利於增進感情。”

 江域眼裡滑過一抹讚許,臉上仍舊沒太大表情。

 轎車停在一棟樓前。

 下車後,兩人走入電梯,直接上了頂樓。

 仇助理的話不虛,房子的裝修的確漂亮溫馨,上下共有四間房,書房,兩間臥室,一間兒童房。

 廚房是開放式的,相距不遠的客廳明亮寬敞,窗簾拉開,光線投入進來,讓室內的環境看上去更加鮮亮。

 江盛行看了眼江域的表情,心裡松了口氣,給仇助理使了個眼色。

 仇助理心領神會,笑著說:“江先生如果對房子沒有意見,決定租下的話,我現在就通知家政先過來收拾收拾。”

 “嗯。”江域一頓,“謝謝,”

 仇助理受寵若驚,“哪裡,都是我的分內之事,應該的。”

 老祖宗滿意了比什麽都強,江盛行默默決定,回去給人助理加工資。

 家政就在附近,來得很快。

 將上下樓打掃一番後,她便開始洗手做飯。

 江域坐在客廳裡,視線透過落地窗,落在遠處。

 從這個角度,恰好能看見榮莘中學的最高的一棟樓。

 “宋姐,那棟樓是什麽地方。”江域問道。

 家政停下手,順著雇主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榮莘中學的沉舟樓,是七八年前,幾個股東一起出資修建的,我聽說好像是專門用來做實驗的。”

 那棟樓足有九層,高出其他樓許多,近處或許感受不深,但距離遠了,看著著實突兀。

 “九層?”江域嘴唇翕動幾下,不再出聲,拿起手機給未婚夫發消息,問他什麽時候下課。

 陳嶺正在上課,感覺到手機震動後,他沒好意思立刻拿出來。

 二十分鍾後,下課鈴響,他這才拿出手機。

 短信內容沒頭沒尾,是一個地址。

 退出信息界面,陳嶺問同桌:“容桂小區在哪兒?”

 同桌是個熱愛學習的女生,叫何婉婉。

 何婉婉的鼻梁上架著黑框眼鏡,肩上搭著兩條大粗辮子,說話細聲細氣。

 “離學校很近,沿著榮莘路往下走,拐個彎就能看見小區大門。”

 陳嶺看向何婉婉的握著筆的手,上面有塊明顯被燙傷的結痂,很圓的一塊。

 他指了指她的手指:“你這怎麽弄的?”

 何婉婉看了眼自己的手指,蜷縮著拳頭,把那隻手放到膝蓋上。

 陳嶺:“看著像燙傷的。”

 何婉婉咬了咬嘴唇,沒打算隱瞞,“是,是被蠟燭滴下的蠟油燙傷的。”

 “蠟燭?因為停電嗎?”

 “不是。”何婉婉不想細說,她抬眼,看見剛走進來的男生,肩膀頓時緊繃。

 她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但還是對陳嶺提醒道:“這個班裡,你最好是別招惹何家俊和程樂。”

 “程樂是誰?”陳嶺剛進這個班裡一個小時不到,除了前後和同桌,其余一概不認識。

 何婉婉刻意壓低聲音說:“程樂就是最後排,靠窗那個人。”

 自陳嶺踏入教室門起,那人就一直趴在桌上睡覺,課間有人不小心撞到他也不醒。

 收回視線,陳嶺問:“何家俊又是誰?”

 “何家俊跟程樂是發小,喏,就那個。”何婉婉怕被人發現,不敢用手指,“剛剛進門,現在已經繞到最後排的那個。”

 陳嶺微眯起眼睛,“原來是他啊。”

 何婉婉:“你認識?”

 “不認識,只是之前參觀校園的時候,在走廊裡見過。”陳嶺目光下移,看向被課桌擋住大半的,穿著球鞋的腳。

 這會兒腳後跟沒有抬起來,看著很正常。

 何婉婉說:“他性格不好,如果得罪了他,你最好是立刻道歉,千萬不要讓他記恨你。”

 這跟陳嶺之前了解到的不太一樣。

 在周原鑫受欺負的故事裡,程樂才是那個施暴人,而何家俊在故事裡連個配角都不是。

 他趴在桌上,腦袋壓上胳膊,問道:“你跟他一個姓,你們是親戚嗎?”

 “不是。”何婉婉一點也不想和何家俊扯上關系,“你別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抱歉。”陳嶺坐直身體,情緒起了變化。

 他看見何家俊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何家俊對新來的同學表現出一絲友好,“我叫何家俊。”

 陳嶺笑著說:“陳嶺,耳東陳,山嶺的嶺。”

 “名字不錯。”何家俊敷衍的誇獎一句,看向何婉婉,“剛剛聊什麽呢,不會是在聊我吧。”

 何婉婉臉都白了,局促的捏著鋼筆,“我們沒有。”

 何家俊笑容燦爛,開玩笑似的拽了把何婉婉的辮子,“開個玩笑兒而已,瞧把你嚇的。”

 何婉婉努力扯了扯嘴角。

 何家俊重新看向陳嶺,兩隻手撐在課桌上:“新同學剛來應該還沒徹底熟悉環境吧,我帶你去轉轉?”

 “謝謝,不用,已經轉過了。”陳嶺不鹹不淡地說道。

 “是嗎?”何家俊臉上的調笑沒了,他俯身,偏頭直直看向陳嶺的臉,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是季楠那個小孬種帶你去轉的?”

 陳嶺抿了抿嘴, “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何家俊,“別緊張,我只是對你和季楠的關系有些好奇罷了。”

 “我和他是鄰居。”陳嶺說。

 何家俊嘖嘖兩聲,“鄰居啊,那他怎麽沒在你來這裡之前,對你說過不要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陳嶺露出困惑的表情,如果之前不知道這人到底想做什麽,那麽現在,他知道了。

 何家俊正在試探他,想要知道,學校裡的醜惡,到底有沒有被傳出去。

 氣氛變得怪異。

 陳嶺裝傻充愣,而何家俊想要更深程度的探究。

 兩人的表情像是畫在了臉上,一分鍾過去了,誰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眼看著就要上課了,何家俊嗤笑一聲,手拍向陳嶺的肩膀,“新同學,你挺有意思的,想不想一起玩兒?”

 “不想。”陳嶺根本不給面子,如果可以,他想衝上去撕了那張惡心的臉。

 就衝著對方這種故意想挑事的態度,以及何婉婉對何家俊的忌憚,陳嶺確定,那些發生在周原鑫身上的事情,不可能跟何家俊一點關系也沒有。

 何家俊的臉徹底冷了下來,他站直了,兩手插在寬松的運動褲裡,胳膊上的肌肉在鼓動。

 陳嶺知道,他想打人。

 只是被死死按捺了下來。

 何家俊意味不明的看了新同學一眼,轉身走了,坐到最後一排自己的位置上。

 “他跟程樂是鄰桌?”陳嶺把頭轉回來,問何婉婉。

 “嗯。”何婉婉說,“最後排的四個人是班裡的刺兒頭,誰都不敢惹他們,包括老師。我聽說程樂和何家俊的爸爸都是校董,其余兩個是他們的跟班,狗腿子。”

 “這麽厲害啊。”陳嶺說得散漫。

 何婉婉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埋頭做題。

 可是沒多久,她就再次抬起頭來,輕輕拽了下陳嶺的衣服,苦口婆心道:“何家俊很會在背後煽風點火,相比之下,程樂雖然很狂,可是他腦子轉得沒那麽快。”

 用力握緊手裡的筆,何婉婉說:“如果非要比喻的話,程樂只是拳頭,真正發號施令的,是何家俊。”

 陳嶺直接問:“所以周原鑫的事,何家俊也有參與,是他在背後挑唆?”

 “你,你怎麽知道?!”何婉婉有些不知所措,她雖然沒有像程樂那些人一樣欺負周原鑫,卻也沒有出手幫忙。

 周原鑫的死跟她就真的一點關系也沒有嗎?

 不,何婉婉並不覺得自己是無辜的。卻又可恥的希望事情不要外傳,不要讓人知道自己是個膽小怕事,見到惡事卻不敢聲張正義的膽小鬼。

 陳嶺很淡定,“你隻用告訴我,是與不是。”

 “……是。”何婉婉的情緒有些激動,指甲掐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陳嶺問:“當初欺負過周原鑫的到底有多少人。”

 “我,我不知道……”何婉婉的眼睛發紅,後悔的情緒在其中打轉,使得她的聲音乾澀起來,“數不清,有人為了附和程樂他們而加入隊伍,也有人漠視不管……”

 譬如她自己。

 陳嶺無視她的難過,繼續問:“那你知道,目前為止,到底有多少人參與過撲克橋的遊戲嗎?”

 何婉婉手裡的鋼筆直接掉到了地上,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這個你也知道?”

 “這裡發生的事情,我基本都已經了解過了。”陳嶺終於提起一絲憐憫來安慰眼前臉色蒼白的姑娘,“你把知道的都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

 “你能幫什麽忙?”何婉婉話雖如此,但還是抽了張紙將自己所知道那些遊戲參與者寫了下來。

 名字一大堆,陳嶺仔細數了數,足足有三十多個人,這其中還不包括那些何婉婉不記得的人。

 “這麽多?”陳嶺心裡有數了。

 大概是施暴者和旁觀者都被算進去了。

 這樣一來,除去這三十多個人,自己所在的九班,季楠所在的五班,四班,三班……十六班,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下一輪遊戲的參與者。

 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下一輪遊戲的輸家。

 “啊……!!”背後突然爆發出恐懼的叫喊。

 陳嶺看向後面,一直趴在課桌上的程樂突然醒過來。

 他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眼睛下方是大大的眼袋,頭髮凌亂,正驚慌失措地看向四周。

 “程樂!”何家俊突然大喊一聲,伸手抓住彎腰在自己腿上用力拍打的程樂,“你睡蒙了是不是?”

 程樂的腿上像是有看不見的東西,他拍打幾下後,又開始 用力的抓撓小腿。

 很快,小腿上留下一條又一條紅色的血痕。

 他並沒有因此停下動作,反而變本加厲。

 同時,他的嘴裡還低低念叨著什麽。

 何家俊湊上去,聽見發小說:“不要抓著我,把你的手拿開,手拿開。”

 “你瘋了是不是,沒人抓著你。”何家俊用力推了程樂一把,見人依舊癲狂不止,咬牙,一耳光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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