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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墳大隊》第88章 撲克橋14
啪——

 掌心重力摩擦過面頰, 發出清脆的聲音。

 班級裡的人集體失聲,驚訝地望著何家俊。

 要知道,何家俊和程樂可是好得能穿一條褲子的關系, 逃課、打架、抽煙,哪樣不是一起行動, 像今天這樣一個抽另一個的情況, 大家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看著程樂那張被扇得偏到一邊的臉, 不少人在心裡緊張, 期待, 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接下來這對好兄弟會不會拳腳相加。

 然而,他們失望了。

 程樂並沒有因為那一耳光清醒過來。

 他怔忪的眼神隻維持了一瞬的清醒,便再次呈現出前所未有的慌亂。

 “滾開!”程樂像是忘記了臉上的疼痛, 抬腿從地面跳到了凳子上,兩隻手不停地在虛空中撥弄。

 “他……到底怎麽了……”陳嶺聽見站在一旁的何婉婉低聲問道。

 尚未開口,就又聽見她說:“是不是周原鑫在纏著他, 是不是周原鑫找上他了!”

 陳嶺這才轉頭看過去,女生的嘴唇顫抖著, 兩隻手死死抓著自己的胳膊, 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防禦姿態,她的心裡此刻充斥著太多的害怕和恐懼。

 “為什麽說是周原鑫?”陳嶺反問, “你相信鬼神?”

 “信……”何婉婉像是無意識中說出的話,聲音輕飄無力, 眼神放空。

 陳嶺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突然伸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掌心的溫度,卻帶給了何婉婉灼燒一般的感知, 她猛地從驚惶中回過神,看向陳嶺。

 陳嶺收回手,問:“為什麽說是周原鑫,或許只是程樂做了噩夢呢?”

 那頭的程樂還在叫喊發瘋,仿佛為了躲避什麽,他再次抬腿,跳到了課桌上。

 “因為……因為程樂他……”何婉婉哽咽,嗓子裡的聲音怎麽也擠不出來,腦海一片混亂。

 她閉上眼睛定了定神,用力掐住自己的掌心,“程樂曾經做過一個遊戲,讓周原鑫站在凳子上,然後用粉筆丟他。如果周原鑫閃躲,或者是像他剛才那樣因為疼痛而蹲下,事後就會被堵在衛生間裡……”

 後面的話何婉婉沒說,但陳嶺能猜到,被堵在衛生間裡肯定不是尿個尿那麽簡單輕松。

 “所以你覺得程樂大白天的就在教室裡撞鬼了?”陳嶺語氣不疾不徐,藏著一點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嘲諷。

 即便是周原鑫的魂魄真的藏了起來,只要他現身,自己就一定能感覺到。可教室裡很乾淨,什麽也沒有。

 什麽鬼怪報復,不過是做賊心虛的臆想罷了。

 何婉婉現在六神無主,點了點頭,再次抬起手抱住自己的胳膊,並且往後退了一步,試圖離程樂越遠越好。

 陳嶺微眯起眼睛,突然走到何家俊背後,“他被噩夢魘住了,再抽一耳光試試。”

 何家俊眼裡迸射出凶光,“你騙我。”

 “我騙你對我有什麽好處?”陳嶺道,“我小時候有鄰居出現過這種情況,一耳光不夠就兩耳光,兩耳光不夠就繼續打,直到對方徹底清醒。”

 他昂首,“不信你可以試試。”

 何家俊遲疑不動,不是因為不想,而是不敢。

 程樂脾氣又衝又急,萬一他清醒過來後因為這事兒跟他大打出手怎麽辦?何家俊自認自己不是傻子,他不會引火燒身。

 於是他轉頭,看向自己旁邊的小跟班:“聽見了嗎?你去。”

 小跟班瑟縮不前,“俊哥,我這一耳光扇下去,等程哥清醒了還不得揍我啊。”

 “讓你去就去!”何家俊有些急了,看著程樂腿上那一條又一條新增添出的,被指甲刮出來的傷口,他心裡莫名的煩躁,心慌。

 小跟班咽了咽口水,只能上前。

 他抬起一隻手,閉上眼睛的同時,重重落下。

 清脆聲再次炸響。

 程樂腳下本就不穩,如今被外力襲擊,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右偏斜,直接從課桌上摔了下去。

 他的腦袋磕在了後牆的黑板上,發出咚的一聲。

 跟班沒想到自己一下就把人打成這樣,慌忙後退。

 何家俊看了他一眼,走到程樂面前蹲下。

 程樂徹底清醒了,卻感覺到一種更加真實的疼痛,他按住欲裂的頭部坐起來,看向何家俊,“我怎麽了?”

 “你被噩夢魘住了。”說完,何家俊回頭看了陳嶺一眼,“那位同學說用耳光能把你抽醒。”

 圍在四周的人瞬間將目光全部聚焦在陳嶺身上。

 陳嶺抿了抿嘴,迎上程樂的視線:“第一耳光是何家俊打的,但你沒有清醒,你自己看看你的腿,都是剛剛被你自己抓出來的。然後我才說再多試一下。結果哪知道你哥們兒手那麽重,把你給扇地上了。”

 程樂聞言,還真往自己的腿瞧去。

 小腿上密密麻麻全是抓痕,有些是破了一點皮的,有些是凸起的紅痕,更有一些正在往外滲血。

 他現在沒心思去算帳,除了何家俊以外,陳嶺和被扇耳光的小弟都被警告的瞪了一眼。

 “家俊,扶一把,送我去醫務室。”程樂頭暈目眩,剛剛那一下被撞得不輕。

 何家俊伸手幫扶,“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程樂一步步的往外走,剛出教室門,上課鈴聲響了。

 走廊裡的任課老師看見兩人相互攙扶,心頭一驚,急忙快走幾步。

 “你們這是……”他倒吸了口涼氣,被程樂腿上的刮痕嚇了一跳。

 程樂:“我請假去趟醫務室。”

 老師忙說:“去吧去吧。”

 程樂隨口說了聲謝,示意何家俊走快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剛剛還沒什麽感覺的腿,疼痛突然加劇,令人難忍。

 任課老師回頭,看向被攙扶的人,他目光一動,從程樂的小腿上移動到了他的腳跟上。

 那雙腳走路的姿勢太奇怪了,明明因為傷勢一瘸一拐的,卻非要墊著腳走。

 醫務室內沒有人,老師不知道去了哪裡。

 把程樂安置好後,何家俊說:“你坐會兒,我去找老師來看看。”

 “你去吧,順便去超市給我買瓶水,都他媽快渴死了。”程樂將身體往病床上移,等坐穩後才把兩條腿挪上去。

 他看向自己的兩條小腿。

 在離開教室以後,傷口崩裂的厲害,就連之前沒流血的也開始流血了。

 他伸手一碰,疼的直吸氣,心裡越發暴躁煩悶。

 何家俊一走,整間醫務室就只剩下一個人了。程樂抬眼看向醫務室,空間很大,裡面一共擺放著八張病床,病床與病床之間豎著一道藍色的簾子。

 這時候,有風刮進來。

 簾子開始舞動,偶爾發出沙沙的摩擦聲。

 程樂漸漸的有些害怕,確切的說,是自從他在撲克橋遊戲中輸掉之後,他就一直沉浸在害怕中。

 目光不受控制的停在其中一道簾子上。

 簾子飄動得比其他幾道更快,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拉扯,他緊張的吞咽著唾沫,往床頭的方向縮了縮。

 呼啦的風聲在耳邊響起,又驟然停下。

 一秒之前還忽閃的簾子,如同被突然按了暫停的電影畫面,統統靜止下來。

 程樂看見,之前自己一直盯著的那道簾子後,多出一道人影。

 人影像他一樣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寒氣沿著腳跟往上竄,程樂的牙齒開始不聽使喚,上下碰撞,發出咯咯咯的敲擊聲。

 緊跟著,那人影處也發出了聲音。

 嗒,嗒,嗒,嗒……似水滴在床上,又像是運動時,長久沒有活動的關節發出的抗議聲。

 “誰……”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勉力找到一些勇氣,“誰在那裡!”

 嗒嗒聲還在繼續,而那道黑色人影也自簾子後方站了起來。

 “啊!”程樂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他咬牙撐著背後的牆壁站起來,身高一下子高出了掛簾子的橫向線杆。

 他清晰地看見,出現影子的簾子後,一個人也沒有。

 霎時間,程樂冷汗直冒,他的雙腿發軟,疼痛更加劇烈。

 他咬牙跳下床,撲向門口。

 那道門像是永遠抵達不了的,無論他怎麽跑,始終距離門把一步之遙。

 程樂渾身發抖,大聲的叫喊:“來人!老師救命!何家俊救我!”

 嗒嗒聲再次響起。

 近在咫尺。

 程樂僵硬在原地,他的心臟在跳動,皮膚緊繃,渾身的血液被不知名的寒意凝結。

 他想要放聲大叫,卻發不出一個字。

 嗒嗒聲就在右手邊,他卻沒有勇氣轉頭探究。

 可事與願違,一股巨大的力量壓在了他的後腦杓上,迫使他轉過頭去。

 是一個女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看著面相完好,皮膚蒼白的女人,她穿著大紅色的裙子,嘴角含著微笑。

 那笑容溫柔恬靜,卻不知為什麽,總讓程樂覺得陰沉。

 腥紅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流出來,一顆顆砸在地上,炸開的淚花其中一點還黏在了他的鞋尖上。

 那針尖大小的一點,如綻開的花,漸漸放大,蔓延,包裹他的整隻鞋子,又從鞋口蔓延上他的小腿,鑽進他那些破開的傷口裡。

 “疼嗎?”令人恐懼到戰栗的聲音自前方傳來。

 程樂猛地抬頭,看見一個熟悉到讓人恐懼的人站在醫務室門口。

 那人的臉色很白,泛著青色,脖子上有一圈已經變黑的勒痕。

 對方就那麽靜靜的看著自己,像在看籠子裡瀕死掙扎的畜生。

 “周……周……周原……”

 他舌頭打結,口腔內充斥著腥甜的味道,胸口不可抑製的劇烈的起伏。

 尖銳的疼痛襲來,程樂再次低頭,他看見自己的腿上鼓起了許許多多的小包,他們在皮膚下鑽動。

 余光瞥見紅影一閃,右手邊的女人不見了。

 程樂並不覺得危機解除,對死亡的直覺告訴他,事情遠沒有結束。

 漸漸地,他感覺自己的後背越來越沉重,寒涼的氣息噴在他的頸側,濕滑的觸感蹭過他的皮膚,帶起一片雞皮疙瘩。

 一雙纖細冰涼的胳膊繞上他的脖子。

 這時候他才感知到,有個渾身冰涼的東西掛在了他的背上。

 是剛剛那個流著血淚的女人。

 “你要死了。”

 周原鑫的聲音突然貼近,程樂一抬頭就對上他的眼睛,而徹底被展露出的脖子,則完完全全暴露在了外面,輕易就能被折斷。

 程樂感到呼吸漸漸困難,他張開了嘴,拚命地汲取氧氣。

 無濟於事。

 他的眼前開始模糊,耳朵裡是刺耳的鳴響,他感到自己肢體關節因為無法呼吸而發脹,僵硬……死亡真的近了。

 “程樂,程樂!!”

 有人在叫我,是誰,快來救救我,救我……程樂突然找回力氣,掙扎起來。

 已經發黑的視野,突然變得清晰了,何家俊的臉近在眼前。

 何家俊松了口氣,側身坐到病床邊,“你他媽搞什麽,我出去一趟回來你竟然睡著了,怎麽叫都叫不醒。”

 “家俊。”程樂渾身癱軟,沒有力氣,他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那燈前後左右的晃動著,圓形的燈泡漸漸拉長,越來越長,變成了一個人形。

 他說:“我看見周原鑫了,他還有個幫手,他要殺了我,他們要殺了我們!”

 人形東西的外形漸漸豐滿,垂下來的頭髮,發白的指甲,他們熟悉的校服,還有一雙發白的球鞋。

 程樂的眼睛越睜越大,被血絲纏住的眼球幾乎要鼓出眼眶。

 “周原鑫……”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懸掛在電燈線上的東西開始搖晃,搖晃。

 白色的天花板吃力地承載重量,而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何家俊被發小的眼神弄得頭皮發麻,他倏地站起來,仰頭看向頭頂。

 除了來回晃動的燈泡,什麽也沒有。

 何家俊揉了揉眉心,對程樂目前的狀況非常惱火,他甚至想將對方的腦袋撬開,看看裡面到底裝著什麽。

 “程樂,世界上沒有鬼,不要自己嚇唬自己。”這只是一句蒼白的安慰而已,何家俊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根本無法用科學來解釋。

 程樂搖了搖頭,抬手指向半空,“你錯了,有鬼,周原鑫就在那兒,腳尖就懸在我的頭頂上。”

 何家俊張了張嘴,乾笑著將發小的手壓下來,“這是你的幻覺。”

 程樂激動道:“不是幻覺!我沒有瘋,怎麽可能產生幻覺?!”

 “程樂,自從那天你輸了以後就一直很不正常,戰戰兢兢,神神叨叨,大晚上的在宿舍也不肯睡覺。”

 何家俊自欺欺人,努力要把話題引向科學的方向,好讓自己不那麽害怕,“你仔細想想,連續兩天夜裡不睡覺,胡思亂想,換了誰精神狀況都不會太好。”

 “我沒有!”程樂一把抓住何家俊胳膊,“你為什麽不相信我。”

 何家俊怒了,低吼道:“如果是真的,為什麽我看不見!這間醫務室裡除了你和我,哪裡還有別的什麽!”

 “你看不見嗎?”程樂仰頭再次看向吊在天花板上的人,半晌後,他低頭看向對面的人,突然笑了。

 他說:“大概是還沒輪到你吧。”

 何家俊氣血上湧,他這些日子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努力的不把那些怪事和周原鑫聯系在一起,為的就是不要變成一個像程樂這樣的瘋子!

 可是程樂不想讓他好過,惡毒的想把他變成一個瘋子!

 程樂全然看不見發小的怒氣,他又說:“我覺得我快死了,等輪到你死的時候,你就會看見了。”

 “閉嘴!你他媽給我閉嘴!”

 “你會看見他吊死在眼前,會感覺到他的腳尖碰到你的頭頂,感覺到……”

 “我讓你閉嘴!”何家俊忍無可忍,鐵一般的拳頭朝著程樂的面門砸去。

 程樂被突如其來的疼痛拉回神志,那雙懸在眼前的雙腳,以及周原鑫正低頭盯著自己的眼睛,全都不見了。

 何家俊失去理智,每一個拳頭都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他聽不見聲音,也不看發小不斷開合的嘴,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

 打死他,打死他,讓他閉嘴!永遠的閉嘴!

 程樂連續叫喊沒有用後,同樣被激起了憤怒,他挑起膝蓋頂上何家俊的肚子,趁著對方吃痛翻到地上的功夫,不要命似的反攻回去。

 當醫務室老師替體育課受傷的學生處理完傷情回來,地上的兩人已經打的滿臉是血,尤其是何家俊,已經昏死過去。

 程樂的力氣很大,他一個成年的老師竟然拉不住他,只能打電話叫來了保衛處。

 吳偉偉還在走廊時就聞到一股血腥味,他跟另一個保安一起進去,費了不少勁兒才把程樂給拉開。

 程樂的情緒仍然很激動,他吭哧吭哧的喘著氣,鮮血和身上的疼痛激發了他藏在骨子裡最原始的,想要施暴的獸性,恨不得再衝上去踹兩腳。

 吳偉偉用力將他的胳膊扭至身後,跟同事一起把人帶離時,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醫務室。

 不需要陳嶺出馬,就他這麽感知遲鈍都能察覺到其中濃鬱的陰氣。

 在他趕到這裡之前,醫務室內還有別的東西在。

 將程樂帶去保衛處後,吳偉偉找機會給他陳哥發了一條信息,匯報自己的新發現。

 陳嶺收到後,立刻舉手:“老師,我想去趟廁所。”

 正式插班之前,金校長帶著他跟任課老師打過照面,並且囑咐各位老師,這位學生比較特殊,他做任何事情都不要去幹涉。

 任課老師們理所當然的以為這是某個大人物家的小公子。

 於是當陳嶺的話音落下後,地理老師十分和藹的點頭說:“去吧。”

 陳嶺:“謝謝老師。”

 何婉婉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埋頭做筆記。

 陳嶺出了教室門,直接溜去了醫務室。

 醫務室裡一團亂,昏迷過後的何家俊還躺在地上,誰都不敢冒然動他。

 見到突然出現的學生,醫務室老師伸手把人拉住,問:“怎麽了?哪裡不舒服?”

 “有點中暑。”陳嶺看向屋子裡的地板,驚訝道,“那不是我們班的何家俊嗎?老師,他怎麽了?”

 “沒什麽。”醫務室老師不想再事情尚未清楚之前就在背後瞎議論,轉移話題道,“中暑的話在外面陰涼處休息休息吧,然後我給你一隻藿香正氣液?”

 見陳嶺還盯著屋子裡不放,他歎了口氣說:“馬上就有救護車過來,屋子裡會很亂,你就是進去也待不住。”

 “那我去外面吧。”陳嶺將味道很衝的藿香正氣水捏在手裡,去了醫務室外的樹蔭下。

 吳偉偉假裝過來查看情況,一屁股坐到他陳哥身邊。

 真不是吹的,他們陳哥就連穿校服也好看。

 陳嶺把手裡的藿香正氣液舉到吳偉偉眼前:“喝嗎?請你。”

 “……不喝。”吳偉偉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

 陳嶺憂傷的歎了口氣,自己撒的謊,跪著也要圓下去,他眼睛一閉,赴死一般仰頭猛灌。

 灌水完畢,他苦著臉吐了吐舌頭。

 吳偉偉從兜裡掏出一小瓶礦泉水,遞過去。

 陳嶺連忙喝了一口,又暗自運了口氣,終於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抬手擦掉嘴角的水珠,他問:“在保衛處待了兩個小時了,有什麽發現嗎?”

 吳偉偉說:“有。這學校裡有一棟樓,名為沉舟。這事兒你知道了嗎?”

 “知道,進班裡之前,金校長帶我參觀的時候從樓前路過。”陳嶺當時還特意仰頭看過,整棟樓不是很新,據校長說,應該是修建於八年前。

 吳偉偉:“我聽說,那棟樓裡也不乾淨。”

 陳嶺搖了搖頭:“我沒感覺到。”

 吳偉偉說:“我是聽一個老保安說的,他們夜裡巡邏時都會避開那棟樓,哪怕有小偷潛入校園也不會進去查看。”

 陳嶺:“既然他們這麽說,應該有人親眼見過,或者親耳聽見過什麽吧。”

 “被你說準了,真有人見過。”吳偉偉一臉神秘道,“據說是很早以前有位看門的大爺見過,那時候的學校還沒有如今的規模,也沒有巡邏的保安,大爺除了守門,還要負責守夜。結果當他走到那棟樓時,你猜他看見了什麽?”

 樹蔭下陰涼,陳嶺摸了把後頸,問:“看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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