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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墳大隊》第15章 傀儡08
吳大師完成了任務,從樓上下來,跟高先生剛打個照面,高先生就暴怒而起,揪著他的衣服要把人推出去。

 “高先生,別啊,我是來幫忙的。”吳大師扭動不開,朝屋子裡的另一個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陳嶺伸手把高先生攔下來。

 高先生立馬告狀:“陳先生,你不知道,我昨天差點就被他給害死了!他留下來只會幫倒忙。”

 “話不能這麽講,如果不是你打心裡懷疑陳先生,又怎麽會隨便被我說幾句,就把符扔進垃圾桶呢。”

 吳大師反唇相譏,面對陳嶺時又誠心誠意的認錯,“陳先生,我昨天那是有眼無珠,沒認出你是有真才實學的,我現在誠懇的給你道個歉。而且你放心,我雖然功夫不到家,但自保逃命還是夠的,絕不拖你後腿。”

 高先生暗罵自己說話不謹慎,不但讓這半吊子把自己丟符的事扯了出來,還倒給了對方製造了在陳嶺面前刷好感的機會。

 他不安地看了陳嶺一眼,怕大師甩臉子走人。

 陳嶺承認,自己看著的確不像專業人士,也懶得去計較這些。

 他面上一派平和,仿佛沒聽見般,仰頭盯住客廳天花板的邊緣。

 那一塊兒對應的,恰好是嬰兒房的地板。

 陳嶺眉梢一動:“有動靜。”

 其余兩人立刻屏息寧神,沿著青年的目光看去。

 沙沙的摩擦聲,從一頭快速的去到另一頭,如同被激怒的困獸,煩躁暴怒的在地盤內活動。

 陳嶺越過高晴上樓,二樓的走廊被外部灼熱的空氣流過,不再像之前那樣陰涼。

 他不緊不慢的走到嬰兒房門外,手指撩開墨鬥線鑽進去,握住門把轉動半圈,推開。

 黑色的線擋住了他大半視線,只能從縫隙看見,嬰兒車內是空的。

 爬行聲在有人上樓以後就消失了,陳嶺站在門口等了會兒,見那東西還不出來,提議道:“你現在乖乖就范,我可以饒你一命。”

 咯吱,咯吱,咯吱。

 刺耳的摩擦從房間盡頭傳來,嘻嘻的笑聲從無到有,從單一到嘈雜,滿滿都是惡意。

 陳嶺被吵得心態不穩,他閉眼定了定心,說:“寒衣節那天幽冥大開,恩準你們上陽間領取親人祭掃所燒的祭品,你卻看上了高晴肚子裡的沾染了陽氣的死胎,想借此托生。”

 摩擦聲突然加速,從地板上到天花板,又從天花板那頭疾行而來。

 陳嶺感受到一股陰森,他抬頭,一雙漆黑的,只有瞳孔的眼睛出現在他的斜上方。

 一個渾身發青,身上分布著大塊斑紋的嬰兒倒掛在門框內側,他的嘴沒有張開,嘻嘻的笑聲卻不斷。

 陳嶺隻當那是一塊兒發霉的臘肉,眼裡毫無波動,繼續說:“你控制她幫你四處尋找食物,小寶就是其中之一,這種新死不久,糾纏著怨氣的嬰靈最容易填補你急需的陰氣和逐漸潰爛的身體。”

 那雙眼睛開始充血,黑色的散發著惡臭的液體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板上。

 陳嶺看了眼地上那一小灘,嫌棄的後退一步,“昨天是你讓高晴把我騙上來的,怎麽,餓瘋了?還是說,普通的嬰靈已經無法滿足你的胃口。”

 “哥哥,我好餓,你來給我送吃的嗎……”倒掛著的嬰兒張開嘴,露出暗黑的喉嚨,他的舌頭鮮紅,滴血一般。

 陳嶺面無表情:“可你看起來真醜。”

 “……”嬰兒暴怒,“閉嘴!”

 “而且屍臭味很重,讓人想吐。”

 “我讓你閉嘴!”嬰兒尖嘯一聲,瘋了一般朝陳嶺撲去,被橫亙的墨鬥線阻攔,狠狠彈了回去。

 小小的身體砸在了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外面的青年,嘴唇一張,刺耳的哭聲響起來了。

 哭聲穿過走廊,一路漫向二樓。

 高晴扭曲的神情開始癲狂,她張大嘴嘶喊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叫我,他在喊媽媽!放開我,你們快放開我!”

 她的力氣變得奇大無比,繩子因為劇烈掙扎有所松動,嚇了高先生一跳。

 沒有多加考慮,跑上前去想把繩子再系牢一些,剛靠近,癲狂的妻子忽然溫和,她輕聲呢喃著高先生的名字,眼睛裡滿是溫情和眷戀。

 高先生差點紅了眼眶,下意識放松警惕,偏著腦袋將頸側露了出來,胳膊繞過高晴的身體想要解開繩子重新系上。

 “小心!”看到這一幕,吳大師大喊一聲,伸手要去揪高先生的衣領子。

 晚了。

 高先生臉色蒼白,吃痛地張開嘴,他的頸側多出一顆腦袋,而那顆腦袋正張大嘴,死死咬住他頸側的皮膚不放。

 吳大師沒想到自己轉過背喝口水的功夫,就出了慘烈的事,看著高先生脖子上不斷滲出的血,進退兩難。

 如果松手,高先生脖子上那塊兒肉肯定會被咬下來;不松就更不行了,被咬的地方是頸動脈,傷口越來越深,血越流越多,到最後高先生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猶豫也不過三五秒鍾,吳大師做了決定,雙手按住高先生的肩膀用力往後掰。

 高先生疼得半邊身體都麻了,提不起一點勁兒,他知道有人在救自己,卻沒辦法提供幫助,只能渾身癱軟的等著被拯救。

 高晴的咬合肌力量大得驚人,流進嘴裡的血越多,她的眼底就越興奮。

 腥甜的血隨著唾沫一起被咽下去,鮮美無比。

 腦子裡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咬重一點,再重一點!把他的血吸乾,因為他該死,因為他一直想傷害我。

 高晴吸了口氣,雙手已經隱隱有從繩子裡掙脫出來的趨勢。

 眼看著就要重獲自由,有一雙手從背後伸出來,掐住她的兩腮,扣住她的腦袋,帶著一股狠勁兒將那塊兒皮肉從她嘴裡解救了出去。

 陳嶺動作迅速地將高晴背後的麻繩疙瘩拆開,抓緊兩端用力勒緊,然後拉著繩子走到客廳邊緣的羅馬柱前,把人綁上去。

 高晴吭哧吭哧地喘息,嘴角全是鮮血,她舌頭伸出來沿著嘴唇舔過。

 “你們都要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惡毒的詛咒低落下去,變得溫柔,“他每天晚上最愛在別墅裡玩耍,找東西吃,你們一個也逃不掉。”

 陳嶺衝吳大師指揮道:“把她嘴堵上。”

 吳大師:“沒問題。”

 高先生五指並攏,忍著劇痛捂住頸側,血正止不住地流,必須馬上去醫院才行。

 看著地板上越來越多的血,陳嶺歎了口氣,取下背包從裡面拿出一盒朱砂液。

 沾取少量,指尖懸於傷口之上畫符,嘴裡默聲念咒。

 吳大師看呆了,全程豎起耳朵,眼睛死死盯著陳嶺的嘴唇不放。腦子快速轉動,很快就判斷出,這是魯班書止血法!

 魯班書說是土木建築類的書籍,但實際其中包含了道術、解法,以及醫術。

 因為學習此書必須要“缺一門”,即必須符合鰥、寡、孤、獨、殘任意一個,不符合的人是無法修行的,所以真正學到的人極其稀少。

 “鰥”和“寡”,對於陳嶺這樣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來說,距離過於遙遠。

 “殘”就更不要說了,眼前的人好手好腳,能說能念。

 所以只剩下最後兩個,“孤”和“獨”。

 吳大師自認面相學背得還算可以的,可當他結合腦子裡的東西,與眼前這張清雋精致,朝氣蓬勃的臉相對比,怎麽都無法將其和“親緣淺薄”四個字聯系在一起。

 陳嶺的面相,怎麽看都是福澤深厚,父母長壽,還能旺配偶那種。

 奇了怪了,難道真的是老天爺賞飯吃,特意給開了後門,不需要遵守祖宗定的規矩?

 陳嶺的符籙書寫完畢,指尖收勢,高先生脖子上涓涓外流的血當即止住了。

 高先生錯愕又驚訝,手指在傷口處蹭來按去,難以置信道:“止住了,血止住了!”

 吳大師從思緒中回過神,看了看高先生的脖子,又看了看陳嶺,心裡滿是敬畏,不管怎麽樣,這大腿他是抱定了!

 如今才下午六點,距離黎明還早得很。

 高先生打電話命人送來乾淨的衣物和飯菜,熱情的招呼陳嶺:“陳先生,你今天受累了,千萬要多吃點,咱們凌晨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陳嶺今天消耗確實有點大,先是去聯系石碑,剛剛又消耗精力畫了止血符,肚子早半小時前就餓得咕咕直叫了。

 他也不客氣,一連吃下去四碗飯,把吳大師給驚住了。

 吳大師:“陳先生胃口真好。”

 陳嶺擦了擦嘴,說:“今天確實有點餓。”

 怕是不止有點餓吧,換成是他,就是再餓也吃不下四碗飯啊,這還沒算上菜。

 腹誹完畢,吳大師也跟著放下碗筷。

 他兩手鄭重其事的撐住膝蓋,問:“不知陳先生師從何派?”

 陳嶺:“樂天派。”

 吳大師:“……”

 吳大師嘴角一抽,這一聽就是在皮,不願意好好回答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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