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我在古代當王爺》第55章
聽到謝安瀾的條件, 謝觀潮微微怔了怔,蹙了蹙眉。

 若不是那塊荒地確確實實寸草不生,他都要以為那是塊寶地了。

 “七弟, 你可想好,那地不值錢。”

 言下之意就是告訴他可以換個條件。

 謝安瀾挑了挑眉, 微微一笑,“不用了,五哥,我現在又不缺錢, 也不缺別的,就想要那塊地。”

 “額……”

 謝觀潮被謝安瀾的話說得一噎。

 明明半年前, 七弟還是個需要他們這些兄弟接濟的窮賭鬼,這才過去半年,錢也有了,王妃也有了, 什麽都不缺了。

 跟他一比, 反觀他們變得跟個窮光蛋似的。

 頓時, 嘴裡的貢品佳肴就變得如同蠟嚼。

 他這嚼著東西,心思神遊,也沒發覺過了多少時間,直到身邊的王妃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才驚覺過來。

 發現其他幾位兄弟,正一臉驚詫地看著他,他這才咳嗽一聲,“那行,就依七弟所言, 那地就送與七弟了,回頭我讓王妃把地契送你府上,七弟莫要反悔就好。”

 謝安瀾似笑非笑地挑起好看得鳳眸,意味深長地道了句,“五哥不後悔就好。”

 後悔?

 謝觀潮搖了搖頭,一塊寸草不生的荒地,能換一個掙錢的買賣,他高興都來不及,怎麽會後悔。

 “那就如此說定了。”

 謝觀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也不鬧騰了,端起酒杯,對著謝安瀾隔空敬了一下,一仰頭,一飲而盡。

 謝安瀾也笑笑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垂著眸子,眼底浮現出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

 “殿下……”

 謝安瀾正待在飲一口的時候,旁邊的陸乘舲開口了。

 “吃些菜墊墊肚再飲酒,空腹不好。”

 陸乘舲已經將矮桌上帶殼的帶刺的東西都給剝好了,整潔漂亮的擺放在白瓷盤內,推到了他的面前。

 謝安瀾眉心微蹙,向他身後的秋棠掃了一眼,眼底帶著一絲責備。

 “不怪她,是我自己要做的。”陸乘舲抬眸看了看他的眼神,低頭解釋道。

 謝安瀾沒有說話,拿出一旁用來淨手的絹布,細細替他擦拭掉手上的油漬。

 當著眾多人的面,陸乘舲面露羞赧,指尖微微瑟縮了一下。

 手腕處卻被謝安瀾握得死死得,無奈隻得由他去了。

 等他們這邊完事,一抬頭,發現所有人都把目光定格在他們身上。

 陸乘舲,“……”

 “七弟婿,七弟待你可真好。”北濟王妃,也就是謝觀潮的王妃,見陸乘舲的目光與她對上,端莊地道了句。

 只是那語氣總透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意。

 “那可不,七弟婿那可是七弟現在放在心尖上的人,可不得寵著點。”康靖王妃把玩著手指上的寇丹,紅唇輕笑。

 難得從她嘴裡聽到一句好話,幾位嫂嫂正待要附和她,就聽她下一句,無意識地嘟囔了一聲,“再過個幾年可就不一定了,外頭的那些狐媚子啊,勾一勾就把那心給勾跑了。”

 眾人,“……”

 “三嫂,你是在抱怨三哥麽?”謝安瀾眯了眯眼,實在是沒想通,他三哥挺精明一人,怎麽娶了個管不住嘴的媳婦。

 “啊?”康靖王妃聽到謝安瀾喚她,頓了頓,有些遲疑道,“我剛才有說什麽嗎?”

 “沒有。”謝雲淵立馬失口否認,看著她手上那豔紅的寇丹,還違心地誇道,“你今天的寇丹做的很好看,但也不要忘了用膳。”

 說著還舉箸挾了些桌上的糕點,喂到她嘴裡。

 康靖王妃順從地咬了口,末了又蹙起秀眉,邊吃邊說,“真難吃,二嫂就是這樣摳搜,什麽好食材到了宮裡都讓她給踐踏了。”

 眾人,“……”

 謝安瀾昂首向上位上的皇后看去。

 皇后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垂首看著宮人添菜,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一點都看不出生氣的跡象。

 “勉強吃些吧,回府我讓人再給你重新備一份。”謝雲淵寵溺地喂道。

 “我不要。”康靖王妃拒絕了,又嘟囔著說了一句什麽,謝安瀾他們隔得遠沒有聽到。

 最後只見謝雲淵低聲下氣的哄著她吃東西,身上哪裡還有方才教訓謝觀潮的架子。

 陸乘舲挑了挑眉,總算是明白三嫂為何能那麽張揚了,都是寵出來的啊!

 “三嫂,也是個福氣好的。”

 北濟王妃幽幽看了眼謝觀潮,嘴裡說著好話,可那酸水都要冒出天際了。

 偏偏謝觀潮就像是沒有聽見似的,還沉浸在與謝安瀾的交易中。

 淮南王妃笑笑,看著自家的兩個孩兒,不接茬。

 長樂王妃低頭慢條斯理地著吃東西,根本不參與他們,全程打醬油。

 最小的廣陵王妃老老實實坐在謝穹溪懷裡,一口又一小口的被喂吃東西,她腮幫子鼓鼓的,嚼東西很是可愛,導致謝穹溪只顧著看她,對其他人,不屑於一顧。

 “真是個奇葩的大家庭啊。”

 謝安瀾的眼神在眾人懷裡轉了一圈,徐徐收回視線,對著陸乘舲輕輕笑了笑。

 一頓家宴沒多久進入到了尾聲。

 瓊華閣那悠悠揚揚的琴聲漸漸落幕了,眾人吃好喝好,收拾了一番,都起身向謝蒼溟告辭。

 謝蒼溟今天難得高興,多喝了兩杯,腳步有些虛浮,被皇后給勸著回去休息了。

 幾人就一前一後地出了宮。

 宮門外,六位王爺的馬車並排停在一起,有內侍看守著,這會見幾位王爺相繼出來,忙躬身上前來攙扶。

 可幾位王爺都沒搭理這些內侍,齊齊停下腳步,等了等在後面的謝安瀾。

 謝安瀾和陸乘舲兩人喝得都不多,兩人難得如此輕松的進宮一趟,正食指相扣的漫步走在這夜下的宮廊間,欣賞著這浩瀚無垠的宮牆。

 幾位王爺見謝安瀾他們走近,眼看就要上馬車離開了,最終還是謝雲淵率先咳嗽了一聲,打破了僵局。

 “咳咳,七弟。”謝雲淵叫住謝安瀾。

 “三哥有事?”

 謝安瀾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幾位哥哥的不同尋常,隻裝作不知罷了,這會被喚住,也順勢停下。

 “沒事。”謝雲淵先讓內侍把康靖王妃給攙扶進馬車,這才扯了扯不自然的嘴角,略微有些尷尬地說,“就是想跟你說一聲,三哥的封地也挺遼闊的,若是你有看上的地,盡管開口。”

 他這話一出口,其他幾位王爺也跟著附和。

 謝廣池弱弱道,“對,七弟我們的封地都挺廣闊的,你若有看上的千萬別客氣。”

 謝霄潭眼神有些飄忽,“大哥哪兒還有不少空著的。”

 謝穹溪抱著已經睡過去的廣陵王妃,嗓音輕柔道,“廣陵送你都行。”

 唯獨已經得了好處的謝觀潮沒吭聲。

 謝安瀾哭笑不得,但一次性面對四位哥哥,他也不好一口應下,模模糊糊道,“幾位哥哥待我回去琢磨琢磨,再給答覆?”

 “行,慢慢來,不著急。”謝雲淵得了謝安瀾的準話,松了口氣,做哥哥的向弟弟討要好處,還真有些……難以啟齒。

 其他幾位王爺也是如此,見謝安瀾答應,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主要是他們都比謝安瀾大,怎麽開口都有些欺負人的感覺,就老五那個沒臉沒皮的說得出口。

 “那幾位哥哥,七弟就先行告退了。”謝安瀾明白了幾位哥哥的意思後,心中也沒有拒絕。

 他的那個計劃,靠他一人也成不了事,稱這個時機,把幾位哥哥拉上船也不錯。

 “路上慢些。”幾位哥哥點了點頭,朝給他趕馬車的內侍交代了幾句,個個目送他們離去後,才踏上自家的馬車。

 “殿下,要不要醒醒酒。”

 上了馬車,馬車上備了些醒酒之物,陸乘舲一一遞到謝安瀾面前問道。

 “不用。”謝安瀾搖了搖頭,他除了開頭喝了幾杯,到後面基本上就沒怎麽碰過酒杯了。

 見謝安瀾拒絕,陸乘舲也不強求。

 兩人靜默了會,陸乘舲才繞有興趣地問了一句,“殿下準備將那塊的生意交於北濟王?”

 謝安瀾頭靠在馬車上,輕輕合上眼,想了想,又驀然睜開笑了笑,“將馬鞍的生意交與五哥吧。”

 反正現在有了糖和水泥兩大金山,馬鞍那點錢的收益,他也看不上了。

 “殿下可是要將馬鞍工坊那邊的一應後續都交與北濟王?”陸乘舲記得謝安瀾的策劃書中,就策劃到了馬鞍做完後,後續還會做皮革有關的一應事務。

 當時陸乘舲與謝安瀾簽訂的皮子價格及其低,又在草原肆意收購了一番,如今皮子積壓了好些倉庫,夠北濟王用上個三五年了。

 一年算下來,怎麽也能掙個七八萬兩,若是北濟王自己善於經營得話,一年上十萬兩也是可以的。

 一說起這個,謝安瀾揚了揚鳳眸,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朗聲道,“交,全都交於他,人家給我們送來了一座金山,這點錢我還是舍得的。”

 “金山?”縱使知道殿下不會吃虧,但聽到金山兩個字的時候,陸乘舲還是忍不住疑惑了。

 難不成那荒地下面有金礦不成?

 “現在還不能肯定,等我派人去查探一番,再給你答覆。”謝安瀾唇角微勾,倒也沒有把話說得太死。

 當他聽到謝觀潮說他那荒地上長著一種類似銅錢的藤蔓時,他心中就隱隱約約有了猜測,只是終究沒有親眼看到,也不敢妄下結論。

 還是先派人去查探過後,再說比較好。

 萬一不是他想的那樣,也不至於讓自己落個尷尬的地步。

 至於一個生意,讓了也就讓了。

 也當還清了謝觀潮送錢來買水泥的恩情。

 陸乘舲又問,“那其他幾位王爺,殿下可有想法。”

 謝安瀾暫時還沒有頭緒,“不急。”

 “我手裡還有些生意,如果殿下需要的話……”

 陸乘舲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謝安瀾就已經堵住了他的唇。

 “傻。”謝安瀾咬住他的唇,隻輕聲說了一個字,剩下的意思全都淹沒在了唇齒之間。

 回了帝都,謝安瀾並沒有就此清閑下來,反而變得更加忙碌了起來。

 他讓陸乘舲休息,自己卻把那些事務接了過來,每天忙個不停外,還得擠出時間給王府招人。

 除了招一些能寫能算的謀士外,還得招一些暗衛。

 他這個宸王已經被不少盯上了,那宸王府在未來很長一段日子裡恐怕都不會平靜。

 謝安瀾找謝蒼溟要了幾個暗衛後,還打算自己訓練一批出來。

 早做打算,早有準備。

 上次讓陸乘舲受了傷,就是吃了沒有準備的虧。

 如果那時候就有暗探在,替他擋刀的就不會是陸乘舲了。

 再加上他還得籌備琉璃廠的事,還得實行他的那個計劃。

 得空還得抽出時間出來找人替謝穹溪做一些女孩子喜歡的玩意。

 每天十二個時辰,他都恨不得過成二十四個時辰,因此也沒有注意到陸乘舲不對勁。

 “少爺,你吃一口,就吃一口。”

 陸初一端著一碗冰糖燕窩粥,跪在陸乘舲身邊,把杓子送到臉色形容枯槁的陸乘舲唇邊,勸慰道。

 “初一,我沒胃口。”

 陸乘舲蒼白著臉色,看了眼碗裡的東西,胸口處隱隱約約有做嘔的趨勢,實在是難以下咽。

 “少爺,你已經幾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再這樣下去,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啊。”陸初一說著小臉上已經掛起了兩道淚痕。

 秋棠也是膽戰心驚地捧著一果盤的水果,跪在陸乘舲的另外一條腿旁,“王妃,要不吃個果子試試。”

 “奴婢給你剝個荔枝?”秋棠在果盤裡挑了挑,挑出一個果皮顏色飽滿誘人的荔枝來,試探地問道。

 陸乘舲看到荔枝,想起他與謝安瀾在馬車上的那個荔枝吻來,勉強點了點頭。

 秋棠和陸初一一喜,動作迅速地剝出那顆誘人的荔枝來。

 誰知甘甜的荔枝一入口,陸乘舲不知想到了什麽,嘴角蔓延出一絲苦澀,連帶著嘴裡那些甘甜都盡數變苦了。

 咽不下去,慌忙吐出。

 “都撤了吧,不要浪費。”陸乘舲實在是吃不下,搖了搖頭,徹底打算放棄了。

 “少爺,你怎麽了,要不要找個禦醫來看看。”陸初一看著陸乘舲那比回來時還要清瘦得多的下巴,實在是擔心得緊。

 陸乘舲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就是心裡有些不舒服,有些事情一時想不開,等我想開了就好了。”

 陸乘舲知道他這不是病,只是心思鬱結罷了。

 陸初一見他家少爺這樣,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咬了咬牙,還是沒忍住開口問,“少爺可是為了王爺的事在憂愁?”

 陸乘舲默了一瞬,最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對上陸初一擔心的目光,喟歎了一聲,聲音輕得輕不可聞,目光也有些遊離,“初一,殿下他喜歡的是女子。”

 “嗯?”

 陸初一征愣住,覺得不太可能啊。

 王爺對少爺如何,全府上下都是看在眼中的,若王爺喜歡女子的話,大可以納側妃,或者找姬妾。

 可這些王爺都沒有,從始至終眼光都是追隨著自家少爺的。

 “正是因為殿下對我太好了,所以我才愧疚得慌。”陸乘舲蹙了蹙眉,本就蒼白的臉色,更顯得病態了。

 之前他就一直想不通,殿下為什麽不碰他,直到在宮宴上,見殿下看到那些舞姬翩翩起舞面露欣賞後。

 他才猛然驚覺,或許殿下他此生從未想過要與男子成婚,也從未想過要與男子相愛。

 所以才一直過不去心裡那關,所以才會寧肯自己憋著也不打算碰他。

 想明白後,他是即理解又愧疚。

 心裡時常在想,為什麽自己不是一個殿下喜歡的女孩。

 最痛苦的莫過如此。

 明明兩人心裡都有著彼此,卻跨不過性別這關。

 這一刻,他開始憎恨自己的性別了。

 “少爺,你別多想,或許……或許王爺不是這個意思。”陸初一聽明白後,皺著眉頭開解道,“或許……或許王爺他也正在嘗試著接受你,也不一定。”

 “嗯,我知道。”陸乘舲輕輕頷首。

 他沒有怪殿下的意思,他只是厭惡自己罷了。

 可能因為把心裡的事說了出來,陸乘舲心裡好受幾分了,好些天沒有睡過好覺的他,靠在羅漢床上進入了淺淺的睡眠。

 經過一個月的篩選,謝安瀾終於選擇出了八十多名合格的暗衛,已經安插進了宸王府各處,保證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安排好了此事後,謝安瀾身上的擔子輕了一份,放下手中的雜事,又轉身去了府裡的另外一間院子。

 這個院子裡的人都是他從工部借來的各類能匠。

 前有火藥,後有水泥,現在工部的人對謝安瀾那叫一個熱情。

 不怕他來找他們,就怕他不來找他們。

 謝安瀾只是稍稍跟工部那邊提了一句,第二天他要的人就全到了他府上。

 如今在他府上已經待了一個多月,趕製出了不少新奇的玩意,會自己飛的竹蜻蜓和蝴蝶,還有女孩子喜歡的布娃娃,等等。

 做出一批,就送往了廣陵王府。

 讓這些能工巧匠做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也是浪費,有時間謝安瀾又讓他們另外做了另外一樣東西。

 謝安瀾在院子裡走了一圈,確保他們沒有失誤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王爺放心,我們一定能在七日後趕製出你需要的數量。”為了實驗這個東西,前前後後差不多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做出各類不同的花色。

 現在所有人都已經停下了手頭上的活,在全力幫王爺趕工。

 沒辦法,謝安瀾所需要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這個東西又不好泄露出去,隻好由他們這些人沒日沒夜的做,才能在預定的時間,做出王爺所需要的數量。

 謝安瀾輕輕頷首,站在院中看了會,管家福伯就來通報了,“王爺,北濟王爺來了。”

 謝安瀾隻得離開院子,去接待他這個五哥。

 “讓七弟久等了,五哥這給你送地期來了。”謝觀潮一看到謝安瀾就爽朗地上來拉著謝安瀾的手,把手中的地契硬塞給了謝安瀾,生怕他不要似的。

 不是他非要耽擱這一個月,實在是他的北濟離著帝都有些遙遠,來回還要丈地過戶這些,能一個月弄好已經是極快了。

 “五哥,稍等。”謝安瀾接過地契看了一眼,確認沒有錯後,就從書架上找出一摞早就準備的資料,抱給他。

 謝觀潮既緊張又期待的接過。

 在過去的一個月內,他無數次的幻想過謝安瀾會後悔,然後都被他給堅定地否決了。

 現在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發現謝安瀾並沒有後悔,反而很爽快的就把一筆能夠掙錢的生意交給他,臉上的喜氣,連掩飾都掩飾不住。

 “五哥看看,還合不合心意。”

 謝安瀾看他笑得嘴都裂到耳後根去了,惡趣味地彎了彎唇角。

 “好。”

 謝觀潮也不跟謝安瀾客氣,把厚重的一摞宣紙放下,一張接一張的看過。

 馬鞍生意。

 他知道,貌似七弟就是靠著這個首先賺到的錢,但具體賺了多少就不清楚了。

 他看下去,每張宣紙上都計算著有虧盈等等,他想得知的信息全都一目了然。

 他在心裡默默計算了一下,這馬鞍生意在七弟手中,每個月都大概有一萬兩左右的盈利。

 一年就能掙個十幾萬兩啊!

 “五哥,這個馬鞍生意前期是因為有軍隊才能掙如此多,現在代理權在二哥手中,因此後面大概率是掙不了多少錢了,不過我已經幫你做好了改行計劃,按照我的這個計劃來,掙的錢隻多不少。”

 謝安瀾也沒打算坑他,把他之前寫的策劃書從一踏宣紙中找出來,擺在了他面前。

 “好的,我看看。”

 畢竟這以後就將是自己的產業了,謝觀潮秉持著認真的態度看完。

 看完後十分激動。

 “七弟,真的就把這麽大的生意交在我手上了?”謝觀潮的手有些抖。

 一年十萬兩銀子左右的收益啊,就拿他那一塊什麽都不值錢的荒地給換來了?

 說出去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嗯。”謝安瀾點了點頭,又玩味了一句,“五哥若是不想要的話,也可以換成其他的。”

 謝觀潮非常識時務,抱緊懷中的策劃書,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了,不了,我就要這個了。”

 說完還挺擔心謝安瀾後悔,抱起桌上的一摞宣紙就往外走,“那我就不打擾七弟忙了,先行回去了。”

 看著他逃似得遛走,謝安瀾的唇角翹了翹,鳳眸微勾,帶著點壞意,“五哥,還望你以後不要後悔啊。”

 自那天從宮中回來,謝安瀾就派人去他封地上的那片荒地打探過,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些長得像銅錢的藤蔓就是銅錢白葉珠,一種及其喜歡依附鐵礦生存的植物。

 不出意外的話,那片荒地下,定然有豐富的鐵礦資源。

 鐵是什麽,鐵在這個朝代,那可是相當於錢的礦物,謝觀潮這不亞於送了他一座金礦。

 謝安瀾心情大好,急需找個人分享喜悅。

 日子很快就到了七月初七,七夕節這日。

 謝安瀾一早就把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完,然後帶著工部的那些工匠們在整個帝都城布置。

 從早忙到晚,他就啃了兩個冷饅頭,總算是在日落之前布置完畢。

 夜幕剛降臨的時候,謝安瀾回府沐浴一番後,才來到前廳與陸乘舲共進晚膳。

 隻,他剛一走近,就看到又瘦了些的陸乘舲。

 謝安瀾皺了皺眉,“怎麽回事?不是讓你好好養身體嗎?”

 謝安瀾一怒,整個王府的下人都有些膽戰心驚。

 “我沒事,最近天太熱了,有些苦夏。”陸乘舲笑了笑,看起來除了瘦了些,氣色貌似還挺好。

 謝安瀾狐疑地打量著他,似乎在懷疑他說這話的真實性。

 陸乘舲坦誠地對上他的眼睛。

 見他似乎沒說慌,謝安瀾才放心地坐下,帶著歉意道,“最近這些日子忙,疏忽你了。”

 謝安瀾最近這一個月是真的忙,天不見亮人就不見了,夜晚也是很晚才回來,因此兩人雖然同床共枕,但卻一直沒碰上面。

 “無妨。”陸乘舲搖了搖頭,並不在意,平靜地幫著謝安瀾布菜。

 謝安瀾原本想與陸乘舲分享的喜悅,也因為他的再次暴瘦而沉寂下來。

 謝安瀾是愧疚的,愧疚他沒有早點發現陸乘舲苦夏,而陸乘舲則是裝做一臉平靜的樣子。

 兩人各懷鬼胎吃完了這頓飯。

 直到夜幕徹底降臨,外面漆黑的夜空被百姓們放的孔明燈點徹底點亮。

 謝安瀾才猛地想起了什麽,拉著陸乘舲往宸王府裡最高處的閣樓奔跑而去。

 沿途的下人,看到府上兩個主子如此奔跑,都驚了一跳。

 終於在那些孔明燈徹底布滿星空前,謝安瀾拉著氣喘籲籲的陸乘舲抵達到了最高處的閣樓。

 “殿下……”陸乘舲微微喘了喘氣,想問他這是做什麽呢。

 “噓。”謝安瀾的指腹抵在了陸乘舲的唇上,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語,“看天上。”

 陸乘舲順從地向天上望去,除了百姓放的孔明燈,什麽也沒有啊。

 就在他心神還未落定的時候,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聲巨響。

 甚至他都聽到了城內百姓驚恐的叫聲。

 然而這些巨響過後,顏色各異的火樹銀花在漆黑的夜空中迅速綻放,花開滿天,照耀了整個帝都城。

 方才那些驚恐的百姓此刻已經完全震驚了,從巨大的恐懼轉變成了巨大的驚喜。

 他們何時看過如此絢麗的場景,一個個都愣在了當場,仿佛在想是不是有神仙下凡了。

 別說是那些百姓,就連陸乘舲也驚到了。

 見他吃驚到嘴唇微啟,謝安瀾從身後摟住他,在他耳邊旖旎地問道,“喜歡嗎?”

 他征愣了片刻,才一字一句,不敢相信道,“這是為我準備的。”

 謝安瀾鳳眸稍揚,勾唇否認道,“不,這是我們準備的。”

 “嗯?”陸乘舲還沒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

 謝安瀾就把他橫抱了起來,帶著漫天的煙火,向寢殿而去。

 陸乘舲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勾在謝安瀾的脖子,眼睫微顫,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語氣,“所以殿下為了這刻就一直忍到現在嗎?”

 謝安瀾用腳踹開房門,只見寢殿內已經重新布置成了新房的模樣,滿意地把懷中的人放在床上,用指腹揉了揉他有些微紅的眼尾,再次否認,“只是怕委屈了你。”

 見陸乘舲有些恍惚,謝安瀾又輕聲笑笑,“沒能給你一個像樣的婚禮,但我想給你一個像樣的花燭夜。”

 “還滿意嗎?”謝安瀾低頭輕輕舔舐著陸乘舲的唇瓣,眼尾微勾,帶了點勾人的蠱惑。

 陸乘舲極力控制著自己內心的不平靜,也極力把呼吸放平緩,讓他那完全不聽使喚的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極快地掃視了眼,這間重新布置得像婚房的寢殿,然後下床,一盞一盞地吹滅點得燈火透亮的燭火。

 直到寢殿內徹底漆黑,伸手看不見五指,他才帶著幾分忐忑回到床榻上,摸索到謝安瀾,勾著他的脖子,重新索吻。

 兩唇相貼,就如般不發不可收拾。

 謝安瀾的手總算是不老實了,自然下滑,像是拆禮盒包裝似的扯掉外面的禮繩,展示出裡面精美的禮品。

 手放在他腰間的位置,明顯感覺到一陣粗糙的觸感。

 陸乘舲的大腦突然一個顫栗,從謝安瀾的唇舌間分離出來,帶著點痛苦的哀求,“求你……不要問……”

 謝安瀾停頓了一下,從身下的人身上起來,指腹上那些粗糙的觸感前遊走了一圈,最終還是起身下了床。

 被謝安瀾灼熱的指腹摩挲過那些疤痕,陸乘舲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栗,然而還未等他興奮。

 謝安瀾的動作,讓他心涼了一片。

 果然……

 還是會被嫌棄麽……

 嘴角的苦澀蔓延,鼻頭一酸,心如絞痛,卻沒有眼淚要掉落下來。

 只有那顆被人填得沒有一絲縫隙的心,在這一刻全部都轟然崩塌。

 那被人點亮的人生,也全部暗淡了下去,從此他的世界再也沒了光明。

 陸乘舲抱著自己的腿蜷縮著,一動不動,以前那雙滿是清澈的眸子,像是被人抽乾水,逐漸變得乾渴,到最後徹底地暗沉下去。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或許僅僅只是一瞬,也或許是一個世紀那麽久。

 忽然,有一絲橘黃的燈光在眼前亮起。

 陸乘舲驀然起身,怔愣地看著那個舉著燭火,正對著他笑的人。

 他有一雙及其好看的鳳眸,笑的時候像浴火歸來的鳳凰,一眼就讓人沉淪。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7-10 23:55:35~2020-07-11 23:55: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萬俟 2瓶;落日余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