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之本來是枕在容姒的大腿上，後邊又靠在容姒懷裡，等容姒再抬手的時候，程錦之已經坐在了她的懷裡。看上去有點安靜，也沒有其他小動作，就這麽眼巴巴地看著她。

　“怎麽了？”看著程錦之閃閃的大眼睛，容姒問道。

　“你認真的樣子，真好看。”程錦之討好地啄了啄容姒的側臉。

　“嗯。”容姒的笑意便再也掩蓋不住了，她揚起了唇角，也碰了碰程錦之的臉頰。

　“我會打擾你嗎？”

　“不會。”容姒摟著程錦之，將程錦之摟得更緊了。

　兩個加起來六十多的人，待在一塊膩得不行。這一清點，就清到了凌晨。等容姒從數據中回過神，程錦之早已經靠在她脖頸上了。似乎睡著了。

　“錦之？”

　“啊？”

　“回房裡睡，我抱你回去。”

　“你跟我一起睡。”程錦之揉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時間便醒了。“這麽晚了，趕緊的，你這才複原的身體。”

　“可是我還沒……”

　“休息重要。你之前就是不注意休息。”

　“好吧。”報表看到一半，顯然不是容姒的風格。但也只能順著媳婦兒。

　程錦之也是困了，上了床靠在她懷裡便睡著了。容姒摟著程錦之，手指撫著程錦之的後背，閉上眼睛也慢慢地進入睡眠。和這個人在一起這麽久，總算不會半夜驚醒了。真實地在一起。容姒挨著程錦之的身子。第二天醒來，容姒又把程錦之送去了機場。

　程錦之勾著容姒的後頸，纏綿地咬著容姒的嘴唇。兩人的嘴唇都咬得紅嘟嘟的。“我到片場，就給你打電話。”

　“嗯。”

　“你好好在家養身體，我會定時查你的崗。”程錦之說道：“不準背著我工作。看書也不準看太久。”

　“那我能做點什麽？”

　“我允許你想我。”不害臊的話，程錦之真是張口就來。容姒笑了一聲，程錦之笑得眼角都是彎彎的。“你不是喜歡擺弄花花草草嗎？正好，上一批園藝的合同到期了。”

　“好。”

　“你也不要太專注了。現在天氣有點熱，別中暑了。”

　“不會。”容姒貼著程錦之的臉頰。“你記得給我開視頻，我每天就指著這個了。”

　“你好黏。”程錦之摟緊了容姒的後頸。

　回到片場，程錦之還有點恍惚。感覺自己一下子從溫柔鄉抽回到了堅硬的現實。倒了兩天的時差，又開始了每天早起晚睡的拍攝生活。程錦之撐著臉頰，看著視頻裡的容姒。容姒抬手，似乎想刮她的眼圈。“最近很辛苦嗎？”

　“台詞很多，每天要拍很多場。”程錦之說道。她連化妝的時候，也在背台詞。她是主角之一，台詞非常多。

　“我覺得我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我……”

　“你什麽？你好好待在家裡。”

　“我想你。”容姒說得有點深情。

　不愧是影后，程錦之被打動了。“不行。”

　“家裡花花草草怎麽樣了？”程錦之問道。

　第二天，容姒就給她修剪了個愛心。那愛心的樣式，程錦之還以為是她爸媽搜集的老舊的表情包。非常符合中老年審美的一本正經。程錦之看了一眼，便去拍戲了。卸妝的時候才打開微信。

　“花花草草，也想你。”

　沒錯，是容姒發來的消息。程錦之本來還有點困，看了容姒的消息又笑醒了。越想越好笑。遙想當年，容姒可是高冷面癱的人設。程錦之拿起手機，啪嗒啪嗒便發了過去。“嗯好，我很快就回來看它們。”

　“它們問：什麽時候？”

　“答：我這才剛來，讓它們先自個玩。”

　程錦之的戲是提前殺青的，當然也沒有提前多久。她剛回國內，便被湧過來的粉絲擁住了。“程老師，《The world is flat》殺青了嗎？”

　“殺青了殺青了。”消息這麽靈通？DC微博都沒有發，記者招待會都還在籌備。程錦之雙手合十，和這些年輕的粉絲誠摯地說道。

　她的粉絲真是很年輕，好幾個都穿著高中初中校服。她們那興奮勁，感覺就是來郊遊的。時間飛逝，日月如梭，現在小年輕都管她叫程老師了。雖然之前她們也愛這麽叫，大概是年齡的問題，讓程錦之格外摳“老師”這個字眼。

　“程老師。”程錦之剛坐進車裡，便被車裡的人撲倒了。容姒把她壓在窗上，喘了一口氣又咬住了她的下唇。

　“叫我什麽？”

　“程老師。”容姒咬著程錦之的脖頸。“本來想去裡邊接你的，沒想到被堵住了。”

　“容老師，摸哪裡呢。”程錦之笑了起來，夾住了容姒的手。“坐直了，還沒出機場。”

　程錦之還想問容姒恢復得怎麽樣，這下不用問了。一路從門口吻到客廳，管家阿威都把人叫了出去，非常貼心地關上了門。在樓梯上，容姒就給她口了一次，把她的腿都給口軟了。做到晚上，程錦之餓得不行，抬腳踹了一下容姒的肩頭。本來想踹，讓容姒鑽了空子，直接把她的雙腿給架了起來。程錦之喘了一口氣，夾住了容姒的腦袋。“姒兒，我不行了。我好餓嗯……”

　“可還這麽濕。”

　“不要嗯……”程錦之又攥緊了身下的床單。

　真不該答應容姒，之前容姒在醫院，她答應她，等她好了由著她。現在暈過去，都不知道是高潮還是餓著的。吃飯已經是非常晚了，家裡的傭人早就睡下了。容姒做好了飯，便把她從床上撈了起來。程錦之便這樣坐在容姒的懷裡，吃著“久違”的米飯。

　“還吃嗎？”容姒摟著身上的程錦之，低下手撫摸了一下程錦之的肚皮。平坦的肚腹已經鼓起來了。

　“不吃了，有點撐。”程錦之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皮上，挨著容姒的手。“感覺就像懷了一樣。”

　容姒笑了笑。“那也太快了。”

　程錦之頓了一下，才聽懂容姒的“葷段子”。她捏了一下容姒的手背。“什麽鬼？你還能讓我懷孕啊？”

　洗過澡，程錦之又趴在床上，挨著容姒。“要是咱們有孩子，你覺得會是什麽樣啊？”

　這樣反科學的言論，也讓容姒想了想。“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想過。”

　“你不喜歡孩子？”你不是弟控嗎？你還不喜歡孩子？

　容姒將書放在桌子上，又將趴著的程錦之撈在了懷裡。“要是有孩子，我希望她像你。”

　“挺好，我漂亮。”程錦之說道。“你喜歡男孩子還是喜歡女孩子？”

　“我都還好。”

　“我喜歡女孩子，男孩子太調皮了，管不住。”

　“嗯，家裡有一個就好了。”

　“你說我是孩子嗎？”程錦之捏住了容姒的臉。

　“沒，我說容湛。”容姒也躺了下來，抱著程錦之說出了“真心話”。“再來一個容湛，我估計我的病是好不了了。”

　程錦之笑了出來。“那是，我比他懂事多了。”

　這不是應該的嗎？你也不看你比容湛大多少，還要加上一個上一世。

　容姒也寵著程錦之，笑了笑。“嗯，你懂事。”

　“其實我覺得，孩子像你挺好的。”程錦之頓了頓，平時沒少誇自己，當著愛人的面，又不好意思誇愛人了。“你聰明，什麽都會。”

　“要是孩子和你一樣，我就不用管公司的事情了。”程錦之又“顯形”了。“可以交給她管。”

　程錦之的邏輯，就沒讓容姒的笑意褪下去過。“可是孩子長大，要花很多心思呢。”

　“不是有你嘛。”程錦之趴在容姒的懷裡，眨了眨眼睛。

　“我太嚴肅了。孩子有可能不喜歡我。”容姒對於這一點是沒把握的。成長以來，除了容湛，她也沒有接觸過其他孩子。其他孩子看著她，也不會接近她，頂多禮貌地喊她一聲。“你有可能比我更適合帶孩子。”

　程錦之應該能和孩子玩在一起，程錦之本身就是個孩子。兩人就這麽聊著孩子，一直聊到睡覺。快睡著的時候，容姒捂住肚子了。大概是聊孩子聊多了，程錦之驚醒了。“你要生了嗎？”

　“不是，我去上廁所。”雖然晚上程錦之吃了不少，但是“掃尾工作”是交給容姒的。容姒從衛生間回來，程錦之突發奇想道：“姒兒。”

　聽到這個“姒兒”，容姒也估計程錦之又有什麽主意了。“怎麽了？”

　“我們要不要領養孩子？”

　“你們這才哪到哪。”苟羽瞪大了眼睛。“你們複合才多久，你不是說容姒還在考察期嗎？”

　連夏柚也勸了一句。“錦之，領養孩子跟養貓狗不一樣。”

　苟羽和夏柚猜程錦之是臨時起意，程錦之確實是臨時起意，不過被她奶奶知道了。“領養什麽？你們兩個都可以生啊。”

　“這樣吧，容姒生一個，你也生一個。”奶奶說道：“要抓緊，別變成高齡產婦了。”

　“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孩子，但是怎麽說呢。感覺催促孫女生孩子，是奶奶的一份責任，畢竟奶奶當年，也是這麽被催的。不催催你們，難為我熬到這個歲數。”奶奶的意思是說，“被催生”的痛苦是要一代一代傳遞的。

　只不過商量沒兩天，程錦之又回公司了。公司出了點狀況。擔心的事情，似乎又回到了上一世的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