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一月份的工作，程錦之便回家和父母過年了。今年的年， 和去年一樣熱鬧。如果要說，比去年還要熱鬧。特別是程錦之得了這個玉蘭獎。之前程錦之獲獎， 程家父母便給集團裡的職員發了大大小小的紅包， 討個彩頭。總經理還帶了好幾個部門經理，擺了宴席說賀喜。一傳十， 十傳百， 即便不關心這個的，也知道玉蘭獎的視後了。

　“錦之， 真的非常厲害啊。今年也才二十四歲吧？”賓客吹捧地說道：“聽說人家六七十歲的，才獲這麽個獎。”

　“不一樣的， 六七十歲得的是終身成就獎。”程父說道，但臉上還是掩蓋不住笑意。沒有什麽比女兒獲得成就更讓人高興的事情了。程父一直以來，都非常支持程錦之。也不是支持演藝事業，就是支持她做她一切喜歡並且想做的事情。

　“那也很厲害啊。你們真是太有福氣了。”賓客好話套話， 張口就來。

　程錦之晃了一會後， 又跑到後邊去了。容姒在後邊指揮一些幕後工作。程錦之進來的時候， 容姒正好背對著她。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蒙住了容姒的眼睛。“我是誰？”

　“別鬧。”容姒笑了笑，抬起了手，似乎要拿開程錦之的手。

　“猜錯了。”程錦之的下巴搭在容姒的肩頭，笑吟吟地說道：“我給你提示啊。”

　“好。”

　“猜猜我是誰的女朋友？”

　“誰的？”容姒笑了一聲。

　“我悄悄地告訴你。”程錦之貼著容姒的耳朵，還吐著熱氣。“我是容姒的女朋友。”

　等程錦之拿開手，容姒也轉身看著程錦之。上上下下，非常認真地看著程錦之。

　“看什麽？”

　容姒摟著程錦之，輕輕啄了一下程錦之的額頭。“嗯，確實是我的女朋友。”

　程錦之抵著容姒的額頭，雙手摟著容姒的後頸。口氣有點抱怨。“真是，我媽怎麽讓你做這些。”

　“我在前面，都看不到你。”程錦之說道。

　“挺好的。我做事仔細，適合這些。”容姒說道：“而且前面，說不定還有一些債主。大過年的，我還是不給人家添堵了。”

　程錦之眨了眨眼睛。“你好壞喔。”

　容姒沒錢的時候，追債的人自然窮追猛打。現在有錢，也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了。這些債主自然撕不破臉，生怕容姒惱了，拒絕某項合作了。而且，容姒也不是不還，只是暫緩。有些還了，有些當初咬得急的，也還讓人家咬著。

　“也不是，現在我手裡還需要一點流動資金。”容姒眨了眨眼睛。

　“流動資金，有沒有算上我？”程錦之的意思是她可以向容姒提供資金。

　“手裡嗎？”容姒是在轉移話題。

　程錦之知道容姒是在轉移話題，但還是讓她轉成功了。“和誰學的，這樣的話。”

　“嗯……你不是經常和我說這樣的話。”容姒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開黃腔，還能把自己開得不好意思。程錦之又笑了笑。“不許和別人說這樣的話。”

　“嗯……”

　“你居然還猶豫？”程錦之瞪著眼睛。“你是不是精神出軌了，還是肉體也出軌了？容姒你你，我早就發現你不對勁了……”

　“沒有。”容姒紅著臉。“你說什麽呢。”

　“只是，你有時候也和別人開這樣的玩笑。”容姒說道。

　“你吃醋了？”

　“我能不回答嗎？”

　“不可以。”

　容姒這才幽幽的開口。“吃了。”

　程錦之笑了幾聲。“讓我想想，你吃老沈的醋了？你真是的，現在老沈說起你，都直犯哆嗦。你看你把人家嚇的。”

　“我沒嚇她。”

　“上次她喝了你的茶，回去以後拉了一整天的肚子。說受了驚嚇。”

　容姒看上去想了想，遲疑了好一會兒。“有嗎？”

　“姒兒，你這樣真的好可愛。”之前容姒悶著，她都不知道容姒想什麽。現在容姒袒露心聲，讓程錦之有點如獲至寶。“以後我會注意點。注意自己的口頭習慣。”

　“而且，我不是在你手裡嗎？”程錦之眨了眨眼睛，咬著下唇輕輕地說道。“還在你手上。”

　“嗯……”容姒更加不好意思了，她扭過臉。“你去前面吧，要不然爸媽又要找你了。”

　“親我。”

　容姒吻了一下程錦之的臉頰。

　“不對。”程錦之嘟著嘴。

　容姒看了看四周，才捧著程錦之，輕柔地吻住了程錦之。

　程錦之剛走出來，便碰上管家了。果然爸媽讓管家來後邊找了。

　“你是粘姒兒身上了嗎？”程母說道：“一會不盯你，你又跑去後邊了。”

　“媽，我這不是出來了嗎？”

　“是姒兒出來了吧。”程母歎了一口氣，充滿著失望。

　程錦之首先沒有反應過來，走了兩步才意識到一絲絲的不對勁。“媽，你說什麽呢！”

　作為一個母親，你怎麽老是窺伺打聽八卦女兒的性生活？

　這一應酬，便應酬到了凌晨。關系近一點的親戚，也在家裡住了下來。程錦之陪同一些長輩去了客房，這些長輩也拉著程錦之，和程錦之聊上了。“錦之，你還沒有對象吧？”

　這才是重點，兜來兜去，就是想聯個姻或者保個媒。全世界的有錢人都一樣，恨不得錢都只在自家轉悠，肥水不流外人田。程錦之的一些狐朋狗友，都是自小帶著婚約的。程家之前也沒有這麽有錢，自然沒有什麽婚約。等有人提出來的時候，程錦之已經懂事了。

　“有啊。”程錦之說道。

　“啊？怎麽沒聽你爸媽提起？”長輩們說道：“這麽大的場合，他也沒來？”

　“來了。”程錦之說道：“到時候，領給你們看。”

　“打算結婚的？”長輩們又問道：“家境怎麽樣？可不能太差。”

　說著，長輩們又歎了一口氣。“我的小孫女，一直在國外留學。讀大學的時候看上一男孩，男孩家裡太普通了，錢權一個沒有。我孫女非要跟他結婚，現在好了，孩子都有了還鬧離婚，說過不下去了。男方現在咬死了我們這一邊，說要曝光什麽族裡的醜聞。弄得我兒子那邊，什麽都遮著掩著。”

　“我好像也聽說了。”她爸媽跟她沒話聊的時候，就喜歡扯點家長裡短。爸媽也不是八卦的人，就是喜歡和她八卦。說給她聽。

　“男方太不守規矩了。”這些長輩一直有門第之分，自然什麽事都會扯上男方的家境。“住了兩年周家，就真當自己是豪門了。”

　“最近周家的事情確實比較多。”提到周家，程錦之便開口了。

　程錦之有意撇到苟羽的生父身上，長輩們也沒意識，他們當是和小輩嘮家常。“那個算什麽周家人，姓了周也是外家。這兩年，打著周家人的旗號在外面招搖撞騙，私生活也不檢點。等我孫女的事情過去，我也要請族譜了，清族人了。”

　說了兩句，長輩又轉到了程錦之的身上。“你那位，一定要領給我們看看，知道嗎？”

　下樓的時候，程錦之便見容姒在打掃衛生。容姒手裡拿著掃帚，在撥草坪上的垃圾，看上去十分認真。

　“你怎麽搞起衛生了？”程錦之拿過容姒手裡的掃帚。“我媽怎麽老是讓你乾這些，不行，我要去找她。”

　容姒拉住了程錦之手裡的掃帚，也拉住了程錦之。“你準備拿著掃帚，找媽嗎？”

　“不開心。老是讓你做點可有可無的事情。”

　“沒，爸媽讓我去休息。我想著等你。這才剛撥，你就下來了。”

　“姒兒，我爸媽這麽對你，你會不開心嗎？”

　容姒笑了笑。“不會啊。”

　這時候，管家也來了。讓容姒和程錦之去客廳吃宵夜。容姒和程錦之剛進客廳，程母也正好從廚房裡出來。程母手裡端著甜湯，還系著圍裙。爸媽工作一向都很忙，很少像現在這樣下廚。“你們來了正好，快去把廚房裡的小菜端出來。姒兒你去端菜，錦之過來幫媽媽解一下圍裙。”

　等三人上桌，父親也從書房裡出來。父親的皮鞋已經換成了棉拖，看上去十分愜意。“難得你們媽媽下廚，你們好好吃。”

　本來程錦之還想和父母提容姒的事情，可是見父母臉上有了倦意。想著，反正還要在家待幾天，慢慢和父母磨態度吧。程錦之和容姒回房間的時候，父親還朝程錦之眨了眨眼睛。“明天不用早起。”

　怎麽她爸也是這樣？睡下的時候，程錦之又覺得不對勁，伸手往枕頭裡摸了摸，摸出了一長串的指套。床頭燈還沒熄滅，就在容姒的面前，拉出了一長串的指套。

　程錦之有點尷尬，她父母會不會太開明了些？

　“我爸媽真是……”程錦之似乎要往後拋。

　這時候順著程錦之的手指，容姒輕輕扣住了程錦之的手腕。“不用扔了。”

　“啊？”

　“去年，就想這麽說了。”容姒翻身，便把程錦之壓在了身下。

　“嗯姒……”

　程錦之拍打了一下容姒的肩頭，似乎覺得容姒一聲不吭地壓上來，把她壓疼了。接而，雙手又抱住了容姒的後頸。回應著容姒的吻，隨著一聲嚶嚀，容姒修長的手指放在了床頭燈的開關上。

　房間陷入了一陣黑暗後，喘息的聲音便交織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