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之見容姒緊張的樣子,也沒有馬上縮回手。她一條腿盤在沙發上, 兩個人也十分貼近。容姒的吹氣太柔和了,程錦之的小指頭顫了一下。
“疼嗎?”容姒抬起眼瞼, 看著程錦之。
“凱斯的參賽, 你放棄了?”程錦之問道。關於凱斯的參賽項目,導演專門和讚助商廣告商開了會。會議結果便是讓她來參賽最佳女主角。如果對手不是容姒, 程錦之也不會這麽沒把握。
“我也是剛才才知道會議結果, 在此之前,導演並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容姒說道:“導演這個決定很好, 你比我更適合參賽。你的演技,你的粉絲基礎和你在國際上的影響力要遠高於我。”
容姒的眼神太誠懇, 說得程錦之有點恍惚了。容姒居然說她演技好,還說她有影響力。上一世,她一直拿容姒當死對頭。程錦之沒有說話,只是迎著容姒的目光。夜晚有些安靜, 容姒輕輕湊近了些。兩人的眸子裡還有星星點點的水光, 容姒捧著程錦之的臉頰, 嘴唇相觸。容姒真的是一個很蘇的人,包括接吻。接吻的時候,容姒輕輕撫摸著她的耳朵,扶著摩挲著她的臉。下頜骨有些性感。之前她看過她們接吻的鏡頭,容姒的下頜骨有些性感。
“你們親了二十分鍾?”苟羽瞪著眼睛,看著程錦之。
“你怎麽知道的?”程錦之說著,又看了一眼夏柚。夏柚不好意思地舉著雙手。“對不起,我沒經得住套話。”
苟羽撐著下巴,食指又搭在嘴邊。“程總,你應該知道,親吻的時間越長,越‘危險’吧?”
“有什麽危險。”程錦之心虛地說道:“我不覺得有什麽,接吻有助於荷爾蒙和腎上腺素的分泌。”
“喲,還腎上腺素。”苟羽拍了一下手掌。“程總,你現在是越來越有文化了。”
“別程總來程總去,聽著煩。”
苟羽坐在程錦之的身側,摟著程錦之的肩頭。“錦之,我能采訪你嗎?”
“閉嘴。”
苟羽笑了笑,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天地可鑒,我沒用錄音筆。提問時間到了,十年和一個人死耗是什麽感覺?”
“我沒你有發言權。”程錦之斜了一眼苟羽。“天后不是向你求婚了嗎?”
“哈哈說起這個,她說了,開玩笑的。”
“你信?”
“不信的話會很尷尬的。”苟羽說道。“而且我們情況不一樣,我和傅辛白,哪能和你們比。”
“我們的情況是半斤八兩。你就是想在我身上獲得那麽一丟丟優越感。”
沒兩句話,程錦之又和苟羽掐上了。最後,還是夏柚製住了場面。夏柚伸出了手,無名指上有一枚閃閃發亮的戒指。“我和阿笙要結婚了。”
“什麽?”程錦之和苟羽果然不掐了,她們轉頭看著夏柚。“這麽突然?”
“哪裡突然了。你們看看我們的年紀,再過幾個月,就要三十一了。”夏柚說道:“雖然乾我們這一行的,結婚都晚,但現在也差不多了。”
苟羽咽了咽喉嚨,有“婚姻恐懼症”的她顯然被嚇到了。“夏柚,你是不打算在這個圈混了嗎?”
“有衝突嗎?”
“你智商掉線了嗎?同性婚姻誒?到時候狗仔一扒,你就別想在影視圈混了。哪部片子肯冒風險用你啊。”苟羽說道。
“那我就退居幕後,搞搞製作。”夏柚輕松地說道。
“你真是沒救了。”苟羽說道:“結婚有這麽重要嗎?在一起不就好了嗎?”
夏柚笑了起來,她摟著苟羽的肩膀。“阿狗,你淡定點。是我結婚。”
聽了這話,苟羽才稍稍松一口氣。“不啊,你不能給傅辛白這樣的暗示。你作為我的好朋友,結婚就是給她同理可推。”
程錦之也在一邊笑,笑著笑著她又想起了容姒。很久之前,她也問過那個人,問她願不願意娶她。那個人猶豫了。分手不是突然的,她們之間有這麽多的縫隙。之前的恩愛就像滑過表面的流沙,看上去很平整,但是縫隙一直都在。
十月份,《守望》的凱斯之旅被提上了行程。《守望》在國內一直高熱不下,之前是容姒的再度復出以及和程錦之的再度合作,後來又是威尼斯電影節。上映後,好評不斷,網上的評分更是刷到了9.0以上。現在,媒體們也大肆報道《守望》的凱斯之旅。之前也有過這樣的先例,只是由於巨大的開銷,使得宣傳非常滯後,連圍都沒有入。而《守望》不一樣,可以說《守望》背後的讚助商是非常大手筆的,又加上王章導演多年的經營,她已經拿下了好萊塢的遊說團隊。有直接營銷,有公關遊說,還有隨機應變的顧問團隊。最關鍵的還是政府的審批,有關部門覺得《守望》進軍好萊塢,是一次成功的文化輸出。王章也在國內活動,現在國內的有關部門也在觀望,如果《守望》能夠獲得更廣泛的關注,他們也會做出相應的決斷。
十月中旬的時候,傅辛白邀請程錦之參加十二月的時尚秀。時尚秀名叫Secret,是國際上比較有名的時尚品牌。很長一段時間,年末舉行的Secret秀,都會引領下一年度的時尚潮流。Secret每年都會在美國總部舉行一次大型的T台秀,觀眾也是來自世界各地的時尚人士。之前,程錦之就被邀請,當過兩回觀眾。不一樣的是,傅辛白的這一次邀請,是邀請程錦之作為壓軸的模特。“聽說你參賽凱斯了,我也沒什麽能幫你的。長期在時尚圈混,也就這一條路子了。”
“謝謝辛白姐。你太謙虛了,這對我的幫助非常大。”程錦之感謝地說道。
傅辛白現在已經入股S集團了。這一次T台秀,活動方也邀請她作為駐場的演唱嘉賓。程錦之也應約了,她需要打開自己的國際知名度,也就是刷個臉熟。從十月份開始,她便較為頻繁地出席國際上的宴會。這天,她剛從宴會上下來,便感覺有點不對勁。人有些擁擠,她又被保鏢圍著,來不及看四周便被保鏢塞上了車。人太多了,真的是被塞上了車。
在外面跑了一個月,回家又和母親吃了一頓飯。父親在外地出差。吃飯的時候,母親的手機振動了起來。她也沒接,見了電話,便把電話放在口袋裡了。“錦之,你最近和容姒還有聯系?”
“她不是拍了《守望》嗎?”程錦之埋頭吃飯,眼珠子一轉,托說是工作緣故。
“是嗎?你們還要在家裡對台本?”
“阿威說的?”
“還要阿威說嗎?一問你你的表情就全部抖出來了。”程母歎了一口氣。“錦之,你到底在想什麽?”
“媽,你別多想。我就是有點生理需求。”
“生理需求就非得是她嗎?”
“她我還算知根知底,別人我有點怕。得病也不好。”
“什麽跟什麽。”程母說道:“你就不能安分談個戀愛嗎?”
程錦之埋頭,咬了根菜葉。“我不敢。”
不敢談戀愛。
聽了程錦之的話,程母果然心軟了。她坐到程錦之的身側,又給程錦之夾了夾菜。“爸媽只有一點,別讓自己受傷害。”
程錦之抬起頭,純良地笑了笑。“不會的。媽。”
程錦之上樓以後,程母又幽幽地歎了口氣。她拿出手機,手機快沒電了,被那個人打爆了。程母看著外面沉重的夜色,撥通了號碼。電話接得很快。
“你別給我打電話了。”
“我有家人。我答應不了你,我不能傷害到錦之。”
“之前的事,你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我不可能離婚。”
聽筒還有些哭喊聲,程母心中一擰,摁掉了電話。程錦之在家住了兩天,本想陪母親去公司,母親想著她辛苦,讓她在家休息。回自己別墅的時候,正好撞上容姒。容姒在院子裡修剪花草。她穿著正兒八經的工裝,拿著皮質水管給花草澆水。經過容姒的打理,花草也生機了許多。
“回來了?”容姒側頭,便看見了不遠處發愣的程錦之。“吃飯了嗎?”
“吃了。”程錦之點了點頭。
兩人並肩走回了別墅,有點緘默。苟羽說她們的相處方式是“溫水煮青蛙”,該解決的問題一個都沒有解決。程錦之一直覺得不需要解決什麽,就保持現狀,她們又不用發展什麽進一步的關系。這幾天,母親和她提了出來。母親大概覺得她的心太軟了。程錦之很難解釋自己的心情。
當《守望》的海外巡展發生動亂的時候,身邊這個人牢牢地將她護在懷裡。
刀光閃閃,晃了程錦之的眼。血。
愛恨交纏。恨是她,愛也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 喵:???誰的血
獒:???誰的血
讀者:???誰的血
寫手:……有點小赤雞
讀者:寫手你又!搞!事!我們要拿你的血祭文!!!
寫手:……小傷小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