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別墅,容姒又去換了衣服。這一個月, 程錦之都在外面跑,除了工作以外, 和容姒也沒有什麽接觸。十一月開始, 容姒差不多也要和她一起參加海外巡展了。
“年底這麽忙,你有時間跑宣傳嗎?”程錦之問道。
“我看了行程安排, 可以做到的。”容姒擦了擦頭髮, 她換衣服的時候又順便洗了澡。
“又把工作壓到晚上?”容姒這麽搞,總有一天會過勞死。程錦之是這麽想的。在她印象裡, 容姒不是在開會就是在處理文件。連王章導演都說,容姒曾經有大半個月沒出公司的記錄。
“嗯……”容姒頓了頓。“習慣了。”
迎上容姒的目光, 程錦之愣了愣。“你這習慣可不太好。”
容姒笑了笑。“你還要吃點嗎?我做晚飯。”
容姒的語氣有些輕松。
“那你做點吧,不用太多。”程錦之說道。
吃了晚飯,容姒便回公司開會了。接下來的幾天,也沒怎麽看到她。一直到巡展的時候, 程錦之才看到身著白禮服的容姒。低下頭容姒的神色還有點疲憊, 估計又是搞了幾天的工作。等鏡頭一上來, 她又撐著禮貌得體的微笑。在鏡頭前,她的精神還是非常“充沛”的。不像程錦之,程錦之是對鏡頭有天生的興奮感,而容姒更像繃緊的一根弦。
“容小姐,你要不要去後台休息一下?”等媒體轉移陣地後,王章也看出容姒的狀態了。
“好的。”容姒笑了笑。
容姒準備去後台的時候,後頸又有了點不舒服的感覺。她側頭看了看四周,見到一個金發碧眼的男子。男子戴著兜帽,近乎癡迷地看著不遠處的程錦之。男子似乎注意到容姒了,他轉過頭又走了。或許是一個狂熱的粉絲?容姒想著,還是停下來,和程錦之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誰也沒有料到第二天的事情,第二天《守望》的巡展發生了粉絲襲擊。一個金發碧眼的男子,拿著刀和槍就衝進了會場,他之前在這個會場當過安保。那時候氣氛很好,還有不少粉絲上來獻花。安保人員也放松了警惕。
“容姒!”程錦之的腦子亂糟糟的,她有點懵,看著突然衝過來的容姒。容姒本來已經下去了。容姒赤手握住了男子的砍刀,男子雙目通紅,喊了一聲又近了半分,容姒另外一隻手也抵住了刀尖。將程錦之攔在了身後。觀眾們擁擠推搡,現場一片混亂,安保人員也受到了干擾。等男子近了身,他們便馬上鎖定了目標。
在容姒赤手和男子纏鬥的兩秒鍾裡,保鏢立即擊斃了男子。男子倒地,當場死亡。
“容姒,你怎麽樣?”程錦之喘了一口氣,她扶住了容姒的手臂。
“我沒事。”容姒的臉色愈發蒼白了,手腕開始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不過兩秒鍾的時間,她的雙手已經血淋淋的了。“你還好嗎?”
“你的手……”程錦之趕緊扯下了自己的衣袖,非常慌張地包著容姒的手。血水侵染了衣料。容姒下唇有些顫抖。“別擔心……我……”
“閉嘴你給我閉嘴!”看著容姒不停冒出來的鮮血,程錦之六神無主了。就像那次在支教的地方,她背著容姒一直跑到了學校醫務室。直到把容姒放下,她才覺得自己的雙腿發軟。看著容姒的血,她的身子發軟了。好像她也被放了血。
病房裡,程錦之看著面色蒼白的容姒。經過三四個小時的處理,容姒的手被纏上了厚實的繃帶。三四個小時,程錦之以為自己平靜了。然而再次面對容姒,程錦之又忍不住了。“你為什麽要衝上來?”
“我……”是本能。在她反應過來,她已經握住男子的砍刀了。
“你不是肉做的嗎?不疼嗎?”程錦之的語氣有些急促。
“你沒事就好。”
聽到容姒這麽一句話,程錦之鼻頭一酸。她別過臉,隔了一會才用指腹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容姒,我煩透你這樣了。”
容姒的手腕有些發顫,她抬起雙手,又捧著程錦之的臉頰。“讓你擔心了。”
“容姒,你別碰我。”程錦之喉嚨一哽,她轉過頭又看著容姒。“你現在是什麽意思?”
“容姒,我問你,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程錦之說道:“你不要我,為什麽還要關注我?為什麽還要來支教的地方?為什麽要拍《守望》?”
“我……”
“我聽到你的錄音了。”程錦之說道。
之前她拿容姒的手機玩,在容姒的手機裡發現了一段三十多分鍾的電話錄音。看到時長,程錦之便立馬想起元旦那次,她打容姒的電話。當時她想著,容姒居然這麽變態,把她的胡言亂語錄下來了。又經不住好奇心,點開了錄音。錄音前十分鍾,什麽都沒有,只有她酒醉後的細微呢喃聲和呼吸聲。原來自己什麽也沒說,正當程錦之慶幸的時候,通話裡又傳來自己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容姒,你還喜歡我嗎?”
當時程錦之吸了一口氣,差點想打死元旦的自己了。過了好一陣,才傳來容姒的聲音。程錦之以為容姒不會回答她。“從十八歲到現在,我從未停止喜歡你。”
“錦之……我對你……”看著眼眶紅通通的程錦之,容姒開口了。她顫抖的手,捧著程錦之的臉頰,她的額頭抵著程錦之的額頭。她們呼吸交纏。心裡的答案,早就呼之欲出了。
“容姒,我必須承認,直到現在我仍然被你吸引。”程錦之說著,又揉了一下眼角。“可是,我已經不敢再次擁有你了。”
程錦之拿掉了容姒的手,她抬起眼瞼看著容姒。“我不敢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被你莫名其妙地甩掉。在我滿心計劃未來的時候,又成為你的計劃之外。”
她和容姒糾纏,她回避著她們的問題。程錦之不想去思考這些,不思考未來,或許還有片刻的溫存。自欺欺人,誰也攔不住。揭開傷疤,沒有想象中的疼。或許這陣子的糾纏,已經淡化了曾經猝不及防的失去。
容姒的臉頰有些通紅,看上去不像羞愧的紅。
“你怎麽了?傷口疼?”
“不是……”容姒耳根紅了。
程錦之看容姒的樣子,又抬頭看了一眼點滴。容姒好像一整天沒有上廁所?
“你要上廁所嗎?”
“嗯……”
生活就是這樣,你的淚點是別人的尿點。程錦之憋了一口氣,把容姒扶下床了。扶下床的時候,程錦之還在想,幹嘛要扶?容姒是傷了手。算了,病患嘛。容姒真是太不走運了,和她在一起又傷腳又傷手的。到了衛生間,程錦之和容姒有點大眼瞪小眼了。容姒的手還吊著,拉不下褲子。
“你真的不能自己脫?”媽的,剛才說了那麽多,現在就要脫前任的褲子了。就算安排在電視劇裡,別人都要說一句畫風突變。
“我……錦之……”容姒的喉嚨含著程錦之的名字,聽上去有點撒嬌?
這情況太踏馬怪了。程錦之別開臉,脫下了容姒的褲子,手指又摸到容姒的內褲。貼著容姒滑膩的肌膚,快速地扒了下來。“你好了,再叫我。”
程錦之轉過臉便出衛生間了。為什麽要別開臉?床都上過這麽多回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媽的,生活怎麽這麽艱難。恩斷義絕少有,全都是藕斷絲連連連看。
等差不多了,程錦之又回衛生間了。程錦之剛踏進來,容姒也剛好站起來。容姒這麽面對面肛她,讓她快覺得容姒是故意的了。容姒這早不要上廁所,晚不要上廁所。偏偏她抒情完,對方的尿點就來了。程錦之的動作有點粗魯,連著容姒的內褲褲子一起拉了上來。回病床的時候,容姒的走路還有點別扭。
“怎麽了?”
“勒到了。”
程錦之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容姒被內褲勒到了?就當她是強迫症犯了,她伸進容姒的褲子,又幫容姒理了理內褲。
“啊是這個房間嗎?”很快,門口傳來王章導演的聲音。門被關上了。
……程錦之的手頓了一下,看著被“體貼”扣緊的門。
“王導怎麽了?是這個房間啊。”門口還有後來的劇組人員的聲音。
“真的嗎?”王章導演的聲音漸行漸遠了。“我好像有點東西落在車上了,大概需要拿一個半小時。一個半小時夠了嗎?”
“……”她要不要現在喊住導演啊?可是現在去喊她,會不會有點“欲蓋彌彰”?
程錦之的手還在容姒的褲子裡,容姒無辜地看著她。她惡狠狠地瞪了回去。“都是你!”
手拿出來,還彈了一下容姒褲頭的松緊帶。彈在容姒緊致的腰身上,聲音非常清脆。容姒擰了一下眉,程錦之的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