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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七夜》第167章番外:祝芸
每個進入遊戲的玩家都有明確的目的,有的是為了逃離原世界扭曲的生存環境,有的是想要一段清白的過往,當然也不乏有追求功名利祿的……理由千奇百怪。

祝芸是其中比較特殊的,只想單純作為一個人活下去。

她被遊戲選中時,天機城裡的百姓全部在瘋狂的實驗中轉變為蛇人,說白了,就是一群行屍走肉。所以當冥冥之中有一道聲音詢問她願不願意加入遊戲脫離目前的環境,祝芸毫不猶豫同意了。

對比其他玩家,她還有一個天然的優勢……預言術。

哪怕被抹除記憶,本身就是蛇人的事實卻無法改變,時不時就侵入腦袋的一段陌生未來,足夠把一個正常人『逼』得精神崩潰。好在隨著年齡增長,祝芸開始逐漸掌握了自身的能力。

預言能力分為主動和被動。

主動即親自去測算某個人的未來,使用時身體負擔極大,要冒著眼球爆炸的危機;被動則是某個人的未來自動閃現在她的腦海中,這種相對要好一些,頂多虛弱一小段時間。

祝芸曾特別研究過被動的觸發條件,可惜因為次數太少不好確定,只能勉強歸結於羈絆。

日後可能跟她產生深厚羈絆的人,最有可能被動看到對方的某個片段。

隨著不斷過副本,預言的能力與日俱增,直至有一天,祝芸看見了自己的死亡——在天機城,數不清的蛇圍繞在周圍,自己被活生生地吃到骨頭渣都不剩。

她是蛇人,圍攻她的也是蛇人,結合一些特殊副本的線索,祝芸推導出了必死局。為了能夠改變既定的命運,她想盡辦法進入特殊副本,試圖尋找更多有用的信息。

一番謀劃下,祝芸成功進入了鬼王苟寶菩所在的特殊副本。

其他玩家為了生存猶豫要不要用道具換錢幣時,祝芸卻是直接進入辦公室,拿出全部身家:“買必死局的消息。”

預知的畫面裡只有死亡時的片段,具體過程並不明朗。

聽到'必死局'三個字從一個玩家口中說出,苟寶菩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反而微笑著把道具推回到她面前。

祝芸蹙眉:“不夠?”

苟寶菩站起身走到窗邊,將枯敗的花枝扔進垃圾桶,口吻罕見地帶著微薄的憐憫:“這世上,唯死生不可逆轉。”

祝芸沉默了一下,然後問:“不是未來不能改變,而是生死不可逆?”

苟寶菩頷首。

祝芸面『色』不變,繼續冷靜分析:“和其他玩家不同,我進入遊戲時已經死了,是蛇人的狀態。遊戲雖然神通廣大,但也無法做到大變活人?”

最後四個字聽著有些黑『色』幽默,苟寶菩不由對她高看一眼,轉過頭難得多說了一句:“遊戲可以用一串冰冷的數據製造出虛假繁榮的世界,但假的就是假的,它不是神,不可能創造生命。”

“我知道了。”

祝芸收起道具,推門離開辦公室。

她的表情依舊冰冷,只是眨眼的時候,眼眶微微泛紅。

夜晚走廊很危險,多數玩家兌換錢幣後立馬刷卡要了一間相對安全的客房。祝芸壓抑太久,需要用殺戮去宣洩情緒,便獨自行走在走廊裡。

不亮也不暗的光芒中,在拐角處她看到一位靠著牆角的玩家,潛意識歸類為沒湊夠錢開客房的倒霉鬼,祝芸沒理會繼續慢慢朝前走。即將擦肩而過的一剎那,她突然停下腳步……沒記錯的話,這是本次副本中當前總錢數排名第一的玩家。

“你,沒要客房?”

蘇爾搖頭:“沒,等著打怪呢。”

這並不是打遊戲,刷怪非但不能漲經驗,還會消耗自身實力。

能拿到數個成就點的玩家腦子絕對問題不大,只能說明確實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祝芸想了想:“一起?好處你拿。”

剛好她也需要通過殺戮發洩。

蘇爾認真說:“這個好處也只針對我。”

正說著話,走廊裡的燈從那頭一盞盞滅到這邊,最後一盞燈滅,天花板上霎時多出一道鬼影。男子長著八隻手臂,像是蜘蛛一樣飛快地朝這裡衝過來,口中流出的『液』體滴落在地上,紅『色』『毛』毯受到毒『液』攻擊,變得坑坑洼窪。

蘇爾完全沒有要逃跑的意思,取出道具的同時緩緩道:

“李懷檬,男,在校期間成績極為優異,曾獲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金獎,計算機競賽一等獎等高含量獎項,畢業後利用自身才學進行詐騙,涉案金額高到九位數,後被受害者家屬失控捅死……這是我從苟寶菩那裡買來的資料。”

最後一個字剛念完,頭頂多出一張血盆大口。

蘇爾面無表情用一根鋼棍戳了過去

原本他一個人就能對付,更何況現在多了一個幫手,雙方合力,輕輕鬆鬆就把蜘蛛男從天花板打了下來。

“留口氣。”祝芸準備乾淨利落地實施割喉時,被蘇爾制止。

他卸了李懷檬多餘的殘肢,只留下胸前的一隻胳膊,然後又從袖子裡拿出一本捲起來的習題冊,打開手電筒:“這裡我有些不明白,a的取值範圍為什麼最大可以到3?”

李懷檬滿心『迷』茫:“啥玩意?”

蘇爾目光一沉,一腳把他踹到另外一邊:“回答我。”

做鬼太久,幸好這道題並不難,李懷檬忍著疼痛很快給出答案。

蘇爾緊接著又問了幾道,然後放他離開,順便問:“有沒有認識擅長化學的鬼?有的話介紹給我。”

和苟寶菩做交易實在是很不划算。

李懷檬條件反『射』搖頭。

考慮到還有剩餘價值,蘇爾不過多為難:“明晚我再來找你。”

“……”

李懷檬覺得就像是做了場夢,夢遊般地用僅存的一隻胳膊攀爬,身心受創按原路逃走。

蘇爾收好習題冊,看向祝芸:“多謝你了,不然對付這種多肢鬼,免不了要有消耗。”

祝芸勉強扯了扯嘴角。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她才剛生出些感慨,神情陡然一變,一幅畫面猝不及防出現在腦海裡。

“你……”

被動的預言觸發讓她瞬間陷入虛弱狀態。

顧不得這些,祝芸驚訝地瞪圓眼睛望著蘇爾,她看到了,看到這個人活著出了必死局!

美人作西子捧心狀,蘇爾非但沒有順勢佔個便宜扶起她,反而猛地後退一步,義正言辭:“我不接受任何『性』質的碰瓷!”

祝芸:“我……”

“我知道,你是想先有肌膚之親,再『逼』迫我負責。”

說完蘇爾做出防禦的姿態:“我有人了,不會在外面偷吃。”

沒有理會瘋言瘋語,祝芸目中閃過一抹晦『色』:“你拿到了弄虛的入場券。”

語氣幾乎是篤定。

蘇爾挑眉,攤了攤手:“早說嘛。原來是劫財,我還以為是劫『色』。”

祝芸輕輕吸了口氣,不禁沉思莫非只有活得足夠瘋癲,才可能離開遊戲?強行屏蔽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垂下眼簾,突然做了什麼決定,抽出一把刀,刀刃不對著蘇爾,反而對著自己。

刀尖從眼窩用力往上一刺,鮮血直流,幾分鐘後祝芸完美取出一顆眼球,素白染血的手掌伸到蘇爾面前:“觸『摸』它。”

適才的不正經一瞬間煙消雲散,蘇爾拿出防身用的道具,同時警惕地只放了一根手指在上面。

絕對不是普通的人眼,他迅速做出判斷,被取出的剎那瞳孔自動變化為豎瞳,蘇爾能感覺到有一股超凡的力量在其中。

祝芸喝了瓶療傷道具,緩緩講起關於自己的故事,擔心被遊戲抹殺,關於'必死局'等關鍵詞彙沒有明說。

蘇爾本身就掌握了部分信息,從隱晦的詞句中,理清了一些邏輯。

“你說得我都能理解,不過好端端的,為什麼剜眼睛?”

祝芸:“不證明我蛇人的身份,你是不會信的。”說罷撕下一塊布料慢慢擦乾淨手上的血跡:“剛你說已經有人了,是喜歡的人?”

蘇爾撇了撇嘴,嘴硬道:“只是他一廂情願暗戀我。”

接下來的五分鐘,誰都沒有說話。

蘇爾率先打破沉默,問:“需要滿足什麼條件,你才能推演一個陌生人的未來?”

祝芸:“是想算你的暗戀者?”

蘇爾頷首。

祝芸搖頭:“一張照片就行,但我不會幫你。”

付出的代價太大。

蘇爾正『色』道:“我可以幫你找到一條出路。”

都是聰明人,不見兔子不撒鷹,之前是祝芸主動剜眼,現在輪到他先給出方案:“做不了人,不代表不能做鬼。古堡裡有個老婆婆,特別喜歡我的皮,到時候我把全身皮剝了,你把眼睛也全剜了,作為材料提供過去。”

祝芸是個狠人,沒想到這人更狠:“原因。”

“我和……我和我那個追求者下過一個副本,見識過一種奇妙的物種,叫畫皮鬼。”

隨著蘇爾把畫皮鬼的特『性』說出,祝芸立刻會意:“成為鬼王?”

蘇爾點頭:“遊戲既然不能逆轉生死,那你就重新確定目標方向。”

這是個艱難的選擇,祝芸指尖泛白,指甲幾乎快要把掌心摳破,疼痛的刺激下,她最終決定採納這個建議。

按照約定,平復心情后,祝芸開始進行測算。

蘇爾從口袋掏出一張合照,指著個子高的一方:“喏。就是這個人,他叫紀珩。”

祝芸費了一番功夫卜算完,僅剩的一顆眼睛充血程度十分誇張,若不是一直使用療傷道具,恐怕早就爆炸了。

“他會留在遊戲裡。”祝芸虛弱地給出一個隱晦的答案。

本以為蘇爾會很失落痛苦,沒想到卻是一臉淡定,祝芸好奇:“你不難過?”

蘇爾輕嘁一聲:“遊戲世界哪有什麼大團圓結局。”

緊接著眼神幽深莫測,話題跳躍度很大:“我們年紀看上去差不多,你上高幾?”

“高二。”

蘇爾很快說:“轉校吧,和我坐同桌,便於日後合作。”

祝芸想也不想拒絕:“我喜歡個人活動,不加入任何組織。”

蘇爾擺手:“不是這種合作。”

唯恐說關鍵詞被捕捉到,在對方掌心寫下幾個字:以後幫助我回來。

祝芸手指一顫,詫異地抬頭看他,蘇爾則平靜站在原地,完全沒有更改決定的意思。

過去許久,祝芸合攏手指,輕聲道:“好。”

夜『色』下,遊戲裡最為罪惡的一樁交易就此達成。

·

冰冷的湖水浸泡著身體,祝芸望著天空中的月亮,靜默不語。

已經很久沒有回想從前的事情,那些曾經今晚卻如同走馬觀花般主動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唯生死不可逆。”

有些傷感的呢喃從唇邊溢出。

那個時候她是溺水的人,蘇爾就是那根稻草,能救命的可能『性』太低,所以她根本沒抱太大希望。不料他們的計劃居然進行地如此順利。

鬼怪可以用打工為藉口,游離在不同的空間,自己墮落成鬼后,便去了無渡的世界,通過召喚畫皮鬼的方式,將蘇爾提前帶入必死局。

唯一和計劃有出入的是,原本她需要促成蘇爾和紀珩的相遇,誰曾想那兩人竟然奇蹟地般地再次組成一個隊伍。

突然,祝芸收回思緒,眉頭微微蹙起……又來搗『亂』了麼?

清澈的湖水開始變得黏稠,散發出一股腐爛的氣息,其中一部分在身邊久久不散,侵蝕著皮膚組織。而搞這些小動作的正是新來的主持人……騰蛇洞主。

前段時間神算子不知何故去了新手場,弄虛又暫時關閉,不需要鎮守『迷』宮,騰蛇洞主便主動接手天機城的工作,自此三天兩頭來找麻煩。

“怪就怪你和蘇爾有段淵源。”騰蛇洞主出現在半空中,加大湖水腐蝕『性』的同時一臉陰鬱道:“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進化成鬼王。 ”

天機城本來有鬼王,是天一卦,祝芸沒進遊戲前,兩人是一個家族的,是以天一卦沒有下死手,願意一山二虎。

可這不是遊戲願意見到的,騰蛇洞主便是完美地利用了這點。

強腐蝕『性』下,祝芸胳膊上的鱗片受到污染出現潰爛,背部的肌膚也被湖水灼燒。

發現達到滿意的效果,騰蛇洞主出了口惡氣,幸災樂禍道:“給你個建議,現在就滾出這個世界,妖魔靠互相吞噬成長,你那些藏在暗處的同類都已經迫不及待了。 ”

早在他話音落下前,草叢里和房樑上,已經出現了許多條蛇的身影。

整個副本唯有這片湖陰氣最足,沒有陰氣反哺,僅靠畫皮鬼的力量,祝芸幾乎不可能成為鬼王。

但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她只能趕在被蛇群圍攻前,沉默地站起身,拖著重傷未癒的身體狼狽離開。

見狀騰蛇洞主滿意地抖了抖翅膀,頓感神清氣爽。

另一邊,祝芸被『逼』離開天機城,沒有四處流浪,而是去了弄虛。在外躲藏守了四個月,終於等到一年一度的報告日。

所謂報告日,說白了就是上報bug的日子,無論是主持人,還是鬼怪,如果發現規則漏洞上報,並且被遊戲採納,便能得到一定好處。

今年來匯報的有一百個多個主持人,騰蛇洞主也在,防止被他發現,最後一刻祝芸才進去。

一個小時過去,匯報的主持人和鬼加起來數量有七八十,卻只被採納了三條。

台下神算子和苟寶菩座位相鄰,忽然皺了皺眉,生出一種危機感。

還沒等他卜算,報告台上多出一個蛇人。

祝芸平靜地對著只有黑影呈現的顯示器開口:“沒有人比蘇爾更懂得規則的漏洞,可以僱傭他來當一次主持人,主持人去扮演玩家,必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原本肅靜的大廳因為這一句話瞬間變得吵鬧。

騰蛇洞主翅膀氣得都不會抖了,咬牙道:“這女人是瘋了麼!不怕被記恨?”

實則祝芸很理智,倘若建議被採納,遊戲會提供很大一筆陰氣,利用這些陰氣,她有把握晉級鬼王。

主持人不得無故對鬼王造成傷害,否則就會被規則懲處。

台下苟寶菩笑容微僵,神算子閉了閉眼,總算知道那些危機感來自何處。

“這麼扯的提議,遊戲不可能同意。”坐在他們身後的主持人不停自我安慰。

遊戲沉默的時間,不少鬼怪和主持人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然後就在他們眼皮底下,祝芸原先被腐蝕的鱗片光滑如初,大庭廣眾之下進化成鬼王。

防止獲利者事後被搶,每逢報告日,遊戲都是直接把好處打入被採納建議的主持人或者鬼怪體內。

如今祝芸晉級鬼王,已經表明出遊戲的態度。

沒和蘇爾接觸過的主持人還好,那些有過交集的面『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一隻因為蘇爾失業的鬼,更是直接當場暈了過去。

被搶救過來後,熟識的鬼怪無語:“你又不是主持人,激動個什麼?”

“你不懂,萬一讓我們去蘇爾主持的副本里打工呢?”

“……”

一時間,無數目光聚焦在祝芸身上,像是一把把刀子要將她千刀萬剮了。對此祝芸十分冷靜,面朝著一個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淡淡道:“再造之恩,沒齒難忘。”

詳細地她沒有多說,相信很快就有人去打聽緣由,一旦知道自己是因為被趕出天機城,不得不借助這種方法賺陰氣,騰蛇洞主勢必要被遷怒。

從容走下台,路過騰蛇洞主身邊時,祝芸聲音沒有任何感情起伏,彷彿今天的一切均無法在她心中掀起波瀾:“有個詞,叫場外援助。”

緩了下,又道:“代我向蘇爾問好。”

令人窒息的沉默忽然成了此刻大廳的主題。

不知過了多久,騰蛇洞主終於回過神,暴躁地鱗片都炸了起來:“好你全家啊!給老子滾回來!”

要不是被神算子扯著尾巴尖它早就衝了上去

可惜那道倩影早已走遠,就如同從來沒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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