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周周摟住楚封的脖子, 踮著腳尖去尋找他嘴唇, 急切地索吻, 被雙腳離地抱了起來,再次吻住。
……
良久,這個纏綿中帶著凶狠的吻才結束。
楚封伸手揩掉洛周周唇上的水漬,又輕輕啄吻了兩下。
“這下夠了嗎?”他啞聲問道。
洛周周睜開水光瀲灩的眼, 軟軟說道:“再來——”
“不能來了。”楚封用額頭抵住他的, 喘息著笑了起來, “再來的話,會出事的。”
說完便將他放下地,腦袋緊緊按在自己胸前, 俯下頭,把臉埋進他的發頂。
洛周周聽到楚封激烈的心跳,連帶將自己的耳膜都震動起來。
他抬手去摸索心臟的位置, 被楚封伸手握住, 說:“別動。”
洛周周不再動,鼻尖充盈著讓他安心的味道, 就那樣被緊抱著,舒適地閉上眼。
直到心跳慢慢平緩下來, 楚封低聲說:“走了,回去吧,宴會還沒結束。”
“我走不動了。”洛周周摟著他的腰耍賴。
楚封松開手,轉身半蹲了下去,洛周周飛快地趴上了他的背。
蟲鳴聲裡, 楚封背著他,慢慢地往宴廳方向走去。
走到接近別墅時,他停下了腳,說:“你先進去,我在這看著你。”
洛周周順從地從他背上滑下來,不舍地說:“那今晚我們還能在一起呆著嗎?”
楚封想了想,說道:“可能不行,等到周末的時候我去接你下班好嗎?”
洛周周轉到他面前,將額頭抵在他前胸上,悶聲悶氣地說:“那你要多給我發終端消息。”
“知道了。”楚封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說:“去吧。”
看著洛周周的背影消失在庭院大門處,楚封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他轉動著手上的打火機,在黑暗中靜靜地立著。
又過了幾分鍾後,才提步往大門口走去。
剛剛進入大門,迎面就來了名侍者,恭敬地說:“楚上將,總統大人在找您。”
“哦?那他現在在宴廳嗎?”楚封邊問邊穿過庭院往前走。
那名侍者跟著回答:“總統大人身體不太舒服,現在在二樓休息室。”
“我知道了。”楚封說完,快步走向了宴廳。
宴廳裡現在已經沒人跳舞了,大多端著酒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天。年輕人則聚在庭院一角的游泳池旁,追逐嬉鬧。
看見楚封,有幾人端著酒杯就要上前寒暄,還沒走近,他已大步上了樓梯。
楚封迅捷地上樓,威森伏在二樓欄杆上看著他,懶洋洋地說:“上將大人這是去哪兒了?卡爾加閣下一刻見不到你,都快動用士兵去找人了。”
楚封就如沒聽見般,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向通道裡最大的那扇門。
叩叩叩。
他敲響了那扇厚重的房門。
停頓幾秒後,沒聽到屋內的回應,他伸手擰開了門把手,直接走了進去。
這房間寬大豪華,所有的家具和裝飾,都透露出帝國王室的奢靡氣息。
面對游泳池的方向是一扇寬大的落地窗,此時那裡放著一把紅木椅,有人坐在上面,背朝著房門。
“閣下,聽說您在找我。”楚封走到屋中央問道。
片刻後,木椅上的人說:“是啊,你知道我最怕這種場合,吵得頭疼。上來休息一會兒,想和你聊幾句又找不著人。”
“我剛才也被吵得心煩意亂的,所以就出去隨便走了走。”楚封回道。
紅木椅發出輕微的響動,椅子上的人站起來轉過身。
卡爾加已經換上了一身舒適的睡袍,手上還握著紅酒杯。
他走到旁邊小圓桌後的沙發上坐下,指著對面說:“坐吧。”
楚封微微頷首,依言走到沙發邊坐了下去。
“今天晚上還算愉快吧?有沒有請到你喜歡的舞伴?”卡爾加隨意地問道。
楚封想了一下,回道:“也算不上什麽喜歡不喜歡,就隨便跳跳。”
又補充道:“何況這也是完成閣下您安排的任務。”
卡爾加聽到這話,笑了起來,伸出手指凌空點了點,說:“你呀,讓你去跳開場舞,難道還是苦差事嗎?”
楚封也跟著笑起來,說:“總統的美意屬下心裡都明白。”
“不過你好像本來想邀請的並不是秦家那位小姐哦。”卡爾加端起紅酒杯喝了一口,漫不經心地說道。
楚封無奈地說:“還不是怕眾目睽睽之下,邀請別人會被拒絕嗎?邀請秦小姐的話,也許還會有一點把握。”
“是嗎?”卡爾加轉動著手裡的紅酒杯,說:“剛才你沒在的時候,有名侍者到處找你。說你安排他在第一支舞結束後,推著裝滿玫瑰的花車去後面的小花園。他推著車去了,可那花園裡卻沒有人,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楚封拍了拍額頭,懊惱地說:“剛才一時悶得慌,隻想快點出去散散心,就把這事給忘了。”
“哦?那你準備花車本來是想做什麽?你沒有邀請其他人跳舞,不會是準備把那些花送給秦小姐吧?”卡爾加饒有興致地問。
楚封聳聳肩,說:“這是一個下屬給我出的主意,說提前準備好鮮花,如果在舞會上遇到屬意的人,就帶去小花園。等到鮮花送上後,保管能打動人家。”
卡爾加讚許地點點頭,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又問道:“本來我是要出行,所以這場宴會就交給你來辦。但臨時取消行程,帶著威森來了,沒有打亂你什麽安排布置吧?”
“確實是打亂了。”楚封歎了口氣,說:“本來我準備的全是庫意的酒,結果聽說您突然到了,我隻得趕緊派人去取挪恩的紅酒。”
“你呀你呀。”卡爾加大笑起來,也就不再接著問了。
他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楚封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說道:“楚封,叫你來,其實還想和你聊聊其他的。”
楚封想站起身,又被卡爾加按了下去,說:“坐著就行,不用站起來。”
“我知道,從那場事故以後,你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找出原因,可你把自己崩得太緊了。”卡爾加歎了口氣。
“當初我是你們那批學員的名譽校長,也時刻關心著你們,那二十八名學員的名字,我每一個都叫得出。羅德裡、喬伊斯、陳壤、顧書銘……還有那誰,你最好的那個,形影不離的那個,王均,對吧?王均。”
楚封坐在沙發上,聽到卡爾加念出那些名字後,脊背崩得緊緊的,緩緩點了下頭。
“事故發生以後,你找到我說把命和忠心給我,只要換取足夠的權限去調查這件事。”
“我答應了,也將你帶在身邊,提拔到現在這個位置。但你要明白,我並不是拿你的忠心和命來交換。一則,是欣賞你的能力,還有身上的那股狠勁。二則,也是因為我對那幫孩子有感情。既然你說他們的死因很蹊蹺,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也願意支持你再去調查一番。”
楚封站了起來,雙腳一靠,大聲說:“卡爾加閣下的提拔之恩,楚封銘記在心,一刻也不敢忘記。”
卡爾加嘖了一聲,說:“這麽嚴肅幹什麽?我就是找你來聊聊天,坐下。”
待楚封重新坐下後,他又說:“你的忠心我明白,可你也得收斂下自己的脾氣,和威森把關系搞好一點。”
“是。”楚封低聲回道。
“你這兩年把威森也收拾得夠慘。他自己不清楚,我可是什麽都明白。”卡爾加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窗外傳來一陣大聲歡呼,那是泳池旁的男男女女正在做什麽遊戲。
卡爾加走到窗前看了一會兒,轉過頭對楚封笑道:“行了,你也去玩吧,別成天死氣沉沉的,我記得你也才27吧?你是8月23的生日,過了也沒多久。”
“閣下居然還記得我的生日。”楚封有點受寵若驚地說道。
卡爾加看著他的表情,滿意地揮揮手,說:“去吧去吧,去玩。”
“遵命。”楚封行了一禮後,面帶微笑走出了房間。
威森正靠著走廊的牆壁抽煙,看到楚封從房間內出來,眼底劃過一絲恨意。
楚封吹著口哨,春風得意地從他面前走過,進了旁邊的洗手間。
關上門,上了鎖,楚封的臉色瞬間沉下來。
他打開水龍頭,將水往臉上潑了幾把,再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片刻後,他直起身靠向牆壁,手指伸進褲兜,摩挲著那只打火機,靜靜地思考著。
這時,窗外傳來一聲呼喚,“周周,來這裡坐,這裡好清靜。”
楚封微微睜開眼,他聽出這個聲音,好像是洛周周在研究所的同事,和他一起偷血被抓到警署的那個林凡。
他慢慢走到窗前,將窗戶推開一半。
樓下的草坪裡,洛周周坐在一條長椅上,正露出笑容,和身旁的林凡交談著什麽。
興許是說到什麽開心的事,他笑得露出了兩顆小虎牙,眼睛也彎了起來。
楚封靜靜地看著,臉上也逐漸溫柔起來。
過了一會兒,洛周周抬手看自己的終端,和林凡說了幾句,急急朝著宴廳門口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楚封才關上窗,走出了衛生間。
洛周周在宴廳環視一周,找到洛佩的位置,便走過去說:“將軍,我回來了。”
洛佩正在和幾名同僚低聲說話,聞言便對他說:“回來了就別再出去了,外面太黑,爸爸等會不好找人。你就去旁邊的沙發上等著,我們等會就回家。”
“那我就去沙發那裡等你吧。”洛周周說完,便往那處角落走去。
同僚都笑起來,一人羨慕地說:“洛將軍你這兒子真是乖巧,哪像我家的那個。”
洛佩笑著擺手,“被寵得沒規沒矩的,都不叫我爸爸,叫我將軍。”話裡卻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又一人說:“這才是父子感情好,我兒子看到我就像看到仇人一樣,哪怕是叫我一聲長官也好。”
洛佩也哈哈笑起來。
洛周周在沙發上坐下,打量著四周,希望能再看到楚封的身影,然而找來找去都沒見著人。
無聊地轉動視線,他看見有名侍者在和洛佩說什麽,洛佩聽完後,將手裡的酒杯遞給他,自己往門外走去。
過了會兒,洛佩夫人和身周的幾名貴婦打了招呼,對著洛周周走了過來,問道:“寶貝,爸爸呢?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他剛才有事出去了,還沒回來,要不我出去找找吧。”洛周周回道。
他挺想出去找一圈的,沒準還能遇到楚封。
洛佩夫人想了想,說:“那你去吧,找不著就自己回來。”
洛周周答應下來,飛快地走出了宴廳。
他在庭院裡找了一圈,草坪、游泳池、花園都看過了,沒有見到人。
別說楚封了,連洛佩的影子都沒見著。
奇怪了,去哪兒了呢?洛周周納悶地嘟囔。
順著石子道一路向後,那些嬉笑打鬧聲越來越遠,周圍安靜下來。
不知不覺,他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一處花園,到處是盛開的各色鮮花,在路燈下溫婉地綻放著。
他站定看了看四周,發現花園裡有條小路伸向遠處,影影綽綽像是有人。
洛佩會在那裡嗎?
洛周周疑惑地往前,準備去看一眼,如果不是的話,就轉身離開。
繁茂的藤蔓纏繞著拱形的鐵架,形成一條天然的通道。
洛周周用手指在那些藤蔓上劃過,慢慢地越走越近,隱約聽到了談話的聲音。
“……當年那密碼箱的確是經過我手,但我發誓沒有動過其中的藥劑……”
說話的人聲音雖然壓低了,但聽上去卻充滿壓製的怒氣。
洛周周的腳步陡然頓住了,他聽出來說話的人是洛佩。
和洛佩一起的人說了句什麽,聲音含混聽不大清楚,洛周周納悶洛佩會和誰在這裡吵架,又悄悄往前走近了幾步。
“我派去送藥劑的幾名士兵都被殺了,密碼箱是被人從車上拿走的。要是他在半途換掉藥劑的話,誰能說得清楚?你幹嘛就一直追著我不放呢?”
洛佩的聲音聽上去咬牙切齒,卻不敢放大聲音。
“洛將軍,在軍部你總躲著我,就算找到你,也推脫說軍部談事不方便。在這裡沒有監聽設備,難道你就不肯告訴我一點線索嗎?”
和他一起的那人說話了,聲音也壓得很低,卻無比森寒,像是裹了一層冰。
“二十八條人命,我的二十八位同窗戰友死得不明不白,唯一的線索就是經過你手的藥劑,你說我怎麽能放過你?”
洛周周在他開口的瞬間就聽出來了,說話的人是楚封。
可是楚封為什麽會在這裡和洛佩吵架?洛周周驚訝地張開嘴,站在原地不動了。
“那藥劑還是齊汾從研究所裡交給我的,你怎麽不找齊汾問清楚去?”洛佩語氣急促地說。
楚封冷笑了一聲,說:“洛將軍,齊汾只是一個為了拯救心上人的科研人員,他一直反對軍部拿苯非多注射給士兵。”
“可是你們不是簽署了協議,願意——”
哢!
洛周周沒注意到腳下,一根斷裂的枯枝被踩出聲脆響,洛佩的話戛然而止。
“誰?”他厲聲喝道。
洛周周還沒來得及出聲回答,就覺得眼前一花,一條黑影已經迅捷地衝到他面前。
楚封正要掐住眼前人的脖子,手剛伸出就僵在了半空。
“周周,你怎麽在這裡?”他臉上難得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昨天把周周的老公噴成篩子了,周周心疼得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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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的留評,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