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禾和陸寧冷戰了。
這是節目組眾人觀察後得出的結果, 而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假裝昨晚的事沒有發生過,盡力的保持著內部的peace&beautiful,這是屬於成年人的默契, 團隊內部兩人發生的不關己事的矛盾一律采取無視+忘記措施, 避免內部可能出現的尷尬局面。
本來在谷牧村的錄製就這兩天, 時間一到就要離開前往下一站,可是夜裡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打雷閃電的讓不遠處的山發生了滑坡泥石流,倒是沒有驚擾到谷牧村, 可是出去的路卻被堵住了,還得等消防隊來挖開。
導演組和幾人商量, 決定在這裡等幾天,免得火急火燎的出去反而遭了罪,還是等消防員把一切都清理好再說, 不要影響人家工作。
這兩天閑著沒事,大家無事就刷刷手機, 也終於知道了前幾天發生的事, 然而一瓜未平一瓜又起,在葛紫怡發微博後的第三天, A市公安局公布了第一腦科醫院的李主任收受賄賂, 為罪犯開假證明,助紂為虐的消息,並同時公布了他手下所有的曾被包庇過的人的診斷證明,其中葛紫怡赫赫有名, 在其中成為了最亮的一顆星,並再次將這個消息推上了熱搜。
曾經的各位因為葛紫怡認錯態度良好而心軟並開始譴責陸嘉禾的聖母在發覺自己被騙之後頓時化身鍵盤俠,將口誅筆伐的矛頭對準了葛紫怡, 而葛紫怡這幾天舞動的特別厲害的粉絲也集體銷聲匿跡,再也無法為她說出任何一句辯駁的話來,即使有也飛快的被正義的路人、落井下石的黑子等等不同成分的網民猛烈的噴回去。
證據確鑿,葛紫怡再沒有了逃避開庭的理由,王琦和律師代表陸嘉禾向她再次發起了訴訟,法院的傳票也再次寄去了她的手上,並表示她再假造理由推脫出席將采取強製措施。
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眾人都衝陸嘉禾公司的這一波操作豎起來大拇指,可陸嘉禾本人卻並不在乎這些,自從那天和陸寧吵過架之後雙方都在冷靜期,誰也不搭理誰,卻依舊能和其他人言笑晏晏,關系冷漠到有時都讓人忘了他們是父女,又或者那天晚上兩人的爭吵和陸寧的爆關系是他們憑空想象出來的。
滯留在這無所事事的幾天大家倒是也沒有非常無聊,畢竟大家都會自找樂趣。
陸嘉禾每天和陳清月帶著小嬌去谷牧村溜達一圈,偶爾去婆婆那裡串串門,閑下來就給從拍電影到現在都沒有籌備好的專輯填填詞作作曲順便和夏子道這位音樂界的前輩聊一聊,雖然和陸寧吵架了,但是她並不忘記在這樣的自然環境中尋找靈感順便和陳清月享受難得的平靜生活,畢竟對於和陸寧吵架這件事吵多了也就快習慣了,後面怎麽發展她一直以來都是采取毫無掙扎**破罐子破摔的態度,愛怎怎地。
而陸寧則和夏老板以及崔華找到了一項新的樂趣——釣魚,就在陸嘉禾戒指掉進去的那個池塘裡,這池塘是以前住在這裡的一家村民挖的,可是自從那戶村民兩口子都去了之後這裡就變成了一塊無主的池子並沒有人限制釣魚。
由於那天的雨把池塘底部的養分都打了上來,池塘底部也變冷,大部分魚都浮了上來,現在幾乎一釣一個準。
“呦呵,這幾天大豐收啊!”夏老板興奮的看著陸寧吊鉤上肥碩的魚,“跟著看了幾天,陸董您這釣魚功夫真的讓我佩服。”
陸寧熟練的把魚卸下來放進桶子裡,他打量了幾眼這幾天水位逐漸降下去的池塘,漫不經心的問起來:“釣了這麽幾天,你們覺得這池塘有多深?”
夏老板被他這個問題問的愣了愣,隨即撓撓頭:“這幾天上面的那層渾濁下去了,看這塘也算偶爾能見底,應該不怎麽深吧?”
崔華對這些不了解,來的這幾天也就瞧個新鮮,見夏老板這麽說,連忙附和著點了點頭。
陸寧看了一眼這片池塘,默默搖了搖頭。
這裡的池塘最清澈的時候可以看見底,可是陸寧曾經刻意的放過幾次魚線,看魚下潛的位置他勉強猜測應該有兩米深,甚至更深一些。
但由於這是人工挖的專門養魚的池子再深也不會深過三米,否則就該不好清理淤泥了。
可據他這幾天的打聽,這池塘的主人已經離世好幾年,那也就是說底部的淤泥也已經好幾年沒有清理了,如果不小心踩進去,隨時都有可能有陷進去的危險。
盯著池塘平靜的水面看了會,陸寧默默定下了心。
“小夏,小崔,你們給我看著,我想下塘看看。”
夏老板一陣驚訝,“不是,叔啊,您突然要下去幹嘛?這時候下去游泳也不是好時候啊!還危危險險的。”
陸寧和陸嘉禾那天在池塘邊發生了什麽除了和陸嘉禾知無不言的陳清月其他人並不知情,陸寧也不打算多說。
他不能讓陸嘉禾下水犯險,可他也心疼寶貝陸嘉文的遺物,畢竟陸嘉文留在這世上的東西少一件是一件,更何況還是這麽一件對陸嘉禾極其富有意義的東西。
這幾天他一直看著這口塘就是怕陸嘉禾哪天突然又偷偷溜過來撈戒指,可仔細觀察過後,他自己卻動了些下去打探一下的心思。
從小在農村長大,陸寧的水性很好,後來創業成功後他還特意去學過潛水,應付這樣的水塘小心一點並不算特別危險,趁著這幾天天氣逐漸晴朗正是個好時機下去看看,打探一下情況。
如果可以就帶上來,實在不可以的話還是等一等,等出去的時候先把這口塘買下來禁止人垂釣,再請專業的打撈隊來撈,實在撈不到,抽水慢慢找也是可以的。
“你先不要管我為什麽下去”,陸寧沒有回答夏老板的問題,“你們能幫我看著嗎?我不是打算游泳,我是打算潛下去看看。”
“潛下去?您……您認真的?”夏老板被陸寧這個大膽而狂野的回答嚇的一驚,連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您、您也沒裝備啊,這怎麽下去啊……”
十來分鍾後陸寧向夏老板和崔華展示了什麽叫做裝備齊全。
夏老板和崔華看著陸寧開始穿戴的由直升飛機送進來的潛水裝備,在娛樂圈混跡多年的窮逼夏老板和華素娛樂的小透明崔華成功的見識了一次什麽叫做有錢可以為所欲為。
陸寧把一根堅固耐用的粗、長繩子纏到自己手上,另一頭綁去了樹上,繩子一共長三米五,二十五厘米綁在樹上,另外二十五厘米纏在自己手上,剩下的三米是他下潛的深度,他把這一塊繩子交給了夏老板和崔華,以防出現什麽萬一來拉他一把。
“如果我抽動了繩子,就麻煩你們兩位努力拉我上來。”陸寧下水前做著最後一遍交代。
夏老板和崔華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緊張的看著陸寧一點點向池塘內潛去。
陸嘉禾這幾天有事沒事就舔著臉帶陳清月和小嬌往婆婆家溜,順便聽聽婆婆講曾經南遷時的故事,畢竟按照年份算起來,婆婆的過去是陸嘉禾只在課本上在電視劇裡見過的,聽當年親身經歷過那段歷史的人說那時的事情會給人一種詭異的跨越時間空間的歷史見證感,就連她演過的《北夢》都無法帶給她那麽大的真實感。
原本脾氣就不好的婆婆被陸嘉禾這個死皮賴臉的小輩煩的沒法子,趕也不是罵也有點舍不得,畢竟陸嘉禾這姑娘就像王琦以前說過的,她想甜甜的討好一個人的時候沒有什麽人能拒絕,更何況這種常年獨居的老人,於是婆婆乾脆的在第三天躲去了同村的老姐妹家躲清靜,留著陸嘉禾和陳清月兩個人在家裡幫她看家,順便勒令她們照顧照顧她家的雞崽子和她養的各種蔬菜。
陳清月對於陸嘉禾和陸寧之間的爭執並沒有發表什麽看法,她只是很好的擔任了一個聆聽者,這是父女倆之間的矛盾,到底還是需要兩人自己內部解決。
陳清月的一切作為都會帶有主觀思維,她會下意識的朝著保護陸嘉禾的方向出發,甚至因為對於陸嘉禾強大的佔有欲,她有時可能會做出想要把陸嘉禾獨佔的行為。
可面對現在的這一切她需要控制住自己什麽都不做,等待陸嘉禾和陸寧之間出來一個結果,這是對陸嘉禾的尊重,也是對陸寧的尊重。
而陸嘉禾這幾天確實有過再去撈戒指的想法,只是因為陸寧一行人一直霸佔著魚塘而無法實施這個想法。
“嘉禾,我去外頭給婆婆的蔬菜澆澆水!”陳清月一邊和陸嘉禾說著,一邊朝外走去。
陸嘉禾一邊喂小雞崽一邊點點頭,並囑咐陳清月注意一點,不要累到自己。
這幾天的天氣都在逐漸好轉,天空放了晴,甚至偶爾還會出會兒太陽,不過氣溫還是有些悶熱,讓人有點受不了。
陸嘉禾認真的在心裡想著新編的歌詞。
這幾天在谷牧村走動,外加聽婆婆的故事給了她很大的啟發,讓她想好了第一本專輯的內容。
這一想也不過十來分鍾,可等陸嘉禾再抬頭時,剛剛還晴空萬裡的天卻和娃娃的臉一樣突然暗了下來,一股來自大自然的風雨欲來就著烏雲沉甸甸的提醒著蒼穹下的行人。
陸嘉禾想起還在不遠處給蔬菜澆水的陳清月,連忙拿了把傘往外走去。
到達的時候還是慢了一步,陳清月被突如其來的雨水打了個正著,陸嘉禾連忙把她摟進傘裡往屋子裡帶。
看著陳清月濕了大半截的衣服,陸嘉禾把自己身上今天穿的oversize酒紅色襯衫脫給她,隻留著自己用來打底的一個緊身露臍背心。
陳清月比陸嘉禾矮了大半個腦袋,此刻穿上陸嘉禾穿都大了的襯衫整個人頓時顯得嬌小的不行,大半截白玉的鎖骨露了出來,上面還有幾抹肉眼可見的咬痕,寬大的下擺把她原本穿著的短褲遮蓋住,留出兩條纖細而修長的腿,配上有些濕漉漉的頭髮,只是一瞬間就顯露出她獨有的又純又欲的風情來。
陸嘉禾看著眸光暗了暗,連忙把她按在椅子上,找了個吹風機來幫她吹頭髮,免得她今晚頭痛。
可陳清月這小丫頭並不老實。
她總是懂怎麽讓自己看上去最可口,怎麽撩撥的陸嘉禾心緒浮沉。
陳清月微微仰著頭,水潤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陸嘉禾專心給她吹頭髮的臉,深情又專一,在陸嘉禾和她對視上的時候不經意的wink一下,伴隨著刻意展現在視線范圍內的鎖骨處若隱若現的暗紅,讓陸嘉禾剛剛壓下去的那麽一絲想法又回了籠。
陸嘉禾乾脆的捂住陳清月的眼睛,聲音有些沙啞的說:“別鬧,乖一點。”
陳清月感受著黑暗下來的世界,眨了眨眼,纖長的羽睫有一下沒一下的撓動著陸嘉禾的掌心,下一秒,她就感受到了陸嘉禾覆蓋上來的唇。
細細密密又溫柔的吻,卻讓人格外的難熬,陸嘉禾離開時陳清月卻軟在椅子上有些喘不過氣來。
陸嘉禾戳了戳她的腦袋,唇角帶著抹痞氣的笑,“夠了嗎?能不能乖一點?”
陳清月沒說話,卻像隻靨足的貓一般,眼角眉梢都帶著滿足和春情,乖巧的縮在椅子裡讓陸嘉禾為她吹頭髮。
這樣靜謐又舒適的時光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再次被一通電話打破。
是婆婆打來的電話,在那頭嚷嚷著說是下雨了她沒帶傘,讓陸嘉禾給她送去。
村子裡有獨特的習俗,自己的雨傘不外借,陸嘉禾前幾天是知道的。
門外的雨一陣一陣的,現在停了下來,眼見著陳清月的頭髮絲差不多幹了,陸嘉禾叮囑陳清月乖乖待在屋子裡別亂跑,自己拿了兩把傘出門去了婆婆說的地方。
兩家之間的距離有點遠,陸嘉禾走到一半時天上又下起了雨,在她撐傘的同時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一串陌生卻又熟悉的號碼。
888結尾。
陸嘉禾從腦海深處扒拉出來這人。
是幾乎要被她忘了的高雲。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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