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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反骨[快穿]》第58章 人魚
羅維特訓練出來的人極有效率,只不過短短數分鍾就將宴會廳內恢復了先前的樣子,半點狼狽混亂的痕跡也沒有留下,完完全全地將舞會恢復成了原先奢華平靜的樣子。

 這次出乎意料的刺殺對整場舞會來說仿佛一個無足輕重的小插曲。

 而那個人只不過是被擊中了肩膀,並沒有死成,直接被湧上來的士兵拖走了。

 接下來等待著他的是什麽不言自明。

 皇帝陛下匆匆離開。

 無論是審訊工作,接下來的戰略制定,還是對安保的追責,很顯然都將是一片腥風血雨。

 戈修倒是毫無心理負擔地留在了宴會上。

 說實在的,沒有了羅維特,他反而能夠更加輕松自在,再加上他作為羅維特的舞伴,不僅無人膽敢上前邀舞,甚至還因為他先前展露的一手而頗為忌憚,就連最開始明目張膽的的打量都少了很多。

 於是,戈修直接奔向了那張覬覦已久的餐桌。

 噴香的烤乳豬上淋著金黃的蜂蜜,和柔軟的鴿子派與繽紛琳琅的冷盤擺放在一起,高高疊起的雞尾酒在燈光下閃耀著五光十色的光芒,猶如一片散發著濃烈酒香的海洋。

 戈修專心致志地投入其中,力圖填飽自己的肚子。

 他很快掃蕩到了最末尾的甜品席,並且找到了自己期待見到的糖果塔。

 戈修剝開一塊巧克力塞入口中。

 溫醇微苦的可可在口中化開,咬開脆弱的外殼後,泛著濃鬱果酒甜香的朗姆酒便瞬間滿溢出來,順著舌尖流淌在整個口腔中蔓延,那種辛辣的味道和巧克力糖漿的甜膩混合在一起,構成一種令人難以忘懷的奇妙感覺。

 戈修眼前一亮,在吃完一顆之後又向下一顆伸出了手。

 正在他低著頭,耐心地剝開巧克力外麵包裹著的五彩包裝時,一個人影正在緩緩地向他走來,在他的身邊停下了腳步。

 戈修將巧克力丟入口中的同時,忙裡偷閑地抬起頭,向身旁掃去一眼。

 那是個模樣漂亮的少女,肌膚白皙,身材纖細,藍色的長裙勾勒出她優美的身姿,長長的金發披散在肩膀上,越發顯得姿容冶豔,姿態優雅。

 克裡斯汀·艾伯特注視著眼前忙著吃東西的少年,眼底閃過一絲藏的很深的嫉妒。

 她向來自覺自己容貌姣美,家世高貴,所有圍繞在她身邊獻殷勤的青年才俊都證明了自己魅力難擋,但是……

 雖然眼前的這少年正在毫不雅觀地向著嘴裡塞東西,就連臉頰邊都被蹭上了一點巧克力糖漿,而這種近乎粗俗的動作在那張面孔的襯托下卻顯得沒有沒有半分無禮和不雅,甚至還顯得格外天真迷人——反倒是站在他身邊的自己,被襯的五官平庸,皮膚失色,姿態庸俗。

 克裡斯汀·艾伯特恨恨地絞緊手指,難以抑製的憤恨和自卑感湧上心頭。

 細白的十指因用力而微微發紅。

 ——不僅僅她暗許芳心已久的陛下被他所迷惑,就連那些無時無刻繞在自己身邊的年輕貴族都心不在焉,視線時不時地向著少年的方向晃蕩過去,甚至是自己的哥哥,亞瑟·艾伯特,自從對方進入舞廳之後就顯得過分魂不守舍。

 戈修看著眼前沉默許久沒有說話的少女,挑挑眉,率先打破了寂靜:

 “有事嗎?”

 ——甚至就連聲音都如此好聽。

 克裡斯汀·艾伯特在短暫的晃神之後,心情加倍地鬱悶氣憤了起來,但是她的臉上卻勾起了漂亮而文雅的笑容,將自己的情緒小心地藏在藍眼睛的深處,她態度親切地說道:

 “我只是來切塊蛋糕的。”

 說著,她拿起一旁的銀刀,小心地切了一塊松軟的巧克力蛋糕放進盤子裡,視線在對方纖細勁瘦的腰身上不著痕跡地打了個轉,新的疑惑再一次浮上心頭——這人到底是怎麽吃這麽多還保持身材的?

 為了不加深自己的氣悶,克裡斯汀迅速地挪開視線。

 她捧著碟子,也並不下口,而是帶著被精心計劃好弧度和角度的微笑,自然與戈修攀談:

 “您是和皇帝陛下一起來的呀,你們的關系一定非常好咯?”

 戈修將巧克力哢擦一聲咬碎,吸啜著裡麵包裹著的糖漿,無所謂地聳聳肩:“不算吧。”

 畢竟他們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也不過短短數日的時間。

 “那您也肯定比我們要離陛下更近些吧,”克裡斯汀唇邊的笑容越發甜美:“說起來,您知道皇帝陛下最新養的那條人魚嗎?據說它咬死了威利斯大公,但是陛下對它的美貌一見傾心,所以直接據為己有了,半點責罰都沒有呢。”

 在那天離開宴會後,她才在自己哥哥的科普下知道上流社會的貴族們養人魚是為了做些什麽。

 雖然當時她又羞又惱,委屈中還帶著嫉妒,但是卻也很快地從這件事中恢復了過來——畢竟陛下養個人魚並不是什麽大事,比起有個情婦來說要更容易接受,再說了,倘若哪天她真的能夠俘獲皇帝陛下的心,那她不就能想怎麽處理怎麽處理那條連人都不是的寵物了嗎。

 而現在,她想到了利用這個消息的最好方法。

 “……一見傾心?”

 戈修的動作頓住了,他抬眸看向對方,似乎欲言又止。

 見到自己吸引到了對方的注意,克裡斯汀得意地翹了翹嘴角:“據說啊,陛下還派遣專人為它設計了巨大奢華的魚池呢,這可是這麽多年來陛下唯一一次對什麽東西表現出鮮明的喜好呢——”

 ——根據上次陛下在宴會上對那條人魚表現出來的在意,估計對它在近期還不會喪失興趣。

 如果能夠稍加挑撥,讓這個以為自己獨佔皇帝寵愛的少年產生嫉妒之心,做些什麽的話……

 無論最後誰贏,她總是能少一個情敵的。

 克裡斯汀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真想看看那條人魚究竟有多美呢,居然能夠將陛下都迷得神魂顛倒……”

 戈修的表情有些難以形容。

 他緩緩地再次重複了一遍:“……神魂顛倒?”

 克裡斯汀感到自己的小計策即將生效,更是加倍興奮,添油加醋地將自己這段時間從兄長和那些貴族青年們的談話說了出來,將那條人魚的美貌和陛下對它的寵愛以及縱容形容的天花亂墜。

 就差為他們譜寫出一曲跨種族相戀的異族真愛戀歌了。

 戈修在一旁聽著,表情也越來越複雜。

 不知不覺中,一旁被剝開的糖紙也越來越多,花花綠綠地疊放在桌面上。

 頭頂的燈光明亮璀璨,照射在他的臉上,將他的面孔照的分毫畢現,猶如被籠罩在一層薄薄的光暈之中。

 突然,一直喋喋不休的克裡斯汀猛地停住了。

 她猶豫地端詳了幾眼面前的少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為什麽覺得……對方的臉越來越紅了呢?

 漂亮的淺紅猶如雲霞般攀上玉質柔白的臉頰和顴骨,仿佛被熱氣蒸出的鮮豔顏色從他的耳際蔓延到脖頸,煞是好看,令他本就極美的五官顯得越發生動冶豔,就連對戈修看不順眼的克裡斯汀都不由得微微晃神。

 那雙藍紫色的雙眼霧氣蒙蒙的,似乎有些難以聚焦,看上去有幾分奇怪的遲鈍。

 克裡斯汀側眸一掃,在看到桌上的糖紙後猛然一愣:“您怎麽吃了這麽多?”

 這可是高度數的朗姆酒心巧克力!酒量不好的人吃兩三顆都會醉的!

 戈修緩慢地眨眨眼,似乎沒有聽懂對方愛說什麽:“嗯?”

 少年似乎向移開腳步,但是身形晃了晃,眼見就要向一旁倒下,克裡斯汀連忙匆匆抬手扶住他的胳膊,有些緊張地發問道:“您沒事吧?”

 在指尖觸到對方手背的一霎那,克裡斯汀被冰的一個哆嗦,差點將手直接縮回來——

 怎麽會有人身上這麽冷?

 她驚疑不定地抬起頭,還沒有來得及深思,就只見幾位注意到眼前情形的侍從快速走了過來——他們很顯然得到了皇帝的命令要好好關照眼前這位,不要讓他出了什麽事。

 他們謹慎地從克裡斯汀的手中扶過戈修,試圖將他帶走。

 戈修猛地抬起頭,雙眼鋒銳中帶著殺氣,令人猛地一驚,他反手攥住侍從的手腕:“你要帶我去哪?”

 雖然看上去身材纖細,但是他的力氣卻大的驚人,猶如鐵箍般冰冷,令侍從差點難忍地痛呼出聲,他強忍著疼痛,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我這就帶您去見陛下。”

 戈修眯起雙眼,口齒清晰的不像個醉酒的人:“我不認識你說的陛下。”

 另外一人見狀不妙,趕忙拿出通訊器聯絡上層。

 戈修歪著頭打量了他一會兒,突然放開眼前的侍從,一個箭步衝上前去——

 “嘎啦嘎啦。”

 堅硬的通訊器在那雙看似纖細柔軟的雙手中驟然變形,仿佛是脆弱易碎的枯葉般被碾壓成稀爛的碎片,克裡斯汀恐慌地向後退了幾步,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打著哆嗦後退了幾步,想要拉開距離,但卻沒有膽量轉身逃跑。

 戈修沒有分心向她的方向看去一眼。

 他抬手握住對方的脖頸,冰冷的手指死死地掐住他的喉骨,似乎輕輕一扭就能將其拗斷。

 “你要帶我去哪?”

 他輕緩地問道,聲音幾乎沒有太多的起伏,仿佛在陳述著什麽簡單的事實,但在那平靜的音調下,卻壓抑著什麽驚人陰暗的情緒波動。

 戈修的神情仍舊冰冷而鎮定,除了微微朦朧的視線以及臉上的潮紅外幾乎看不出和往常的差別。

 這也使他顯得有種異樣的可怖。

 這裡是整個宴會廳的角落,幾乎是整個廳堂視覺的盲區,比起熱熱鬧鬧的外部,這裡顯得異常冷清,甚至沒幾個人注意到這裡正在發生的事情。

 少年的胳膊漸漸抬起。

 那雙霧氣蒙蒙的藍紫色雙眼仍舊有種不諳世事的天真,但此刻卻異常冰冷殘酷。

 侍從的腳顫抖地離開地面,喉嚨裡發出驚恐的“呵呵”聲。

 遠處傳來腳步聲,羅維特大步流星地向著這個方向匆匆趕來,先前還是歡鬧的人群驟然安靜下來,猶如摩西分海般在皇帝陛下面前分開。

 ——雖然通訊器被戈修捏的粉碎,但是信息在前一秒傳了出去。

 羅維特本就分心在舞會上,一直時時刻刻關注著這邊的動向,所以在發覺異常之後,他便用最快速度趕了過來。

 出現了這麽多變故之後,這場舞會是定然是舉辦不下去了。

 羅維特向著身後的士兵擺擺手,那些荷槍實彈的衛兵便開始有秩序地疏散人員,不過短短數分鍾,整個廳堂便整個空了下來,只剩下和他對峙著的戈修。

 戈修似乎對眼前的狀況不是非常理解,他歪歪頭,將手中的侍從像破布娃娃般丟到一邊。

 那比他還高的成年男子的重量對他來說只不過是隨手拎起的玩偶似的。

 皇帝陛下身後的衛兵警惕地抬起槍口,生怕他做出什麽危及他人的行為。

 羅維特冷冷地向後瞥了一眼,那種如有實質般的壓迫力迫使士兵們下意識地將槍管下壓,不再正對著眼前的少年。

 他收回視線,扭頭定定地凝視著眼前身形搖晃的戈修。

 戈修看上去非常冷靜,雖然臉上帶著醺然的紅暈,但是卻仍然有一種近乎可怕的危險性被禁錮在那雙看似純質無害的眼眸中,仿佛下一秒就能咬斷眼前男人的喉嚨,開始一場血腥的屠殺。

 他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羅維特微微眯起雙眼,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他突然回想起了對方的睡姿。

 猶如嬰兒般蜷曲著身子,本就瘦弱的身形縮的更小,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岩石上。

 極其沒有安全感。

 他是被捕獲的人魚,是被裝在集裝箱內千裡迢迢地送往這裡的,難道這就是為什麽他會在醉酒後提出這樣的問題嗎?

 ——“你要帶我去哪裡?”

 羅維特向著戈修伸出手,用誘哄的語氣說道:“帶你回家。”

 沒想到,戈修直截了當地回答道:“騙人。”

 他眯起雙眼,先前就隱隱展現出來的攻擊性此刻更是鋒芒畢露,銳利的尖牙在唇下若隱若現,凝如深紫的瞳孔深處亮著狂躁的冷光,那種先前還被掩飾很好的獸性破籠子而出,叫囂著渴血的欲望。

 氣氛瞬間尖銳緊繃,一觸即發。

 兩個人在一片狼藉的舞會廳內對峙著。

 羅維特謹慎地向他邁步靠近:“那你想去哪裡呢?”

 戈修陡然愣住了,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茫然,似乎對這個問題感到不知所措似的。

 緊接著,他突然皺起眉頭,仿佛經受著難忍的痛苦似的,抬手保住自己的頭,跌跌撞撞地向後退去,身後的桌子被撞倒,上面的冷盤糖果以及酒液灑了一地。

 羅維特心頭一緊,大步走上前去,不管不顧地將兩人間的距離縮短。

 身後傳來士兵們緊張的呼喊,但是他卻充耳不聞,直直的走到戈修身邊,抬手攬住了他的肩膀。

 他聽到戈修發出著魔般的囈語;

 “……P”

 “……Pandora……”

 在說完那個詞匯之後,他身上的力氣仿佛驟然被抽空,羅維特接住他瞬間軟倒下去的身軀,將少年纖細的身體攬入懷中。

 戈修在他的懷抱中抬起頭。

 他茫然地眨眨眼,似乎並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先前猶如利刃出鞘般的氣息煙消雲散

 戈修的神情清明了些許,似乎稍微恢復了點神智,眼神不再向剛才那樣迷離朦朧,但是眼眶和鼻頭卻是紅紅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

 他潮紅的臉貼著羅維特的胸口,抬手揪住他的前襟,抽了抽鼻子,低低地說道:

 “……我想吃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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