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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隨身監獄》第102章 吾王劍鋒所指
清脆一聲響,手中劍猛然被黑爪蕩開,趙奇秋腦海卻嗡的一聲巨響,甚至比先前牛魔王毀壞戒圈時動靜更大,趙奇秋悶哼一聲,生魂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震蕩起來,變得若隱若現。

 屋簷上方雨水滴下,砸在他的肩上,穿透身體而下,趙奇秋的膝蓋幾乎是和雨水同時落地。

 黑色巨犬宛如最強壯的馬匹,頃刻間彎下膝蓋接住了趙奇秋的魂魄,同時一爪毫不客氣的撥開了川逾的身體,讓後者滾進了髒水窪裡。

 一時間寂靜無聲,趙奇秋的生魂抵在野狗子比墨色還深的皮毛上,如同徹底死了一般。

 已經衝到趙奇秋身後的鮮明樓,緩緩握緊了帶著血的手指——

 自己又大了三歲,也不顧一切的努力過,可此時站在這裡,卻依舊像個幼童。

 伍百年……他永遠有辦法讓自己所有努力功虧一潰,甚至不需要做什麽,只需要一個眼神——甚至一個眼神也不用給,只需要出現在自己面前,這就足夠了。

 當青年手中的劍落下時,他明明已經趕到近前,卻再一次僵硬了身體。

 現在他眼中全是青年垂著頭一動不動的模樣,腦海中,則一遍遍的閃過剛才那人無意中的回頭一瞥,仿佛在警告他,讓他別再往前走一步。

 鮮明樓甚至沒有見過青年那樣的眼神——冰冷,隱含著難以抑製的怒火和厭惡。

 那眼神令鮮明樓瞬間如同被一把刀捅進心窩,再也邁不動步子,也抬不起手。

 為什麽,他不是……恨伍百年嗎?

 鮮明樓隱約猜到,青年的怒火並不是衝著自己來的,或許是對著地面上躺著的那個人——伍百年竟然也會如此厭惡一個人?

 其實鮮明樓早就知道,青年本性可能並沒有平時展現出來的那麽懶散淡然,起碼他就親眼見過,當初在影山頂上,他仰視青年時,青年望著虛空中,對黑匣子就展露過某種近乎冰冷的嘲諷,那雙眼中極端鋒利的光澤,現在還深深印刻在鮮明樓的腦海裡。

 今天,今天更加不同,鮮明樓從未想過,青年竟然會有這樣無比強烈的感情,強烈到會想要用那雙自己曾熟悉的手,親手去殺一個活人。

 這幾年,鮮明樓其實很清楚,在海京市,伍百年就代表了絕對的正義,絕對的力量,甚至是無所不能的“仁慈”和道德標杆。

 所以,伍百年終究也是個……人?

 也有屬於自己的過去嗎?

 可他看似如此年輕,他的過去又是什麽樣?

 鮮明樓第無數次的記起來,自己對青年,並沒有想象中的了解。他又有什麽資格,自己分明是應該恨他,應該無比的仇恨那個人……

 醫護人員眼看黑色巨獸從天而降,自己的病人則被一腳踢進了水溝,頓時驚呆了,再看自己的同事比他還震驚,卻不像是因為那條巨犬,而是盯著巨犬的身側,仿佛在看什麽人,心裡更加顫抖,哆嗦道:“你們,你們還不把人抬過來,都愣著幹什麽?”

 其他人面面相覷,都在想同一個問題,這受害人還能要嗎?

 剛才伍百年可是救了整座城市,現在伍百年要殺這個被牛魔王劫持的人質,其中或許有他們不知道的緣由?

 正在猶豫,青年似乎動了動。

 所有人神經一繃,就見青年喝醉了一般扶著野狗子重新站了起來。

 野狗子眼珠斜瞅著趙奇秋,鼻梁皺起,喉嚨裡發出轟隆隆的低吼,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生氣,見青年竟然不知死活還去摸劍,乾脆吼叫一聲,一爪推翻了他,眼裡終於透出些許焦急。

 在熟悉青年的人眼中,此時的青年無疑是狼狽的,但在野狗子眼中,獄長要殺人,不亞於尋死。

 它作為和獄長相處時間最長的犯人,已經摸清了一些與典獄長身份相關的規矩,在它看來,那些規則不比犯人遵守的少,甚至懲戒也很重。

 再一次用吻部頂開意識似乎有些迷離的青年,野狗子氣惱的吼叫一聲。

 四周不認識野狗子的人類登時兩腿一軟,差點給跪了。

 已經收到消息正朝這邊趕來的海京市眾人也好不到那去,心想這狗祖宗竟然這麽快就從海京趕過來了,它可不像伍百年那麽好說話!

 野狗子平日裡很少發出聲響,只要出聲必定有目的,此時新建局眾人齊齊趕到,李藍天臉色難看的瞅了眼臉朝下躺著的人質,已經不知是死是活,更別提眼前這巨犬和自己可以說有舊怨,臉色就更加不好。

 “什麽情況,伍百年要對受害人下毒手?”李藍天道:“不先給個交代就動手,這就不對了,搞不好是想殺人滅口啊!”

 不僅野狗子沒理他,其他人也臉色有些古怪。

 降服牛魔王這樣段位的妖怪,他們剛才的確隻做了看客,反正除了鮮明樓一開始出手試圖搶下人質,其他人都沒來得及出手,也沒有機會出手,更沒李藍天什麽事。換句話說,他們連一根姓李的毛都沒見著,這時候反而是李藍天先站出來,還要打壓那拘押了牛魔王的“典獄長”青年與黑狗妖,實在是有點太小人。

 相反,野狗子直接衝著某個方向再次吼一聲,江清河便臉色難看的越過眾人走上前。

 野狗子盯著江清河的目光格外凶狠嚴厲,一人一妖對視,雖然沒有對話,卻偏偏給人一種野狗子在給江清河交代什麽事情的錯覺,乃至江清河額頭上雨水幹了換成汗水,在野狗子面前低下了頭。

 “是我錯了,我該早點去保護他。”江清河喉嚨滾動,有些乾澀的道。

 親眼見到這一幕的眾人微微長大了嘴,其他地區的人或許不明白,但永深市和海京市的人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了江清河妖仆的身份。

 尤其是永深市的人,他們此時震驚的目光紛紛落在野狗子身上。

 對方身上散發著令人脊背發寒的恐怖妖氣,加上先前足以和牛魔王對壘的力量,都證明這隻妖怪的強悍。

 他們仿佛這時候才想起來,曾經的江清河也是永深的希望,霸道無比,甚至親手殺了城市那端吞噬生魂無數的清道夫。後來又怎麽樣?

 後來江清河被派去海京市一趟,回來的時候,連人類的身份都丟了,成了所有人笑話的妖仆!

 現在,他們終於見到了江清河的“主人”,還偏偏真是那個傳說中的“狗主人”,可誰敢多說一句?甚至他們在心裡想一想,都會覺得野狗子那雙滲著寒光的眼睛在盯著自己,宛如已經看穿了他們的想法。

 換個角度思考,如果是他們惹惱了這樣的大妖怪,還有沒有命在?如果這妖怪要將自己收為仆人,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拒絕?

 更有甚者,自己究竟想不想拒絕?

 江清河如同收到了野狗子的吩咐,根本不理會其他人,更把李藍天相當粗暴的推到一旁,快速過去將依舊昏迷在地上的受害人像拖麻袋一樣拖走,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當牛魔王的人質不見後,青年仿佛徹底脫力,就連面容上清秀的五官也模糊了一瞬,仿佛有障眼法要失效一般。

 今晚能及時趕來的都不算真正的普通人,眼力也不錯,當海京新建局的人看到青年面容模糊的瞬間,更是驚呆,可想想又覺得理所當然。

 原來伍百年就連面容都不曾真正示人!

 想到這裡,很多人都變了臉色,他們也想知道,伍百年障眼法之下真正的面容又是什麽樣,是馬王爺八隻眼,還是更加普通、很可能就是他們生活中見過的某個人?

 鮮明樓沒注意到,自己呼吸都停滯了。

 和其他人不同,他早就知道伍百年的面容是障眼法。

 鮮明樓眸色極深,渾身緊繃,但最終還是垂下眼瞼,不打算去看青年受重傷下才展現出來的真實一面。

 可剛盯著眼前的水窪,就聽見皇甫小香的聲音道:“野狗子大哥,你要帶大人回去了嗎?”

 同時鮮明樓看到,眼前的水窪中原本一團漆黑,被巨犬的倒影完全覆蓋,此時卻越來越明亮,空隙也越來越大,最終和周圍的其他水窪一樣,倒映出步行街頂上led燈管的色彩,以及一個男人身影。

 鮮明樓也聽到了四周其他人失望的呼吸聲,不由抬起眼,就看到原本立著巨犬的地方,被一個極高的男人取代。

 這男人身量自不用說,幾乎與先前的牛魔王相仿,且長相也不輸給後者。

 一張屬於人類的臉英朗冷漠,身上穿著漆黑的筆挺西裝,只有眉間那股陰鬱凶厲之氣,以及那對寒潭一般的眼珠,還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白色鞏膜,白色襯衫,導致這男人身上黑的極黑,白的極白。只有那兩隻瘦削的手腕上露出的金環,成了第三種顏色。

 觀看了一番妖怪變身的眾人,就見男人熟練的將青年的生魂收在輕輕合攏的兩手中,在那之前,鮮明樓則注意到,青年臉上原本即將消失的障眼法,已經被黑色的霧氣遮掩。

 送走川逾趕回來的江清河正看到這一幕,也是呆立當場。

 他腦中的所有印象裡,野狗子都是野獸模樣,或者人身犬頭,什麽時候完整變成過人?

 “等等!”對方變成了人,頓時壯了李藍天的膽子,直接問道:“我要對上頭負責,告訴我伍百年要殺人的原因!”

 一道帶著實質性殺氣的目光緩緩落在李藍天身上,李藍天頓時喉嚨一緊,仿佛被殺意構成的暴雨當頭砸下,連喘氣都有點困難。

 “再饒你一次。”

 低沉不耐的聲音扔下一句,眾人再看,眼前已經沒了那男人的影子。

 鮮明樓目光跟著抬起,似乎是凝視著空中野狗子離開的方向,可仰頭的角度越來越大,直到身邊有人手忙腳亂的接住了自己。

 “鮮明樓暈過去了!”

 皇甫小香道:“都讓開!”

 最後的意識裡,鮮明樓眼中映著頭頂雨過天晴的夜空,一輪皎潔的彎月,冰冷的回望著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野狗子:變身不知道穿什麽,有點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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