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場地中央，顧青與蒼靳碰頭，互相擊了下掌，他問：“八？”

　“十。”蒼靳看向一臉不甘的蔡羽。

　“好狠！”瑞鳳眼眨了眨，顧青道，“不過我喜歡。”

　黃永樂朝他們翹起拇指。直到此時此刻，他都無比慶幸自己那天的厚臉皮，賴上顧青的隊伍參加新生活動，簡直是他這輩子最明智的決定。

　訓練的過程雖然辛苦了些，不過效果顯著，短短七八天，整個人仿佛脫胎換骨了般，身體達到了巔峰狀態，這是黃永樂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經歷。

　兩個球打下來，小學隊的隊員看起來仍然神采奕奕，反觀高中隊，個個氣喘籲籲，臉色陰沉。

　顧青朝站在對面的蔡羽道：“希望學長能守住第三個球。”

　蔡羽活動了下四肢，狀似輕松地道：“這才第一局，機會還很多。”

　顧青讚同地點頭：“是的，機會很多，希望學長能好好把握。”

　“嘟——”裁判吹起了準備的口哨，兩隊人馬立即進入備戰狀態。

　“嘟嘟——”裁判手一揮，比賽開始。

　為了一雪前恥，這一次，蔡羽給隊友下了死令，絕不允許小學隊逃出他們的攻擊范圍，哨聲一響，高中隊迅速釋放靈氣，呈圓形進攻，團團圍住顧青等人。

　然而，小學隊的行為令人費解，他們站在原地，連五行靈力球都沒有凝聚，不僅高中隊困惑，連觀眾都一頭霧水。

　他們不準備進攻嗎？

　一分鍾內進攻方不凝聚靈力球，防守方只能圍困著他們乾瞪眼，一時之間，賽場和觀眾席都限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喂——”高中隊忍不住叫喚出聲。

　“學弟，莫非要放棄這一球了？”蔡羽緊緊地盯著顧青，以防他再使損招。

　顧青伸出手指，數道：“三、二、一——”

　下一秒，蒼靳發起攻擊，空氣驟冷，當高中隊反應過來時，他們的身體表面已經覆了一層冰，整個人被固定地原地動彈不得，而被圍住的小學隊敏捷地跳出包圍圈，慢條斯理地凝聚出靈力球，歡快地朝高中隊的球門跑去，獨留蒼靳站在包圍圈中間，時不時地丟出冰靈團給高中隊補加冰層。

　“我的天啊！這太狠了吧？”

　觀眾席上的新生們看到視頻裡的大特色，驚呆得張大嘴巴。

　“這樣做允許嗎？會不會把人凍死呀？”有人擔憂地問。高中隊畢竟只是一些新入學的仙胎，還沒正式開始修煉，長時間被冰封住，可能會被凍傷甚至窒息。

　“你沒發現嗎？他們的鼻孔沒有被冰封住。”

　“我去，還真是。”

　“話說，比賽中凍傷了找誰負責？”

　“如果隻凍一分鍾，問題應該不大。”

　“所以……一分鍾內，小學隊能進球嗎？”

　“進球！進球了！”

　顧青帶著隊友，拖著五行靈力球，風馳電掣般地衝向球門，即將到達時，徐易縱身飛起，五個隊友把靈力球甩到天上，徐易直接在空中踢出一腳，靈力球射線般地衝進球門。

　“嘟——”

　裁判吹哨，蒼靳雙手一握，寒氣消失，高中生瞬間解凍，望著全場激烈的歡呼聲，他們腿一軟，癱倒在地。

　三球！

　開局連十分鍾都不到，他們被進了三球！

　更可恨的是，他們一次又一次地被控制住，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前兩次還能蹦達幾下，這一次居然直接被冰凍在原地，無能為力。

　蔡羽咬牙切齒，早已失去了風度，對走過來的裁判道：“他們這樣不算違規嗎？”

　裁判冷淡地瞥他一眼。“不算。”

　“為什麽不算？”蔡羽不甘心地低吼。

　裁判道：“如果你也能靈力實體化，一樣可以反製對手。”

　蔡羽臉色陰沉。他雖然能靈力實體化，卻只是短暫的，不可持續的，哪像小學隊這個冰靈根，鋪完一條整冰道，同時冰凍八個人後，還能神情自若，連口氣都不喘，這是正常的小學生嗎？

　顧青帶著隊友跑回賽場中央，看到蔡羽眼裡的陰鷙，搭著蒼靳的肩膀，嚴肅地對蔡羽道：“學長，接下來，學弟可要不客氣了。”

　蔡羽深吸口氣，道：“是嗎？學弟盡管出招，我接招便是。”

　他回答得硬氣，隊友卻萌生怯意。

　“隊長，我們……還是不要硬碰硬……”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第一個球沒有壓製住對方，後面基本無望，與其在這一局浪費精力，不如保存實力，想辦法下一局反敗為勝。

　“我是隊長，還是你是隊長？我讓你們守，你們就必須守住。”蔡羽厲聲喊道，其他隊友不禁一愣。從認識到現在，他們第一次看到蔡羽露出這麽可怕的神情，與之前那副溫和的模樣，截然不同。

　難道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幾個隊友不由自主地退到一旁。

　小學隊笑嘻嘻地看著他們起內訌，比賽進行了十來分鍾，他們又跳又跑，不斷使用靈氣，卻絲毫不見疲態。這一切都拜顧青所賜，他傳給他們的練氣功法，太好用了，七八個晚上修煉下來，經脈通了，丹田擴充了，靈氣更純淨了，一口氣跑個百千米，不成問題。

　顧青說不客氣，就真的不客氣了。

　第一局剩下的二十分鍾裡，小學隊一次又一次地刷新高中隊和觀眾們的認知，各種各樣的奇招，層出不窮，高中隊毫無招架之力，像麵團般被任意地揉圓撳扁，到最後，他們都麻木了。

　“嘟嘟嘟——”

　裁判吹起結束的口哨，高中隊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欲哭無淚。

　十球！

　他們輸了整整十個球！

　中場休息，顧青等人興致高昂地回到休息區，另一邊的謝寧隊沉默地望著他們，每人神情各異。

　這局比賽，他們見識了小學隊的厲害之處，蔡羽隊像被虐菜般的被虐得不成人形，等到了冠軍爭奪賽時，他們該如何應對？

　謝寧雖然會靈氣實體化，可完全不能像蒼靳那樣不間斷地釋放靈氣，最大一次范圍，覆蓋了半個球場，整局一下來，他連滴汗都沒流。

　謝寧視力很好，偷覷坐在椅子上喝水的銀發少年，瞟過他那乾爽柔順的劉海。

　人比人氣死人，有時再努力也抵不過天賦。

　謝寧緊張地捏著手裡的礦泉水瓶，腦袋飛速地轉著，琢磨著戰術。

　戰術……見鬼的戰術！

　第二局開始，蔡羽隊攻，顧青隊守，謝寧作為距離最近的觀眾，臉上的表情從詫異到震驚，從震驚到不敢置信，從不敢置信到木然，眼睛裡的光彩一點點地消失，然後頹廢地捧住腦袋。

　常九原喃喃：“顧青太強了……不，不只顧青，整個小學隊都強得不可思議。我們贏不了了。”

　蔡羽隊在第二局，一球未得！

　無論他們怎麽進攻，那該死的冰靈根隊員總能阻擋他們的腳步，三小朋友加顧青共四個木靈根肆意地釋放木靈氣，使整個賽場的草都拔高了兩米。蔡羽隊的金靈根隊員多又如何？無法長時間實體化，對瘋長的雜草束手無策，如同行走在森林裡，艱難地尋找方向，一次又一次地被神出鬼沒的對手打掉靈力球，失去投球的機會。

　“嘟——”

　比賽結束，高中隊以十比一輸給了小學隊。

　觀眾席上的傅子誠和時皓擁抱在一起，開心地蹦跳。

　“太棒了！小學隊贏了！小學隊贏了！”

　“顧青他們真的太厲害了，吊打高中隊呀！”

　“嘿嘿，下一場要對陣另一支高中隊，就不知他們會丟多少個球？”

　“謝寧會土靈氣實體化，應該比蔡羽強吧？”

　“不好說，萬一連蔡羽都不如呢？”

　“好期待接下來的比賽。”

　顧青從賽場上下來，坐在休息區，看著裁判驅動複原陣，使雜草叢生的賽場恢復了原貌。

　“顧哥，馬上要跟謝寧比賽了。”徐易用毛巾擦著額角的細汗，跑過來興奮地說。

　“還有體力和靈氣嗎？”顧青笑問。

　徐易擼起袖子，展現肱二頭肌：“沒問題！”

　余靖喝半瓶水後，道：“謝寧現在估計嚇破膽了。”

　蕭諶趁機剝了顆糖，塞進嘴裡，含糊地道：“不可能吧？他膽子那麽小？”

　黃永樂朝謝寧那邊偷瞄了下，拿出手機，展現在眾人面前：“我們和蔡羽隊比賽的時候，我讓朋友偷拍了謝寧的反應，看看，有趣吧？”

　只見手機視頻裡，謝寧一臉震驚，接著捧住頭，一副痛不欲生的頹喪模樣。

　“哈哈哈，這反應太搞笑了吧？”徐易捧腹大笑。

　張岩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小聲點。”

　謝寧就坐在附近，被聽到了估計會更氣。

　夏麗踢著腳丫子說：“聽到就聽到唄。”

　讓他壓力更大一些，一上場就發揮失常，豈不妙哉？

　顧青道：“再有二十分鍾就開賽了，全都靜坐，運行一遍心法，盡量保持身體的最佳狀態。”

　“是，顧哥。”

　顧青轉頭看向蒼靳，道：“哥們，你怎麽樣？”

　“什麽？”蒼靳手裡捏著耳機。

　“全場比賽下來，其實最累的人是你，如果沒有你的冰靈根，想那麽快的贏球可不容易。”顧青靠在他的肩膀上，貼在他耳邊低沉地道，“如果堅持不下來，一定要跟我說。”

　蒼靳抬手揉了下耳朵，道：“不會。”

　顧青扯扯他的發絲：“不會什麽？”

　說話不能過於簡潔啊，同學。

　蒼靳似乎勾了下嘴角，道：“不會累，對付謝寧，綽綽有余。”

　顧青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你聽歌。”

　蒼靳問：“不一起聽？”

　顧青想到他那詭異的歌單，搖了搖頭：“不了，我整理整理下一場戰略。”

　蒼靳隻好自己戴上耳機，選了首報勁爆的搖滾曲子。

　二十分鍾在等待中一下子就過去了，裁判吹起開賽的口哨，小學隊精神飽滿地從休息區走出來，輕快地小跑著到賽場中央，觀眾發出熱烈的歡呼聲，他們回應般地朝觀眾席揮了揮手。

　沈助理望著場內的小學隊，搖著扇子道：“都是好苗子呀，據說除了一個初中生，其他人都來自東方蒼天大陸。”

　“他們試仙大會的成績，在整個仙界名列前茅，如果不是年齡限制，應該都上高中。當然……除了顧青。”周老師道。顧青的雙靈根，決定了他將來的不確定性。

　“說到顧青，周老師，你覺得顧青是正常的雙靈根嗎？”沈助理問。

　周老師還沒回答，徐主任插嘴道：“雙靈根還分正常不正常的嗎？”

　沈助理也不生氣，慢條斯理地道：“上一場比賽，我的神識一直追著顧青，我發現他身上有點蹊蹺。”

　“哦？什麽蹊蹺？”周老師好奇，他還真沒有注意。

　“普通雙靈根，能一邊使用金靈氣維持靈力球，一邊使用木靈氣催生雜草嗎？兩種靈根如何在丹田裡轉換，或者說，如何自由地控制兩股靈氣，分工合作？”江助理越說越詫異。由於她是單靈根，入道後便修單靈根功法，對雙靈根研究不多，能修到金仙境界的雙靈根鳳毛麟角，她又不可能特意跑到人家面前無禮地詢問。

　周老師摸了摸下巴道：“據我所知，雙靈根的修煉比單靈根慢，就是因為必須吸收雙倍靈氣，滋養兩條靈根，使它們達到平衡。普通靈根我不清楚，真仙雙靈根我見過，確實可以自由地切換兩種靈根，但同時使用，有些勉強。”

　沈助理道：“但是顧青既能自由切換，又能雙管齊下，玩得很溜呢！”

　周老師拍腿感歎：“這小子，不容小覷呀！”

　徐主任冷哼：“若真是如此，他豈不是天才了？”

　“顧青的雙靈根變異了。”突然，坐前排的銀發校長語不驚人死不休，附近的老師全都吃驚地望著他。

　“仙……仙尊長，此話怎講？”沈助理驚得連古語都蹦出來了。

　靳天拿下肩膀上的蛋蛋，放在掌心逗弄。“與水靈根變異成冰靈根的道理一樣，變異的雙靈根與超靈根無異，修煉速度或快於單靈根。”

　“當真？”周老師不可思議地問。超靈根？那可是天才中的天才，可遇而不可求呀！

　沈助理感慨：“還是仙尊長火眼金睛。”

　這麽一個天才，學園得把他當寶貝供著才行。

　徐主任還有點不敢置信。“哪能這麽巧，剛入學雙靈根就變異成超靈根了？”

　靳天搓了搓蛋蛋，繼續把它放在肩膀上。“我已經與他溝通過了，一年之內，從小學部考到高中部。徐主任若有疑問，不如拭目以待。”

　沈助理扇子晃得飛快，附和道：“仙尊長所言甚是，只要顧青通過跳級考試，他的修為和能力不言而喻。”

　周老師點頭，表示讚同。

　徐主任冷著臉，無話可說。

　跳級考試，難度顯而易見，如果顧青真的考上了高中，那便只能承認他的天賦異稟。

　賽場上，兩支隊伍相互行禮，面對面地站著，等待裁判拿出骰子。

　顧青望著謝寧，笑容可掬地道：“很高興終於和學長在賽場上一較高下了。”

　謝寧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恭喜學弟闖入決賽。”

　顧青道：“既然給學長下了挑戰帖，怎麽也得努力拚到決賽呀！”

　謝寧鴨梨山大。他這哪裡需要拚？預賽抽簽輪空，半決賽吊打蔡羽隊，跟玩似的。

　咽了咽口水，謝寧道：“學弟如此努力，我這個做學長的，自然也要當仁不讓。”

　顧青呵呵一笑，看向其他高中生，揚聲道：“那就請學長們多多指教了。”

　常九原低著頭，盯著地面，挑染少年欲言又止，其他人神情各異，唯有認錢不認人的章雨輕松地說：“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謝寧：……

　如果可以選擇，他希望那天下午沒有在野外球場遇到顧青。看過蔡羽和顧青的比賽後，他已經放棄掙扎了，隻盼著一會輸起來不會太難看。

　“嘟——”裁判示意他們誰先扔骰子。

　顧青道：“學長請。”

　謝寧也不客氣，拿過骰子，閉起眼睛一扔，骰子落地，好一會兒，他睜開眼低頭一瞧。

　三點！

　謝寧飛快地轉動腦筋。如果第一局是進攻方，那麽他們能在顧青隊伍的防守下，拿下幾球？也許……還有機會！

　顧青彎腰撿起骰子，低喃：“希望扔個六，第一局當守方比較輕松。”

　謝寧眉頭一跳，看著骰子上拋，再落下——

　“啊？一點！”顧青不由自主地撫了下額。

　謝寧倒退一步，擺在兩側的手都微微發顫。他是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拋出和上一場一樣的點數，故意無形中給對手壓力。他不能上當！他決不能上當！

　“哇哦，顧哥，你的手氣真是沒得說了。”徐易哈哈的笑道，“第一局又是進攻方，好玩。”

　張岩敲了下他的腦袋：“我們在比賽，不在玩！”

　黃永樂伸展下四肢，跳了跳，對顧青喊道：“快傍晚了，我們速戰速決吧！比完賽得趕著去吃晚飯。”

　蕭諶摸摸小肚子，扁了下嘴：“還真有點餓了。”

　對面的高中生怒目相視。這是赤果果的鄙視！

　顧青拍了拍手，道：“馬上比賽了，都打起精神。”

　裁判退到一旁，吹響口哨，比賽開始。

　謝寧還在尋思，顧青將以什麽戰術來對付他們，前面的人影突然一晃，他驀地瞪直了眼睛。

　人呢？

　不見了？

　很快，他反應過來，抬頭一看，只見少年們如長了翅膀的鳥兒般，在天空滑翔。

　居然重施故伎！

　與蔡羽隊比賽的開局一模一樣！

　謝寧轉身，往前踏了一步，一道綠光如箭般地射了過來，小草倏地竄高，阻擋了去路，緊接著，他聽到一排冰刀滑行的刺耳聲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隊長！”其他高中生呐喊。

　謝寧猛地回神，睜開眼睛，不顧一切地催動靈氣，賽場的土壤驟然隆起，一路延伸到冰道，冰道受到影響，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蒼靳眼眸一冷，抬手一揮，凝固出更厚的冰層，與隆起的土地相互製壓。

　顧青沒有回頭，帶著隊友一路衝刺，不過幾秒，便到了球門前，夏麗抬腳猛踢，靈力球精準地射進球門。

　謝寧滿頭大汗，整個人虛脫了般，搖搖欲墜。

　上一場他和初中隊對戰了兩局，都沒有這麽累過，這一場不過是和蒼靳拚比力量，竟累得筋疲力盡。

　怎麽會這樣？

　常九原連忙扶住他，急道：“你怎麽樣？”

　謝寧辛苦地搖頭。

　挑染少年咬唇，揪了揪自己的頭髮，懊惱不已。他多次去打探顧青等人的信息，卻次次被忽悠了。可惡！

　與上場一模一樣的進球方式，令觀眾席上的學生們議論紛紛。

　“不會吧？難道他們想複製上一場的比賽？”

　“同一種攻擊不能使用兩次吧？小學隊這是把人家高中隊當傻子呢？有了前車之鑒，高中隊必然會提高警惕！”

　“可是，剛才第一個球，他們得逞了呀？”

　“呃，第一個球不算。”

　“那就看看第二球囉。”

　眾人矚目下，第二個球，竟然真的複製了上一場比賽的戰術，謝寧無論如何力挽狂瀾，都無濟於事。

　“嘟嘟嘟——”

　裁判吹著口哨，示意第二個球進球有效。

　謝寧大汗淋漓地回到賽場中央，恨恨地瞪著顧青，怒目切齒：“你——在侮辱我！”

　顧青氣定神閑地回答：“學長什麽意思，我不太明白。”

　謝寧怒不可遏：“你用同樣的方式進球，難道不是在羞辱我嗎？”

　黃永樂揚聲道：“喂喂，學長這樣說話就有點過份了哦？我們平常就是這樣訓練，你們阻攔不了，不找自身的原因，卻怪我們不尊重你？”

　常九原按住謝寧的肩膀，勸道：“謝寧，你冷靜一些。”

　對手想要使用什麽樣的戰術，他們無權干涉，唯一能做的，便是盡力阻止。

　顧青轉頭問裁判：“請問我們犯規了嗎？”

　裁判鐵面無私地道：“沒有。”

　顧青看向謝寧：“裁判說我們沒有犯規。”

　謝寧胸脯劇烈地起伏，壓下怒火，示意其他隊友：第三球，盯緊蒼靳。

　不用謝寧暗示，其他隊員都已如臨大敵般地鎖緊蒼靳了。

　蒼靳垂眼，對這些敵意視若無睹。

　顧青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長地望著謝寧。

　“學長，希望比賽結束後，你能收回那句話。”

　什麽話？

　謝寧愣怔，裁判吹起哨聲，下一秒，他們所有人被冰封在了原地，眼睜睜地看著顧青等人凝聚出靈力球，興高采烈地奔向球門，銀發少年冷然著臉，站在一排冰雕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比賽結束，終於要進入學習階段了，咳，寫得我好辛苦啊，555，好想快點完結。頭禿，總覺得結局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