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這件事居然變得更加蹊蹺起來,不過闕以凝也沒找到更多的線索,只能梳理好思緒,將相冊放了回去。
闕子汐抱著胳膊倚在門上輕笑道:“你怎麽忽然看起相冊來了?難道是追憶童年?我還記得你小時候被我追著哭的嗚哇亂叫的樣子呢。”
闕以凝將視線移到了闕子汐身上,只是用居高臨下的目光看著她,並不接她的話。
闕子汐骨架小,個兒也不高,雖然總喜歡拿姐姐作派來逗原主,但其實人只有一米五。
原主一米六五,完全俯瞰式。
闕子汐看見闕以凝沒什麽反應的樣子,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說:“你今天心情不好?”
以往闕以凝都會和她嗆聲,她就喜歡看闕以凝被她氣的跳腳的樣子,但偏偏今天的闕以凝很冷淡,似乎並不想給她什麽回應。
闕以凝:“還可以。”
她從闕子汐的旁邊走了過去,徑直的走向房間。
她跟闕子汐又沒什麽糾葛,對於對方也沒什麽惡感,也不想裝作熟稔,乾脆無視。
闕以凝回房間卸了妝,泡了澡之後,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櫃。
她和原主的審美有一點點差異,很多闕以凝看了就想壓箱底。
把衣櫃收拾了一頓之後,闕以凝也累了,倒在了床上,迎接第二天的來臨。
闕以凝第二天是被敲門聲吵醒的,她擰著眉走到了門邊,看著敲門的闕子汐。
闕以凝:“有事?”
闕子汐:“媽媽在樓下,底下有客人來找你,王家的誰,說你昨天把人打進醫院了。”
闕以凝想起自己昨天乾的事,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踩著拖鞋去浴室洗漱。
闕以凝洗漱好換了衣服,下樓的時候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闕家媽媽尤蘭清,以及坐在他對面的陌生貴婦。
那人一見闕以凝就頗為激動的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模樣。
“你就是闕以凝吧,昨天是你把我兒子給打了的?”
王夫人想起自己兒子頭上縫的針,可憐巴巴的樣子就生氣。
她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哪裡容得別人這麽欺負,她立刻找上門來了。
闕以凝坐在了沙發上,先對著原主老嘛笑了下,才看著王夫人開口,供認不諱:“是我啊。”
王夫人:“看,闕夫人,你家女兒也承認了是她動的手,你還怎麽跟我繞圈子?”
尤蘭清輕咳一聲:“這個,說不定其中有什麽誤會,王姐姐你也別太動氣,坐下來,坐下來說。“
尤蘭清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女人,不太擅長爭吵,頗為嗔怪的看了一眼自己闖了禍的女兒身上,想要打打圓場。
王夫人:“這還有什麽誤會的,我兒子說了是她,別人也都看見了是她,她自己也承認了,賠禮道歉總該有吧?”
尤蘭清;“是是是,如果是以凝的錯我肯定讓她道歉,不說別的,貴公子的醫藥費,我們家肯定是會出的。”
王夫人語氣很不好:“我們王家還少了那點醫藥費不成?”
闕以凝歪在沙發上,忽的開口:“阿姨,你們家的確是不缺醫藥費,但是缺點家教啊,您不會教兒子,我就替您管管咯。”
王夫人怒了:“你還敢這麽橫?闕夫人,你們家這家教還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還敢說我們家家教不好?”
闕以凝:“這前因後果您是打聽清楚了沒有?怕是您那寶貝兒子沒跟您說實話吧?”
王夫人:“不過是吵幾句嘴,你就動起了手。”
闕以凝:“那您曉得他說了什麽,又為什麽跟我吵架,為誰出頭?嘖,阿姨,不是我說您,最好多看看你兒子,告訴他那種一哭二鬧讓他幫忙出頭做冤大頭的人可不是什麽好東西,我今天砸他還是輕的,他下回要再來招惹我,可就不是現在這麽簡單的事兒了。”
明明是王夫人先氣勢洶洶的,闕以凝這麽不疾不徐的說,倒是佔據了氣場上的上風,讓那王夫人啞口無言又錯愕莫名,臉色甚至還有些猶豫。
尤蘭清和闕子汐跟看了什麽驚悚場面似的,一個個愣在旁邊。
尤蘭清是沒想到自己小女兒怎麽嘴巴這麽能說了,闕子汐是在震驚闕以凝這發出來的強大氣場,跟之前那種暴躁蠻橫的模樣完全不同。
王夫人氣的拍桌:“又是為那個顧茜茜,是不是?”
王夫人開始就對顧茜茜有點意見,她覺得自己兒子就得配最好的,小三的女兒那算什麽啊,但是抵不過王睿源喜歡,總在她跟前誇,王夫人就想著這姑娘也可以。
反正顧家那誰已經沒了,小三轉正也是遲早的事,身份上倒也相配,可是她沒想到,那丫頭心大的很,根本就是吊著她兒子玩。
王夫人不知數落了幾次,讓王睿源少和她來往,為此母子還起了爭執,這回王睿源進醫院,可沒和她說是因為誰。
闕以凝掩唇:“原來阿姨您知道啊,可不就是她麽,我這人性子直,最看不慣那扭扭捏捏勾著男人來出頭的作態,正經人家誰那樣做呢,怕不是也覺得自己配不上那身份。”
她停了一會兒繼續說:“我本來是沒打算跟王睿源吵的,是他非要出頭,還說什麽‘我給他提鞋都不配’,我還想著是不是阿姨你們家都這麽瞧我們闕家,看不起我們闕家是開餐館的呢。”
闕以凝最後一句用的輕嘲的語氣,硬生生把他們富二代之間的摩擦拔高到家族對立的情況上,闕家是做餐飲的,王家做的是娛樂公司,本就是不挨著的,王家根本犯不著招惹他們。
王夫人一聽闕以凝這暗指的話可就慌了,她今天就是為兒子來要個賠禮道歉的,這要是扣上什麽看不起這樣的帽子,以後萬一有點什麽往來,不就尷尬了。
尤蘭清聞言也微微動怒了:“我女兒不配給你兒子提鞋?這可是真有意思了,回頭讓我家先生聽了,怕是也得對你們王家畢恭畢敬了?”
王夫人有些坐立難安:“這是說的哪裡的話,可千萬別這樣說。哎,是我家小子混帳出言不遜,小孩子家的摩擦而已,我回頭就訓訓他,闕家妹妹,這點兒事也就不必跟自家男人講了嘛,我們自己解決就行。”
闕以凝見縫插針的開口:“那這賠禮道歉和醫藥費……”
王夫人起身:“這事兒也就這麽過去了,我倒是不太清楚原因就莽撞的來了,今天就不多叨擾了。”
尤蘭清起身送她,房子裡又恢復了安靜。
闕子汐看著軟倒在沙發上,三言兩語改變對方態度的闕以凝,忽然有種太陽從西邊升起的感覺,陌生的讓她有些不習慣。
尤蘭清回來之後,讓傭人端了水果過來,喂了一口給闕以凝,嘮叨的開口:“咱們凝凝真厲害,越來越會說話了。不過以後這種事第一時間跟媽媽說就好了,別人找上門了才知道你受委屈了。”
闕以凝許久沒有被長輩用這樣的眼神關愛過,還有些不自然的開口:“沒事,我自己就能擺平。”
闕以凝也叫不出口媽,索性就沒叫。
記憶裡原主母親的愛護是實打實的,幾乎當做公主一樣的去寵愛。
尤蘭清;“但是下次還是不要動手噢,動手還傷了咱們寶貝的手呢。”
闕以凝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就用酒瓶砸了。”
闕以凝都不想自己的手碰到不想碰的東西,甩巴掌都是高看對方,不如用別的媒介來達到目的。
尤蘭清被她這樣弄的哭笑不得:“也不是這樣不動手,咱們有的是辦法出氣。”
雖然溺愛女兒,但是尤蘭清也會告訴她什麽是底線和辦法,闕以凝對這位母親的好感度還是很高的,尤其是她和自己的媽媽氣質上有一點相似。
闕以凝乖乖點頭,尤蘭清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要是還沒睡醒,就再回去睡一會兒。”
闕以凝打了個哈欠:“好。”
闕以凝上了樓,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默不吭聲的闕子汐跟在了她的身後。
闕以凝在走廊上向前走的時候,闕子汐忽然開口:“你是誰?”
闕以凝腳步都沒停頓,聲音帶上些不耐煩:“闕子汐你又犯病了?一邊玩去,離我遠點。”
還是熟悉的態度。
闕子汐費解的看了眼闕以凝的背影,卻思索不出什麽答案。
闕以凝關上了房門,無所謂外面的人的態度,倒在了床上,給卞紀安發了消息。
卞紀安朋友多,人脈更廣,應該能打聽到事兒。
【闕以凝】:今天在哪兒能偶遇顧山雪,你知道麽?
【卞紀安】:你找她幹嘛???
【闕以凝】:交個朋友。
【卞紀安】:沒必要為了氣顧茜茜這樣吧?
【闕以凝】:顧茜茜?她不配。
【卞紀安】:我正好知道,今天我哥他們組個小局認識她來著,我本來因為她回來肯定特慘,但是我哥他們好像是說顧山雪挺厲害,害,他們精英之間的事兒,我也不是很懂。
卞紀安就是吃吃喝喝開開心心的家裡沒有狗血的那種豪門富二代,家產他哥繼承,他負責背靠大樹乘涼逍遙自在的玩。
【闕以凝】:地址。
【卞紀安】:來真的啊?
【闕以凝】:當然。
面對高嶺之花,當然要主動去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