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紀安很快就從自己老哥那裡打聽到了他晚上要去的地方,轉頭就告訴了闕以凝。
【卞紀安】:在香情水榭,今天晚上七點多,具體時間和哪一樓我不知道,我再問我哥就得覺得奇怪了。
【闕以凝】:okk,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卞紀安】:吃飯倒無所謂,我們哪天見不是見,不過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想通過顧山雪去跟傅文靖打交道?
【卞紀安】:如果你是想這樣的話,那我可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啊
【卞紀安】:想進圈子也不是這麽個融法,你跟他就倆世界的人。
闕以凝看著手機上的文字,想著原主喜歡男主的事情還真是人盡皆知。
【闕以凝】:我的確是有別的想法,但不是你想的這樣。
【闕以凝】:打今兒起,別在我跟前再提到那個男的名字。
【卞紀安】:??
【卞紀安】:你要是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
【闕以凝】:說真的,不開玩笑。
【卞紀安】:你這是想開啦,打算脫離苦海啦?
卞紀安雖然跟闕以凝說不上是什麽特別好的交情,但也是把人當朋友看的,這麽一路看下來也知道闕以凝挺喜歡傅文靖的,還曾經開過賭局打賭她能不能夠追到傅文靖,但是這麽些年過去,他想著闕以凝還不如放棄算了。
【闕以凝】:是。
【卞紀安】:這就對嘛,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闕以凝回了一個附和的表情包,沒有繼續再跟卞紀安談論這個問題。
畢竟她對男主又沒有感覺,也不必先提前大肆聲張的去否認,有人問他就提一嘴,反正到時候不可避免的碰面了,喜歡不喜歡這種事情不是一目了然嗎。
晚七點之後,香情水榭。
闕以凝記住了地點,開始挑選今晚要穿出去的衣服。
總得要先和對方接觸上,才能了解對方的喜好以及性取向。
顧山雪喜不喜歡女人闕以凝不清楚,雖然知道自己大抵是喜歡女人的,可她也沒正兒八經談過戀愛,更沒和女孩子談過,所以也就不存在什麽姬圈雷達。
挑選好衣服之後,闕以凝吃了東西,而後待在房間裡開始清算自己現在擁有的或者說原主名下的所有財產。
清點了一遍,闕以凝發現按照闕家的這個財富實力來說,原主卡裡的錢包括不動產比她想的要多。
闕以凝仔細回憶了一遍關於這具身體主人的有限的記憶,明白了卡裡為什麽還有這麽多錢。
按闕以凝自己的經歷來看,她覺得原主並不是一個驕奢淫逸貪圖享樂的人,不去瘋狂購買奢侈品,不會一擲千金去買樂子,也不會去一些很亂的地方參加所謂的聚會,衣服家裡都會給她添置。沒有什麽花錢的地方,所以卡裡的零花錢越來越多,堆積成了一個可觀的數目。
讓她花錢最多的,大概就是傅文靖了,雖然大多數時候她送出的那些昂貴的禮物都被退回,她也並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她所有的心思都被放在男主身上,闕以凝這樣想想,表情有幾分複雜。
因為闕以凝忽然想著這是一本書,那原主是真的從心裡自發的迷戀傅文靖,還是說只是被設定成那樣呢?
不過闕以凝也沒有細想,畢竟這種關於人性的複雜問題深想進去很可能就會進入到哲學的領域,從而懷疑自己的真實生活。
闕以凝不知道原主作為女配之後做了什麽,但如果記憶之中的那具屍體真的是原主自己的話,那麽是不是在預示著一個結局,或者說可能是這件事的開端?
記憶一時之間又紛雜起來,闕以凝收斂了心神,開始利用互聯網查閱這個世界的其他內容。
闕以凝想要多了解一點這個世界,然後做點什麽,雖然闕家很富有,而她現在也是他們名義上的孩子,但是闕以凝並不會多理直氣壯去享受所有。
這個時代並不缺乏機會,只要運作得當,再加以資本推動,一定會有可觀的回報。
闕以凝看了幾個小時的電腦,直到眼睛輕微脹痛的時候,才停了下來,看了看窗外。
現在是冬天,窗外的樹木早已經變成了光禿禿的枝椏,滿是無聲的寂靜。
闕以凝推開了窗戶,讓冷風流動到室內,驅散些許空調帶來的悶人的熱度。
腦子似乎也被這風激的清醒了些,闕以凝踩著拖鞋走到走廊,讓陳叔給她準備一杯熱咖啡。
闕以凝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放在床上的手機響動了起來。
她在昨晚就把那吵鬧的手機鈴聲換成了純音樂,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闕以凝按了接聽。
喬雨初的聲源帶著些許急迫的意味:“以凝,你真的想通啦,真的不再喜歡傅文靖啦?這回是真的真的嗎?”
雖然喬雨初昨天看見闕以凝的反應就有這個猜測,但是也不太敢相信,畢竟她作為闕以凝的小姐妹,是看著她求而不得的,而且闕以凝也不止一次說過不要再喜歡傅文靖了,但是深夜買醉之後,過兩天又沒忍住去纏著人家。所以在喬雨初這裡,闕以凝這句話的可信度是要打折扣的。
闕以凝:“對,但你怎麽忽然問這個?”
闕以凝手機是連了無線網絡的,在接電話的時候也能看到app上的消息,看見自己的微信忽然多了許多條消息,有些奇怪了點了進去。
發消息的那些人陌生但是又有那麽一點記憶,幾乎問的全是一件事,問她是不是真的不追傅文靖了。
喬雨初:“卞紀安發朋友圈了啊,喜報呢!我昨晚玩得太晚了,睡到剛剛才起來,才看到那個,還有人來問我是不是真的呢,還有人要我跟你說別放棄,媽的,一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喬雨初:“對了,你昨天把王睿源打的事兒大家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雖然我沒看到,但是被人描述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啊,說您上去就是給人開瓢了,小嘴叭叭的,還說了別的,氣得我就吵起來了。”
闕以凝坐在了軟椅上,不以為意的開口:“不用理,犯不著。”
闕以凝不用想都知道,自己這形象在外面得更上一層樓了,之前或許還說什麽蠢無腦,現在興許還添了暴力狠辣的名聲。
喬雨初可不認同:“姐姐哎,那可都是咱的面子呢,由得別人在那兒亂嚼舌根?”
闕以凝彎唇:“其實正好,我凶名在外的話,以後抽小白蓮一巴掌,人家也覺得是我正常作派了。”
闕以凝覺得,什麽人設都有什麽人設的好處,原主這惡名兒也正好,反正不管佔不佔理,都不會讓人覺得是好欺負的。
喬雨初在那邊也樂了:“你現在對小白蓮也這麽大意見啊,之前看你不是還有時候信她的話嘛。”
從明面上來說,顧茜茜和闕以凝是沒什麽過節的,有時候顧茜茜還怪會討好人,作態慣會迷惑人,多的是人看不透。
喬雨初起初也不討厭她的,開始討厭她是因為喬雨初前男友被顧茜茜的給撬了,準確的說也不是被撬,顧茜茜厲害的地方就在於可以讓被人的男朋友幫她說話,在那之後,喬雨初就對顧茜茜很煩了,但是盧蘇就這麽大,圈子就這麽大,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喬雨初也就只是明面上刺幾句而已。
闕以凝:“那是以前,現在可不一樣。”
喬雨初來了興趣:“怎麽個不一樣法?”
闕以凝:“我看上她姐了。”
闕以凝可沒什麽不能宣之於口的話,都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還玩什麽暗戀,又不是小孩子。
要是讓顧山雪在別人口中聽見了她對她有意思的事,闕以凝還求之不得呢,還能增加幾分可信度不是?
喬雨初被自己口水嗆到了,一度以為自己幻聽了:“什麽?你說什麽?我沒聽錯吧?是我以為的那個意思吧?”
喬雨初一連幾個疑問句,充分的表明了自己情緒的震驚和大大的困惑。
闕以凝不緊不慢:“就是你以為的那個意思。”
門外的傭人輕聲的敲門,闕以凝端了熱咖啡回來,吹了吹熱氣。
喬雨初的聲音頗有些小心翼翼:“你該不會是被刺激傻了吧,你這改變真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啊,也沒必要為了遺忘一段感情就這麽迅速的撞到另一堵牆上吧?”
闕以凝坦然回應:“不是啊,我就是單純的見色起意而已。”
那邊的喬雨初被震撼了,不曉得姐妹怎麽說彎就彎。
闕以凝:“七點的時候陪我去香情水榭吧。”
喬雨初:“……那是哪兒?”
闕以凝:“聽起來應該是個吃飯的地方。”
喬雨初:“去幹什麽?”
闕以凝:“當我的僚機,別大張旗鼓的,現在就你一個人知道,懂我意思嗎?”
喬雨初:“……我應該懂,你讓我緩緩。”
七點,香情水榭。
這是個高格調的仿古製餐廳,佔地面積大,流觴曲水,亭台假山,屏風錯落有致,看起來頗具雅致。
喬雨初還沒來,闕以凝站在門口等她,卻沒成想,先等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
顧山雪穿著米白色的長外套,內裡是白色的針織衫,這本應該是溫柔的顏色,也讓她帶上了幾分冷冽感。
顧山雪看見她的時候,明顯的腳步慢了下來。
闕以凝想,她或許不知道她是誰,但一定對她有印象。
在闕以凝準備過去搭話的時候,另一道聲音卻先橫插了進來。
“嘖,我們闕小姐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今早不還說沒想法了,怎麽現在又眼巴巴的過來了?”
那聲音帶著幾分調侃的味道,闕以凝順著聲音看過去,看見了開口說話的嚴子舒,以及站在他身旁的傅文靖。
闕以凝腦袋像是被人重擊了一下,又有些東西冒了出來,極快的在眼前閃過,闕以凝還來不及記住,就已經消失了。
但心裡仍然冒出了一種極其不甘怨恨的心情,完全不受闕以凝控制的情緒。
闕以凝強壓下心裡的情緒,抬著腿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傅文靖神色淡淡,但是在看見闕以凝朝著他這個方向走過來的時候微微蹙眉。
在他準備出聲的時候,卻見闕以凝直直穿過了他,走到了他的身後。
“你也來這裡吃飯嗎?”
闕以凝一雙美目盈盈,抬著頭看著比她略高一些的顧山雪。
那雙眼裡帶著明晃晃的驚喜,似春水的眼波讓顧山雪微怔。
“那就一起進去吧。”
她自然的發出邀請,讓顧山雪無法拒絕的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闕姐:原主你的情緒等會再說,我追妹呢【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