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戲彩娛親,今有顧寶陪睡。他的孝順感天動地,雖然對象不是親生父親,是裴二爹。裴廷抱著他睡覺,不一會就呼吸綿長,顧寶乖乖地在人懷裡玩手機。
顧寶一七五,裴廷一八八,他們身高差了十三厘米,幾乎一個腦袋,抱起來還算合理,就是他的臉頰貼著裴廷胸口,太燙。
心跳聲很清晰,咚咚咚地在他耳旁震著。或許太熱,還被抱著,顧寶臉漸漸熱起來,腦袋缺氧,看手機都無法集中注意力。
他抬起臉,想要往外探一些,呼吸點新鮮空氣。不過這種姿勢,再遠能遠去哪,只能盯著裴廷的下巴線條發愣,還因為呼吸得太用力,裴廷睫毛一顫,圈住他腰背的手更加用力,用肢體來暗示別動。
顧寶冒著近視風險,埋頭接收紀圖消息。紀圖考完就出國玩耍,群裡說是提前踩點,看他爸媽花錢給他塞進的是哪間學校,帥哥美女多不多。
他在帥哥美女的關注點上歪了一秒,問紀圖:“你看帥哥幹嘛?”
紀圖秒回:“當然是看我在這個學校潛在的競爭對手,我的寶,你這個問題很可疑哦。”
顧寶不以為意,換了個話題:“所以謝師宴你來不來。”
“廢話,這種場合怎麽可以沒有我呢,少了我這個活躍氣氛的小王子,大家不都得抱頭痛哭啊。”紀圖輕快道。
他們兩個聊天,楊扶風全程無話。顧寶切出群聊,私戳扶風,問人是不是心情不好。他不敢問考試相關,要真考砸了,楊扶風自己不傾訴,反被他一問,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楊扶風回得很快,說沒有。顧寶不是多嘴的人,就沒繼續聊下去。楊扶風在群裡回復道:“明天一起去謝師宴嗎?”
顧寶說可以啊,紀圖沒回話。楊扶風圈了紀圖,道:“你呢。”
紀圖說,我明天下了飛機,自己過去。
顧寶看著對話框,心裡不是沒有難受,他再天真也能感覺到楊扶風和紀圖回不到從前了。大學分別在即,還鬧得心有嫌隙,到底是走上了人生的分叉口,注定漸行漸遠。
收回手機,顧寶心情很不好,他無聲歎氣,腦袋被人用下巴磕了磕,裴廷睜開困倦的眼:“怎麽了,陪我睡覺這麽不情願啊?”
顧寶搖頭,臉頰擦過裴廷的衣服,就跟在人胸口蹭一樣:“沒有,我就是有點憂鬱。”
裴廷松開他,坐起身,叫人去給自己拿瓶水。書房是裴廷常據地,設有冰箱,顧寶走到冰箱前取來瓶裝水,他踩著拖鞋走到裴廷面前,被人攥著手拉到沙發上。
更親密的抱著睡都做過了,熱乎的身體才分離不到半分鍾,顧寶順其自然地挨著裴廷坐下,看對方喝水。
他盯著裴廷的黑眼圈,望那上下滑動的喉結,沒忍住道:“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憂鬱啊,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受到指控的裴廷只能無奈放下水瓶,擰緊:“所以寶為什麽憂鬱啊?”
他將你替換成寶,親昵又曖昧。
顧寶沒留意,覺得裴廷敷衍,又不敢作,怕被打屁股。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朋友的那點事,他盡力了,楊扶風和紀圖不和好,他沒辦法。
更深的憂鬱,是對分離的。從高中到大學,馬上翻開人生新篇章,顧寶有點怕。
裴廷:“你那兩個朋友都還小,年輕氣盛,等長大了,成熟點,就會意識到當時天大的事情都只是小問題。以後要是有重逢的機會,說不定能握手言和,冰釋前嫌。”
未必就是握手言和,也可能是成年人之間留有余地的客套。這深一層的可能,裴廷不打算跟顧寶說。
他覺得顧寶遲早會懂,卻仍像每位溺愛孩子的長輩,盼他晚些才懂,望他留有天真,保持純粹,過的快樂。 忽然就懂了,為什麽顧正能將顧寶養成這樣。
顧寶望著裴廷:“那得等多久啊?”
裴廷勾唇,逗狗般撓他下巴:“這我怎麽知道,當你裴哥是萬能的啊?”
顧寶不樂意被他撓,拍開他的手,說回去了,時間不早,明天還要起床。
本打算走,顧寶多余地問一句:“真不跟我去謝師宴啊,謝師宴你可以不參加,晚上聚會一起唄,你年紀不大,怎麽一天都晚老氣橫秋,我覺得你需要吸收點青春氣息。”
“你還不夠青春?”裴廷說。
顧寶臉紅:“那是,我可太青春了,你最近有沒有感覺到自己在變年輕。”
“你當你是千年人參還是保健補品,我本來就年輕。”裴廷說。
他起身,拉著顧寶站好:“明天好好的玩,一輩子難得一次。”
顧寶想得很遠:“你說會不會有人跟我表白?趁最後一天,像我傾訴著三年來對我的愛慕。”光是想想,都快美死了。
他說完,就發現裴廷涼涼地望著他:“哦,或許吧。如果告白了呢,你打算怎麽辦?”
這也太冷淡了,顧寶悻悻道:“也不能怎麽辦,我媽說我要是敢談戀愛,打斷我的腿。”
裴廷竟然讚同點頭:“嗯,女朋友可以晚點找,腿不能早早斷。”
都是什麽歪理,顧寶瞪他。實際要真的有人跟他表白,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要不要答應,要是錯過真愛怎麽辦?
裴廷送他下樓,顧寶路上還問:“如果真有人表白呢?”
裴廷上樓走他前面,下樓還是在他前面,讓他看不見神情,只能聽見平淡的語氣:“你想異地戀?”
“我不知道,我還沒談過戀愛呢,初戀就是異地戀,會不會太高難度了點。”顧寶說。
裴廷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顧寶乾脆否認。
“那即使表白了,你也沒必要接受。”裴廷答道。
顧寶有不同意見:“萬一我們日久生情了呢?”
裴廷站定,回首:“你們要是能日久生情,還能等到現在?”
說得太有道理,顧寶無言以對。話題卻沒有到此結束,反而繼續延伸,顧寶好奇道:“哥,你談過戀愛,喜歡是種什麽樣的感覺啊?”
話語間,他們已經走到了門口,裴廷無奈望他:“你今天是想住下來跟我探討一整晚嗎?”
顧寶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好啊,我給我媽打電話,說我今晚不回去了。”
裴廷:“……”
湯玉美在電話裡叨嘮顧寶,怕他在別人家做客不懂事,惹人嫌。顧寶撒嬌:“媽媽,我是這種熊孩子嗎?”
湯玉美:“你是。”
顧寶:“媽媽,我是你親兒子嗎?”
“不是,你是我垃圾桶撿來的。”湯玉美冷酷道。
他是在裴廷臥室裡給人打電話,他以為自己會睡客臥,哪知道裴廷將他領到了自己的房間,現下已經在洗澡了。
和裴廷睡一張床倒無所謂,上次去海邊也是一個房間,他不打呼,不夢遊,裴廷很安全。就是擔心又跟上回那樣,做個春夢,早上起來多尷尬啊。
本來在答應那時沒想到這事,跟人到了臥室看見床了,那點記憶才跟蝴蝶一樣飛進腦子裡,扇得他臉紅。
現下聽湯玉美一頓訓話,顧寶連聲答應,抬眼,裴廷從浴室出來,身上裹著真絲睡袍,大腿在下擺若隱若現,顧寶都驚了:“你好騷啊。”
湯玉美:“你說什麽?”她也驚了:“你真在裴廷家?你到底在哪,給我老實交代!”
顧寶都服了湯玉美的腦洞:“我就在裴家,沒在別的地方。”
“你把電話給裴廷。”湯玉美道。
裴廷擦著頭髮,對他那句點評不作回應,顧寶手機伸到他面前:“我媽要跟你說話。”
他接過,恭恭敬敬地說阿姨好,順勢坐在床邊。睡袍下滑,露出大半的腿。鍛煉緊實,線條完美,顧寶又妒又羨,直接伸手去拍。
裴廷瞪了他一眼,拉好睡袍,無聲警告。小色胚顧寶上線,嘴裡嘖嘖有聲,仗著裴廷拿著手機不方便抽他,大肆揩油,又掐又揉。
手感非常不錯,一看就時常鍛煉,軟硬適中,結實有力。
裴廷還沒掛電話,就把顧寶收拾了。嘴裡對著手機裡的媽客氣回話,手裡掐著她兒子的後頸,膝蓋壓腰,鎮得顧寶跟個翻不了身的王八,只能垂死掙扎地劃拉四肢。
裴廷講完電話,問湯玉美還要不要跟顧寶說話,湯玉美笑呵呵地說不用,他便掛掉。身下的顧寶掙扎得臉紅氣喘,頭髮飛亂,差點大喊親媽救救兒子,好在裴廷及時收腿,把手機丟回他懷裡。
顧寶坐起來,整理自己的衣服:“摸一摸怎麽了,大家都是男人。”
裴廷雙手抱胸:“因為不公平。”
顧寶傻眼:“什麽不公平。”
裴廷目光從他的頭掃到腳:“你沒什麽地方值得摸的。”
顧寶差點跳起來給裴廷一記頭槌,讓他感受下自己的腦袋有多硬。他神情猙獰,裴廷已經轉身走開,翻出了短袖短褲和上次旅遊剩下的一次性內褲,丟給顧寶。
顧寶氣衝衝地抓衣服站起來:“你別得意,等我到你這個年紀,我也能一身肌肉。”
裴廷挨在床頭,氣死人不償命地補充了句:“應該很難。”
小看誰啊!顧寶衝進浴室,激烈洗澡,差點把自己洗缺氧。好不容易出來,卻手扶著牆,揉著腰,顧寶臉頰暈滿浴後的紅:“都怪你,剛才好像弄傷我的腰了。”
他穿裴廷的衣服褲子,尺寸都不太合適。衣服寬大,褲腰下滑,細瘦的腿從短褲裡蔓延出來,連腳趾頭都是粉的。
裴廷手裡拿著平板,喉結滑動,無意識地咽了咽:“很疼?”
顧寶怕他不信,走到他面前轉身,將衣服掀起,露出腰:“你看看,是不是紅了。”
面前這段腰很窄,褲子太松,被下體撐住了,好險沒往下掉,卻還是露出一截白內褲。一次性內褲材質一般,沾水就透肉。裴廷目光從那移開,落在顧寶說疼的地方,是有點紅,但不嚴重。
他靠回床上:“看起來還好,不嚴重。”
顧寶氣哼哼地揉著腰,踢掉鞋爬上床。
他們共用一個被子,同款沐浴露,一種牙膏和洗面奶,味道卻中和得不一樣,顧寶身上的好像更好聞一點,裴廷想。
顧寶在他的被窩裡,穿著他的衣服,渾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臉挨著枕頭,手揉著眼,困倦的模樣很軟,叫裴廷神色微動:“要睡了嗎?”
“嗯,今天坐了很久的飛機,剛到家就找你了。”顧寶打了個哈欠,自動過濾掉他到家是先睡了一下午的事實。
裴廷關了燈,床晃動幾下,顧寶身邊就挨上了一具身體。他們用一張被子,顧寶側著睡,膝蓋頂著對方的大腿。赤裸的皮膚摩挲著很暖,顧寶不自覺地往那邊蹭:“你好暖啊。”
房間有空調,溫度較低,顧寶就如取暖的小動物般黏人。
黑暗中,裴廷開了口:“顧寶。”
“嗯?”顧寶已經有點恍惚了,意識漸漸下沉,拽著墜入夢裡。
裴廷:“明天我陪你去。”
“嗯……”顧寶的聲音很微弱,濃濃鼻音。裴廷用適應黑暗的眼,自窗邊微弱天光,注視著顧寶的輪廓。
他看了許久,淺淺的,輕輕的歎了口氣。他無聲地念著兩個字,隻屬於身旁那人的名字,顧寶。
第二日,顧寶在光線中醒來,陽光該死的明媚,刺痛了他想要睡懶覺的心。裴廷的床實在太舒服了,他想搬回家中獨享。
迷糊了會,總算想起昨晚臨睡前的事,裴廷說要陪他!顧寶從被子裡鑽出來,進浴室洗漱後才下樓。早餐準備好了,五嫂跟他說裴廷去上班前,特意吩咐叫他吃完早餐再走。
裴廷不在,顧寶都沒辦法確定昨夜是不是自己困懵了,聽錯了。
出了裴堡,奔回顧家,他換好衣服,拿著手機打了輛車。車上給裴廷發信息,確定這人到底來不來。
裴廷說好,晚點過去,不參加謝師宴,隻陪他們玩一會。顧寶滿意了,他給紀圖打電話,紀圖那邊很靜,顧寶問:“你還在機場嗎?”
紀圖說:“我已經回來了,準備出發了。”
他的聲音微喘,含著喑啞,聽的顧寶莫名臉紅:“要不要一起出發。”
紀圖停頓了下:“不了,跑來跑去的不方便,你先去那邊等我吧。”
顧寶前往定了謝師宴的餐廳所在商場,在二層的奶茶店等紀圖和楊扶風。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是一起來的,紀圖的頭髮微潮,看著像剛洗過。
萬萬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和好了,還相約一起來,也不喊上他。顧寶攬住紀圖,開玩笑地抱怨道:“好啊,回來不找我,找楊扶風,我不開心了。”
紀圖掐他的臉:“你不開心什麽,我們一個小區的,在門口碰見就順便一起來了,節省車費。你家太遠了,不方便。”
不知怎麽的,紀圖說了挺多,楊扶風沉默寡言,半句沒插話。
紀圖忽然轉頭瞪了楊扶風一眼,楊扶風才“嗯”了聲。
顧寶看看這個,又瞧那個:“我怎麽覺得你們有事在瞞我?”
紀圖乾笑道:“想多了小寶貝,快走吧。”
“裴哥晚上跟我們一起。”顧寶先打個預防針。
紀圖聽了很驚訝:“你把他叫來做什麽,這是我們班的聚會。”
聽了這明顯排外的話語,顧寶不太高興:“他是我朋友,為什麽不能來。”
紀圖挑眉,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會:“行吧,天大地大,寶寶最大,來就來吧,正好蹭個車。”
謝師宴很鬧騰,大家和老師輪番敬茶,留簽名,拍合影。整個宴席基本都在說話,菜沒人吃上幾口。
等宴散了,他們又轉戰到ktv。好像不管是成年人還是學生,出來聚會消遣的方式就是吃飯唱k,這兩樣必不可少,最常用。
裴廷到了地方時,給顧寶打了個電話,是紀圖接的。那邊很吵,鬧得裴廷拿遠了手機,紀圖說顧寶不在,剛剛出去了,又講了包廂號,叫他直接上來。
他特意回家換了套比較休閑的衣服,頭上壓著棒球帽,背包裡放著醒酒藥還有濕巾。不是給自己用的,只是擔心顧寶會喝醉。
那小孩連啤酒都不會喝,不知道今天會不會逞能。罷了,難得的日子,就叫他喝吧,醉了也沒事,路走不了也沒關系,他會背他回去。
坐電梯抵達ktv的四樓,裴廷目光尋找著紀圖所說的包廂號,卻看見顧寶和一個女生在不遠處跑過,手拉著手。
準確來說,是女生拉著顧寶,兩個年輕人臉都是紅的,顧寶模樣瞧著有點慌,眼神害羞,視線盯著自己被拉的手。
女生是他們班的班花,叫范嬌,性格開朗大方,模樣漂亮。剛剛范嬌坐到他身邊,叫他出去的時候,顧寶還有點不敢置信,心裡隱隱有了種預感。
范嬌將他拉到了安全通道,這才松開他。漂亮的女孩目光漂移,手背在身後,小聲道:“你在知道我想說什麽吧?”
顧寶整張臉燒透了,結結巴巴道:“我、我不知道啊。”
范嬌抿唇,大方道:“顧寶,我喜歡你。”
顧寶的心就跟被放了束煙花,劈裡啪啦地響成一串,下意識道:“不可能吧。”
范嬌本來還很緊張,見顧寶這個反應,笑出來:“怎麽不可能了,畢業就告白,很奇怪嗎?”
“不是,你怎麽會喜歡我?”顧寶都不敢看姑娘的眼睛。
范嬌走過來,她今天穿了白色的裙子,頭髮微卷,她很漂亮,顧寶敢打包票,班上肯定有不少人暗戀她。這樣的人喜歡自己?他先是不敢置信,又覺得頭有點昏,不能說沒有興奮,這可是他第一次收到別人的告白啊!
女孩伸手握住了他的食指,掌心汗濕了,她也很緊張,范嬌問:“我想和你交往,考上同一個大學,好不好?”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顧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反應。他看見范嬌笑了,伸開手臂抱了上來:“太好了,今天就是我們第一天哦。”
范嬌和他抱了一會,在他耳邊說:“我們走吧,拉著手一起進去。”
顧寶第一次和女生牽手,那麽小,又軟,好像和裴廷的完全不一樣。心裡剛散過這個念頭,顧寶就清醒了一點。
范嬌忽然停了下來,顧寶茫然地問她:“怎麽了?”
范嬌輕聲道:“顧寶,你認識那個人嗎,他用很可怕的眼神望著我們。”
顧寶望過去,發現是裴廷。裴廷眼睛對上他,緩慢下移,落到他們緊緊握在一起的手上。顧寶有點心慌,又不知道為什麽,但他沒有松開范嬌的手:“他是我很好的朋友,裴廷,今天我叫他過來跟我們一起玩的。”
他對范嬌說:“你先進去吧,我一會來找你。”
范嬌沒有太糾纏,反正顧寶已經是她的了。她笑著經過了裴廷,禮貌地同人點頭。
裴廷面無表情地望著她,眸色深深,就似個漩渦,又像暴風雨前的黑夜,讓人心慌。范嬌心裡有點害怕,加快了步伐。
顧寶走到了裴廷面前,臉上喜悅微散。裴廷卻不看他,目光追隨著范嬌的背影,直到人進了包廂。
他有點不高興了,仍是笑道:“漂亮嗎?”
裴廷轉回頭:“她是誰?”
想到剛才的事情,顧寶臉上又燙得厲害,夾雜著興奮,他跟裴廷仔細描述,甚至剖析了自己的心路歷程:“我沒想到她會喜歡我,她可是班上最漂亮的女生!”
“明明我昨晚是在跟你胡說八道,結果真有人跟我表白了!”顧寶眼睛都在放光,激動得泛著潮潤。
裴廷沉默地聽完:“我記得你說,你不會接受。”
顧寶揉著耳朵:“那可是范嬌啊!”
“你喜歡她?”裴廷問。
顧寶好似卡了下,才說:“沒人不喜歡范嬌,她是很多男生的夢中情人,我相信我跟她會日久生情的。”
裴廷沒說話,顧寶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我談戀愛了,你不為我高興嗎?”
裴廷忽然抬手壓了下帽子:“你先進包廂,我去一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