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期間, 康烏湖的遊客流量比預估的還要多,很多來西藏旅遊的人, 因為《風花雪月》最近幾天的火爆,很多也都轉到昌都來了。與此同時,網上不知道誰發起了康巴漢子的話題, 一時之間關於康巴漢子的那些傳聞傳遍了網絡。
開頭的幾天是最忙碌的, 每一場都要親自盯著,不過幾天過後演出就有了點步入正軌的樣子, 雖然實景演出難免會出小問題,不過在場的工作人員都能解決。楊慧娜和傅年已經回京,班覺貢布和傅楊河在送走他們之後, 也給自己放了個假,睡了兩天才算養足了精神。
班覺貢布躺在床上看手機, 一邊看網上的那些言論一邊笑, 傅楊河說:“你別笑, 沒來過康巴的人, 看了這些還真會信。”
班覺貢布就問說:“你來之前, 也看過麽?”
傅楊河點點頭, 想起自己來之前小唐給自己看的關於康巴漢子的傳聞, 又覺得有些搞笑, 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你也信以為真了麽?”
傅楊河又點點頭。
班覺貢布就笑著說:“那幸虧我沒叫你失望。”
傅楊河愣了一下, 才明白班覺貢布是什麽意思。班覺貢布靠著他說:“要是當初我脫了褲子,結果沒傳言那麽大,怎麽辦?”
傅楊河說:“說的好像我生殖崇拜一樣。我覺得人比那個重要多了, 就算你不大,我也愛。而且大了又未必好……”
多受多少罪啊!!
班覺貢布嘴角咧開,問:“你確定大了不好?”
傅楊河說:“疼的要死要活的。”
班覺貢布的手若有似無地撫摸著他的腰:“最後爽的時候不也要死要活的?”
傅楊河坐起來,說:“我跟你說了啊,我這幾天要好好休息,過兩天我還要回北京一趟。”
班覺貢布有點委屈:“我也沒想要做什麽。”
傅楊河把他搭在腿上的手拿開:“那你別亂摸。”
摸的他心裡也癢癢的。
班覺貢布覺得自己已經很節製了,過的生活比老夫老妻還要老夫老妻,摸一下都不行。
傅楊河這一趟回北京,要帶上黃靜晨他們。肖央暫時還不能走,他挑選上來的領舞功夫還不夠,暫時還不能扛大旗,肖央還得至少多留半個月才行。
張躍打算跟他一起回去。
“那蒙克呢?”傅楊河問,“要帶著麽?”
“他的腿還沒好全,暫且不帶他去,我回去看看能給他安排個什麽工作,都打點好了再接他過去。”
“還是盡早辦,我覺得他一個人呆著,沒問題都呆出問題來了。”
張躍點點頭,回去收拾東西。
傅楊河回北京呆了半個月才回來,但是回來也沒在康巴呆幾天,和肖央一起陪著看新領舞跳了兩場,覺得沒什麽問題,便又和肖央回北京了。
不是他不想呆在康巴,而是他原來來康巴的時候,並沒有料到自己會愛上班覺貢布,所以事先便有行程安排,等到康烏湖的工作完成之後便要飛往國外,今年他剩下來的大部分時間都要在國外度過。
他心裡不舍,班覺貢布同樣不舍,不過沒辦法。傅楊河允諾等到手頭的工作都忙完了,就慢下來,回康巴好好陪著他,班覺貢布這才稍覺安慰。他們倆的日子還長著呢。
傅楊河走的時候帶走了蒙克,張躍給他安排了個工作,還不知道蒙克是不是喜歡。但蒙克很想走,他不想留在康巴。
蒙克以前從來沒有離開過康巴,如今到了北京,各種不適應,日子過的並不快樂。但人生有得有失,就是因為他在北京過的並不如意,所以張躍心生不忍,時常去找他。張躍還帶著他回過一次家,他在張躍的臥室裡,看到了一排照片,全是張躍和傅楊河的合照,從小時候到長大成人,每一個人生重要階段的合照都有。
他很認真地看,倒是張躍有些不好意思,將那些照片都收了起來。
“本來就打算收起來的。”張躍如是說。
北京城很大,壓力也大,異鄉人在那裡漂著總是很苦,張躍是蒙克人生苦中一點甜。
這一年收獲最大的是肖央,因為《風花雪月》他聲名鵲起,一下子從舞蹈團的年輕人裡頭跳出來了,年末團裡排一年一度的大戲,他是男一號。
孫雷人憨厚老實,也為肖央感到高興。黃靜晨跟著傅楊河去了國外,團裡的大戲他並未參與。倒是趙小軍心裡有些羨慕和妒忌,還有些傷感。
他明明那麽努力,但際遇總是不如人。他覺得是因為自己不是嫡系子弟,所以融不進核心層裡去。但是他和肖央他們友誼深厚,又不能斷絕,所以愁腸百結。
十二月的時候,班覺貢布興奮地告訴傅楊河,他要做舅舅了。央金懷了孕,在班貢莊園裡住著,全家人都當寶貝似的照顧。
孟韜在國慶之後就一直相親,元旦的時候嫁了人,嫁的是她父親孟平一個老同學的兒子,家裡也是做官的,跟孟韜也算是門當戶對。傅楊河見了她朋友圈發的結婚照,男的是漢人,生的斯文白皙,戴了個眼鏡。傅楊河就評論了一下,發了自己的祝福,孟韜就在微信裡跟他聊了幾句,說了說她老公的情況,概括一句話,就是“挺好的,條件挺好的,對我也挺好的。”
這世上能嫁給所愛的人並沒有那麽多,孟韜嫁過去的時候並沒有奢求太多。但婚後覺得她老公還不錯,脾氣秉性都很好,慢慢地兩個人倒有了感情。他和班覺貢布是完全不同的男人。班覺貢布是英俊絕倫的,高冷的,寡言的,她的老公卻是溫柔的,和藹的,體貼的,個頭不算高,長的也不帥,竟也莫名讓她動心。
央金卻說她嫁的很好:“以前她總是追著班覺跑,一腔熱情卻總是碰壁,得不到回應。如今她老公很愛她,體貼又細心。”
傅楊河這才知道,孟韜的老公對孟韜是一見鍾情,相親之後就非她不娶。孟韜原來是不願意的,耐不住她老公殷勤追求,所以婚期也定的急,元旦就結婚了。
班太太跟傅楊河依舊很疏離,兩個人從來沒有打過電話,倒是班太太偶爾會問班覺貢布,“傅老師最近有跟你聯系麽?”“最近在哪裡演出?”“藏歷新年會回來麽?”
她其實可以去問央金的,因為每次問班覺貢布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都不大自然。可她還是問了班覺貢布,班覺貢布總是細心回答她,有時候她隻問一句,班覺貢布就能將傅楊河最近幾天的行程全都告訴她。
“你倒是什麽都知道。”她說。
班覺貢布說:“我們每天都有聯系。”
才剛在一起就分離這麽久,甜蜜中帶著點苦澀。班覺貢布去過一趟北京,楊慧娜過生日,傅楊河回不來,他就去了,在北京呆了三天,楊慧娜領著他去了他們家從前住的地方,去了傅楊河上學的地方,晚上就睡在傅楊河從前的臥室裡。
班覺貢布沒有傅楊河那麽忙,所以他的思念要比傅楊河濃烈很多,幾乎每天數著日子過,就等重逢的那一天。
小唐依舊在追愛,跟著傅楊河,又愛上了一個異國他鄉的帥哥,金發碧眼,非常帥氣。傅楊河讓他自己長點心:“過段時間咱們就回國了,他能跟著你回中國麽?”
小唐瀟灑地說:“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
結果這話說了沒幾天就失戀了,對著傅楊河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傅楊河安慰了他一晚上。
小唐說:“你說你的命怎麽就那麽好,愛一次,就愛對了。”
“你也會的,”傅楊河灌雞湯說,“你才多大,我都多大了,等你到我這個年紀,也會遇到的。”
年輕最大的好處或許就在於,沒有錢,沒有愛,都不用怕,因為還有時間,哪怕一點苗頭都沒有,一點曙光都看不見,但沒到那一刻,就不會死心。
因為未來,未來總是希望和失望參半的,不到發生永遠不知道會讓你失落還是開心。人生就像巧克力盒子,沒打開之前你總不知道下一個會是什麽口味。就像是二十九歲的傅楊河,在二十九歲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二十九歲遇到班覺貢布。
人生這麽苦澀,又這麽甜蜜,這世界也是如此,有人擁有一切,有人總不如意。人活著,重要的是明白兩件事,第一件,未來代表著希望,不管是什麽夢想,不到最後都不要放棄。第二件,人生是沾了苦澀的糖,要接受人生少有圓滿這件事。就是嘗過苦的滋味,所以甜的時候才會格外的甜。
傅楊河覺得他現在的生活,很甜。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祝大家中秋節快樂!團團圓圓開開心心!
我很不擅長寫番外,所以這是唯一的一篇番外啦。
謝謝大家的陪伴,尤其謝謝一直追文的大人們,我知道追文的煎熬,所以很感謝大家的一路陪伴。每一篇文寫起來其實都很緊張,正是各位追文的大人們讓我知道有多少在看,心裡的踏實和寫文的動力其實都是你們給予的,謝謝。
也謝謝給我砸雷的親,留評的親,謝謝你們的支持。
本來還想自己評論一下藏獒,想想還是算了,會在以後的作品中盡量彌補自己在這一篇中的不足。
願長相伴,願常相伴。
最後依舊是新文預告。
新文《放肆》不是《藏獒》的偉光正路線,主題和三觀上比較像《撩漢攻略》,年代文。
楔子如下,喜歡的親可以先收藏,9號開文:
一九九八年,陶然十八歲,余和平十九。
十八九歲的年紀,剛剛成熟的身體,有著骨肉勻稱的四肢,平滑而緊實的小腹,欲望將醒未醒的嘴唇,鮮嫩而多汁的舌頭,比暗夜還要黑的頭髮,比春光還要亮的眼睛。
十八歲的陶然本來有著四平八穩的人生,偏偏遇上了盛昱龍。
盛昱龍看到了他的美好,心生覬覦,要折他入懷。 陶然不肯屈服,落入泥淖中也要生根發芽,誰知道盛昱龍竟用精血來滋潤他,澆灌他,然後看著他開花,結出屬於兩人的果。
而十九歲的余和平,遇上了正直而保守的大學教授梁成東。梁成東不過是心生憐憫,伸手扶了他一把,他卻像陰暗裡突然看到一縷陽光,便面露貪婪,心生嫉恨。可梁成東是這世上他最不該覬覦的男人。余和平知道他的愛是畸形的,他的心那麽毒,情那麽烈,欲那麽髒。
一九九八年,陶然和余和平,和他們各自禁止的愛。
佛說,愛欲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可我如飛蛾撲火,隻為這一生隻此一次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