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我麽?”班覺貢布問。
傅楊河愣了一下,班覺貢布伸手關了熱水,問:“你愛我麽?”
傅楊河還沒有從剛才的掙扎中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班覺貢布。
“我愛你。”班覺貢布說,“我愛你。”
他說罷便又親了上來,這一回傅楊河沒有躲避,班覺貢布拖著他用力往上一抬,便拖著他的臀把他拖了起來,他怕重心不穩,就夾住了班覺貢布的腰。大概是這樣的熱情感染了他,他摟著班覺貢布的脖子開始回應他。
好在浴室的頂夠高,班覺貢布抱著他從浴室裡出來,兩個人濕漉漉的就倒在床上了。
兩個人都是赤身裸體,肉體摩擦著,早就都有了反應,胯下硬物抵碰到一起的時候,傅楊河忍不住呻吟出聲,這對他來說實在太刺激了,他受不了。
班覺貢布上半身稍微遠離了他,喘著氣看著他。傅楊河心裡緊張,覺得自己被這樣注視著發情的模樣太過羞恥,於是撈過班覺貢布的脖子,凶狠的親了上去。勾引了老處男的饑渴情愛,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舌頭糾纏的濡濕感叫他激動得渾身發抖,這就是舌吻,班覺貢布的舌頭又長又厚實,那麽靈活,狡猾,引誘著他,貪婪地想要吞食他的津液。
就是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了敲門聲,張躍在門外問:“起了麽?”
傅楊河和班覺貢布正親著,想要起身,班覺貢布卻噙著他的嘴唇說:“別管他。”
班覺貢布親的更用力,吸著他的舌頭吸出水聲來,大手滑到他的臀肉上用力一抓,傅楊河“啊”一聲就叫出來了,班覺貢布被他的反應刺激的笑了出來,大手抓得更用力,白皙的臀上留下幾道紅痕。傅楊河被他揉搓的意亂情迷,但門外的敲門聲更響了一些,理智勉強回來,他忽然意識到他和班覺貢布在做什麽,班覺貢布的巨物抵著他的臀縫,濕潤和碩大的龜頭那麽熱,他一想到他曾看到過的這巨物的尺寸,一下子完全蘇醒了過來。
那一柄凶器,得多疼!
傅楊河就將班覺貢布推了一把,但是他撼動不了班覺貢布,年輕漢子的身軀雄渾剛猛,陷入欲望裡的時候無人可讓他回頭。傅楊河看著班覺貢布臉紅脖子粗的模樣,脖子上的青筋隱隱都露出來了,略有些瘋狂,這一下就真的怕了,怕他阻擋不了班覺貢布,於是推開他說:“你再不起來我就喊了。”
班覺貢布這才松開了,跪在床上說:“這時候去開門?”
傅楊河滿臉通紅,看著班覺貢布胯下那柄凶器,白日裡這麽近距離地看,更顯得巨大猙獰。他心跳得厲害,撈起被子蓋住他,自己則躺倒了另一邊,留給班覺貢布一個背影。
班覺貢布看著他的腰背,紅痕尤其明顯,都是被他剛才抓的。班覺貢布不敢再看,就低下頭來。
外頭的張躍也走了,大概以為他不在房間裡。傅楊河漸漸地冷靜下來,翻身下了床,坐在床的另一邊,兩個人靜默了半天,他說:“你趕緊穿上衣服出去,別被他們看見了。”
班覺貢布“嗯”了一聲,欲求不滿,心下有幾分憋悶,可是他本來擔心傅楊河會生氣,眼下看並沒有,又松了一口氣。
傅楊河卻不見他有動靜,便轉過身來問:“你還不……”
話說到一半他就咽回去了,班覺貢布此時確實沒辦法穿褲子。
他臉上火燒一樣燙,心想他還是有理智的,幸虧剛才叫停了。這麽快就親熱上了,有違他的初衷啊,而且他都還沒有準備好,老處男,守了幾十年,突然要交出去了,反而有些心理障礙。
不過渴望也是真渴望,老樹開花,枯井逢春,原來這麽春情蕩漾。
等到班覺貢布也冷靜下來,便穿了衣服出去了,臨走的時候說:“你耳後還有些泡沫,你再衝一下。”
傅楊河“哦”了一聲,直接去浴室衝第二遍了。這一進去才發現,浴室門上的滑輪掉了兩個,門幾乎倒下來了,肯定是他推班覺貢布那一下撞的。
不知道撞著班覺貢布沒有。
他重新衝了一遍身體,嘴裡還記著剛才的味道和感覺,又想也不知道班覺貢布訂了自己的房間沒有,不然大清早地去哪裡呢。
他趕緊擦乾身體穿了衣服就出來找人了。酒店走廊裡空空蕩蕩的,也不知道班覺貢布去哪裡了。他就給班覺貢布打了一個電話,班覺貢布說:“我在下面吃早飯呢,你也下來吧。”
傅楊河就下了樓,結果到了酒店的餐廳,卻看到張躍和班覺貢布坐在一起吃早飯呢。
“你從樓上下來的?”張躍問,“我剛敲門呢,怎麽沒應?”
“你敲門了麽?”傅楊河臉有些紅,基佬都是影帝,撒謊他很在行,他只是不好意思當著班覺貢布的面撒謊,“可能我當時在洗澡吧,沒聽見……”
他就看見班覺貢布露出一個促狹的笑,說:“想吃什麽自己去點,在那邊。”
傅楊河點點頭,去點了早飯,然後端過來坐到了他們倆對面。
“昨晚的事對不起,你別放心上。”
傅楊河抬頭看向張躍,又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班覺貢布,見班覺貢布臉上無波,好像事不關己。
他笑了笑,略有些局促,說:“自家兄弟,不提了。”
張躍顯然不大喜歡兄弟這個詞,不過他這一夜一直擔心傅楊河生了他的氣,也不敢表示不滿。
三個人吃飯的氣氛非常詭異,好在其他人陸續下樓來吃東西,吃了早飯就要回九宿縣了,傅楊河回到房間裡收拾了一下,卻見張躍跟了進來。
張躍把房門關上,卻也沒說話,傅楊河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便問說:“有事?”
張躍搖頭,說:“沒事就不能過來陪陪你了?”
“我不需要你陪。”
張躍卻自顧在沙發上坐下,說:“我不喜歡班總。”
這話有些莫名其妙,傅楊河就看向他,問:“為什麽,他對你挺有禮貌的。”
“今天在你下樓之前,我們倆一起吃飯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一些話。”
“什麽話?”傅楊河有些緊張,問他。
“和小唐差不多,”張躍有些煩躁說,“小唐也就算了,老熟人,關心你還可以理解,他才跟咱們認識幾天,就對我們的關系指手畫腳,真以為自己是個老總,就能乾預我的感情事了?”
“我雖然不知道他具體說了什麽,可聽你話裡的意思,大概也能猜到個七八,他和小唐都沒有說錯,也確實是為你好,你是當局者迷了。”
“我愛誰不愛誰,是我自己的事,他憑什麽斷定我就一無所得,憑什麽就說我是在為難你。我的真心他能知道多少?!”張躍聲音有些高,大概自己也意識到了,陰沉著臉說,“不說了,我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總覺得很煩躁,走了。”
張躍說著就往外頭走,傅楊河說:“他的話也沒有說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除了自己傷心,也叫我為難,別人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是我吊著你,我拒絕過你多少次,要是我再狠狠心,你我早就是陌路人了。”
張躍身形一頓,背著他說:“要不是我接替了譚峰過來和你一起工作,你還是會避著不見我吧?你現在還肯和我多說兩句話,也是看在一起工作的份上吧?”
他扭過頭來了,臉色異常難看:“那些說我糾纏不清的,先愛個十年看看,心不是長在自己身上,剜出來當然不會覺得疼。我就是這樣的人,管他們看不看得慣!你要是為了旁人的眼光傷我的心,你也不會是我愛的傅楊河!”
一句話拿住傅楊河的死穴。
他的確不是那樣的人,不會為了不相乾的人去傷張躍的心。
“其實你知道你跟張老師最大的問題在哪裡麽?”小唐在聽他講了心中所煩擾的事情之後認真地問說。
傅楊河說:“我不能狠心?……我真的不是優柔寡斷,你也都看見了,我拒絕地已經不能再拒絕了,要不是這次來昌都,我們都多久沒見過面了,他不聽,我能怎麽辦。”
小唐搖搖頭,說:“最根本的問題不在於你拒絕的徹底不徹底,也不在於張老師死纏爛打,而在於你一直單身。”
小唐一語中的。
“你看,他愛你,那是毋庸置疑的,你不愛他,他也清楚地知道。但是你這麽多年一直單身,在張老師看來他就是有機會的,自己愛的人雖然拒絕了自己,但也沒有和別人在一起,叫他怎麽可能死心?就好比一個快要餓死的人,面前擺著一個饅頭,這饅頭雖然不是他的,但也沒有別人來認領,他餓的饑腸轆轆,怎麽會斷了想要吃掉的心思?這簡直就是滅人欲啊,所以張老師沒辦法放棄,一來二去,就成了惡性循環了,所以他沒有錯,你也沒有錯。”
“可我單身也不是因為他啊。”
“是不是因為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直單身,就不可能斷絕他的心思。求而不得的東西,時間久了,就成執念了。不過你也不用太煩心,你如今既然已經跟班總談上了,張老師這十幾年的執念,也到了放下的時候了。”
“就是這個麻煩,”傅楊河說,“正因為他為了我十幾年青春蹉跎過去,又有這麽深的情分,我才害怕傷了他的心。他是什麽人你知道,性情中人,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我想慢慢地告訴他,又覺得長痛不如短痛,真是傷腦筋。”
小唐說:“我已經幫你敲打過他了,等到你和班總的事情暴露,他也不算全無準備。”
小唐這麽一說,傅楊河就想到張躍說的話,眉頭微微一挑,問:“你少來,你為什麽敲打他,我可知道。”
小唐略有些心虛:“還能為什麽。”
“你是看蒙克喜歡他,有點耐不住了吧。”
小唐臉色微紅,說:“有一點,不過主要還是為了你和張老師。張老師和蒙克,我是不擔心的,兩個一,怎麽搞?”
“你怎麽知道蒙克是一?”
小唐瞪大眼睛:“他那麽高那麽黑那麽壯,總不會是受吧?”
“那你看我呢,是攻還是受?”
小唐覺得傅楊河在跟他開玩笑,上上下下打量了傅楊河一眼,說:“看不出你哪裡有做攻的潛質。”
傅楊河有些尷尬,大概他心裡一直過不了自己比班覺貢布大很多歲這道坎,自己如果心甘情願地被一個小自己那麽多的男人乾,那傳出去真是丟人,於是便說:“你等著看吧,我非要反攻不可。”
小唐覺得傅楊河白日做夢,簡直是在說笑話。他樂意看傅楊河吃癟,於是就在飯後把這件事告訴了班覺貢布。班覺貢布對這些詞語不大懂,他就解釋了一通:“他說他要在上頭。”
當然是當著傅楊河的面告訴他的,說完了就看向傅楊河。傅楊河沒想到他會對班覺貢布說這些,但騎虎難下,於是便看著班覺貢布說:“這是肯定的,不然呢,難道讓我在下頭?”
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讓小唐憋不住笑了,然後故作驚訝地說:“哎呀呀,這可是大問題,談戀愛之前就要搞清楚屬性,不然脫了衣服豈不是要尷尬?”他說著扭頭問班覺貢布:“你怎麽看?”
沒想到班覺貢布淡淡的,說:“我沒意見,只要他不怕辛苦。”
這真是意外之極,傅楊河問:“我也在上頭也可以?”
班覺貢布點頭,沒再說別的。小唐嘖嘖稱奇,不過他實在不信這種話,讓傅楊河去幹班覺貢布?那畫面太美,他不敢看。
等到小唐走了之後,傅楊河覺得班覺貢布給了自己極大的面子,笑眯眯地說:“你放心,我也不會每次都做上頭那一個,偶爾就行。”
班覺貢布點頭,說:“好,坐在上頭自己搖估計也很累,偶爾在上頭就行了,我也是比較傳統的人。”
傅楊河一下子滿臉通紅,班覺貢布說這麽露骨,他腦海裡竟然浮現出這個體位,隻覺得一股熱血翻湧。
他這個不要臉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