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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獸》第六二章 鄢蓮之死
晏沉便把靈修相關的事亦簡單說了一下。

 謝瞳心驚膽戰, 道:“所以所有人都會進化嗎?”

 晏沉搖頭,“紅淵靈力充足, 是特殊情況。且紅淵靈力回灌, 是回灌到八十一個世界。”所以此世界的靈力必然沒有紅淵濃鬱,又因人對靈力的感受有差異, 所以不是每個人都能迅速吸收大量靈力。

 謝瞳如此,是她自身的天賦。

 謝瞳看著他,頓了頓, 終問出口,“你……”

 晏沉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麽,道:“是,我和鄢枝都已經是神。”

 謝瞳倒吸一口涼氣。

 雖早有猜測,但晏沉親口說出, 依舊令人心跳一窒。

 神。

 一切像夢一樣。

 紅淵之事若不是從晏沉口中說出, 謝瞳絕不相信。

 她自己竟快速進化成靈修之士, 亦真乃奇遇。

 晏沉看向一旁的晏風,語出驚人:“熹帝既已死,沇國以後就靠你了。”

 晏風與謝瞳皆一臉震驚之色——

 “太子三思!”

 “皇兄三思!”

 晏沉神色如常, “我已為神,若仍為人主, 朝臣敬畏, 如供神明。若我有昏庸之舉,必不敢多加阻撓。對熹帝已然如此,對我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長此以往, 君不君,臣不臣,長害大於短利。”

 晏風不語。

 晏沉看著他,“紅淵禍亂,民心不穩,全國動蕩,正需要雷霆君主。你性格剛毅,說一不二,既能鎮群臣,也能安軍心,皇帝之位,非你莫屬。”

 晏風抿唇,直直看著他:“我沒想過搶皇位。”

 晏沉一笑,“我知道。”

 二人對視一眼,多余的話不再說。

 晏風對晏沉的感情,似父似兄。他敬晏沉,怕晏沉,愛晏沉。這世上,晏沉是他唯一血親。

 小時候晏沉對他極為嚴苛,他練武稍有偷懶,便要多罰練兩個時辰。他曾練到手腳俱起泡出血,晏沉不為所動。

 但也是晏沉,在他真的做錯了事,要被熹帝厲罰時跪在他前面,說:“弟之過,兄代之。”

 他也記得他離開皇城,即將第一次領兵作戰時,晏沉說:“你盡管打,後方有我。我在一天,就絕不讓你的兵因朝堂之爭冤死一個。”

 晏沉做到了。

 他屢立戰功,風光無限,被譽為天才將軍,朝堂中有人欲與他交好,有扶持之意。

 晏沉知道後,徑直對他道:“此人心胸狹隘,目光短淺,不可為伍。若你有爭儲之心,戶部尚書和禮部尚書可招攬之。”然後看著他道:“我不會讓你,但我也不會害你,各憑本事。若我輸了,我倒為你高興。”

 在皇家,奢望血脈親情,眾人皆覺得天真可笑。

 晏沉從未對他溫言細語,愛護方式也異於常人。

 但這二人,卻都知道彼此心中最看重什麽。

 晏沉信。

 晏風也信。

 然隻信任彼此。

 “鄢蓮呢?”

 謝瞳一頓:“在暗部。”

 晏沉看向晏風,“先把局勢穩住。”

 晏風頷首,“我已派人全城巡邏,搜治傷患,安頓百姓。”

 “喪鍾敲了嗎?”

 “事發突然,此事正瞞著。”

 “不必瞞,你現在回宮,把他的屍體找到,敲鍾罷。”晏沉頓了頓,對謝瞳道,“靈力突漫,必然有多種靈物進化,我會去城中感知,將靈變者都標記出來,你帶暗部及時將他們收編,莫引起更大的恐慌。”

 三人又商議了其他諸多事務,隨即兵分三路,各行其事。

 城中雖已有禁衛軍來回巡邏,官兵亦盡可能安頓民眾,然事發突然,又關乎靈異神怪,百姓惶惶不安,難以鎮定。

 晏沉立於城中最高處,聚神力以感,在所有靈變者眉心俱點了一紅光點。

 除人以外,晏沉還感覺到某些動物、植物亦吸收了靈力,靈竅頓開,有了人性。

 暗部分為十隊,縱馬行之,高聲叫道:“紅淵已開,天神降世,神賜靈力,天選修之!”

 “眉間紅光者,可修神道,暗部集之!”

 晏沉做完標記,收回神力,聽見皇宮那邊傳出沉頓肅穆的鍾聲——

 咚——咚——咚——

 街上所有人停身相跪。

 晏沉目光垂下,身形驀地消失。

 鄢蓮坐在暗部某間牢房裡,四周寂靜無聲。

 暗部的牢房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晏沉驀地出現在她面前。

 她抬頭看他一眼,笑了一下,“你怎麽還沒死。”

 五歲的時候殺不死他,十歲的時候殺不死他,後山爆炸,竟然還殺不死他。

 可真是命硬。

 晏沉看著她眉間一點,亦道:“你也沒死。”

 他以為她已經死了。

 因為熹帝已死。

 鄢蓮和熹帝結契,生死同命。

 但她竟然還活著。

 晏沉的目光從她臉上移到她胸口。

 她沒有心跳。

 是死了。

 死了又吸收靈力“活”過來了。

 她變成了一隻厲鬼。

 “我剛剛突然想通了。”她看著晏沉,語帶笑意,“為什麽你會放我出來。”

 晏沉目光平靜,平靜地看著她。

 “因為你猜到了鑰匙上有封印,只要一動,天陽就會知道。你放我出去,知道我必然會去找他,而那個時候他正在和三個妃子調情。你是故意的。”她的眼睛純黑一片,“你故意放我去看那一幕,逼我發狂,以此拖住他,為你打開封印爭取時間。”

 “步步為營,真聰明。”

 半年前的事,難為她記了這麽久。

 晏沉不置可否,默認了。

 鄢蓮手指甲突然變長,她面色扭曲,從牢中撞出,做掐頸之勢,“是你!是你使我們決裂!至死見不了一面!是你!是你殺了他——”

 晏沉神色如常,凝力鉗住她的手,微微笑了一下,“你聽。”

 鄢蓮一愣。

 遙遠的鍾聲似有似無。

 晏沉語氣平靜,卻說出最可怕的一句話:“宗恣抓了你,熹帝為了你,自願獻身紅淵了。”

 鄢蓮盯著他,黑色的瞳孔驀地圓睜,大大黑黑的瞳孔飄出兩股黑氣。

 她不敢置信,往後退了兩步,“你說什麽?”

 我說:“他最後為你而死了。”

 “不,不,不不不……”她一步一步後退,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會的,他不愛我……”

 她突然長叫一聲,“不——”

 她整個人一下子變成一團黑霧,叫囂著欲穿牆而過——

 一堵結界憑空而起,罩住了整個牢房,黑霧在裡面東撞西撞。

 晏沉聽著她絕望的嘶叫,輕聲道:“就是這樣。”

 這邊。

 鄢枝跟隨鄢黎與情獸族人匯合,未等鄢黎說完這半年發生的事,道:“先把我族特性改了。”

 鄢黎一驚:“如何改?”

 鄢枝手指上驀地冒出一縷光,“神力。”

 欲改情獸特性,鄢枝覺得不能隻隨她個人心意,便將族人聚集,問眾人想法。

 未曾想眾人皆只有兩個想法,一是與人結契,情獸族什麽都得聽人的,讓眾人不喜;二是不結契便只能活二十年,時間太短。

 族人道:“結不結契倒是次要,若結了契,只要不為人奴,都還能接受。”

 另一族人道:“我們也不是貪心這壽數,若情獸族不管如何皆只能活二十年,我們也認了,偏結契者命長,命受人掌控,這如何讓人接受?”

 鄢枝沉思半晌,問:“其他的呢?”

 “都接受。”

 鄢枝愣住。

 “我們就是我們。”有人道,“改太多,就不是情獸一族了。”

 鄢枝沒想到眾人是這樣想的。她本做好了向眾人解釋改性的諸多限制,不能改變太多,或要失去許多想不到的東西,或會滅族,等等。

 未曾想族人竟隻說了兩個。

 且,毫不在意其他諸多問題。

 他們真心熱愛著自己的種族,並為之自豪。

 鄢枝反而過慮。

 鄢黎道:“把鄢字去掉。”

 鄢枝咬破手指,用情獸之血寫下情獸一族所有的特性,隨後覆神力於上,又用神力作筆,凝於流血的指尖。

 她看了看紙上的字:

 以情為食,人獸二形,身帶鄢字,獸形孕子,人血結契,生死隨主……

 往後長長一串,比《情賦·性章》詳細很多很多。

 晏沉說:“寫得越詳細,劃掉某一個特性的時候其他特性受到的影響會越小。”

 鄢枝的目光緩緩移動,一字一句,嚴肅而慎重。

 落棋無悔。

 她的手指只要落下去,情獸一族的未來就改變了。

 她緩緩落下,手指放在“身帶鄢字”上,一劃。

 隨著“身帶鄢字”四字漸漸消失,剩下特性中的“獸受主控”、“令不可違”、“人貌主塑”幾個字亦隨之消失。

 鄢枝一愣。

 原來……

 原來沒有鄢字的情獸,代表這個意思嗎?

 她驀地想到剛恢復記憶那陣,晏沉曾控制她主動抱他、親他,她惱怒不已,覺得他趁人之危。

 原來……她愣忡半晌,臉不由紅了一下,是可以拒絕的嗎?

 她愣了一會兒,突然伸手吸來一朵粉白小花兒,她拿著花杆兒轉了轉,落下一吻,抿唇,隨即一吹,輕聲道:“去。”

 花兒飛揚著飄遠了。

 鄢枝重新凝神力於指尖,將“終壽二十”劃掉了。

 與此同時,“孕子四九”和“四九成人”跟著消失了。

 雖知道會有代價,但看到這兩句話消失的時候,鄢枝依舊心中一緊。

 神力能改變一族特性,但一定要克制、克制、再克制,一旦改得太多,可能會直接讓這個種族消失。

 她看著還在的“獸形孕子”,緊張之情稍稍回落。

 還好,說明沒有天道不容,情獸一族還能繁衍,只是不是四十九天就誕子,也不再是四十九天就成人。

 突然,紙上又有一句話淡下去,鄢枝心裡一愣。

 與人無孕。

 與人無孕消失了。

 她眉頭皺起來。

 這句話怎麽會消失?

 她只是劃掉了一個壽命相關的特性,情獸不再受二十年生命限制,天道不僅答應,竟然還允兩個種族共同繁衍,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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