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夏耀醋壇子徹底翻了,豹眼圓瞪,直衝袁縱而去。
你替誰出頭呢?啊?你他媽才來幾天啊!就要謀權篡位了!!裝什麽啊?誰他媽不知道誰怎回事啊?
袁縱眸色一沉,一巴掌甩向夏耀的屁股,啪的一聲震天響。
你敢強嘴?給我認錯!道歉!今兒不道歉甭吃飯!
夏耀捂著根就不算疼的屁股,心裡的委屈就甭提了,扯著嗓子一通嚎。
不吃就不吃,我特麽還不稀罕吃你丫做的那點餿飯呢!
此話一出,夏母都開始擄袖子了。
你這孩子怎麽回事?是不是要造反啊?
袁縱一副不願讓夏母動手閃了腰的架勢,直接把夏耀拉到牆角親手打,巴掌依舊啪啪響,依舊有聲音沒力道,有幾下甚至甩在了自個胳膊上。
可夏母在一旁聽著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原還想親自上手,瞧這架勢全沒必要了。真敢下手啊!心裡一抽一抽的,畢竟是自個兒子。
袁縱趁著夏母發愣的功夫小聲呲呲夏耀,你是不是找揍?我這好不容易混出點樣了,你又給我拆台!
夏耀始終一副憤憤然的模樣,脖子梗著不領情。
袁縱又訓他,你怎麽這麽小皮臉?說你兩句你就不愛聽了?
夏母有點兒看不下去了,故意輕咳了兩聲。
行了行了,他不樂意吃你就甭bī他了!
行了?袁縱儼然覺得火候還不夠,他得把這明理老姑爺,向著丈母娘的戲份演足了。於是把夏耀拽進了衛生間,門砰的一聲關上。
不足五秒鍾,裡面傳來夏耀的一聲嚎叫。
叫聲裡沒有絲毫雜質,剛勁脆生、貨真價實!開始夏母一直覺得袁縱有作秀的成分,結果聽到這聲嚎叫,所有的懷疑都被掃清了。
袁縱把夏耀的手按進熱水盆,水溫很燙,剛才嗷的那一聲就是被燙的。
我才幾天沒管你?你就把手弄這麽糙!你自個瞧瞧,還有法看麽?
夏耀這些天總是出任務,chūn天風大氣溫低,手長時間bào露在外,長了一層皴皮,袁縱覺得有必要好好給夏耀褪褪爪子。
伸進去!袁縱又拽夏耀的手。
夏耀嚷嚷,熱,熱
熱也不成,袁縱直接把夏耀的手往熱水裡面按,夏耀剛觸到水就被燙得伸出來了。又被袁縱按了回去,觸到水又被燙得伸出來,反覆試探、退縮、一點一點往手上撩。
你這樣根不管用,把整隻手都沒進去,尤其是手背!袁縱在一旁訓斥。
夏耀根下不去收,就一直在那慢悠悠地撩水,呲牙吸氣。
袁縱看不下去了,直接把夏耀按進水裡大手覆蓋在上面,動也不讓動一下。
夏耀熱得直跺腳,嗷嗷叫喚,叫得夏母心臟一顫一顫的。
袁縱,你給我開門!
聲音全被夏耀的慘叫聲隔絕在外,只能gān著急。
夏耀剛緩過來,袁縱又攥住他的手腕,特別用勁地給他搓手,就像褪豬皮一樣,一點兒都不含糊。
你輕點兒行不行啊啊啊夏耀又開始嚷嚷。
袁縱全不慣他這毛病,要褪就褪個徹底,大手攥握住夏耀的手。手心、後背、指節、指縫每個部位都細致耐心地搓洗。
後來,最難褪的糙皮被泡軟、褪下,裡面一層就好洗多了。袁縱動作溫柔了很多,水溫也沒那麽燙了。
夏耀緊巴巴的一顆心終於松快了不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袁縱。
你跟我這雙手較什麽勁?
袁縱一邊幫他打著香皂一邊說:看著不順眼。
夏耀沉著臉反駁,你那手不是比我還糙麽?
我跟你能一樣麽?
怎麽不一樣?
袁縱附到夏耀耳邊小聲說:我把手弄得那麽滑溜,捅你的時候還能那麽慡麽?
操你大爺!滾!滾!
夏耀連罵了好幾聲滾,也沒真正推開袁縱,由著他給自己擦手,塗護手霜。兩隻手磨蹭jiāo纏,熱度從粗糲的掌心傳遞到夏耀的心頭,暖洋洋的。
後來,袁縱又將夏耀的頭扳正,讓他直對著鏡子。
看看,這才多少天,連點人樣兒都沒有了。
夏耀腹誹:是啊,哪有我媽有人樣兒?
袁縱對著鏡子給夏耀整理頭型,把他腦袋兩側的頭髮抓起,以他所認為的炫酷髮型給夏耀擺弄著。
夏耀煩躁地打掉袁縱的手,對著鏡子一臉鄙夷。
這麽弄多二啊?炸毛僧一樣。
袁縱揪了揪夏耀支棱起來的兩隻耳朵,對著鏡子說:你不就是炸毛僧麽?
滾,別揪我耳朵,別揪麽
兩個人鬧得正歡,夏母的敲門聲又想起來了。
袁縱,你有沒了?
袁縱用手肘捅了捅夏耀,瞧把你媽急的!
夏耀面上沒表示什麽,心裡早就對這幾天的疑疑鬼自慚形穢了。沒人的時候偷偷抽自己幾個嘴巴就好,千萬別讓人知道自己有過這想法,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夏母開門之後,看到夏耀喪眉搭眼的小樣兒,又看到他的手腫了,以為真是讓袁縱收拾了。佯怒的目光瞪著夏耀好一陣,又甩了袁縱一眼,心中滋味複雜不明。
行了,吃飯吧。
這些天袁縱把夏母喂足了,每天換著花樣做,倒是把夏耀給虧待了。夏耀連著好幾天吃單位食堂和外賣,就盼著袁縱這一口,逮著就不撒嘴了。
夏母看到兒子láng吞虎咽的模樣,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別說夏耀了,就是夏母這些天吃慣了袁縱做的飯,自己再親手做,都不是那個味兒。
習慣這個東西真吭人啊,尤其是慣出來了!
吃過飯,良心發現的夏耀爭著去幫夏母洗碗,袁縱一個人在客廳坐著,夏耀的手機突然響了,就在他的手邊。
一看是彭澤,想也不想就接起來了。
妖兒,我跟你說啊!你昨天跟我說那事,我就派人跟蹤袁縱了。那人說袁縱的車三更半夜還停在你們家門口,後來他看到袁縱下車了,跳窗戶進了你們家,緊跟著你媽房間的燈就亮了。我特意問了他方位,他說他看的清清楚楚,亮燈的就是你媽的屋不是你的屋哎,妖兒啊!真讓你說準了,袁縱真有當你gān爹的野心啊!
袁縱拿著手機,臉上的肌肉全都僵了。
彭澤又說:我覺得袁縱有可能是這段時間壓力太大,被你媽擠兌得心理變態了。要麽就是迫不得已,想用這招兒拿下你媽,然後再bī她妥協。總之你別和自個過不去,妖兒,想開點兒,有哥們兒罩著你呢
袁縱粗重的嗓音沉沉地響起,我替我gān兒子謝謝你。
呃彭澤的心臟差點從嗓子眼兒躥出來。
袁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恰好這時夏耀洗了碗,走進客廳,看到袁縱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怎麽了?
袁縱還沒說話,夏耀的手機又響了。
這次彭澤還不長記性,電話接通就急著開口,也不管對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