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任重納悶,那你還受什麽氣?
夏母簡直無語了,我終於知道咱兒子的情商隨誰了!
咱兒子情商挺高的。
是,因為你比咱兒子情商還低。
這話說的夏任重說,我在外打拚那麽多年,腦袋瓜子不夠用,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麽?
你混到現在這個位置全仰仗著你爸!
這種話若是別的男人聽了,一定會自尊心受挫,當眾翻臉,可夏任重聽後依舊面不改色。
你的意思是我兒子肯定會成材唄?
夏母
行了行了,怎麽說著說著說到我身上了?夏任重好言相勸,這種事急不來,等他倆病好了,咱好好跟他們談談,感情的事需要溝通。
這種事要是溝通就能解決,我還至於整天上火麽?夏母急得雙手互攥,問題是咱們現在太被動了!
夏任重說:我覺得吧,你要想主動起來,就得先把這份人情還了。
怎麽還?先把兒子借他一段時間,等他玩夠了再還回來?
你想哪去了?夏任重說,我的意思是咱先想方設法把他腳趾頭醫治好了,你不能對一個殘疾人下狠手啊!
夏母思忖片刻,不耐煩地擺擺手。
算了,算了,這事回去再商量不說,老兩口一起走了進去。
看守所內,豹子又被獄警領到了會見室。
這次來看他的人是田嚴琦。
豹子第一眼瞧見田嚴琦,差點兒沒反應過來。
你怎麽來了?
田嚴琦冷哼一聲,我怎麽就不能來?
說實話,豹子看到田嚴琦這張臉,心裡還有點兒不落忍。
我還頭一次聽說被害人過來探望嫌疑犯的。
田嚴琦特別吃力地笑笑,人生灰暗,悲痛欲絕,過來從你的臉上找點兒樂子。
你心裡素質可真好,自個的臉都成這樣了,還有膽量來我這找安慰?
田嚴琦說:為什麽不敢?我這張臉再慘,別人掃一眼就不敢再看了,你這張臉只要一被人盯上,那就過目不忘了。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挺光榮啊?覺得我田嚴琦真漢子,大情聖,特別有為愛犧牲、令人仰望的成就感啊?
田嚴琦沒說什麽,漠然的目光直對著豹子。
豹子哼笑一聲,田嚴琦啊田嚴琦,我該說你什麽好呢?說你jīng吧!你整天往傻子堆裡扎,說你傻吧!一般人都對付不了你。你就像飛到人家火鍋裡的一隻蒼蠅,自個把自個當道葷菜,不知道人家有多腩應你!
田嚴琦
你說你這麽gān圖個什麽?以前你臉沒被燒的時候還有個人樣兒,頂多土了點兒,勉qiáng能當個備胎,現在當備胎開出去都嫌丟人。你說說那些處了十多年的兩口子,其中一個毀容了,倆人還要鬧離婚呢。你這種八字都沒一撇的,還指望用這招套住他?
田嚴琦,
用這種眼看著我gān嘛?嫌我說話難聽?傷你自尊了?我告訴你,我豹子從來不會玩袁縱那虛情假意的一套!我有啥說啥,你就是沒戲了!甭想著涅槃重生了,你壓根不是鳳凰,充其量是一隻土jī,燒到死也就是一盤菜。
田嚴琦,
豹子看了一下表,還有五分鍾,見田嚴琦還愣愣地瞧著他,忍不住嗤笑一聲。
哎,你說你大老遠跑這來,什麽也沒撈著,白挨了一頓罵,叔心裡過意不去啊!這麽著吧,還有幾分鍾時間,有什麽難聽的話盡管招呼,叔絕不還嘴。
田嚴琦終於開口,我們買下來的那塊地
豹子漫不經心地點點頭,等著田嚴琦往下說。
就是挨著你們樓盤的那塊地
豹子依舊點頭。
會修建成一大片私人墓地。
豹子的臉色陡轉直下。
田嚴琦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墳-地。
豹子的臉猙獰得不忍直視。
田嚴琦笑笑,民政局已經批下來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開工了。我們投資小工程期短、收效快。等你們的客戶搬進來的時候,地下就會有很多人陪著他們了。
豹子
時間到了。獄警在旁邊提醒。
田嚴琦把那張慘不忍睹的臉貼在玻璃上,最後說了一句。
等你們的樓開盤的時候,我一定會清幾個喇叭班為你們宣傳造勢的。
慡快一笑,起身走人。
201怎麽會是你?
晚上,夏任重和夏母離開過後,病房裡就剩下夏耀和袁縱兩個人。
夏耀一直在衛生間沒沒了地打電話,接了打,打了接,袁縱進去好幾趟,夏耀都在那急赤白臉地跟人家嚷嚷。
好不容易喘口氣,回病房裡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
你這gān嘛呢?袁縱問。
夏耀說:預約美國那邊的醫生給你治療腳傷啊!
這麽快?
趕早不趕晚啊,治病這種事能拖麽?夏耀突然急了起來。
袁縱疑惑地打量著夏耀,說:咱不是商量好了一個月後再去麽?你單位一堆事,我公司的事也沒處理,趕得太急容易出亂子。
真的不能再等了!夏耀一臉慎色,我有種qiáng烈的預感,我爸媽一定會想方設法把這份人情還給你,然後再翻臉不認人。咱必須得趕在他們前面把事辦了,不能讓他們有可乘之機。只有讓他們虧著你,欠著你,你才能守住主動權。
袁縱啞然失笑,手擰著夏耀的臉說:你爸媽怎麽養出你這麽個白眼láng?
夏耀也訕笑兩聲,我也不是胳膊肘往外拐,我這人憑道理辦事,誰有理我向著誰。
那你說說,我有什麽道理?袁縱問。
你想想,要是沒有你,他們連兒子都沒了,還談什麽結婚生子?再說了,你對我媽什麽樣她自己心裡還沒數麽?換成哪個媳婦兒也做不到這份上。而且我一直信奉一個道理,人如其jī,你的羽粗長挺直,寓意憨厚可信、為人正直。說,自個兒都忍不住,哈哈一笑,攥住了袁縱的大鳥。
袁縱提醒他,現在不怪我罰你下蹲了?
夏耀都把這一茬給忘了,經袁縱一提醒,才張牙舞爪地朝他撲打過去。
對,白向著你丫的了
袁縱一把摟住鬧騰的夏耀,說:昨天折騰一晚上,今天也沒睡好覺,你不困麽?
困夏耀說著就仰躺在大chuáng上,四肢攤開,目光懶懶散散地望著天花板,悠悠地說:今天我得早點睡了。
還沒洗澡呢。袁縱說。
夏耀說:不洗了,累著呢。
那我給你擦擦。
夏耀經一緊,又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