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咬牙切齒,我真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人,你丫把飯盒往我面前端,還跟我一個勁地瞎白活,你
袁縱把飯盒打開,飯香味飄了出來。
行,我吃!夏耀立刻改口,爺跟你沒那感情糾葛,爺心裡敞亮著呢!
搶過飯盒,找到一處長椅,坐在那便開吃,故意當著袁縱的面吃,吃得大大方方,吃出一身的瀟灑范兒。
可夏耀的心裡並不瀟灑,這飯菜明顯和平時不是一個味兒。
假裝吃不出來,隻把注意力放在飯菜上,心裡念叨著真香。
袁縱偏偏刺激他,別裝了,其實你早就後悔跟我說分手了。
夏耀咀嚼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假裝沒聽見,繼續埋頭吃,但已經有點兒食不知味了。
心臟砰砰亂哦,暗想著假如袁縱突然開口跟他說,‘我們和好吧。這事就這麽過去了?那聲,‘滾就白聽了?那聲田副總就白叫了?也忒便宜他了
袁縱再次開口,夏耀的血壓瞬間飆升。
但是我就不跟你說複合,我就等著你主動開口,我就讓你長長記性!
夏耀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嘴裡包裹的一大團米飯差點兒就這麽噴出去。
誰他媽要跟你和好?你少自作多情了!
183傻麅子。
袁縱沒再說話,定定地瞧著夏耀吃。
雖然夏耀心情不慡影響了食欲,但架不住這飯好吃,大口大口吞咽,全忽視旁邊兩道熾熱的目光。袁縱看著夏耀蠕動的嘴唇,與大雪融為一色的面頰,心中不由的在想:我有多久沒親他了?
茫茫白雪,滿樹銀花。
路人往這裡瞥一眼,都能清楚地看到男人注視男人時那兩道深情濃鬱的視線,沒人會想到他們是已經分了手的。
夏耀上一秒鍾還在因為袁縱那句,我偏不主動跟你說複合而憤憤不平,下一秒鍾就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眉間的十字結舒展開,眉梢跟著挑了挑。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
袁縱這才回過來,問:什麽事?
夏耀把胳膊肘搭在袁縱肩膀上,痞痞的眼勾搭著他,小田讓我給你們倆人牽牽線。
袁縱臉色變了變,然後呢?
然後我答應了啊!夏耀說。
袁縱動作生硬地將夏耀手裡的飯盒搶過去,沉聲說道:我就當這飯喂狗了。說起身大步朝自個的車走去。
夏耀看到袁縱生氣心裡樂開了花,還不要臉地追過去了。
大粽子,別走啊,我還沒跟你說呢!
一直追到袁縱的車旁,斜著倚靠在車門上,眼珠滴溜溜地圍著袁縱的冷臉轉。
怎麽樣啊?考慮考慮唄,我們小田人多好啊!聰明能gān,善解人意,各項全能。
袁縱冷銳的目光脾睨著夏耀,不說話。
夏耀變加厲地氣人,今兒小田還跟我嘟噥呢,說好長時間沒見著你了,你去看看他吧,人家怪想你的。
袁縱大手粗魯地拉拽著夏耀,靠邊兒!
gān嘛?夏耀的經瞬間繃了起來。
袁縱說:去看看他,不能讓你白溜嘴皮子。
夏耀的那張臉蹭的一下就yīn了,攔都攔不住。
依舊梗著脖子霸佔著車門,不讓道也不服軟。
我說袁縱,你看你這張臉,明擺著是一副我qiángbī著你去的勁頭。你得高興知道麽?你得真心實意把人家撂你心裡頭,不能整天跟我耗。說真的,忘了我吧,給人家小田點兒機會,人家小田也夠不容易的。
袁縱突然笑了,一把攥住夏耀的手。
夏耀的手被袁縱的大手包裹著,異常的暖和,心裡也一份灼熱。明明很享受,還硬要裝成一副授受不親的架勢。
別介,袁縱,你這樣讓小田多傷心。
結果,人家袁縱壓根不是為了牽夏耀的手,而是要把夏耀拽到一邊,顧自打開車門。
夏耀急了,一把薅住袁縱的衣領。你要gān嘛?
袁縱扭臉一笑,你說得有道理,我現在心甘情願地去看看他。
心甘情願四個字說得特別重。
夏耀突然爆發了,怒罵道:袁縱,你丫別蹬鼻子上臉啊!
袁縱反問:我怎麽蹬鼻子上臉了?不是你讓我去的麽?
夏耀沒理攪三分,指著袁縱的鼻子罵。
沒你這麽缺德的了!
轉身要走又覺得不解氣,從地上抓起一把雪,摜成一個雪球就朝袁縱砸去。袁縱也沒躲,雪球不偏不倚砸在袁縱的頸窩處。
有事你砸我,砸啊!夏小瘋子叫囂著。
袁縱壓根就不搭理他,作勢要上車。
夏耀一看袁縱又要開車門,瞬間急了,從地上抱起一個大雪塊就朝袁縱的腦袋上蓋去。雪塊從袁縱的頭頂炸裂開來,順著冷毅的身體線條向下抖落,紛紛揚揚,好不涼快!
你砸我啊,有事砸啊!夏耀用手指著自個兒的腦袋繼續嚷嚷,你照這砸,有事你照這砸!
夏耀感冒到現在還沒好,鬧著鬧著透明的鼻涕就滲了出來。
袁縱下不去手,就送了夏耀三個字。傻麅子!
說把這隻鬧妖的傻麅子推到一旁,顧自上車,搖上車窗的一瞬間,還有一個雪球飛了進來,正巧砸中袁縱的左臉。
夏耀看著袁縱隱忍不發地把車開走,心裡那叫一個痛快啊!這程子這種戲碼沒少上演,每次欺負袁縱,夏耀心裡都有種莫大的成就感。
假如真的沒法和好了,多欺負幾次也不虧了!
回到辦公室,夏耀平緩了呼吸之後,越琢磨越不對勁。
他真走了?不會真去找田嚴琦了吧?
夏耀拿起手機,猶豫了一陣之後,還是打給了田嚴琦。
小田啊,嘛呢?
田嚴琦的語氣顯得很匆忙,哦,整理一份文件,怎麽了?一邊說著一邊還跟秘書說:把這個給張主任送過去,先等等,還有這個。
夏耀說:你還挺忙的嘛。
田嚴琦大喘一口氣說:嗯,都快忙死了,你等我先接個電話,喂,鄒經理
夏耀一聽對方這陣勢,看來是在,孤軍奮戰啊!
心裡稍稍踏實了一些,又說:今天我跟袁縱提你的事了。
我的事?田嚴琦的思維還有點兒轉不過來。
就是你拜托我的事啊!夏耀說。
田嚴琦尷尬地笑笑,哦,那他怎麽說的?
他說他今天會去看看你。
啊?他來了麽?我沒看見啊!田嚴琦說。
夏耀心裡暗慡,但還是著人道主義jīng安撫了一句。
那可能是還沒去,你再等等
說,把電話一掛,美顛美顛地對著屏幕說一句。
您呐,別等了,他去不了啦!
平安夜臨近,大學的校園門口兜售蘋果和各式禮物的小商小販又多了起來,李真真聽說袁縱的公司平安夜和聖誕節是不放假的,打算提前給錢程送點蘋果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