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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不可擋》第198節
大約五分鍾過後,墜井人才被拽到井口。

 呃,怎麽就一個啊?

 那個警察呢?不會還在下面吧?

 你這不是廢話麽?肯定還在下面。

 快放繩子啊!

 兩分鍾後,繩子才重新降落在夏耀的眼前。

 可惜夏耀現在已經嚴重體力透支,別說把繩子綁縛到自個兒身上了,就是抓都不見得能抓住。意識已經恍惚了,頻頻出現幻覺,總覺得自個是在奔向東北的雪路上,天寒地凍,大雪無垠,哪裡才是袁縱的家?

 上面的民工遇到同樣的處境,繩子又沒有反應了,剛才有夏耀勇於獻身去救民工,現在民工卻沒有一個人敢下去救夏耀。尤其夏耀下去之後還上不來了,讓這些以自保為首要考慮因素的建築工人更不敢冒險了。

 反覆給消防人員打電話,那邊都是一句正在往這邊趕,後來gān脆不接了。

 夏耀下水前把手機放在一個民工手裡保管,民工這會兒才想起來,可以先給夏耀的親朋好友打電話,假如有在附近的可以先過來支援一下。

 打開通訊錄,袁縱的號碼在首位。

 備注就是永遠的NO。1。

 現在的新生代農民工學歷都不低,最起碼這個英文還是認識的,而且夏耀為了防止手機詐騙,父母都是用名,沒有備注,所以首選就是袁縱。

 袁縱的車也在路上堵著,聽到手機響,拿出來一看是夏耀的號碼,趕忙接了起來。

 您好,請問您是這個的家人麽?

 一聽到這句話,袁縱的心裡就咯噔一下。

 我是,怎麽了?

 是這樣的,這個警察剛才經過我們施工地,有個哥們兒墜井了,他下去救人,到現在還沒上來,消防武警也沒趕到。假如你現在就在附近,或者有他的朋友在附近,麻煩過來援助一下。

 袁縱的腦子轟的一下就爆炸了。

 你們在哪?

 民工報了一個地址後,袁縱看距離自己不到三公裡,甩下車就大步朝那裡跑過去。急得全顧不得什麽了,看到溝溝坎坎也不繞,看見擋路的就直接推,一共用了不到八分鍾就跑了那,與世界紀錄差了幾十秒的工夫。

 猛的撲到井口,看到是幾十米的水井,深不見底,袁縱被巨大的恐慌bī得發出一聲心痛的嘶吼聲,像猛shòu被捕殺時發出的嗥叫,聽者異常揪心。火速綁上繩子,都沒試試是否牢實,袁縱就下到了井內,民工放繩的速度都跟不上袁縱下躥的速度,幾乎就是幾秒鍾的事情,就觸碰到了水面。

 189肩膀上的愛。

 妖兒,妖子袁縱焦急地喚了一聲。

 夏耀聽到袁縱的聲音,恍惚間有了意識,但又不那麽清晰。觸到袁縱溫熱的手掌,喃喃自語道:總算找著你了。

 袁縱費力地將夏耀從水中托抱起,然後給他捆上繩子。

 夏耀觸到熱源之後猛的將袁縱摟抱住,口中嗆出一聲哭訴,大粽子冷著呢冷著呢

 袁縱眼中熱淚翻滾,嘴唇貼在夏耀冰涼的臉面上親吻著他,柔聲哄道:妖兒聽話再挺一會兒這就上去了

 袁縱即便再怎麽不想撒手,也得先把夏耀捆上,一是兩個人的重量太沉,即便拉上去也要耗費很長時間。為了讓夏耀早點兒脫離險境,袁縱先把繩子梆縛到他的身上。

 就在袁縱繩子綁好的一刹那,夏耀的腦袋赫然清醒。

 我要跟你一起上去!狠狠攥住袁縱。

 袁縱沉聲朝夏耀勸哄道:兩個人的重量太沉了,你先上去,我可以自己往上面爬。等你被拽到井口,我也爬上去了。

 我不信。夏耀抽抽噎噎地說,這麽光的井壁怎麽往上爬?

 袁縱說話間就給夏耀綁好了,拍了他的屁股一下,佯裝輕松的口吻說:,你忘了我是誰了?多陡哨的石壁我都徒手攀岩過,這麽一圈牆還能難得倒我?

 陡哨它也有棱有角啊夏耀還在執拗著。

 袁縱不顧夏耀的掙扎,直接敲了敲井壁,又晃了晃繩子,夏耀的身體開始緩緩地上升。

 袁縱袁縱

 夏耀每上升一米就會焦灼地喊著,每喊一次都拚盡全身力氣,袁縱總只是不厭其煩地應答著,緩緩地跟在夏耀的身下往上攀爬。

 大粽子你還在不?

 袁縱喘了一口粗氣,沉聲應道:在呢。

 為啥你的聲音越來越遠了呢

 袁縱爬到半截卡住了,這段石壁異常光滑,而且松動易開裂,袁縱剛才腳一出溜差點兒跌下去。往上爬一寸都異常艱難,而且通常都會爬十公分出溜北公分,幾乎到了寸步難行的境地。

 大粽子大粽子

 袁縱拚盡全身力氣應答,也只能讓夏耀聽個模糊的大概。

 夏耀突然慌了,腦袋更加清晰,越清晰就意味著對井底的環境越發明朗。他全是無意識地開始晃悠自己的腳,想讓拖拽的速度慢一些,想用腳踢到袁縱,不想把袁縱一個人拋在井底,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拖上去,就沒有人再去救袁縱了。

 結果,繩子就在夏耀這種反覆晃悠的動作中卡在一個凸起的石壁上,拖拽的時候反覆磨損磨損、突然在某個時刻赫然斷裂。

 啊——

 夏耀的身體急速墜落,猛的撞擊到卡在半截的袁縱身上,巨大的衝擊力讓兩個人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地開始降落,再一次沉到水裡。

 怎麽回事?井上的工人一陣驚愕。

 不知道啊,貌似是繩子斷了。

 旁邊的人著急道:再去找一條啊!

 貌似就這麽一條

 我操,趕緊去買一條啊!

 最近的一家雜貨鋪還有十幾裡地呢!

 那就趕緊拉出來拉出來找一根短一點兒的繩子接上。

 兩個人再次墜到井底後,夏耀的情況更危險了,井裡黑暗,袁縱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是憑借觸覺可以感覺到夏耀的嘴唇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即便這樣,夏耀也只有懊惱沒有後悔。

 你說說你你要是老老實實的,現在已經被拽上去把繩子給我放下來了。袁縱心疼地埋怨著。

 夏耀費力地說:是繩子自個斷的不賴我

 袁縱自己可以往上爬,如果夏耀棉衣沒有注水,也能試著扛著他一步一步往乒移,但現在問題是夏耀棉衣注水,無形中增加了很大重量。而夏耀幾乎巳經喪失了活動能力,根不可能配合自己。

 在水裡浸泡多一分鍾,夏耀就多一分危險。

 袁縱突然把手伸到夏耀的屁股上,一把將他托抱起,扛坐在肩膀上,自己則被夏耀的重量拖累得大半個身子入水,只有肩膀和頭露在水面上。

 你gān嘛夏耀驚了,又開始掙扎。

 袁縱凍得嘴唇打顫,使勁穩住聲音說:別動我聽到他們放繩子下來的聲音了,你試著夠一下看看能不能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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