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夏母的從容,夏耀就顯得局促緊張多了。
那個媽,真巧啊,在這碰著您了
夏母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朝袁縱問:你好點兒了麽?
好多了。袁縱說。
夏耀急忙把飯碗遞到夏母面前,興衝衝地說:媽,你嘗嘗,我包的餃子。
沒那口福。冷淡淡的四個字。
夏耀還是一個勁地攛撒,媽,您嘗嘗唄,就嘗一口。
夏母語氣嚴厲地吼一聲,你離我遠點兒。
袁縱臉色明顯變了變,先掃了一眼夾眉搭眼的夏耀,然後跟夏母說:您別吼他。
雖然袁縱的語氣很平淡,沒有絲毫大不敬的意思,但夏母還是你有點兒不痛快,心裡暗道:這是我兒子還是你兒子啊?
因為要趕著回去,夏母也沒久留,臨走前別有深意地看了夏耀一眼。
夏耀急忙跟了出去,和夏母央求道:媽,您再多寬容幾天,他這話說就要出院了,沒人陪著什麽事都不好辦
不料,夏母根沒有帶夏耀走的意思。
你想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走,跟我有關系麽?
夏耀訕笑,怎麽沒關系?我是您兒子啊!
那你來的時候就不是我兒子了?
夏耀反應特快地說:來的時候來想跟你打招呼的,是您手機一直關機。
夏母為了享受一個輕松無憂的假期,特意把惱人的手機關了,施舍了夏耀一個空子鑽。
少給我來這套,你要真打算留這,就好好替我、替你爸把這份人情債還了!至於你心裡的那點兒小算盤,甭扒拉了,沒戲!
兩個禮拜後,袁縱終於康復出院。
相比上一次出院時的莫名傷感,悵然若失,這次夏耀只有慢慢的解脫感,總算熬過來了。收拾行李馬不停蹄地趕回國,雙腳踩在首都的土地上,心情豁然開朗。
夏耀先回家打了聲招呼,然後去了單位。
張田調到了別的部門,辦公室就剩下小輝一個。
小輝看到夏耀就一個狠狠的熊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大田也離我而去了,你丫也沒個影兒,我這一天到晚心裡沒著沒落的
夏耀笑著推搡小輝,別別別我現在是有身份證的人,別讓我們家那口子瞧見,他小心眼兒。
現在夏耀可以在同事面前大大方方談論他和袁縱的關系,沒有絲毫別扭。
他腳傷怎麽樣了?小輝打聽一句。
夏耀叼著煙哼笑一聲,腳趾頭安上了,勉qiáng脫離二等殘廢狀態,算個全人了。這兩天說話底氣都足了,沒事就跟我犯驢
若是放在兩年前甚至是一年前,小輝都難以想象大和尚嘴裡能說出這種話。
我不和你聊了,我得先走了,約了哥們兒吃飯。
晚上八點多,又是那家會所,夏耀、彭澤和宣大禹總算碰了一面。
真不容易啊!咱都多久沒一起吃飯了?彭澤感慨。
宣大禹回北京也一年多了,這半年尤其是這幾個月來變化特別大,以前那種戾氣和吊兒郎當的派頭幾乎看不到了。每天西裝革履、步伐穩重,一副jīng英人士的扮相兒。
夏耀把手搭在宣大禹肩膀上,悠悠地問:大禹啊,你想我沒?
宣大禹悠悠的回了一句,你這不是廢話麽?
幾秒鍾之後,穩重的面具被撕破,宣大禹赫然bào動,將夏耀撲到在沙發上一頓撲咬撕扯,夏耀嗷嗷笑罵,兩人滾做一團。
嘿,嘿,注意著點兒啊!彭澤在一旁提醒,我拍下來給袁縱傳過去了啊!
夏耀佯裝一副灑脫的模樣,趕緊給他傳過去,讓他冷落我幾天,老子這程子整天跟他泡在一起,真特麽膩味夠了。
宣大禹楸著夏耀耳朵說:上回你住院的時候,王治水還跟我說,說你在醫院的小日子過得風生水起,有滋有味的。
是,那會兒確實沒膩,可時間一長就受不了了。
而且之前那家醫院厚玻璃厚牆的,隔音效果特別好,醫生也沒那麽負責任,晚上十一點熄燈就不管了。美國那家醫院,病房和走廊就一層玻璃隔著,醫生還尼瑪天天查房,時不時就搞個突擊,我操!
說白了,跟時間長短壓根沒關系
208一條短信引發的遐想
宣大禹又和夏耀說:對了,我聽說袁縱把公司轉給那個小三了?
別提了,我的一大痛處。夏耀目光悲戚。
宣大禹呲牙,我操,敢情是真的啊?我開始還以為鬧著玩的!他都這樣了,你還陪著他去美國治病?就算是因為你把腳趾頭廢了的,也不能無底線妥協啊!
不是妥協不妥協的事。夏耀解釋不清,其實小田兒也聽不容易的。
宣大禹恨鐵不成鋼,你丫就是心眼太好了!我早就知道你跟他肯定得吃虧,他丫就是那種打個巴掌給個蜜棗的類型。
彭澤倒是挺會安慰夏耀,花錢買個心安吧,那孩子的臉我瞧了,說實話給我一百個公司我也不想燒成那樣。
夏耀點頭,而且我也不想讓他gān這行了,風險太高。
那他有什麽打算?彭澤問。
提起這事夏耀就來氣,誰知道他想gān嘛?問他他也不說,整得秘秘的。
不會是軍火生意吧?
夏耀呲牙,別提了,要那樣我更不讓他gān了。
宣大禹不知道想起什麽,忽然在旁邊呲牙一樂。
讓他跟我一樣進軍娛樂產業吧,投資電影、電視劇一類的,眼光好還是穩賺的。不然直接拍電影也成,大小有點兒名字,身手又好,肯定能火,怎麽樣?我新投資的電影正好缺這麽一個角色。
滾滾滾夏耀惱了,甭給我扯著沒用的。
他能讓袁縱淌這個渾水麽?
宣大禹酸溜溜的笑,嘖嘖嘖還怕他禁不起誘惑啊?
夏耀嗤之以鼻,就你們圈子裡那些矽膠奶子,大錐子臉,我看一眼就夠了。
哈哈哈宣大禹揉了揉夏耀的臉。
夏耀把下巴墊在宣大禹的肩膀上,腦袋歪著朝宣大禹看。
太太樂怎麽沒來?
宣大禹先是一愣,而後朝夏耀笑罵道:你丫別嘴欠啊!哪壺不開提哪壺。
夏耀也哈哈大笑。
彭澤在旁邊不明所以,太太樂是啥?
你丫敢說一個試試!宣大禹怒瞪雙目。
我怎麽不敢說?彭澤我跟你說啊,就大禹他唔
宣大禹捂住了夏耀的嘴,夏耀一邊笑一邊撲騰,彭澤好奇心qiáng,也過去跟宣大禹掰哧,三個人鬧成一團。
後來夏耀正經八地朝宣大禹問:王治水這段時間怎麽樣了?我在國外待的這段時間也沒空關注他,醫院的網又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