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縱的心都讓夏耀咬疼了。
過幾天再去我那住,這兩天你先好好陪陪你媽。
你媽越是接受不了,你越應該好好對她。
沒事別老是跟她強嘴,她說什麽你就聽著。
我說的話你聽見沒?
夏耀好半天才懨懨地回了句,聽見了。
夏母來已經接到夏耀電話,說今天晚上不回去了,結果開門看見袁縱又把她兒子背了回來,目光一滯,儼然是意料之外。
心中掠過淡淡的暖意,但臉依舊繃得緊緊的。
下回再喝成這樣別往家裡送了,影響我休息!
袁縱沒說什麽,把夏耀背回了房間。
夏耀躺到chuáng上還不樂意撒手,被酒熏紅的眸子直愣愣地盯著袁縱。
放心吧,這次我肯定不甩下你走人。說,袁縱在夏耀臉上擰了一下,沒用夏母警告或者暗示,痛快從夏耀的臥室走出來,臨走前還朝夏母說了句。
阿姨,晚安。
209追丈母娘
袁縱並沒有走,而是把車開到了距離夏耀家不到一百米遠的地方,視線所對的方位恰好是夏母的臥室。
夏母正準備拉窗簾睡覺的時候,突然就掃到了不遠處的車。她認識袁縱的車,心中腹誹:知道你就不會痛快走人,果然跟那貓著呢!
於是,這一宿夏母都睡得非常警惕。
中途去窗戶口看了好幾次,袁縱的車一直停在那。至於袁縱在不在這裡,夏母看不清楚,只能潛到兒子的房間門口聽動靜,裡面什麽動靜都沒有。又悄悄地將夏耀的房間門打開,看到夏耀一個人老老實實地睡在chuáng上。
難道他不是要趁機鑽空子,而是在外面守夜?
假如夏母養的是一個閨女,有個男人這麽心甘情願地在外面守著她們娘倆,夏母心裡一定特別感動。問題是她養的是兒子,還是體格健壯的刑警,一個糙爺們兒守著一個壯小夥,有這種必要麽?
所以,夏母覺得袁縱要麽就是車壞了,要麽就是別有用心。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夏母再去窗口看的時候,袁縱已經走了。
這個時候夏耀還沒起chuáng,袁縱也沒打任何招呼,就這麽悄無聲息地走了。
其後的幾天,夏耀無比正常,正常得夏母有些理解無能。以前他和袁縱的關系沒有曝光的時候,夏耀天天以加班為由夜不歸宿。現在把話攤開說了,夏耀反倒低調著了,每天按時回家,還經常幫夏母gāngān家務,變得異常孝順。
夏母晚上吃飯的時候故意探話,你這幾天怎麽沒去找袁縱?
您希望我去找他?夏耀故意逗夏母。
夏母別了他一眼,跟你正經的呢,這段時間怎麽回事啊?
夏耀被夏母問得莫名其妙,什麽叫怎麽回事?我怎麽了?
夏母突然有點兒不知道從何說起。
就是你這段時間怎麽這麽聽話?每天到點就回家,也沒見你和袁縱聯系。
夏耀無奈,我聽話還不好麽?難不成我要天天不著家,存心跟您作對,您心裡才舒坦麽?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又整什麽么蛾子呢?
夏耀把筷子一撂,媽,我實話跟您說吧,袁縱這程子正忙自個的事呢,一天到晚逮不著人。我覺得他應該是故意避開我,想讓我多花花時間陪陪您。
夏母哼了一聲,他有這份好心?
夏耀沒再說什麽,但是臉上的表情無半點兒虛情假意,事實上他這段時間對夏母的態度確實變了很多。父母對兒子的愛總是被兒女漠視,兒女對父母的愛卻對被父母放大無數倍,夏母說不動容是假的,只是需要一個確認罷了。
晚上睡覺前,夏母再去拉窗簾,又看到袁總的那輛車了。
這些天,夏母每天晚上都會看到袁縱的車候在這裡,但又從沒見過袁縱出來過,更甭說跳窗而入了。白天夏耀照常上班,在單位的動態都在夏母的掌控之中,下班後又按時回家,兩個人基沒時間見面。
這麽一來,夏母有點兒相信袁縱是過來守夜了。
為了讓愛人多陪伴母親,彌補母親,故意減少和愛人的見面時間,但卻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因為抵抗不住思念在愛人窗外靜靜守候。
多麽感人的戲碼!
可夏母卻覺得袁縱玩這套有作秀的嫌疑,明擺著在bī她讓步。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夏母衝動了。
直接走到袁縱車前,悄悄車窗。
出來。
袁縱從車裡走出來,高大英武的身形佇立在夏母身前,硬朗的面孔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淡淡的男人味兒,笑容醇厚迷人,讓毫無心理準備的夏母心裡咯噔一下。
看來不光美女對什麽年齡段的男人都受用,美男對什麽年齡段的女人也都受用。
夏母只是停頓了片刻,便言歸正傳。
阿姨告訴你:你對我們家夏耀做的這一切,我們和感動也無以為報,但是對於你來兩個人的關系,我們的態度是非常明確的,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不會因為你守他幾個晚上就點頭的。
誰說我是來守他的?袁縱突然開口,他一個小夥子有什麽可守的?
夏母臉色一變,那你是來gān嘛的?
我是來守著您的。袁縱說,我怕您一個人睡覺害怕。
夏母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好一陣,半天沒說出話來。
袁縱就用那深沉的目光凝望著夏母,裡面滿滿的真情實意,叔叔常年在外,把您一個人留在家。無論多大年齡段的女人都會缺乏安全感,尤其像您這麽漂亮的。
夏母憋了半天才甩出一句話。
你是不是有病啊?說,斂著一身無處發泄的憋悶之氣轉身走人。
袁縱望著夏母的背影,舔著嘴唇笑了笑,果然夏耀這脾氣秉性全隨了他媽。
第二天一早,夏母出門的時候,袁縱的車破天荒沒走,而夏耀的車卻已經離開了。夏母沒好氣地走過去,試探性地往車裡看了看。
阿姨,送您的。
突然一大束鮮花從車窗伸出,舉到夏母的面前,花上還掛著一條特別漂亮的項鏈。
夏母冷哼一聲,少討好我,沒用。說,冷著臉繼續往前走。
結果袁縱的車從後面追了上來,緩緩地在夏母身邊跟進著,那束花就一直在夏母的跟前,無論她怎麽繞,怎麽躲,那條漂亮的項鏈都難以跳躍出她的視線。
嘿,以前我覺得你這個孩子挺穩重的,怎麽還這麽死皮賴臉?
袁縱暗道:不死皮賴臉能追上您兒子麽?
夏母繼續走,袁縱還一直追,這個點兒出門的人特別多,遛彎兒的,看孩子的,出去買菜的,讓誰看見都不好。
後來夏母徹底煩了,直接把花接到手後又甩到袁縱的臉上。
別再讓我看見你!
連置氣翻臉的架勢都一模一樣,袁縱越來越愛他丈母娘了。
夏母打了一輛出租車,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張口就問:大姐,您去哪?
什麽大姐啊?我都五十多了,當你阿姨都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