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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不可擋》第73節
一個煙頭滾落在樹根底下,被風chuī起沙土靜靜地掩埋。

 第二天下千,夏耀待在辦公室頻頻看表,一直在熬著時間。眼看著就要到下班點兒了,終於可以去袁縱那泡上幾個小時,順帶吃上年度最後一份大餐了。結果一道命令下來,一個追蹤多日的嫌疑犯現身,需要馬上出動警力去圍剽。

 夏耀只能提著槍上了警車。

 在雪地裡整整埋伏了三個多鍾頭,才把這個罪犯拿下。這會兒天已經黑透了,夏耀回到單位,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匆匆駕車離開了。

 因為在雪地裡耗時太久,夏耀的手凍僵了,開車時握著方向盤一直在抖。

 九點多,夏耀終於開車到了袁縱的公司,結果大門是鎖著的。

 夏耀以為袁縱回家收拾東西了,當即一通電話打過去。

 竟然都不等我!行,明兒我不去送你了,你丫自個兒走吧!

 袁縱看著車窗外白茫茫一片雪地,說:我已經到老家了。

 夏耀猛的愣住,訥訥地問:你說什麽?

 今天的航班。

 聽到這五個字,夏耀整個人都崩了,可你明明告訴我是明天的!

 我不想讓你送我。袁縱說。

 夏耀繃了好久,終於朝手機裡怒吼一聲。

 你媽!猛的將手機摔在座位上,夏耀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90換人後遺症。

 一連三天,夏耀都沒和袁縱聯系。

 到了年底,各大單位都放假,夏耀的手機每天都會收到各種派對和聚會的邀清信息。因為職業所限,夏耀的假期很短,一旦有緊急任務就得隨時待命。加上他對袁縱不辭而別的事耿耿於懷,所以手機信息一概不理。

 宣大禹直接找上門來了,給你打電話怎麽不接啊?

 夏耀盤著腿坐在chuáng上剪腳趾甲,一副沒jīng打采的蔫樣兒。

 沒工夫,累著呢。

 宣大禹調侃道:這麽敬業?

 我就是懶得去,一群人吆五喝六的有什麽意思啊?尤其姓陶的那2,哪哪都有他,每回看見我都想踹丫的。

 宣大禹好脾氣地說:咱不清他,咱哥幾個單獨聚聚。

 夏耀知道宣大禹的意思,他是看自個和彭澤關系這麽緊張,想趁這個機會緩和一下。

 我明天值班。夏耀說。

 那就晚上唄,等你下班再聚。

 夏耀又說:我加班。

 你這樣就沒勁了啊!宣大禹用手戳著夏耀的腦門兒,qiáng迫他抬起頭看自個,哥們兒之間聊聊天、喝喝酒又怎麽了?多大點兒事啊?痛痛快快喝兩杯不就過去了麽?就這麽說定了啊,明天晚上我過來接你!

 夏耀不說話,繼續悶頭剪指甲。

 宣大禹直接把夏耀手裡的指甲刀搶了過來,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

 夏耀嫌宣大禹煩,赤luǒluǒ的大腳丫子直接朝宣大禹臉上伸去。

 宣大禹猛的後撤一步,夏耀哈哈大笑。

 大白蘿卜,我看你丫是皮癢了。

 別鬧,別鬧,哈哈哈

 第二天,夏耀還是去了,一個消停的雅間,只有他、彭澤和宣大禹三個人。

 一開始氣氛有點兒僵,夏耀和彭澤話都不多,只有宣大禹一個人在那說。後來碰了幾杯,聊起小時候的事,互揭對方的短,房間才漸漸熱鬧起來。

 你們還記得咱小時候,那個拉屎時被狗咬掉JJ,一直沒安回去的黑小子麽?前兩天我碰到他了,你們猜怎麽著?長得跟大姑娘似的,特別水靈。

 宣大禹指著彭澤朝夏耀說:你瞧見沒?他丫不留心別的,淨留心這種事!

 夏耀瞅了彭澤一眼,跟著一笑。

 系在兩個人心中多日的疙瘩好像就這麽輕易解開了。

 後來彭澤喝大了,說:小時候我看見你倆在一起就來氣,你倆關系忒好了,還總是孤立我。後來大禹你走了,妖兒剛粘了我沒兩年,你丫又回來了。操!結果還是你倆最親。

 廢話。宣大禹醉意滿滿,我對妖兒那是什麽感情

 夏耀也跟著笑,全是不明狀況的傻笑。

 彭澤又和宣大禹說:好像自打你走,妖兒就出家了。以前多歡騰一個人,到處亂竄,身邊的大美妞穿成事,都夠咱哥仨吃頓燒烤的。等你一走,嘿,西門慶變成唐僧了,尼瑪這麽多年我一直沒緩過來。,

 彭澤的吐槽聽在宣大禹耳朵裡那是別樣的銷魂。

 扭脖子朝夏耀問:是麽?是因為我走麽?

 夏耀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你為啥不打一聲招呼就顛兒了

 這仨人裡面,夏耀喝得最衝,連鞋都脫了,腳丫子四處亂蹬,最後學麽到宣大禹的褲襠上。腳丫子試探性地蹭了蹭,挺軟和,於是戳在那不走了。

 宣大禹心裡就像小貓亂抓,意識醉了jīng沒醉,夏耀無意識地控訴和一系列親昵的舉動讓他的láng子野性bào露,手攬住夏耀的腰身,在他的耳邊嘀嘀咕咕。

 我背你去我那怎麽樣?

 夏耀醉得啥都不知道了,問啥啥,‘嗯。

 上車前,彭澤還亂拍著夏耀說:我知道你前眸子為啥晾著我,你不就討厭那個誰麽?那個李真真麽?放心,我倆快了,追我的那個小妞已經開始倒貼了,哈哈礙你眼的馬上就要提著鋪蓋卷走人了。

 啊夏耀張大嘴,我呸

 彭澤嘿嘿一笑,被司機塞進私家車,很快就沒影了。

 宣大禹走下三級台階,手朝後晃了一下。

 來,上來。

 夏耀直接躥上了他的後背。

 路上,宣大禹頻頻扭頭看,這是赤luǒluǒ地換人後遺症啊!總擔心後背上的人變成了王治水,隔三岔五就要確認一下。

 你不是每次喝醉酒都咬人不撇嘴麽?宣大禹哼哼道:你你咬著我,咬著我心裡就踏實了。

 夏耀果真一口咬了上去,咬住了宣大禹的耳朵。

 宣大禹疼得嗷的一嗓子,痛快!

 結果,夏耀隻叼了一會兒,突然發現不是自個想咬的那個耳朵,悻悻地將嘴松開了,這是他第一次喝醉酒咬人如此之短促。

 你怎麽撇嘴了?宣大禹住,異常緊張地往後看,你丫是不是變成王治水了?嗯?

 夏耀抬起頭,茫然地看著宣大禹。

 宣大禹大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還是我的妖兒。

 懷揣著各種美好的憧憬,捎帶著無比邪惡的小心思,宣大禹美了一路。結果,這酒犯後勁了,換人後遺症再次無情地降臨到宣大禹的頭上。

 他將夏耀摔在chuáng上的那一刻,歷史仿佛倒退,當晚的情景重現,宣大禹那張臉迅速從溫柔變得猙獰。

 你特麽是誰啊?

 夏耀一著chuáng就睡著了,我特麽管你是誰呢?

 起來!宣大禹薅著夏耀的衣領硬是將他拽起,質問:你怎麽跑我背上的?

 夏耀迷迷糊糊地還了句,不是你把我背回來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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