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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不可擋》第26節
袁縱不說話,點起一顆煙叼在嘴角,定定地看著夏耀。

 40小賤肝兒。

 幾天沒睡好了吧?

 夏耀矢口否認,我至於麽我?不就砸壞點兒東西麽?又不是賠不起。

 嘴上說著橫話,其實夏耀心裡真挺不落忍的。這的教官盡職盡責,學員也都團結一致,來挺積極向上的氛圍,結果鬧了這麽一出。砸壞東西事小,對教官的不尊重事大,他想借著明天訓練的機會道個歉,結果實在沉不住氣就提前來了。

 誰昨個晚上一點多還不睡覺,在被窩裡折跟頭?

 夏耀眸中閃過一抹厲色,你丫既然都來了,怎麽不吱一聲啊?

 袁縱冷著臉說;你朋友把我公司的器材都砸了,我憑什麽跟你說話?

 那我朋友把器材都砸了,你還來看我gān什麽?

 袁縱喉結滾動一下,冷冽的嘴角甩出兩個字。

 想你。

 夏耀為了掩飾不自在,故意歪著脖子斜了袁縱一眼,說:別磨磨嘰嘰的,到底花了多少錢?給個數。

 袁縱的鼻孔裡漫出輕煙白霧,淡淡說道:沒花錢,都是我自個修的。

 那我給你材料費。夏耀說。

 錢不要了,就當給你免了學費,以後我帶你吧!

 我不用你帶!

 袁縱欺身朝夏耀靠攏過去,夏耀一隻拳頭抵住袁縱的胸口。結果全然搏不動他那從胸口迸發出來的qiáng大內力,鞋底在地上摩擦出猙獰的痕跡,後背猛的撞上牆。

 袁縱沉沉地說:怎麽就不能讓我帶?我還能吃了你?

 沒原因,就是不樂意。

 袁縱粗糲的視線刮蹭著夏耀的臉,嘲弄的口氣說:那天喝醉酒,是誰小賤肝兒一樣的咬著我的耳朵不撒嘴?這會兒說不樂意了!

 夏耀被小賤肝仨字激得耳根兒冒火,一記重拳掃向袁縱的眉骨,袁縱側頭閃過。夏耀先是虛晃,然後左一直拳連左擺拳都被袁縱躲過。再一記漂亮的轉身後蹬,擊中袁縱的腹部。袁縱巋然不動,大手反綁住夏耀回撤的腿根兒,將其身體旋轉360°,捧著屁股就摟抱到了懷裡。

 以為便宜就這麽佔了,結果夏耀趁著袁縱恍之際,突然凌厲一拳掃向袁縱的胳肢窩下方,也就是後肩的位置。

 這是袁縱的軟肋,夏耀研究了數日摸索到的部位。

 巨大的麻痛感讓袁縱不得已松了手,手指上還殘留著臀部的松軟觸感,就聽到兩個大皮靴穩穩砸地的脆響。

 夏耀就佔了一招的便宜,卻樂開了花。

 袁縱頭一次見到夏耀對他笑成這樣,又心癢又無奈。

 瞧你還挺jīng。

 夏耀冷哼一聲,那是我夏爺是誰啊?來這就為了學你事,抓你軟肋。哪天你再敢追著我,卸了你褲襠那的四兩肉!

 袁縱專注地觀察著夏耀的表情變化,那挑起的眼角、流動的眸光像一根絲線牽扯著袁縱的經。

 夏耀感覺到了袁縱不懷好意的注視,立刻一個冷厲的眼殺了回去。

 這麽看我gān什麽?

 袁縱眸色暗沉了下來,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壓迫感。

 那天砸場子的那小子是誰?

 夏耀說:我朋友。

 就是那個你幾天不見面就會想的朋友?

 夏耀把他說過的這句話都給忘了,不料袁縱記得這麽清楚。每天把夏耀說過的那幾句話掰開了揉碎了在心裡重複念叨,一個字一個字深究。

 我之前說的不是他,是彭澤,彭澤這麽多年一直沒和我分開過。這個人是宣大禹,也是我發小,不過我高中的時候他就走了,好幾年沒聯系,前幾天剛回來。

 剛回來就這麽熱乎?打你一下就這麽玩命?

 你有沒?!夏耀急了。

 袁縱那張臉yīn黑透頂,其實他是想說,你挨踢,只能我一個人心疼,別人心疼也特麽給我忍著!

 足足瞪了夏耀兩分多鍾,袁縱才沉聲開口。

 屁股踢疼了麽?

 夏耀扯了下嘴角,早沒事了。

 袁縱不像宣大禹,想關心一下還得征求夏耀的意見。直接大手將夏耀的腰攬過來,褲子連同內褲往下一拽,皮帶都崩斷了。

 夏耀臀部一涼,當即威瞪雙目,提褲子罵人。

 你特麽要gān什麽?

 袁縱從容調侃,屁股蛋兒真白,麵團似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耀提起宣大禹用過的那根棍,追著袁縱在房間內抽打,燈光被劈開無數道影子,在房間內靈動地奔走跳躍著

 41偏心眼。

 一晃到了九月底,夏耀已經在袁縱的保鏢公司特訓了一個多月。已經從插班生轉變成了積極分子,很快就和這裡的學員打成一片。趕上周末,還會從家裡拎點兒好吃的,拿過來分給這些哥們兒弟兄吃。

 這些學員們平時最喜歡調侃袁縱和夏耀,大舅子和小舅子。因為他們發現自打夏耀來,袁縱就不太一樣了。周一到周五,除了特殊課程和例行監督,其余時間極少露面。一旦到了周末,幾乎是全天候陪同,寸步不離。而且細心的學員發現,袁縱周末的穿著打扮都和工作日不同。

 在工作日,沒人敢和袁縱提意見,那簡直就是找死。到了周末就不同了,只要夏耀在場,袁縱就會面無表情地說一句我考慮考慮。所以,一旦有了意見和看法,學員們都很默契地攢到周末,拽上夏耀一起提。

 甚至到了周末,這些教官們都活躍起來了,沒事就調侃袁縱和夏耀。

 報告總教官,剛才夏耀在體能訓練時偷懶二十分鍾。

 報告總教官,剛才夏耀私自外出接電話,沒有按時成規定任務。

 報告總教官,按照一貫的懲罰標準,您應該踢他三腳,抽他兩棍子,並沒收他的手機。

 然後,幾個教官眯著邪惡的眼睛盯著夏耀被袁縱叫到辦公室,各種偷窺竊聽。

 幾分鍾後,夏耀從袁縱的辦公室走出來,幾個教官看似不經意地走走轉轉,監督學員訓練。其實碰個面就會竊竊私語,嘿,看見沒?衣兜又鼓起來了。

 夏耀每次被袁縱叫到辦公室私訓,出來都會有個衣兜鼓起來,不是上衣兜,就是褲兜兒。裡面裝的都是零食,今個一把松子明個兩袋藍莓果gān的,都是東北特產,親戚從老家寄過來的。趕上哪天話說重了,還會塞一包煙,生怕某人不搭理他了。

 夏耀和袁縱的關系也沒之前那麽緊俏了,休息時間也會聊兩句,大多是訓練上的事。夏耀發現袁縱這個人正經起來還是不錯的,行事果斷,為人正直,有事業心。偶爾不正經起來,夏耀能躲就躲,躲不了被他摸兩下,無非就是罵幾句,也不往心裡去。

 小鷯哥和大鷯哥的見面頻率和他們的主人保持一致,夏耀每到周末就會把鳥籠子提到公司,然後換個大籠子,把兩隻鳥放在一起,掛在公司甬路的一棵大樹上。

 公司的訓練場旁邊有個荷塘,荷葉密布,又到了挖藕的季節。

 這天是農歷八月十四,很多單位中午就放假了,袁縱的公司還要照常訓練一下午。很多學員坐不住了,趁著夏耀在,紛紛建議不訓練,集體挖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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