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八十二章
司明緒隻呆了一瞬, 立刻便反應過來。他抓著噬天劍猛然往後一躍, 腳下靈氣爆發,在空中驟然一個急旋身,向靜室房門撲去!
他不能在這裡被肖衡抓住,他不能功虧一簣!
肖衡坐在冰玉床上冷冷地看著他,甚至沒有起身。
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隨後,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滋滋”電流聲響起,整個靜室的門上、牆上和天花板上,漸漸亮起了密如蛛網一般的細微紫色電光,猶如毒蛇的信子一般閃爍不定。
司明緒咬了咬牙, 知道今日中了埋伏。肖衡其實早已認出了自己……他布下這天羅地網, 隻為等著自己上鉤。
他緩緩回過身,抬眼望去。那位俊美冷漠的魔尊正坐在床上,漆黑的眼睛冷冷地望著他。那目光如同冰塊一般陰寒。
司明緒垂下眼簾, 不動聲色地望向前方不遠處的靈池。這靈池底部,有一處碗口大小的泉眼, 應是通往地下水系……
“過來。”肖衡輕聲道。
司明緒沒有動。
“我說——過、來。”男人加重了語氣。
他心中已有了計較,輕輕抿了抿嘴唇, 裝作十分猶豫的樣子,慢慢走了過去。
肖衡目不轉睛地盯著向自己走來的人,瞳孔不自覺地漸漸縮緊了。
經過靈池之時,司明緒忽然腳下一滑, 整個人直直跌了進去!跌入水中的同時,他心中默念口訣, 竟然使上了芥子功,身子陡然縮小到數寸,徑直向那汪泉眼撲去!
他剛靠近那汪泉眼,一陣灼燒般的劇痛陡然傳來——肖衡竟在池底也滿滿布上了雷電結界!
司明緒悶哼一聲,別說芥子功,就連易容丹的效果也維持不住,直接變回了原身!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幾乎蜷縮起來,臉色上血色盡褪。
這時,一只有力的手伸入水底,緊緊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整個人濕淋淋地從靈池裡拎了起來。
肖衡輕而易舉地將司明緒拎出了水面。
“還想跑?”他低著頭,修長的手指掐著那人的脖子,眼底是難以掩蓋的滔天怒意,連臉上的肌肉都在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
而後,他大步邁出靈池,反手將司明緒狠狠摔在那張偌大的冰玉床上!
司明緒被摔得頭暈目眩,眼前陣陣發黑,手腳還殘留著雷電結界帶來的痛楚。他伏在床上咳了許久,才勉強緩過氣來。
他心知今日是拿不到噬天劍了,焦急地抬眼望向肖衡:“阿衡,我……”
肖衡抖了一下,幾乎是難以忍受地低吼出聲:“別這麽叫我!”
男人側過身子,胸口急劇地起伏著,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痛得如同刀絞一般,忍不住緊緊閉上了眼睛。過了許久,他才啞著嗓子,又問了一遍:“你是為他而來的,對嗎?”
司明緒自然知道肖衡指的那個“他”是誰。肖衡這副模樣讓他心底升起一股淡淡的恐懼,同時又忍不住地心酸。
他喉嚨不禁有些發乾,斟酌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道:“不……我是為你而來的。”
肖衡沉默了片刻,忽然嘲諷一般輕笑了一聲。他緩緩回過身,隨手將那柄漆黑的長劍擲在了司明緒面前:“這就是你所說的……為我而來?”
他死死盯著床上那張口結舌無法辯解的人,覺得整顆心都快被這人給揉碎了。
“當年棲霞山莊的事情另有隱情,李涼蕭他知道所有內情,我就是為了此事……”司明緒回過來,急促地解釋道。他也知道,肖衡此時定然難以聽進去他的話,可他總得試一試。
他話還沒說,肖衡已狠狠揪著他的長發,將他半邊臉按入了柔軟的被褥之中。
男人的嘴唇緊貼著他的耳廓,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道:“不要以為你死過一次,就有資格在我面前提起,棲、霞、山、莊、這四個字。”
他語氣中那飽含的森森恨意,讓司明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肖衡拽著那人的頭髮,重重喘息了幾口,終於稍微冷靜下來。他放開手,閉了閉眼睛,垂眸望向床上那人。
那人濕淋淋地趴伏在床上,一頭濃密的長發凌亂鋪散開來,半邊臉都被漆黑的發絲遮住,只露出一個雪白的下巴,以及一張淡粉的嘴唇。或許是因為驚恐,那形狀美好的唇瓣輕輕發著抖,再也說不出任何漂亮的謊言。
他這一生最熱烈純粹的感情和最深沉刻骨的恨意,全都給了這個……虛偽無比的人。
肖衡盯著那人微微發抖的嘴唇,慢慢開了口:“你不是想救他嗎?可以。”他彎了彎嘴角,充滿惡意地笑了,“取悅我。”,盡在
司明緒費力地轉動著昏昏沉沉的腦子。取悅他?肖衡是什麽意思?是……那個意思嗎?
見他沒有動作,肖衡輕聲道:“取悅我……聽不懂嗎?你過去是怎麽對他的,就要怎麽對我。否則,我讓他一輩子,也不能離開那個秘境。”他的心仿佛被某種奇異的火苗灼燒著,又是痛快,又是苦楚。
司明緒張口想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很早以前便努力地解釋過,顯然肖衡並不相信。
他猶豫了許久,終於慢慢爬起身來,挪到了床邊。他跪在床上愣愣地望著肖衡,而那人在床邊,眸色沉沉地低頭看著他。
司明緒盯著那張俊美冷漠的面孔,有些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他嘗試著伸手拉住肖衡的衣領,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肖衡的唇薄而冰冷,沒有半分回應。
司明緒起初只是輕輕貼著那張薄唇。那張昔日溫暖又柔軟的嘴唇,此時又冷、又僵硬、又乾澀,讓他心中陣陣發疼。他忍不住張口含住了半片唇瓣,討好一般細細吮吸著,試圖撫平上面的細小裂紋。他盡量回想著自己看過的那些□□電影,竭力模仿著,想給男人一點好的體驗。
肖衡面無表情地接受著那人從未有過的溫柔殷勤。這曾經是他夢寐以求的,願意用一切去交換的,而如今卻仿佛被毒蛇噬咬著心尖。那人的唇舌熱情而熟練地挑逗著自己,讓他忍不住去想,他過去是如何同別人……
當那人柔嫩的舌頭舔著自己的唇縫,試圖撬開自己嘴唇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推開了那具溫暖的軀體,啞聲道:“……你就是這麽伺候他的?”
他這句話中的羞辱之意十分明顯,但又有些意味不明,仿佛暗示著什麽。司明緒愣了片刻,遲疑地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衣襟。
肖衡看著那人微微顫抖的手,緩緩解開了濕漉漉的外裳。那一方形狀美好的肩,蒼白的胸膛,甚至……都毫無遮掩地一一展示在了自己面前,猶如自己最難以啟齒的夢境。
司明緒見他只是盯著自己,卻沒有任何動作,隻得硬著頭皮伸出手來,輕輕拉開了那人的腰帶。
他一直都如此主動?
肖衡難以忍受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力度是如此之大,只聽輕微的“哢嚓”一聲,司明緒的手腕脫臼了,以一個不自然的角度垂了下來。他忍不住悶哼一聲,肖衡卻並不理會,粗暴將他摜倒在床上,翻身覆了上去。
“這是你欠我的。”他咬牙道,一隻手死死握著那人的腰,另一隻手胡亂往下探去。那絲毫沒有控制力道,又全然沒有章法的野蠻動作,讓司明緒忍不住掙扎起來:“痛……”他幾乎有些恐懼了,拚命往後退。
他還想逃?肖衡紅著眼睛抓住他的腳踝,一把將人拖了回來……而後毫不留情地狠狠頂了進去。
這一下實在太過粗暴,司明緒痛得連叫都叫不出來,整個人直哆嗦,眼淚一下流了下來。
肖衡死死禁錮著他,嘴唇貼在他的耳側,一字一句森然道:“記住——從今往後,你是我肖衡一個人的。你若膽敢再讓其他人碰你……我會剝了那人的皮。”
司明緒臉色慘白地緊閉著眼睛,淡粉色的唇輕輕顫抖著,甚至無法做出任何回應,只有兩行透明的淚水沿著發紅的眼尾滑了下來。,盡在
“……記住了嗎?”男人伸出溫熱的舌頭,緩緩舔去了其中一道淚痕,而後往下移去,含著那人微翹的唇珠溫柔吮吸著。他身下的動作卻與之相反,粗魯急躁得幾乎失了控。
這一刻,他實在是……等得太久了。
那人在他凶狠的撞擊之下,抖得如同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滿臉都是縱橫的淚水,卻沒有再作出任何推拒。肖衡變著法子地折騰他,仿佛那人流下的每一滴眼淚,都能稍微澆滅一點他心中那股毒辣灼熱的火苗。
……
當司明緒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一夜。他感覺自己仿佛被重型坦克碾了一遍,整個人險些便要散架,身下一片難堪至極的狼藉,雙腿幾乎失去了知覺。
男人在身後抱著他,溫熱的嘴唇貼著他的後頸。似乎察覺到懷裡的人醒了,肖衡緊了緊胳膊,嘟噥道:“……再睡一會兒。”
司明緒身上體內都黏膩不堪,難受得很,可又軟綿綿地提不起勁兒。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挪開肖衡的胳膊,撐起半邊身子。他注意到,自己脫臼的手腕已經被細心接上了。
他躊躇了一會兒,嘗試著想下床。可兩條腿全不聽使喚,一個勁兒地發抖,根不起來。
肖衡警覺地睜開了眼睛:“你要去哪兒?”
“我去洗洗。”司明緒開了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簡直嘶啞得沒法聽。昨晚……那人非要強迫自己叫出聲……而他確實也如願以償了。
肖衡皺了皺眉,輕舒手臂,不由分說地把人帶回了懷裡:“不準洗……我喜歡你這樣。”
似乎昨晚那荒唐不堪的一夜,將他體內那些暴虐的情緒都宣泄了出來。肖衡看著懷裡被自己狠狠折騰了一夜的人,色漸漸柔和下來。
那人的眼睛還有些紅腫,因為被自己逼得哭出來好幾次……原淡粉色的嘴唇此時是全然的嫣紅,嘴角甚至破了一點……脖頸往下,是大片大片密密麻麻的吻痕咬痕,還有青青紫紫的指痕……
肖衡的手往下滑去,修長的手指探到一些隱約的黏膩濕意,啞聲道:“我喜歡你這樣,裡面……全都是我的東西。”
他這一如既往的直白,實在讓司明緒無話可說。肖衡看著他羞窘又無奈的樣子,恍惚想起了當年在藥島沙灘上,這人也這般無可奈何的模樣。
他輕嗅著那人的黑發,胸口一陣酸軟,喃喃道:“我喜歡你這樣……你昨晚哭得好厲害,一直發抖……我好喜歡。”他把人摟在懷裡,輕輕啄吻著那雪白的脖頸、柔軟的耳垂、漆黑的長發。
見肖衡恢復了些許舊日模樣,雖然……也算不上太好吧,司明緒還是輕輕松了口氣。
肖衡不住地吻著他的脖頸,司明緒有些癢,忍不住微微偏了偏頭。他的余光忽然瞥見了床邊的一件東西——那柄暗色長劍,身子不由得僵了僵。
系統任務……李涼蕭還在那秘境中……
肖衡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臉色微微一沉,警告一般開了口:“你在想什麽?”他惱怒地咬了那雪白的後頸一口,這一口沒輕沒重,痛得那人輕輕地“嘶”了一聲。
“阿衡,我……我真正喜歡的人是你。”司明緒猶豫了許久,還是斟酌著開了口,嘗試著再解釋一次,“是真的。我……我沒有喜歡過其他人。昨晚,是我心甘情願的。”,盡在
“是嗎?”肖衡有一下沒一下地啄吻著那個新鮮牙印,有些心不在焉,“嗯,我喜歡聽你這麽說……你再多說一點,你喜歡我哪裡?”雖然明知道這人是騙自己的,可是這樣甜蜜的謊言,聽一聽也是好的。
這樣的謊言,他簡直想聽一輩子。
“哪裡都喜歡……阿衡長得好看,又溫柔可愛……”司明緒全是胡說八道地哄著他,說出來的話自己都覺得肉麻得毛骨悚然,“還特別厲害……”
他誇著誇著,忽然想起來——十多年前也是這樣,他只不過誇了肖衡一句“好看”,那孩子就羞答答地揪著自己追問了半天,什麽哪裡好看啦,鼻子還是眼睛好看啦……雖然今日不同往時,可這德性真是一點沒變。
“哪裡厲害?”果然,肖衡立刻追問了。
“……”他這是想誘導自己說些什麽嗎?司明緒有些無語。
“是不是,昨晚很厲害?”見他不肯回答,肖衡懲罰一般輕咬了他的肩膀一口,索性自問自答起來,“你一直哭著求我再輕些,再慢些……我有沒有把你乾得很舒服?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可饒了他吧。
司明緒忍著身上的粘膩酸疼,絞盡腦汁厚著臉皮哄了他半天,恍惚間幾乎覺得自己是個騙了小姑娘清白的渣男,差點就要說出“我會對你負責的”這種話。
肖衡的情緒終於漸漸穩定下來,抱著他不肯撒手,一邊輕吻著他的後頸和頭髮,一邊嘟噥著一些“喜歡你,最喜歡你”之類無意義的話。
司明緒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舔了舔嘴唇,試探著問:“阿衡,你還記得嗎?昨晚,你答應過我的。你說,你會放了李……放了他。”他知道肖衡敏感得要死,連“李涼蕭”這三個字他都不敢說出來。
身後肖衡的吻停住了。司明緒豎起耳朵,緊張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過了許久許久,男人才極輕地舔了舔他的耳垂,在他耳旁低笑了一聲,聲音又輕又柔:“明緒哥,我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