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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對方卻搖了搖頭, 說道:“並不認識,宗源雖自小學習中原文化,卻從未來過中原,更不認識任何中原人。”
“這就奇怪了……”陸含之表示, 眼前男人身邊的小童和木青桐長得太像了,但卻年輕了太多。
這小童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 微卷的發梢, 白皙的皮膚,像個觀音座下的童兒, 讓人心生憐惜。
如果不是木青桐保養的太好, 那他應該是四十歲左右的樣子, 如果不是他們沒見過,陸含之還真以為他是木青桐的兒子了。
畢竟長得實在太像了!
陸含之覺得自己一直盯著別人的臉看實在失禮, 便說道:“也許這世間真的有長的相像的兩個人,可能女媧造人的時候偷懶了,覺得這個模板好看,直接複製粘貼了一下。”
就連宇文琝都沒聽懂陸含之說了些什麽, 更何況是一個東瀛人。
對方朝宇文琝拜了拜,說道:“昨夜宗和與王爺相談甚歡, 得知今日是王爺子侄的大宴,便備了點薄禮過來, 希望王爺笑納。”
宇文琝十分客氣的請管家收了,說道:“宗先生裡面坐會兒吧!”
宗和推拒道:“宗和不是很了解大昭民風,恐生出笑話。今日隻為聊表心意, 改日王爺家中無客時,宗和再來拜訪吧!”
宇文琝也沒有執意,便送宗和與他的童子離開了。
待宗和離開後,陸含之問道:“這個東瀛來使是來做什麽的?怎麽派了個這麽年輕還這麽……好看的?”
“和親。”宇文琝答道。
陸含之驚訝道:“什麽?”
宇文琝道:“前些日子東瀛與我大昭起了戰事,大昭勝,東瀛便有意求和。宗和是東瀛天皇的養子,他來求娶一名中原貴女或貴子,以期結下姻親,免生戰事。同時,他也送了一名精心育養的小郎君入京,獻給大昭皇帝,或為其指高門男為侍君。”
陸含之明白了,古代和親者多不勝數。
比如三皇子的母妃良妃就是北疆草原那邊的公主,如今她自請降位,幽居冷宮。
皇家奪嫡,失敗了鮮少有能活著的。
但宇文璟不一樣,他是自己作死。
來以他的身份,可以活得非常逍遙。
而且這個憨憨著實傻了些,總是被人當槍使,野心還大到沒邊兒。
宇文琝問道:“剛剛你說,那宗和身邊的童兒長得像誰?”
陸含之道:“哦,不是京城中人。只是我莊子裡一個燒窯頭兒的師父,名喚木青桐。他徒弟的燒瓷技藝天下一絕,我含記瓷窯所出的瓷器,多數都是出自他手。他的師父,肯定也是個了不起的手藝人。”
宇文琝點頭,並未放到心上。
陸含之卻猛然驚問:“阿琝,你所說的那個送來的小郎君,該不會是那個……宗和身邊的童兒吧?”
宇文琝道:“正是,皇上尚未見過,仍未決定婚配哪個府上。如今京中的適婚男子,大多已經有了姬妾。唯一可婚配的,只有皇五子宇文琴。”
宇文琴年十六,在古代的確可以娶老婆了。
陸含之想逗逗宇文琝,問道:“王爺近水樓台,沒想過娶回來做小老婆?我看那小童兒長得真是可人疼,王爺就不動心?”
兩人偏逢走到角落裡,宇文琝把陸含之往牆角裡一懟,低頭笑問:“王妃嘴巴不累了?休息過來了,就晚上繼續,以免話那麽多。”
陸含之:……
還沒等陸含之反應過來,宇文琝已經走遠了。
他衝著那人的背影嚷嚷道:“喂!宇文琝,你學壞啦!”
院中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但凡是京中排得上名號的,全都來楚安兩王府赴宴了。
其中便包括,開國元勳之後,奉恩公。
奉恩公年紀一把了,卻是一派的威嚴赫赫。
幾個公侯王爵聚在一處,倒也是說說笑笑,只是這說說笑笑裡,就不知道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心思了。
連戎貴妃都覺得驚奇,往日裡對宇文琝不屑一顧的人,如今全都來湊熱鬧了。
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但聖寵這種東西,明明不是什麽好東西,卻所有人都想要,更是所有人都畏懼。
所有人都追著聖寵跑,卻忘了聖寵來就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陸煦之正陪著林公子等一群文人寫字作詩,剛好這些人也談到了宗和。
林公子說道:“據說這個東瀛來使是東瀛第一高手,自小就在東瀛天皇護衛的教導下習武。他此番進京,還有要挑戰我中原第一高手的打算。”
陸煦之道:“哦?我中原高手數不盛數,並未分出個高下,哪兒來的中原第一高手?”
林公子笑說道:“對方認定今科武狀元便是中元第一高手,已經定下了,明日朝會上,向武狀元陸煦之挑戰。”
陸煦之瑟瑟發抖:“……那我還是認輸吧!”
側旁有人說:“哎,陸兄不可,萬萬不可。認輸了,豈不是下了我大昭顏面?”
反正認輸是不可能認輸的,這個挑戰必須要接下。
陸煦之吸了吸牙花子,說道:“東瀛武士不好惹,動不動就要切腹,輸不起。”
在陸煦之看來,武者勝負都是兵家常事,一輸就要死要活的,未免難看。
側旁又有人說:“人家那叫武士道精。”
林公子道:“武士道我是不懂,難道不是輸了想辦法贏回來嗎?切腹算什麽?那不成了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了嗎?這輩子都不如人?”
陸煦之擺手樂呵呵:“他國風俗,你我還是不要妄加猜測的好。”
平日裡陸煦之就是一個十分好相處的人,全看不出在面對弟弟的時候一副長兄的模樣。
他最大的優點就是,任何人設都是隨時搓就。
兒時在宇文玨身邊伴讀,就是所有伴讀裡最會吹大皇子的一個。
大皇子文采字跡的確不錯,但是經宇文玨這麽一吹,就仿佛龍章鳳姿的紫微星下凡了。
陸含之總說二哥就是二嫂的舔狗,這倒是沒錯。
誰讓宇文玨就是喜歡呢?
熱熱鬧鬧一整天,除了那個宗和以及他那個和木先生長得極像的童兒外,這一天過得十分平順。
既沒有人惹事,也沒出什麽意外。
太子竟然識趣的沒過來,也沒叫蘇婉凝過來。
隻說既然昭雲到了,那便是太子府的心意到了,又叫人送了份厚禮過來。
午時阿蟬抓周,陸含之差人搬了張大桌子出來,擺滿了各種小玩意兒。
有印章、書、算盤、錢幣、毛筆、刀劍……
宇文琝親自抱了阿蟬出來,大概是第一次見那麽多人,阿蟬有些抵觸。
來活潑好動的阿蟬,看到烏泱泱那麽一堆人後,皺著小眉頭臭著一張臉,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終於在人群裡找到了矮小的小六子。
小六子扒著人群往裡張望,見阿蟬朝他看了過來,立即扒開人群走了過去。
陸含之笑道:“阿蟬,快快,抓一個,你想要什麽?快抓呀!”
眾人也跟著起哄:“小王爺抓,快去抓。”
“小王爺抓這個劍!你父王一生驍勇,你又是秦驍王,快抓快抓!”
“哎,習武練劍太辛苦了,我們小王爺如此聰慧,自然要學他舅舅習文了!抓筆,快快小王爺,抓筆啊!”
“還是做大官好,我們小王爺天生富貴命,抓這個印章,一印得天下!”
旁邊有人提醒:“這話可不好亂講。”
對方道:“哎只是圖個吉利啊!”
好在並沒有人在意這件事,大家瞬間又朝阿蟬的方向看了過去。
陸含之哄著阿蟬從爹爹的身上下來,坐到了桌子上,指了指滿桌子的物件兒,問道:“蟬兒,想要什麽?自己去拿。”
阿蟬終於開始對那桌子上的東西產生了興趣。
宇文琝也密切的關注著,問道:“阿蟬想要哪個就拿哪個,只要是你喜歡的,爹爹都會允許你去做的。”
戎貴妃更是直接到了阿蟬的身邊,問道:“我們阿蟬喜歡什麽啊?”
阿蟬一臉迷茫的看向祖母,祖母對他溫柔一笑,阿蟬也咧開了自己流著哈喇子的小嘴巴。
楚王懷中抱著阿蜢,問道:“我們阿蟬這是怎麽了?怎麽還猶豫了?平日裡你可向來是殺伐決斷的。”
才搬來新府沒幾天,花園裡的花花草草已有許多慘遭小王爺之手。
陸煦之道:“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蟬兒多斟酌一下也是好的。”
眾人一陣哄笑,結果把阿蟬嚇了一個哆嗦。
這小子在府裡耀武揚威橫行霸道,結果第一次上人場,就慫成了這個樣子。
陸含之覺得還挺好玩兒的,不知道宇文琝小時候是不是也這麽可愛。
阿蟬瞅瞅這個,瞅瞅那個,就是沒有要抓東西的意思。
敢情這爺是個受不得逼迫的,你們越是讓王抓,王就是不抓。
陸含之愁的不行,心道難道今天的抓周要翻車?
他看到小六子正在邊緣區域看著阿蟬,靈機一動,上前說道:“六六,去勸勸你小師弟,問問他要不要抓。”
小六子上前道:“師弟,你……喜歡什麽?抓一個好嗎?”
阿蟬卻衝著小六子咧起了嘴,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說道:“喜歡……哥哥……”
眾人:……
陸含之一臉的震驚,說道:“可不得了,我們阿蟬沒選好這輩子要做什麽,倒是把這輩子要和誰走選好了。”
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都覺得王妃這個玩笑有趣。
小六子鬧了個大紅臉,一時間十分局促,想把阿蟬放過去,卻又不知道該不該放。
就在他六無主時,無處安放的阿蟬又叭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我好尷尬,不但營養液沒達到,連評論都沒達到,寶寶們是不想要三更了麽?
作者好疲憊,那就從明天起恢復到兩更吧!
我也存點稿。
今天的三更還是照常更了,寶寶們給個鼓勵,營養液評論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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