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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的陸含之驚了, 為什麽阿蜢可以如此的操作一般人類做不到的事情?
簡直像條小魚寶寶!
小魚寶寶吐泡泡便抬著頭看著陸煦之,還咧開小嘴衝他笑。
小家夥已經過百日了,看上去十分硬朗,也如阿蟬一般, 長成了一個小胖子。
隨著阿蜢的長大,終於不再是小黑蛋了, 竟然越長越白淨。
陸含之猜測, 那應該是新生兒黃疸。
黃疸也會讓寶寶顯得有些黑,不過輕微的黃疸, 隨著月齡的增大, 會慢慢自行褪去。
看著白淨又帥氣的小阿蜢, 陸煦之也十分喜歡。
他看著兒子的鼻唇說道:“嘴巴像阿玨,鼻眼裡像我, 額頭這個位置又像阿玨。”
陸含之湊過去,說道:“我們阿蜢會長,專挑你們兩個最好看的地方長。美繼承了雙親的優點,長大了肯定是個大帥逼。”
眾人:???
帥就帥, 怎麽還罵上人了?
陸含之解釋道:“就是帥到極致了,沒辦法形容, 就是大帥逼。”
眾人了然的點了點頭,對於陸含之的一些形容, 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倒是宇文琝補充了一句:“下次含之你說直接解釋一遍就可以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聽懂他自創的那些奇語言。
陸含之搭上他的肩,哥倆好似的說道:“慢慢你們就又能學會一門外語了,含之語。”
眾人無奈, 他這個性子,一般人還真忍不了。
宇文玨問道:“含之從小就這樣嗎?”
陸煦之想了想,說道:“忘了……奇怪,我怎麽忘了含兒小時候什麽樣了?”
眾人正在閑聊間,鸞鳳匆忙跑來,眼含喜色的說道:“少爺王爺!四少爺生了個小少爺,剛剛如意來報喜,想找少爺賜個名兒呢!”
陸含之一聽,喜道:“哦?這麽快就生了?呃……讓我賜名兒?太子呢?”
陸皓之的孩子,說什麽也是太子的,怎麽就讓他來賜名字了?
鸞鳳歎了口氣,說道:“太子殿下……連齊勉王的名字都未曾取過,還是皇上賜的,更別說一個不受寵的庶子。四少爺說,勞煩三舅舅給賜個大號吧!”
陸含之想了想,他這個半吊子的水平,竟接連取了三個孩子的大號。
於是大手一揮,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宇文晴瀟。”
宇文琝問:“何解?”
陸含之笑答:“無解,好聽。”
正如翎曦,翎毓,曦堯,都是無解,只是好聽。
陸含之想了想,又說道:“如果硬要解釋,那……瀟瀟雨歇便是天晴。”
陸含之一時高興,還默了一首嶽飛的詞出來:“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眾人又是目瞪口呆的看向他,陸煦之重複道:“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含之,二哥這狀元之名,乾脆讓給你吧?”
陸含之捂臉,說道:“別,二哥,這詩也不是我寫的,您可別臊我了。再說了,狀元是全才,又不是會背幾首詩就能考上的。”
大昭對於狀元的要求非常高,不但文才要過硬,連兵法都要熟知。
縱觀這幾個孩子的大名,也只有宇文晴瀟的最正式了。
其他幾個,仿佛就是陸含之隨手撿來的。
但眼前的所有人仿佛都對這幾個隨手撿來的名字毫無異議,而且還用得美滋滋。
這些人也是奇了。
鸞鳳拿了少爺寫得那筆躺倒在地上的爛字去給送信的如意回復了,還討到了少爺給的一個大紅包,同樣如意也有一個。
陸皓之此刻正和昭雲一起住在京郊的皇家別院,皇家別院距離陸含之的莊子不算遠,他偶爾還能回去看看他娘。
昭雲想讓他把他娘接進別院裡一起住,最後被陸皓之婉拒了。
杜姨娘近日情況見好,身邊也安排了人照顧著。
顯然她對這莊子並不排斥,還能天天在院子裡曬曬太陽。
如果去了皇家別院,那裡高門深宅,顯然並不適合她一個精不太好的婦人。
昭雲不想讓陸皓之走,她從小到大沒幾個朋友,交心的更不多。
之前蘇婉凝接近她,是為了慫恿她去接近阿琝哥哥。
如今陸皓之和她,可以說是患難之交。
這兩人也算得上是好姐妹了,總算還有個人說說體己話。
如今陸皓之也生了孩子,剛好也可以和宇文東流做伴兒,他們也是真正意義上的兄弟。
陸皓之現在在跟著先生學一些文章,甚至想報名去含之學院還上一段時間的學。
昭雲則表示自己可以去帶一帶女學生們的德修課,再一想,自己被這德修弄得無奈嫁進了太子府,覺得還是不要禍害別人了。
不過她倒是可以幫忙教養幼童,至少識文斷字是沒問題的。
陸皓之的想法則比較多,大昭並不限制小郎君參加科考。
但是給予小郎君的職位不多,畢竟他們每月一次的月事是很煩人的。
所以哪怕大昭給予了小郎君某些平於男子的權力,他們也並未有機會享有。
陸皓之想通過學習參加科考,哪怕供他選擇的職位並不多,但只要能通過自己的能力養活晴瀟,他便滿足了。
太子的態度一直讓他覺得奇怪,不但對自己和昭雲不聞不問,甚至連他的兩個孩子都不聞不問。
陸皓之也曾問過昭雲,太子為何如此薄情。
昭雲只是回答他:“他薄情嗎?他待他的婉兒妹妹,卻是情深意重啊!”
雖是如此,陸皓之仍是不能理解。
蘇婉凝背著太子與人苟合他是親眼看到的,他就不信太子沒有覺察。
而且太子對她的好,也太奇怪了。
家主寵妻妾的常有,卻沒見過寵成這樣的。
幾乎蘇婉凝說什麽便是什麽,儼然這個太子府,她才是家主。
昭雲只是拉著他的胳膊說:“含之說了,太子府就是個是非之地,我們既然脫了出來,便不要再在意了。”
自那以後,陸皓之便不再提起,隻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如今更是生了晴瀟,他的日子更有盼頭了。
今日天晴,陸含之備了厚禮,來皇家別院探望了陸皓之。
陸皓之胖了一些,大概是心情好了,吃的也多了些。
陸含之來的時候,陸皓之和昭雲正在研究她那幅清明上河圖。
宇文琝去給長公主請了安,長公主最近氣色倒是還不錯。
恰逢鎮北王從北疆回來看她,夫妻倆難得可以坐到一起招待客人。
鎮北王是戎家的一個支脈,其人比較平庸,長相也是平平。
唯獨長了個大高個兒,算是出挑的。
長公主下嫁鎮北王,無人不唏噓,聽多了這唏噓,長公主更加糟心了。
好在鎮北王脾氣好,什麽都能忍著,勉強也算維持了一場夫妻感情。
對於昭雲,宇文琝是有歉疚的。
當初為了不讓大哥娶昭雲,他們便設計讓昭雲嫁給了太子。
雖然當時這的確是一個最佳的路線,卻是對昭雲的一個傷害。
宇文琝想在以後給予昭雲一些補償,或者補償在東流的身上。
長公主卻並未對這件事過於看重,宇文琝從她的話裡也讀出了幾分意思。
大概是昭雲如今能在她身邊,不用和親也不是下嫁,更不必在深宮了此殘生,似乎於她來說是再好不過的結局了。
既然長公主不再執著於這件事,宇文琝也就沒再提起。
只是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裡,來日一定會補償回來的。
陸含之則是去了後院找陸皓之和昭雲聊天,他不但備了大禮,還把阿蟬小時候穿過的衣服都給他送了過來。
陸皓之十分感動,拉著他的手說了很多話。
小床上的晴瀟睡的倒是踏實,小小一張臉,像陸皓之。
陸含之說道:“我聽說你想入學堂?這是好事,你這種情況可以走讀。剛好含之學院離此處也不算遠,你好好學,說不定還能學出點名堂來。”
陸皓之說道:“三哥,我倒也不是想學出點名堂,我只是想謀個差事。像三哥一樣,可以自力更生。”
陸含之說道:“自力更生還不好說?你如果想要差事,跟大哥說一聲,陸家那麽多差事,還能餓著你父子倆不成?”
陸皓之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三哥,我是……想憑著自己的能力,做出一些事來。就像三哥一樣,不依靠任何人,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陸含之終於對陸皓之生出了幾分欣賞,說道:“你能這麽想那是極好的,而且你現在還小,有得是機會。”
十九歲的年紀,在他那個時代,剛好讀大學。
陸皓之很高興,難得那麽多人都支持他的選擇。
聊這件事,陸皓之還有些擔憂的問陸含之:“近日京中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嗎?我怎麽覺得……那麽不可信呢?”
昭雲一邊繡十字繡一邊抬起頭來說道:“連我都不信,你覺得會是真的嗎?”
陸含之笑:“是真是假,過兩天你們便知道了。”
隨著流言蜚語越來越多,那些話終於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
皇帝起初並未放到心上,直到收到了戎家表忠心的奏折,他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難道這兄弟,真的出現了齟齬?
就在皇帝有所懷疑的時候,皇貴妃戎颯,帶著淑妃一起找上了皇帝。
戎貴妃似有千萬般的委屈,跪在那裡不住垂淚。
皇帝看著她,再看看手中戎家看似是表忠,實際上是與四皇子宇文琝劃清界線的奏折,上前問道:“愛妃這是何故?為何哭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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