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隔三差五就會有城裡頭的貓貓狗狗不慎走丟。
出軌偷情也是很多的,但唐措總會拍到些辣眼睛的照片,久而久之就專注找貓狗了。除了找貓狗,他還辦反詐騙。
這年頭的老頭老太太們不信子女,就信外頭的詐騙犯,但比起詐騙犯,他們更信唐措。不是因為唐措口才好,而是因為他長得好,五官英氣且周正,俗稱“學霸”、“別人家的孩子”、“他說了肯定對”、“爺爺奶奶的心頭寶”。
不然也坑不了張興。
服務員含著笑意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廣播裡說是要七天后,等風雪停了,修路的人才能來。原本我合約到期都要辭職下山了呢,就等新員工過來交接,現在也被困在這裡走不了。不過不要擔心,這兒時常有大雪封山,所以我們旅社不光自備了發電機,糧食也備了很多,就算待上十天半個月也完全沒有問題。哦,還有熱水,熱水管夠呢!”
唐措沒有說話。
恰在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衝鋒衣男女警覺地抬頭看,卻隻覺眼前一花,剛才還站在門邊的小哥已經跑上了樓梯。兩人急忙跟上,到了二樓,發現所有人都聚集在走廊盡頭的房間裡。
這是一間公共浴室,入門便是兩個台盆和一列更衣櫃,往裡走,是三合板隔開的四個淋浴間。不分男女。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圍在更衣櫃前,或驚愕或沉凝地看著左數第二個櫃子。唐措走上前去,發現那櫃子裡藏著一具屍體。
男性,三十歲左右,短發、留有胡茬,穿一件黑色的毛領皮衣,體格精壯,死因不明。
再掃過周圍的人,加上剛才的衝鋒衣男女和唐措自己,一共八人。剛才播報裡說本輪遊戲共八位玩家,這裡已經齊了,那程晉呢?
他沒有進來嗎?
唐措蹙眉的時候,一個穿著夾克衫氣質沉穩的中年男人從屍體口袋裡摸出了身份證。浴室裡燈光很暗,但不妨礙他把身份證上的姓名準確讀出——
“李英俊。”
“英俊?!”一個學生模樣留著寸頭的男生急忙湊過去看,隨即怔住:“這、這次的任務不是說殺死英俊嗎?怎麽人已經死了?”
他不由望向身旁戴黑框眼鏡的男生,男生推了推眼鏡,說:“暴風雪山莊,絕對不是殺人那麽簡單。”
兩人看著像是認識的。
“沒錯。”中年男人掃視一周,道:“敢問這裡哪位是新人?大家應該都聽到播報了,我們之中有新人,所以觸發了優先級,這個副本應該是他擅長的。”
聞言,眾人面面相覷,但沒有人承認。
唐措本來很篤定,但他意外發現這裡除了他之外竟然還有一個新人——昨天晚上在廣場遇到的紅衣女郎。
她正抱臂靠在門框上,對於唐措投來的視線視若無睹,但也沒有拆穿唐措。
沒人應答,中年男人微微蹙眉。
黑框眼鏡卻沒什麽特別的反應,立刻檢查起了屍體,“後腦有血,應該是被鈍器所傷。其他地方暫時沒有發現傷口,屍體僵硬,這裡溫度又低,所以死了可能有好幾個小時了。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是誰?”
“那人不在呢。”短發的漂亮女生舉起了手,又指了指留了條縫的窗:“他跳窗出去了。”
“還有一個人?”寸頭眨巴眨巴眼睛,隨即傻瓜點數似的一個一個點過來,問:“這裡不是已經八個人了嗎?”
女生聳聳肩:“你問我我問誰啊。”
寸頭還要再問,可就在這時,一股寒風從他的後衣領倒灌而入,凍得他一個激靈。他驀地轉身,正對上一張戴著銀色面具的臉。
那裡正是窗戶的位置,來人推窗而入,黑色軍靴工裝褲,身姿矯健得像獵豹。他抬頭時,銀色面具上還沾著幾片雪花,右手一甩,一個獎杯大的沾著血的銅像便骨碌碌滾到屍體邊。
“你找我?”他問。
作者有話要說:
靳丞,不走尋常路。
第8章 風雪夜歸人(二)
十分鍾後,所有人聚集到樓下大廳,包餃子。
圓臉的服務員看到屍體差點昏厥,到現在還驚魂未定,自然不能再承擔包餃子的重任。但現場除了中年男人外其他都是小年輕,熟練掌握此技能的並不多,就連三位女士也束手無策。
紅衣女郎還是獨自坐在一邊愛答不理的樣子,穿著衝鋒衣的姑娘則稍顯怯懦,而那個短發的漂亮女生則要活躍得多,一直湊在服務員身邊搭話。
最終,中年男人和那兩個學生模樣的男生接過了擀麵杖。寸頭一臉探究和凝重地攪動著搪瓷盆裡的肉餡,仿佛要把它盯出花來。
“我說,這肉是乾淨的吧?”他問。
大廳裡並不吵鬧,他這一句話問出來,所有人都聽到了,也都明白——黑店、人肉,常見的套路。
服務員哇的一聲哭出來:“你們怎麽能這麽說呢?”
寸頭有些訕訕,求助的目光投向黑框眼鏡。眼鏡若有所思,放下餃子皮道:“我去廚房看看。”
衝鋒衣男也緊跟著站起來:“我跟你一起。”
服務員更委屈了,短發女趁機問:“你認識那個李英俊對不對?他是誰啊?為什麽會死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啊。”服務員小聲抽泣著,說:“他是我們這裡最好的打柴人,平時的柴火都是他送的,我也不知道他怎麽會突然死在這裡。我們這兒可就他一個打柴人,現在他死了可怎麽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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