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僵持,氣氛凝滯。
良久,唐措冷著臉,“我要親眼去看。”
此時通道還未關閉,魔法師和劍士對視一眼,齊齊讓出路來,讓唐措帶著巴茲進入。他們讓得很小心謹慎,心裡有竊喜但也有疑惑。
唐措也很謹慎,一直挾持著巴茲沒有放,而這反而讓兩人稍稍放心。
雙方刻意保留著一段距離。
在唐措和巴茲看不見的地方,魔法師拚命給劍士使眼色——援手呢?其他人呢?怎麽只有我們兩個!
劍士亦憂心忡忡,本該按計劃趕到的援手沒來,必定是被拖住了,這讓他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
唐措:在成為反派的邊緣瘋狂試探。
第52章 風吟之歌(十一)
地面上,大戰一觸即發。
十幾分鍾前,靳丞說要配合唐措的行動,於是讓凱爾特找來了紅色的顏料,就像麗莎屋裡用來畫畫的那種顏料一樣,劣質的、充滿著刺鼻氣味。
找來顏料他也不做別的用途,就是讓人畫畫,畫在教堂的外牆上,手繪一幅巨大魔法陣,大到幾乎覆蓋了整面外牆。
這魔法陣跟青藤同盟找到的那些魔法陣一般無二,雖說靳丞特意叮囑讓不會魔法的人來畫,畫出來的沒有什麽具體的功效,可能還有些地方是錯的,但這幅畫那麽的紅那麽的扎眼,在畫下第一筆的時候,就牢牢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騷動,在各個隱蔽的角落裡滋生。無數雙眼睛盯著教堂,凝視著青藤同盟這近乎瀆神的舉動,各懷鬼胎。
凱爾特一直在出冷汗,他雖然在青藤同盟有些權限,但架不住靳丞那麽會搞事。好在青藤同盟是個賞金獵人組織,並非神的擁躉。
可饒是如此,凱爾特的腦袋也有點暈,甚至記不清自己是怎麽被靳丞蠱惑,答應他這個出格的計劃。
“蘭斯洛特,我會被總部懲罰的。”他忍不住對靳丞吐苦水。
“為了消除邪惡,凱爾特,你不願意為此做出小小的犧牲嗎?”魔法陣畫好了,靳丞拎起剩下的顏料桶,優哉遊哉地往教堂的閣樓上走。
“他們可能會認為我倆就是邪惡。”
“哇,那可真有意思。”
靳丞說著,腳步不停,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看凱爾特,趴在樓梯的欄杆上,笑說:“放心,凱爾特,我會為你譜寫一首讚美詩的,整個大陸的吟遊詩人都會傳唱你的詩篇。”
凱爾特:“……謝謝。”
片刻後,靳丞站到了閣樓的窗戶前,推開窗俯瞰著牆上的大作,在這個角度下,一整面牆紅彤彤的甚是壯觀。
但靳丞還是覺得不夠紅。
於是他拎起顏料桶,“嘩啦”一聲把剩余的顏料順著牆壁傾灑而下。
“你做什麽!”凱爾特震驚了,忙不迭衝到窗邊望下去,只見紅色的顏料像瀑布衝刷著魔法陣,似罪惡的鮮血,觸目驚心。
原本在樓下看著的人也一個個震驚錯愕,暗處的騷動驟然炸開,變成明面上的火花,連成了片。
不要這麽驚訝。
靳丞這麽想著,屈指敲了敲自己的腦殼,系統又在給他彈提示音了。善良的吟遊詩人好像不該做這種危險分子才做的事情,所以靳丞決定要挽回一下自己的人設。
譬如,在給玫瑰教派潑紅油漆之後,再給他們來一首溫暖的曲子。
沒錯,靳丞就是在給他們潑紅油漆。他又找不到玫瑰教派的大門開在那兒,所以只能畫個魔法陣代替,再一桶油漆給你潑上去。
對於一個有狂熱信仰的教派來說,這種行為大概比殺了他們更難受。
“這樣你的總部就不會認為你是邪惡了,跟邪惡作對的,都是光明。”靳丞理直氣壯地跟凱爾特解釋。
“我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凱爾特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放心吧,凱爾特。”靳丞拍了拍凱爾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這個教堂是彼得牧師的教堂,彼得投靠了邪惡,教堂也肯定已經被邪惡汙染了。我們這麽做,是為了更快地抓住他們,不讓更多的人被他們所害。”
事已至此,凱爾特也只能這麽想了。
下一秒,靳丞果然又拿出了他的小豎琴,單臂撐起靠坐在窗台上,抱著琴起了個調。他想了想,最終彈奏了一首《安魂曲》。
沒有用上聲波攻擊的,純粹的安魂曲,用以超度死去的亡魂。
安魂曲的聲音很快就從教堂的閣樓上擴散開來,不管是白葉區的普通的民眾,還是躲在暗處的玫瑰教派的成員,都不由自主地抬頭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惶惑、驚懼、憤怒。
有人不可遏製地低下了頭顱,有人緊緊握住了劍柄,而閣樓上此時又來了一個人。一頭蓬松的紅發,遠遠望去就像巴茲。
凱爾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隨即問靳丞:“你確定這樣能行?”
靳丞道:“他長得不怎麽像,不過他只需要在這個窗口晃幾下就可以了。懷疑的種子一旦被種下,就會生根發芽。唯一需要擔心的一點是——如果待會兒來的敵人太過強大,我們要怎麽活下來。”
這可說到凱爾特的長處了,他拍拍胸膛,說:“你放心,我已經在各處布置好了魔法陣和陷阱,除非有反叛者伊索或紅衣祭司那樣級別的人物前來,否則一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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