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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軼事之長夜未央》第49章 衣帶漸寬終不悔
夏淑寧日夜兼程來到了趙熙延身邊,如今瞞著身份衣帶漸寬終不悔照料著趙熙延。夏淑寧每日都是趴在趙熙延身旁睡下的,生怕趙熙延醒來或者惡化。夏淑寧連續為趙熙延施針了十幾日,服下了好些珍貴藥物。夏淑寧怕趙熙延的身份暴露,每日都是讓帶來的那兩人備好了藥浴,親自為趙熙延解衣沐浴。鎮北侯與邊關眾將士顧不得趙熙延,都去應付漠北了。蘇日安今日又跪在趙熙延的靈位前,秦淮安見了他都是恨恨的。蘇日安自知理虧,不敢說些什麽。夏淑寧將隨身帶的醫書都翻爛了,都沒想到治愈趙熙延的法子。趙熙延這內傷嚴重得很,又拖了這些時日,夏淑寧急的不行。夏淑寧還是按著自己父親的法子治著,趙熙延也比之前有血色多了。但是因著不能進食,都是靠著流食活著,消瘦得不成人樣。夏淑寧這日突然改了藥方,她陡然想起多年前前院首教過她的那味藥。但是自己並沒有帶,急忙忙吩咐了帶來的小廝去城中找。

 小廝在這兵荒馬亂的城中找了好幾日都未曾見到,直到有位遊醫帶著,花了高價全部買了。夏淑寧急忙忙配好藥,讓秦淮安親自去煎煮,不許經由他人之手。秦淮安不敢怠慢,自己跑去煎藥,熬好了便送來。夏淑寧一口一口喂著趙熙延,喂完替他擦了嘴。夏淑寧盼著此藥有效與秦淮安守了一晚上,半夜夏淑寧又喂了一碗,熬到天光,趙熙延還是沒有反應。周而複始,過了三日。這夜,秦淮安在趙熙延的營帳中困得睡過去,夏淑寧還在給趙熙延的嘴唇抹水,不讓趙熙延幹了嗓子,嘴唇起皮。趙熙延的手微微動了起來,夏淑寧心下欣喜若狂,滿是期待。趙熙延不負期待,微微睜開了眼睛。夏淑寧見趙熙延睜開了眼睛,便轉身馬上端來一杯水。

 “寧兒......”趙熙延昏迷了這麽長一段時日,能喂進的水實在不能支撐一個大個。嗓子跟冒煙似的,乾乾的沙啞喊著。夏淑寧喜極而泣,不讓他說話,將他扶起來,靠坐在床上,喂他喝水。趙熙延連喝了五杯水,就使得喉嚨恢復了往日。

 “寧兒,你怎麽來了?”趙熙延虛弱得很,說話氣息不穩。

 “我怎能不來。”夏淑寧哭了出來,盯著趙熙延瞧,是欣慰是高興是難過,五味雜陳。

 “莫哭,我還沒死。”趙熙延扯出一個蒼白的微笑,以示他還好,卻叫夏淑寧瞧了心若滴血。

 “別胡說,你不會死。”

 夏淑寧讓趙熙延好生歇著,她喚了帶來的婢女將粥送進來。夏淑寧拿起粥喂趙熙延,趙熙延也不倔強安靜吃著粥。他昏迷了這麽久,一點氣力都沒有了,肚子空空,再不吃些東西,怕是真的要見閻王了。夏淑寧喂了趙熙延兩碗溫粥,為他細心溫柔擦拭著嘴角。夏淑寧欲將趙熙延放下,繼續歇著。趙熙延搖搖頭不願意躺下。

 “不躺了,骨頭都要散架了。我睡了多久?”

 “四十六日。”

 “我竟然睡了這麽長?”

 “可不是。”

 “你什麽時候來的?”

 “半月前到的。”

 “母妃與舅父可知道?”

 “剛醒來別問這麽多話了,你好了我會與你慢慢說的,留著氣力養精蓄銳吧。”

 “好。”趙熙延蒼白笑笑,知道這時就該聽她的話。夏淑寧趴在趙熙延膝上,眼睛卻盯著趙熙延。兩人就這麽兩兩相望,一言不發,趙熙延瞧得出夏淑寧眼裡的歡喜。費力伸出了右手,輕輕撫了夏淑寧的額頭與秀發。這時秦淮安從桌子上掉了下來,便痛醒了。秦淮安剛從地上爬起來,摸著痛處,卻見到趙熙延醒來半坐在床上。秦淮安趕忙給了自己一巴掌,看看是不是真的。秦淮安也真舍得下狠手,響亮清脆一個耳光打下去,疼得齜牙咧嘴,看來是真的,趙熙延醒了。秦淮安衝到床邊,難以置信。

 “你真的醒啦?”

 “如假包換。”趙熙延虛弱咳了兩聲。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你都不知道我擔心死了。”

 “謝天,謝地都沒用,是這位女神醫將我治好的。”

 “對對對,多謝女神醫!”

 “別貧嘴了,你已經多日未睡,趕緊回去睡吧。”

 “我不困,倒是你比我更久不睡了。衣不解帶陪著,你趕緊去睡吧。”

 “無礙,你快去吧。表哥醒了的事,先不要透露出去。”

 “可是.....”

 “去吧,多日來辛苦你們了,我醒了,不需要守著了,都去睡吧。”趙熙延見兩人眼底發黑,便知道兩人這些日子都未曾怎麽睡下。夏淑寧與趙熙延聯合將秦淮安轟了出去,要他回去睡覺。秦淮安沒辦法,也隻得回去了。趙熙延也叫夏淑寧趕緊去睡,但是轉念一想,這軍營中都是男子,自家表妹要往哪裡去睡?趙熙延叫夏淑寧給自己換了一床被褥,自己騰出一個位置。

 “上來吧。”

 “不用,你大病初愈得好好歇著。”

 “無礙,我都醒了,好生養著又能如從前一般生龍活虎了。你眼底都發黑了,再不睡怕是傷身得很。這軍營皆是男子,你去外邊歇著我不放心。鎮北侯也不能光明正大安排個營帳給你,你只能在我營帳裡歇下。”

 “我睡覺鬧得很,你剛醒,我怕擾了你。”夏淑寧早就羞紅了臉,雖說幼年她與趙熙延常常一塊睡,但那畢竟是幼年。兩人十歲以後,除了新婚那夜,就再也沒有同床過了。趙熙延如今又是自己的夫婿,睡在一塊,夏淑寧是想都沒有想過的。

 “你睡覺不鬧,我才鬧,我們以前都是這般睡的。快些換了衣裳上來,不然我該累了。你在我身旁睡著,我有些甚麽,你便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夏淑寧雙頰通紅,覺得趙熙延的話很有道理,自己也無從反駁。隻得忍住羞澀去屏風後換了衣裳,慢慢躺在了趙熙延身側。夏淑寧很拘謹,趙熙延如今身上一點桂花的香氣都沒有了,滿滿都是藥香。夏淑寧難以入睡,但趙熙延卻因著剛才使了太多力氣睡著了。夏淑寧確定趙熙延睡著了,才抵不住眼皮打架睡了下去。第二日夏淑寧早早就醒了,只見趙熙延側著身子將自己抱住。夏淑寧兩頰又紅了起來,將趙熙延的手輕輕拿走,自己便起了身。趙熙延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了起來,也能用些飯菜了,人雖比往常瘦,總算比昏迷時也好了許多。夏淑寧每日與趙熙延同床共枕,每日早上醒來都是趙熙延環抱著她,夏淑寧隻覺得心中有些什麽東西發了芽,每日也是笑意盈盈。

 這頭夏貴妃早就接到了暗衛稟告,大軍棺木裡的屍體並不是端王的。且夏淑寧奔赴北邊關去了。夏貴妃心下有數,自己的孩兒肯定還尚在人間。不然鎮北侯為何不早早奉詔將端王屍身送回京城,一味推脫說漠北屢屢來犯,還將他人的屍體充作熙兒。寧兒奔赴邊關,一月不歸,怕是尋到了自己的孩兒,若是自己孩子真的沒了,寧兒早就回京了,必定不會滯留。夏貴妃松了口氣,只要熙兒尚在人間就好。夏貴妃令暗衛繼續暗中護著趙熙延與夏淑寧,再有差錯就提頭來見。夏貴妃這段日子總是傷懷,少元帝知她喪了兒子必定難過,少元帝下了旨晉封夏貴妃為皇貴妃。少元帝還時常來探皇貴妃,說些安慰的言語。

 烏蘭婭每日以淚洗面,那個刁蠻不知禮數的小公主全然不見了,有的只是一個失了孩子父親的女子。烏蘭婭心中悲痛,卻也還算清醒,與奶娘一塊將琪睿照顧得好好的。轉眼琪睿滿月了,眉眼與烏蘭婭像極了。這日烏蘭婭抱著琪睿在院中玩著,巴哈竟然也在。

 “屬下見過公主殿下。”

 “起來吧。”

 “謝公主殿下。”巴哈見烏蘭婭抱著琪睿,繈褓中的孩子肉嘟嘟的甚是可愛。

 “皇孫殿下,與公主您像極了,模樣是一等一的好。”

 “尚在繈褓哪裡看得出好不好看。”

 “不知皇孫殿下可起了名字?”

 “起了,叫琪睿。”

 “烏蘭琪睿,這名字倒像大齊人的名字。”

 “不,他叫趙琪睿,不是烏蘭琪睿,這是他父王起的。”

 巴哈聽了烏蘭婭這話,心下氣極,竟然冠了趙姓。巴哈陡然想起趙熙延的長子,名字中也有一個琪字。好似大齊孫輩,恰好輪到琪字輩。這端王竟然承認烏蘭婭的孩子是他的,起了這樣的名字。巴哈看著孩子心中怒火中燒,卻不能發作。若是想要日後的榮華富貴,他比如忍。

 “皇孫殿下受到了大齊皇室的承認,也算是好事。”

 巴哈皮笑肉不笑,訕訕笑了笑,便走了,那拳頭握得骨頭嘎吱作響。烏蘭婭不願搭理他,只顧著與奶娘逗弄著琪睿。自打喪鍾敲響的那一日,蘇清書就無悲無喜,面無表情在房裡坐著。每日繡花,絕不走出房門。丞相府怎能不知道端王戰死沙場之事,蘇夫人帶著府中女眷到來了端王府安慰蘇清書。蘇夫人見蘇清書不死不活的樣子,滿是無奈歎息。蘇相也曾來過王府,只是罵她為何要端王去救日安。日安不過是個臣子,卻要端王救他,為他去死。蘇相恨鐵不成鋼,要她好好為端王守節。蘇相知道自己的妾侍來求過清書,回去便將妾侍狠狠罰了一頓,還要將她殺了以償端王之命。還是自己大兒子攔住了,不然蘇相就將自己的侍妾給殺了。

 此時,蘇州那清冷的女子也知道了端王戰死沙場的消息,只是喝了口茶,歎了口氣。顏逢君接了信,冷清看了一眼便燒掉了。拿出了那人留下的扳指與手書,薄唇輕啟。“那般豐神俊朗的男子,就這樣死了,果真是天妒英才。”

 作者有話要說:

 王爺X表妹之同床共枕

 別忘記了還有一個清冷美人顏逢君

 啦啦啦

 又出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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