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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軼事之長夜未央》第19章 君心似我心
這幾日秦淮安日日跑去沈府卻回回吃了閉門羹,沈寄月是實實在在的生氣了。秦淮安在苦思怎麽讓沈寄月原諒自己,吃了幾回閉門羹以後聰明了許多,懂得跑來問趙熙延了,趙熙延告訴他你進不去,別的東西可以進去啊。秦淮安一下子就想通了,回了秦府準備一些好東西。趙熙延目送秦淮安的離去,有些羨慕他,她們兩人兩相喜歡。他想起好幾日都未曾去王妃那看看了,這幾日忙著總是差祥雲去送些好東西,帶帶話。趙熙延這幾日腦海裡總是浮現蘇清書的臉,他便帶著祥雲去了蘇清書那處。還未到,就聽到裡邊的歡聲笑語,趙熙延停在門口見蘇清書笑靨如花,帶著一群婢女在撲蝶。見著這樣興高采烈的蘇清書,就連趙熙延也沒發現,自己的嘴角跟著蘇清書一起上揚了。趙熙延在門外躲看了許久,蘇清書一群人都沒發現。蘇清書剛有些累了想喚人搬個凳子來,微微轉身卻見著了門外的趙熙延,笑得越發燦爛了。

 “王爺,你怎麽有空來?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見你玩得高興,就不打擾你。”

 “也就是無聊打發些時間。”

 “今日身子可好了?”

 “如今已經是大好了,我這不是都在這撲蝶了麽?”

 “雖是大好,也需細細調養。大夫都同我說了,你身子骨柔弱,還是當心些好。我這幾日遣祥雲送過來的補品可都有吃?”

 “每日都用著呢。”

 趙熙延與蘇清書在院子裡說了好一會話,這個時候趙熙延沒有當初那般拒人於千裡之外了冷冰冰了,整日關心著蘇清書的身子,待蘇清書也極其溫柔,笑臉相待。蘇清書甚是歡心,因為那個溫柔俊朗趙熙延終於來尋她了。趙熙延差膳房將中午的膳食送到蘇清書的房裡,與蘇清書共進午膳。趙熙延不住給蘇清書夾著菜,蘇清書平時胃口很小,今日也吃許多。穎兒高興壞了,王爺終於與小姐同平常夫妻一般恩愛了。許是蘇清書也未曾發現,她瞧趙熙延的眼神裡,滿是愛意。兩人用完午膳後,一起到花園裡走了一走,消消食。趙熙延見著眼前這個女人逗弄錦鯉都能這麽開心,真是好哄。自己大概也是第一次待她如此親近,她只顧著高興,從不惱他過往的所有冷漠。趙熙延站在一旁看著蘇清書逗弄錦鯉,卻不曾想她如此不注意。眼見著蘇清書的腳邊大半都在外邊了,再挪一步便掉下水了。趙熙延走到蘇清書的後面,初初彎腰想提醒她,誰知道這個時候蘇清書也正好轉身起來,兩人磕在了一起。蘇清書的頭撞上了趙熙延的下巴,趙熙延疼得齜牙咧嘴,蘇清書也是疼得不輕。趙熙延一隻手揉著自己的下巴,一隻手揉著蘇清書的腦袋,還將蘇清書的發髻都給弄亂了。蘇清書疼得眼淚直流,她也不想哭的,但是這仿佛是生理反映一般紅了眼流了淚。流了淚的蘇清書更加楚楚可憐,趙熙延替她揉著腦瓜。蘇清書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梨花帶雨地就闖進了趙熙延的懷裡。趙熙延也懵了,磕到頭不至於吧。蘇清書在趙熙延懷裡小聲低泣著,哭得趙熙延於心不忍,也不怎麽了趙熙延竟然也回抱了她。

 “給你揉揉,馬上就不疼了。”

 蘇清書還是在哭

 “不哭不哭,一會下人們該看見了。”

 蘇清書還是在哭

 “還是很疼嗎?”

 蘇清書還是在哭,點了點頭

 “我給你輕輕按一按,很快就不疼了。真的。”趙熙延伸出手在她頭上那個被磕的地方微微用力摁了起來,果然沒有這麽痛了,蘇清書也沒有再哭了。趙熙延看她滿面淚痕,蘇清書出來也沒帶什麽手帕,趙熙延瞧出她的窘迫,從自己懷裡掏出了一面白色的方巾,上邊繡著青竹,有淡淡的桂花香。趙熙延拿了方巾,溫柔且仔細的給蘇清書擦拭著淚痕。

 “還疼不疼?”

 “不疼了。”

 “一會回去我讓穎兒給你拿雞蛋熱敷,保管明天不會腫。”

 “王爺,你下巴有沒有事啊。”

 “無礙,本王皮糙肉厚的。”

 蘇清書定定看著趙熙延,那眼神滿是含情脈脈,滿是感動,滿是喜悅。再一次撲到趙熙延懷裡。

 “王爺,你現在是不是有一點喜歡我了?”

 面對這樣的問題,趙熙延一下子就懵了,這讓他如何回答。他是動心了,但是如果承認了那麽兩個人大概這一生都要糾纏不清了,如果他日身份揭穿了,她不能接受又該如何?這時他腦海裡響起沈寄月那句,不要低估一個女人對愛人的決心。

 “明日晨起,帶你去蘇州城郊外踏青去不去?前幾日,劉知府送了些頂好的紙鳶來。”

 “可是臣妾不會放。”

 “本王會,我教你啊。”

 “那王爺,我們一言為定啊。”

 “好,一言為定。”

 兩人又一起用了晚膳,趙熙延便走了。今夜探子有報,他可不能錯過。雖然趙熙延沒有在蘇清書房裡過夜,但是蘇清書還是高興得很。哪怕是穎兒拿了熱雞蛋給她燙頭,她也沒嫌疼,一晚上的興致都好得很,還拉著穎兒給她挑衣服,說是要穿得好看些明日和王爺出去踏青。穎兒也很為自家小姐高興,自從小姐嫁給了端王就沒再這麽高興過了。

 趙熙延回了房,探子早早就候著了。探子查到了入口,原是在西廂那處空房的床下,實在是藏得夠隱秘。探子還打聽到經常有些人將大把大把的銀子送下去,出來的時候手裡都拿了一個盒子。裡邊的人從不出來,進去出來的都是送銀子的人。趙熙延聽了這等結果,更加疑惑,這青蓮教到底是做什麽的。竟然如此神神秘秘的。趙熙延決定一探究竟,不過還得等探子再探幾天再行動。

 此時秦淮安正在絞盡腦汁想一個好禮物送給沈寄月,到底什麽禮物才能讓沈寄月原諒自己呢?送玉佩嘛,沒誠意;寫封信嘛,自己的文采又有限;送吃的,好像又沒新意。秦淮安在自己的房裡走來走去,想了老半天了。秦淮安還是想不出什麽好東西,還埋怨了趙熙延一把,這話講一半,糟心死他。想出來,秦淮安決定去商家跑一跑。這一跑就跑出了好花樣,天一擦黑就去了沈府。

 “三小姐!三小姐!你快看啊,天上好多孔明燈啊。”

 “對啊,小姐!真的好多孔明燈啊,上面還有字。”

 沈寄月正在家看書,卻被院子裡的下人們的喊叫聲帶走了思緒。沈寄月出了門,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院子的上空飄著好些孔明燈。每個燈上都寫著“我錯了,落款都是淮安。”沈寄月瞧著這些孔明燈在黑夜中發光發熱,美不勝收,成為了今夜蘇州城裡最美的光景。心情不由得好了起來,看見秦淮安這些大字,所有的氣都在此刻煙消雲散。附近的老百姓瞧見了此景,都紛紛湊在沈府附近看熱鬧。沈寄月在心裡暗暗罵了秦淮安一萬遍傻子了。

 這個時候仆人來稟“三小姐,這是秦三公子拖我送給小姐的。”

 “秦淮安呢?”

 “秦三公子交代好小的就走了。三公子說了,明日他會再來的。”

 “好,你先下去吧。”

 仆人拿過來的是一封信和一把劍。沈寄月先打開了信封,只見裡面有隻手鐲,沈寄月先打開了信讀了起來。秦淮安在信中跟沈寄月正兒八經的道了歉,陳述了自己如何如何不好,如何如何混蛋,希望沈寄月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還說了孔明燈的事,望她喜歡。劍是他今日去兵器鋪挑的,花光了秦淮安所有的積蓄,是一把好劍,望她以後要行俠仗義用這把劍。秦淮安在信的最後告訴了沈寄月,鐲子是母親祖傳的,說是傳女兒的,如今怕是沒有用處了,送媳婦也是一樣的,戴上以後便是她的人了。沈寄月看完這個信,嘴上惱得很,心裡卻如同灌了蜜一般。這秦淮安總算開竅了,再不開竅就不要了。沈寄月望著孔明燈癡癡的笑了。今晚這番景象,也造就了秦淮安和沈寄月的故事流傳在蘇州城裡,經久不衰。天一亮,秦淮安與沈寄月的愛情故事就被編成了幾個版本流傳著。一大早秦淮安出門,就被各方稱讚,秦淮安百思不得其解,終於他從一個賣早飯的婦人那裡知道了來龍去脈,秦淮安聽了甚是無奈又好笑,但是故事已經傳開了,也無可奈何了,算是歪打正著吧。

 趙熙延早早起身,備好了馬車和馬匹,在大門候著蘇清書。蘇清書今日穿了一身白衣,趙熙延有些看傻,今日的王妃好似更加嫵媚動人了。

 “王爺”

 “王妃困不困,這麽早起身。”

 “精神得很。”

 “上馬車吧,即可出發可好?”

 蘇清書見趙熙延翻身上了馬,今日天氣甚好,她也想騎馬,可是她不會。

 “王爺,我不想坐馬車。”

 “你想騎馬?你這傷?”

 “我這傷好全了的,並無甚麽的。”

 “那行吧,祥雲找馬夫再牽一匹馬來,要溫順些。”

 “王爺不用牽了,我並不會騎馬。”

 “那你是想與我本王同騎?”

 蘇清書的小心思被趙熙延直接拆穿了,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落寞,她覺得王爺可能不喜歡與人同騎,可能他們之間還沒有到這樣的親密程度。正想著呢,趙熙延仿佛看穿了,下了馬,將蘇清書先安置到馬背上,自己再上了馬。

 “祥雲,你帶著車夫跟在後面,本王先行。”

 “好咧”

 “王妃你可抓緊了,馬背上顛簸得很。”

 “清書不怕,王爺你且大膽騎吧。”

 兩人相視一笑,趙熙延包圍著蘇清書,兩個人完全沒有距離,蘇清書的背貼著趙熙延的胸膛,蘇清書感受著趙熙延每一次的心跳,臉上是燙燙,心是暖的。馬背上的感覺果真與馬車大相徑庭,馬背上雖顛簸,但是風景獨好,蘇清書一直笑著。這個春日,實在是美極了。沈寄月也好,蘇清書也罷,大約都隻想,惟願君心似我心,不負情深。

 作者有話要說:

 先甜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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