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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軼事之長夜未央》第187章 壽宴(下)
方才烏蘭容若獻舞獻歌,趙熙延一直在鼓掌,雖說知道她素來能歌善舞,但是未曾想到生育了以後還一如既往,不免還是驚豔。烏蘭容若就知道自己出馬,豈有不勝的道理?烏蘭容若覺得自己將顏逢君比了下去,但是顏逢君根本沒有與她比較的心思。在趙熙延眼裡一個冷清如月光出塵,一個瑰麗熱情如玫瑰,各有千秋,都是傾國傾城的美人。趙熙延怎麽也沒有想到,下一個登場為他賀壽獻舞的會是丘如玉。只見丘如玉一襲桃紅水袖,眾星拱月般在台上舞著,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也有萬種風情。雖說比不上烏蘭容若的撩人,也比不上顏逢君的出塵,但是丘如玉卻舞出了一種人間煙火的味道。這支舞趙熙延沒見過,這首曲趙熙延也沒有聽過,很是新鮮。只見琪琛在座位上,目不轉睛瞧著自己的母妃,趙熙延稍顯欣慰。但是轉眼瞧了瞧韓秋衣,眼光卻變得有些陰鬱了起來。這舞、這歌,怕是韓秋衣要丘如玉精心準備的,這是勢必要丘如玉懷上龍嗣不可。且不說趙熙延自己能不能全然接受了丘如玉,起碼如今因著政治原因,丘如玉也不該有這個孩子。有了這個孩子,不僅影響大局,怕是還會害了她自己。

 趙熙延沉思了一下,眼光飄遠了,沒有繼續看丘如玉。丘如玉卻發現了趙熙延沒有再看著她,心下一沉,沒了笑容。一舞畢,丘如玉帶著舞女一路走到趙熙延的龍座下就要行禮。丘如玉的衣裳有些飄帶偶爾會有些繞著,眼看著就要摔倒,趙熙延也沒有要來扶的意思,得虧後邊的舞女扶住了,要不然真的摔個狗吃屎。丘如玉強裝鎮定走到趙熙延行了禮,趙熙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分了。方才顏逢君和烏蘭容若回來的時候他都笑著去扶了她們起身,現在丘如玉險些摔倒自己卻沒有上前去扶。

 “賢妃起身吧,方才之舞朕覺得很是驚豔,未曾想到賢妃也善於舞藝,該是早些展示的。”

 丘如玉聽了趙熙延這話眼睛都亮了,這話若是出自他的真心話,這些年為了配得上他不斷學的東西,吃了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丘如玉起身眼睛亮亮,滿是欣喜對著趙熙延的眸子。

 “臣妾雕蟲小技不敢與貴妃與淑妃相比,皇上…喜歡就好。”

 “怎能說是雕蟲小技,已經很好了。來人,賞!”

 “皇上欽賜賢妃東海明珠一對、珊瑚手釧一對、翡翠耳墜一對、雲絲宮扇一把、珍珠十串、白玉鐲一對。”

 “臣妾多謝皇上賞賜,願吾皇壽與天齊,福如東海。”

 丘如玉領了賞,就下去換衣裳了,得了趙熙延兩句誇,正在心花怒放。韓秋衣摸了摸琪琛的腦袋瓜子,臉上與堆滿了笑容。丘如玉還在偏殿換衣裳,人都還沒出來,吳清瑤本來還對丘如玉的舞蹈一番搖頭,沒想到肚子就立馬疼了起來。只見吳清瑤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冒出,身下有些劇痛。本來她還想忍著,畢竟這是趙熙延的壽宴,但是實在是太疼了。

 “本宮怕是要生了!”

 吳清瑤抓住了大宮女的手,只見大宮女聽了這話,趕忙扶住了吳清瑤喊叫著。

 “德妃娘娘要生了!娘娘要生了!”

 一群人才從推杯換盞中如夢驚醒,趙熙延酒杯都來不及放下就去轉頭過去瞧吳清瑤,這月份這模樣九成九就是要生了。趙熙延趕緊丟下酒杯,遣人將德妃送回宮,得了命令的宮女太監兵分幾路,一頭送德妃回宮待產,一頭去請禦醫,一頭去請穩婆。趙熙延大手一揮,皇帝壽宴就算結束了,他自己帶著后宮一乾人往翠微宮趕,留下了面面相俱的百官。百官迫切想知道現在是走還是留,皇上又沒有直接發話叫散了,現在這情況皇上怕是又不會重返壽宴了。現場一個能說話的都沒有了,連那三個親王都帶著王妃跑去了翠微宮,現在都只能回原位坐著等了。

 吳清瑤進了產房裡,穩婆太醫醫女不一會也都趕來了,產房裡已經是一片慘叫。趙熙延這次冷靜多了,畢竟孩子多了,這樣的場面上回不到一個月半經歷了四回。吳清瑤本質上是沒有母族的,但是選秀的時候太后幫著她掛在了吳閣老家,算是嫡孫女。如今吳家的人在外求見,趙熙延也準了吳閣老和吳清瑤名義上的父母到翠微宮陪產。吳閣老和吳清瑤的便宜父母都在祈禱著吳清瑤能生個皇子,這樣一來他們家就可以重振門庭了。吳閣老家在吳閣老年輕的時候還算是名門望族,後來到了兒子的手上名聲還有,就是望族算不上了。太后一直在說這個孩子好福氣,能跟皇帝同月同日出生。趙熙延也覺得聽湊巧的,這孩子跟他果然有緣分,三月有三十一天偏偏挑了他的生辰這一日出生。趙熙延聽著吳清瑤在裡頭一直喚著自己,但是他也不可能進去,只能是等著了。

 足足等了一個半時辰,產房裡才出現了嬰兒洪亮的啼哭聲。趙熙延想著這哭聲這麽洪亮又尖細,跟慕寧出生的時候一模一樣,一定是個小公主,正要開心的時候穩婆就發了話。

 “恭喜皇上,太后!德妃娘娘生了個小皇子!母子平安!”

 趙熙延聽完這句話以後臉色有些難看,突然就不說話了,心裡狠狠歎了口氣。他就是想不明白了,他一個女兒身,怎麽會生得這麽多兒子,這都老八了。莫不是研製這個藥的時候毒聖和舅父生怕自己生不出兒子,特意加重了什麽藥讓自己個個都是兒子吧?趙熙延一直擔心自己那日喝了這麽多酒,吳清瑤這胎會不會影響到孩子的發育,現在母子平安他也算是放下一顆心了。太后又得了一個孫子,總算百子千孫的願景又實現了一次,正幫著皇帝賞賜在場恭賀皇帝喜獲麟兒的臣子。吳清瑤的便宜家人都要喜極而泣了,沒想到這個白撿的女兒給他們家帶來了無上榮光,倒是自己家的不爭氣。趙熙延站在原地猛的歎氣,這是造了什麽孽,他就是喜歡女兒,上天偏偏給了他這麽多兒子。裕王和怡王見皇上得了兒子竟然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氣得心肝都疼。人家多得都不想要了,自己還影子都沒有,能不氣嗎?他們終於明白先帝為什麽將皇位傳給老十一了,不僅會治理國家,開枝散葉也是一把好手。

 沒多久穩婆抱著剛出生的八皇子到趙熙延跟前,先掀開了裹布確認男女再抱起來,趙熙延接過來抱在懷裡。瞧一瞧老八的小樣子,看起來很是奇特,耳垂上邊有個紅色月牙的胎記。孩子眼線很長,看得出眼睛很大像了吳清瑤,長大以後定是個美男子。趙熙延趁孩子沒哭,輕輕親了一口,摸了摸他小小粉粉的小手。翠微宮此時一幫孩子湊在一塊,能走路的都湊過來要看看小弟弟。趙熙延抱著孩子彎下腰給孩子們瞧著這新生的老八,還特意抱到了琪星那邊去讓他瞧,一邊告訴他他已經不是最小的弟弟了,成哥哥了。琪星知道弟弟是什麽意思,就伸出手指戳了戳。穩婆和宮女收拾好了產房,趙熙延才抱著孩子進了翠微宮寢殿,其他人都散去了。吳清瑤有氣無力靠在床邊,喝著醫女送來的參湯。

 “德妃,來瞧瞧咱們的兒子,八皇子趙琪瑜。”

 吳清瑤生下孩子的時候也就迷迷糊糊瞧了一眼就被抱出去了,從趙熙延懷裡接過孩子,稀罕得跟什麽似的,又親又抱。孩子剛生出來鄒巴巴的又紅又醜,但是在吳清瑤眼裡這是天下最好看的孩子。

 “孩子叫琪瑜是麽?”

 “對,周瑜的瑜,望他以後博學多思,聰慧過人,如美玉無暇。”

 “瑜兒,母妃的瑜兒。”

 吳清瑤眼裡全是溫柔,渾身都散發著母性,這讓趙熙延對她多了幾分好感。吳清瑤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親生的孩子了,畢竟之前造了太多孽,險些就讓自己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本以為就算能懷上也極其艱難,沒想到一場酒醉意亂情迷成全了一切,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趙熙延本來不知道要怎麽對待吳清瑤和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但是孩子真的生了出來,他又沒有那種不安了。趙熙延心裡狠狠歎了一口氣,就算真的不喜歡吳清瑤那又能怎麽樣?孩子都生了,自己還要這樣抗拒吳清瑤,怕是日後孩子要恨他。自從吳清瑤懷了身子以來,趙熙延一直在試圖著接納吳清瑤,他很努力接納著,只是時間需要的有些長。吳清瑤自己也能感受到,趙熙延肯接納她,她已經不勝歡喜了,若是別人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自己,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與仇人生兒育女待之如夫妻。趙熙延今夜留宿在了翠微宮,陪著吳清瑤和新生的孩子,賞賜了翠微宮上上下下,更是單獨給吳清瑤和琪瑜賞了不少好東西。他得了新的孩子是歡喜,但是確實沒有比夏淑寧她們生產時的歡喜。

 一頭是歡喜一頭是落寞,丘如玉不過是換了個衣裳的空檔,主位上的人都走空了,包括她的兒子也被帶走了。她換好了衣衫回到了朝陽宮,只剩下那些百官在裡面嘰嘰喳喳談論著。丘如玉一進到朝陽宮就被萬眾矚目,她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吳清瑤要生產了,所以沒有一個人知會她一聲,都往翠微宮趕去了。她獨自站在中央,有些舉步維艱,有些進退兩難,有些被拋棄的無助感。她轉身就去了翠微宮,但是趙熙延一心隻撲在產房裡,連琪琛都拉著琪睿在夏淑寧和烏蘭容若跟前逗琪理和琪星,她倒是成了一個人。從她換了衣衫回來以後,趙熙延再也沒有看過她一眼。她早早就帶著琪琛從翠微宮離去了,將孩子哄睡以後,自己拿起了酒壺喝醉了,嘴裡喃著恭賀他生辰的話。也不知道多久,大宮女回稟她翠微宮熄燈了,她酒入愁腸醉倒在桌上也就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什麽玩意新鮮出爐

 哈哈哈

 沒想到我又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不過這也沒辦法

 我是按照我自己的框架寫的

 過兩天你們大概就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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