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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軼事之長夜未央》第131章 百花齊放
趙熙延下旨選秀,有女兒的官員和世家,可都是積極非凡。他們聯合一塊逼著皇帝選秀,連太后都一塊慫恿了,皇帝才肯松口,果真是不容易。但是趙熙延同時也下旨了,終身隻選秀一次,絕不會再選秀了。大臣和世家雖說有些不滿皇帝這樣的旨意,但是皇帝肯下旨選秀就已經很不錯了。未來的事,日後再說,現在先把人送進宮裡再說。選秀熱火朝天開始了,這邊趙熙延和太后和夏淑寧鬧別扭。下旨選秀以後,不去鹹福宮請安,也沒有回未央宮歇下,反倒是連著好幾日在飛霜宮歇下的,除了上朝幾乎是足不出戶。太后與夏淑寧都知道她們此番聯起手來逼他,讓他傷心了,現在正堵著一口氣,鬧著別扭。太后與夏淑寧多次親自前來飛霜宮請他,他也學著夏淑寧和太后,緊閉門窗就是不見。

 夏淑寧治趙熙延法子多了去,只是不想用而已,給他幾日時間好好冷靜,這口氣消一些再去哄他。趙熙延在氣頭上,怎麽哄也哄不好,小時候就是這個樣子,長大了還是這樣。這幾日趙熙延都在飛霜宮裡待著,皇后知道他生了太后與夏淑寧的氣,竟然有些高興。每日帶了福源記的糖葫蘆、棗泥芋糕、金桂山藥糕,親自送來。過了這麽久,趙熙延對蘇清書也沒有這般冷冰冰,拒之千裡。她送東西來,守在他身邊看著他吃,為他沏茶,趙熙延也沒有像以前一樣拒絕,只是還是不願意和她再親近一些。她畢竟是一國皇后,也曾在他危難時挑起了大梁,也不能太傷她的心了。蘇清書見趙熙延沒有再拒之千裡,很是欣慰,幾乎是要喜極而泣了。她有多久沒有與他這樣兩人單獨處著她都快記不清了,他也沒有下逐客令,對自己的一番好意不聞不問。蘇清書每日尤其滿足每日這個短暫的時光,直到今日,未央宮突然傳來皇貴妃病了的消息。趙熙延本來還在喝著蘇清書沏的茶,聽了這消息,幾乎是跑出去。留下一個碎了的茶杯,和一個心碎的蘇清書。

 趙熙延快步走著,急忙忙趕到未央宮,直直推門而入。只見夏淑寧還在哄著趙琪朝,趙慕寧蹲在一旁玩著布偶。趙熙延呆在門裡,突然生氣起來。

 “是哪個奴才亂傳皇貴妃病了!”

 宮女太監哪個見過皇上發這麽大的火,嚇得噗通跪了一院子。夏淑寧不緊不慢,向奶娘招招手,將趙琪朝與趙慕寧都抱了出去,一群宮女太監都出去了,順帶把門關上了。整個寢殿就只剩下夏淑寧與趙熙延兩人,趙熙延見她騙自己,自己還這樣巴巴趕來有些委屈。

 “既然你沒病,我先回去了。”

 夏淑寧聽了這話,就知道他還在鬧別扭。莞爾一笑,就在趙熙延轉身那一刻,她從背後抱住了他。趙熙延是吃軟不吃硬的,夏淑寧知道他這個秉性。夏淑寧抱著他,從背後踮起腳尖側著臉吻了他的臉頰。果不其然,獅子的尖牙利齒都收了起來。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琪朝和慕寧都想父皇了。”

 “我也想你了。”

 趙熙延別扭轉過身去,一把將她扛在肩頭上,往床上走去。任憑夏淑寧怎麽掙扎,跟他說現在是青天白日,不要胡來。趙熙延可不聽,將她放在床上,狠狠深吻了她。這吻很有侵略性,像一頭猛獸在啃噬食物一般。夏淑寧幾乎是沒有力氣招架了,只能由著他。

 “為什麽要把我推給別人?”

 “為了我們更加長久。”

 趙熙延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帝王的獨寵,讓她這個夏皇貴妃與整個夏國丈府成了眾矢之的。現在沒事,將來如有什麽差錯,那些沒有分得一杯羹的權貴一定會狠狠咬著不放,直到將夏家咬得身敗名裂不可。屆時他這個皇帝想護他們,都護不了,還會背上一個徇私偏愛的名頭。趙熙延望著夏淑寧的眸子,她眼裡的愛意與他一樣,只是他們都身不由已。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推。夾在中間的趙熙延,心裡很是難受,他只是想要她一個人而已。

 “補償我。”

 “輕一點。”

 趙熙延這次連床簾都沒有拉下,撕爛了夏淑寧身上的每一件衣裳,落下了斑斑點點的紅痕。這個白日很短,很快就到了晚上。門外的宮女想請皇上與皇貴妃出來用晚膳,可惜聲響一直在,他們也能擾了皇上的興致。今日他們和好了,趙熙延一如往常每日回了未央宮住。只是夏淑寧臉上總是少不得紅雲,這個人折騰了她好幾日,身上到處都是紅痕,尤其是脖頸。她每日還要去給太后和皇后請安,還要與太后、皇后一塊協理選秀事宜,這讓人瞧見了,真是沒臉見人了。趙熙延是故意報復她的,誰叫她聯合太后一塊欺負她這個皇帝。太后見了夏淑寧脖頸上的紅痕,只是曖昧的笑笑。皇后瞧見了幾乎是眼裡冒出了火,那日皇上聽見夏淑寧病了的消息,連茶杯都沒有顧不得放下,隨手摔碎了跑過去。她在飛霜宮裡待了很久,龍案還有趙熙延的余溫,他卻連人帶心去了別的女人那處。

 過了兩月,招駙馬的事有了著落,趙菁涴看上了鎮北侯嫡子嶽甫忠的長子嶽廣陵。這個鎮北侯嫡孫,從小就被先帝扣押在了京城,算是質子。趙菁涴與嶽廣陵自幼相識,一塊同窗入太學所,也是青梅竹馬。趙菁涴與嶽廣陵是相互愛慕,但是因為羞澀都沒有說出口。先帝在位時,因為忌憚鎮北侯,明裡暗裡不讓他們來往。趙熙延單獨召見了這個嶽廣陵,考驗了他,嶽廣陵不管是文學武功都令趙熙延滿意。趙熙延更是多次試探他的人品,試探到滿意。嶽廣陵發誓娶公主為妻,絕不納妾。趙熙延覺得這嶽廣陵雖好,也算人中龍鳳,但是配不上他的妹妹,遲不下旨成全了這樁婚事。他大了胞妹八歲,打小就捧在手心裡寵著。現在趙菁涴長大了,他還覺得她跟小時候一樣。他感歎時光飛逝,轉眼他的小涴兒長大了,要嫁人了,他一點也不舍得。反而會想到自己的慕寧以後也要長大,也要嫁人,更是悲從中來。他終於體會了當年在茶村的時候,村長親家的爹為什麽不待見村長的兒子了。自己辛辛苦苦種的白菜被人連根拔走了,這心確實痛。趙熙延總是心血來潮考驗嶽廣陵,生怕嶽廣陵以後對他的胞妹不好。最後還是太后看不下去,先下了一道賜婚的懿旨,趙熙延才不情不願下了聖旨,還賞了嶽廣陵一個驍騎營參將的實權官職。

 公主招駙馬的事定下來了,皇帝選秀的事,也到了殿選。這日趙熙延不必上朝,去了儲秀宮選秀。太后帶著后宮有的妃嬪都來幫著皇帝選妃了,早早就等著了。除了太后是全力支持選妃的,烏蘭容若不在乎,其他幾個女子都是不樂意的。但是大家夥都在,也要來看看以後同處一宮的“妹妹們”。趙熙延今日隻穿了明黃的便服,沒有穿龍袍,端坐在中央很是威嚴。隨著太后禮部官員一聲,“選秀開始!”,選秀最後的殿選拉開了序幕。

 每一批秀女都是進來十人,讓皇上挑選。趙熙延瞧了這是個少女,都是花枝招展的,但是無一例外的庸脂俗粉。趙熙延瞧著中間那個又高又瘦的秀女,有點嫌棄。禮部官員報了她們的出身、名字、年紀後,趙熙延發了話。

 “中間那個是哪家的?”

 “大理寺卿嫡六女,宋蓮之,年十七。”

 “又高又瘦,還穿著這青衫,加上這個名字,跟條蓮杆子似的,果真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都下去吧。”

 “賜香囊!”

 坐著的眾女都笑了出聲,連一向端莊的夏淑寧都忍俊不禁。這冤家就算再不想選秀,也不能這麽損人家姑娘。這樣以後該怎麽嫁人?太后更是笑出了聲,皇帝這是損人家身材平扁,損得一個髒字不帶,還引經據典。

 又一批秀女到了皇帝跟前,一個個請安。禮部官員唱了一遍她們的出身、名字、世家,就供皇帝選。趙熙延瞧著左邊那個秀女,險些沒有背過氣去。

 “左邊第二個是誰?”

 “嶺南巡撫庶次女,劉芊芊,年十六。”

 “嶺南荔枝是好吃,但是也不能太貪吃。你這臉比荔枝皮好看些,瞧著有食欲,都下去吧。”

 接下來的幾批,趙熙延都是這樣挑刺,調侃秀女,逗得后宮女眷那是笑個不停。烏蘭容若從來沒見過一個皇帝,這麽不正經,心裡對他好感又多了幾分。太后笑著笑著有些生氣了,皇帝這是胡鬧,一點都沒有好好選。太后說了皇帝幾句,趙熙延只能認命。趙熙延目前選了十人,賜了如意,都是面容姣好的女子,重要是家世清白,利於鞏固皇權的。最後一批秀女,趙熙延傻了眼,中間這個不是吳清瑤是誰?聽著禮官報出身、名字、年紀,趙熙延有些懵,她什麽時候成了吳閣老家的孫女?還是嫡孫女?趙熙延覺得選了十個已經很多了,何況他一點也不想選吳清瑤。吳清瑤的年紀早就過了可以選秀的年紀,秀女都是十六到二十歲的,吳清瑤都二十三了,沒有資格參選的。趙熙延揮手示意都下去,太后卻突然叫停了。

 “中間那個,吳閣老家的嫡孫女,賜如意。”

 “母后?你這是……”

 “聽母后的!”

 趙熙延趕忙攔住了禮官將如意給吳清瑤,一臉錯愕,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太后執意要給,趙熙延不好當眾拂了太后的面子,只能眼睜睜看著太后給了。他有些生悶氣,這算是什麽,吳清瑤也要塞給她?母后是不知道吳清瑤是青樓花魁麽?趙熙延不知道,太后不僅知道吳清瑤是青樓花魁更是知道了吳清瑤一切過往,只是不知道她害過趙熙延。顏逢君眼瞧著吳清瑤被選中了,她的心裡總覺得吳清瑤配不上趙熙延。而且她的心裡空落落的,好像有些嫉妒。趙熙延生了氣,牽著夏淑寧就往未央宮趕回去。太后也知道皇帝的脾氣,這次算是親娘擺了他一道,遣了福子公公跟他解釋。原來是太后故意安排,單獨召見了吳閣老,讓他收了吳清瑤做嫡孫女,將年紀也改了,特意塞進皇帝后宮的。趙熙延在未央宮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若不是夏淑寧勸著,他都要去召見吳閣老處置他了。太后只是覺得皇帝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罷了,時間長了就好,反正已經選了,早晚得寵幸。選了世家的女子作為鞏固皇權的棋子,皇帝寵幸她們的可能就只有一兩次,於子嗣而言不利,也要一些有手段的女子,最好知根知底,為皇帝繁衍子嗣。太后想著連烏蘭容若這樣的絕色,皇帝都能不為之動容,那些保守的世家女更不能讓皇帝提起興趣。雖說吳清瑤被太后親選了,但是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趙熙延根本不喜歡她,太后執意要選她的時候,他生氣了,吳清瑤怎麽會瞧不出來。這一番果真是她的一廂情願,此番他怕是厭了自己。吳清瑤窩在鹹福宮哭了一夜,眼睛都腫了。

 皇后根據她們的出身,擬了冊封,親自送到了趙熙延的飛霜宮。趙熙延看了一眼,就不看了。反正都是擺設,不在妃位就行了。那些選進來的秀女,都是封了妃位以下,按著出身從昭儀、昭容、才人、美人、采女封賞的。大齊後妃制度,設立皇后一位、皇貴妃一位、貴妃兩位、妃四位、昭儀八位、昭容九位、才人十二位、美人與采女數量不限。吳清瑤被太后欽點成了唯一一位昭儀,從此從吳姑娘就變成了吳昭儀,賜居昭純宮。吳清瑤是紅著眼接了封賞,不斷安慰自己一定能抓住他的心的。新人入宮,都是要拜見皇后的。蘇清書瞧著這些新人,除了吳清瑤,無一例外都是二八年華,二八可是女子最好的年紀,這個年紀的姑娘都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年輕貌美,嬌俏活潑,個個都是可人兒。蘇清書有些悲戚,她已經二十有三了,大了這些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整整七歲。雖說沒有人老珠黃,但是也不再年輕,談何重新抓住趙熙延的心。

 新人入宮,敬事房今夜捧來了兩盤牌子。太后吩咐了要將新人的牌子先請示皇帝,然後才能捧舊人的牌子。趙熙延看了敬事房端來的牌子,都是新封了妃子,今日第一日入宮,敬事房果真好心思。趙熙延一眼就瞧見了吳清瑤的牌子,比別人的名字都紅一樣,這敬事房倒是挺聽太后的話。趙熙延沒有翻,示意下一盤。趙熙延沒瞧見夏淑寧的牌子,倒是見皇后的牌子與吳清瑤的一樣比別人的紅一些。

 “皇貴妃的牌子呢?”

 “回皇上,皇貴妃的綠頭牌舊了,奴才奉太后懿旨拿去重新做了,今日就請皇上翻別的牌子吧。”

 趙熙延的手停住了,這敬事房的人鬼主意還多,特意將未央宮的綠頭牌不擺上來。還敢說翻舊了,這不就是想說他寵幸皇貴妃太多了,要他嘗嘗這些新進宮的鮮。這牌子是銀打的,怎麽翻舊?就算發黑了也是你們這些敬事房的懶東西沒護理好,還有臉拿這個理由搪塞朕。敬事房見皇上久久不說話,那是嚇得一身冷汗。這是太后吩咐的,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拿下皇貴妃的牌子。趙熙延又怎麽會猜不到這是太后的意思,只是不拆穿他。

 “今日不翻牌子,你下去吧。”

 “是。”

 敬事房總管出去以後算是松了口氣,險些沒讓皇上責罰。太后這個法子聰明是聰明,但是皇上也不笨啊。太后不讓說,皇上要是怪罪下來,那是幾顆腦袋都不夠砍的。敬事房總管決意抱緊皇貴妃這棵大樹,這麽多貌美如花的新人進宮,皇上都不召幸。看來皇上對皇貴妃之情深,已經是不是再多的妃子能衝淡的。

 作者有話要說:

 后宮這下熱鬧了

 小趙寵妹狂魔

 換著法子虐待妹夫

 就是不想讓自家的好白菜給豬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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